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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天衣

  • 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9-21 12:36:33
  • 章节字数:5118字

一头白发,一身白衣,年龄在十余、二十余、三十余、四十余、五十余岁之间。

果农岑朱果的叫嚷就像炸了锅。

岑朱果家世代以种植朱果为生,几辈子积累下来,生意到不是越做越大,而是朱果的精粹程度越来越高,奇货可居,价钱也提高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高度。到他的父亲依然坚定地认为只要把朱果种植好了,一技在手,就可保后世的子子孙孙一生无虞,把儿子的名字直接叫做了朱果。

人人都离不开,东阁大圈的人一辈子都得和岑朱果打交道,一次两次三次,最多四次,价钱再高也得把朱果买回家来。

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的声音也为人们所熟悉,今个突然的呼喊马上惊动了全村落,不仅仅是因为朱果,还为了人们谶语一样的规矩。

人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久得已经成为了传说。本来不抱什么指望的,却不想事情突如其来。

景色为之一变,青黄不接和在青黄不接之中嫁入了其他斑斓的色彩。

一是空间的释放,一滴墨汁滴入了水中,看起来悄无声息其实是惊涛骇浪般的风雷急和云水怒,一下子打开了某个匣子,控制不住那个井喷一样的汪洋恣肆。

对于眼睛或者对于意识来讲,四个阁大圈扩展为四个州,广袤何止几万里。村落演变为城镇和乡村,都市和沙漠、大海,雪山以及草原。

虽然有山川间隔,四个阁大圈却在竞争中互相挤在一起,把中间消失。再没有“中间”这一块地域,当说到中间的时候其实说的是自己,自己才是这个中间。

中间的提法有时候是划定的,心神所属或者武力所统,并且继续在延滑着消灭的趋势。

来,把你带到高高的山巅,指点给你看万国的荣华。或者是万国一一从你的眼前经过,折叠、扭曲或者一闪而逝,打着旋子和迤逦成行成队。或者是眼睛如炬了,就是所谓的凸眼也叫竖眼,在万国中没有遗漏地扫描。

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世界突然变大了。与之相应的个人空间有三种情况,随着大,一直在坚持自己的原样,或者竟然变小了。

世界便有了不同,人和人之间也开始了不同。

二是时间的包容,覆盖或者是经过。它不是单向的,还没有来、一去不回、只有现在。现在则说明了一切,是过去的现在,未来的现在以及现在的现在。

过去是由每一个现在组成,未来是排着队等着被检阅的现在,现在不是单纯的现在,非要说现在的话,现在是因为惯性才有了现在。

这个惯性是由时间的惯性、空间的惯性和心情情感的惯性所组成。

就是常说的时空情,对应着人的身心灵。还演绎出来了记忆、智慧、能量、光明黑暗、主动被动、在和是、彼和此、物质和意识、边界和门内、门外的诸多说法。

说到时间都一无例外地分成了已发生和未发生两大区域,以已发生为点,过去的太实,未来的太虚。以未发生为点,现在的太实,未来的和过去了的太虚。

现在只是一个入口,虚实之间要有一个度量,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才算是进入。

时间是比空间更重要的一个判明。

时空定位,天空下着渺茫的雨,为了现在、未来、过去的某一点,人们千帆相竞。

三是情感的粗放,是的,不是细致。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大步前进,情感以生存和生活为前提就得面面俱到。情感太多或者情感贫瘠,无处安放或者冷漠无情。

杂乱扭曲和以心换心的没有换来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改变或者消灭自己。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灵魂的行走,有无目的和达没达到目的。

喊声想起,街道上霎时人潮汹涌,房屋和周遭的环境瞬息之间变了又变,青了黄了和绿了橙了,沧海桑田和桑田沧海,鲜血一样的红,黑而无色的黑,朴素的光明和填满沟壑的雾的白。

这些冲出来的纷纷攘攘男女老幼把魔王第七把刀围堵在街道的中心位置上。

如果街道容纳不了这么多人,那就是一个广场,但最终是一处坡地。远处的南山高昂着头颅并不向这边瞧一眼,根本不屑一顾,身后的菟裘河蒙头遮面地尚尚而去,置身事外。

菟裘河从南山的右胁漫过来,到了坡底开始自西向东,和南山的东山脚齐平的时候改而往北折,穿过十二孔桥之后和汶水汇合,朝着西方不知疲倦地日夜奔流。

这厮已经插翅难飞了,人们开始打量魔王第七护法。

一头白发和周围大好头颅顶着的黑发大相径庭,看着就有些邪魅。白发很长,披散着,无论配上什么容颜都显不出像样的格局来,没有英俊帅气坚毅或者棱角分明之说。

白发配白衣,更掩去了他的风采,嘻嘻,也许本来就用不上风采这个形容这个形容词。

七护法见怪不怪,眼睛很平静,脸上扬着微笑。脸很普通,微笑也很淡然,背着手任人们观瞻。

我可以不是我自己,但我终将是我自己,这比是自己,玩味了近百年而终于不是自己,脱下衣袍陌陌生生要好得多。

突然一个胖墩墩的大嫂终于发现了点什么,不知死活地闯到七护法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还探手摸了衣服一把,急急奔回来,对身边的另一个妇女说,“他的衣服没有缝,莫非真的就是天衣?”

天衣无缝。

这不是用两片布缝合做成的衣服,也不是一块布剪裁挖洞捯饬出来的衣服,本身本来就是一件衣服,也就是一件袍子。袍子成型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一大三小三个窟窿,分别装着双腿、头颈和两条胳膊。

一件衣服穿上了可能就是一生,如果是天衣,如果是织成的,能够织成这样,它就含有了能量,可以随意长短和宽窄。人不用适应衣服而是衣服随着人走,往小了说是适应肌体,往大了说是适应心情和意志。

“是天衣,每个人都有一件,必不可少地一定有一件。”七护法大言不惭,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呔,小子,”有个老者看不过去这个年轻人的这份猖狂,他是一名历史博物馆的管理员,赶紧转变了话题,显得从容得体,切中肯綮,“据说你没有币,也不知道契约币是什么?”

七护法脸上一滞,这让四周的人们很开心,眼睛里的亮光能够杀死人,不怀好意到了极点。

“我的确不知道,老丈何以教我?”

“简单,我不能教你,但有人能够教你,你只要承认就行。”

他不知道契约币,这是他亲口承认的,这一点必须实锤,众目睽睽之下呢。剩下的都好说。老丈一摆手,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也是一个老丈,另一个老丈排众而来。

身材矮小,走路摇摇晃晃,也是一身白衣,身侧的线缝和隐藏着的针脚说明他穿的不是天衣。

天衣和不是天衣都有同样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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