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者的惊叹，场中发生了变化。

云层之上竟刮起了骤风，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骤风都是由无数细小的剑气组成的，无数剑气从王蓄身上并发而出，在四周涌动。

云端之上一时间犹如剑刃风暴，将四周云雾击腾翻涌，四周响起道道剑鸣。

老者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杯轮回茶就能有这般效果？这.....这不可能啊！”

虽然心中充满疑虑与惊奇，但他还是挥手护住了石桌，防止外界的变故打扰到对方感悟。

老者轻抚着胡须，淡淡思量着：“轮回茶，一杯一轮回，就看他能从这轮回茶中得到什么感悟了。”

轮回茶乃是鸿蒙树诞下九子中第三子轮回树的结晶而制，轮回树十元一成熟，一次结九叶，每叶泡茶都能使得喝茶之人感悟轮回。

这感悟的轮回之道与前生无关，与今世无缘，能悟出什么全看悟性。

想当初主人赐他轮回茶后，仅仅一杯茶水便让他从凡世妖兽蜕变成执掌雷电的真龙，虽说不是唯一精纯血脉的真龙，但也造化非凡。

这也是他悟性不够，不然可能早就杀上元剑界去救主人了。

老者眼中满是萧瑟，看见王蓄喝下轮回茶后感悟剑道，一时间回忆无数。

“唉，当初主人也是感悟的剑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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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茶水后，王蓄只感觉浑身正在发生变化，体内好像在雀跃一般，茶水的热流涌过每一条静脉，每一根血管。

但他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因为眼前无数剑意还在不停的向他涌来。

好像每一柄剑意组成的剑道虚影，都是其主人身临其境在演化施展一般。

但他总觉得这些剑意却无比的熟悉，像是他自身未来会领悟的一般。

渐渐的，他放开心神，专心感悟这些剑意，取之精华为之所用。

沉淀！

这就是他要做的，虽然他领悟的剑意潜力巨大无比，但时日尚短，没有得到沉淀，简单来说就是有些虚浮，不是很沉稳。

待到沉淀积累后，就要开始完善剑道了。

如此之多的剑意，而且都像是他亲身感悟的一般，完全不会有影响到他剑道之根的隐患。

他需要的，就是抓住机会，找到自己剑意中的不足，然后将其完善。

其实，他早想这么做了，但是奈何一只没有合适的方向与老师，靠自己感悟进度缓慢，哪怕他悟性之高也无法一下子领悟出剑之大道。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此等机缘，自然要抓住机会。

王蓄已经感觉留给他的安稳时间不多了，这些年整片大陆天骄辈出，一定与上界那些大能有关，他们可能激发了此界天道的潜能，增加了人族的气运。

虽然素裙女子说过，他所知道的上界不过是这万千宇宙中的沧海一粟，不值一谈，但他总要去的，步要安稳走，不是能一次性到达终点的。

到了他这个修为，也能感悟出一些因果关系，他明白凡事都有因果链接，就好比素裙女子与他相识，也必定是系统因果所导致的。

在加上这莫名出现的系统，一定有什么秘密在其中。

他现在还很弱小，虽然心中有许多猜想，但完全无法追寻答案，连知道答案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连外界有多大，多少世界，怎么组成的他都不知道，从转世便来到这小界，看似和平安稳，人族并无大敌，但他总觉得更像是一处牢笼，或者说坟墓。

……

……

外界云端之上，老者还是端坐在石桌前，仔细端详着王蓄。

而此时的王蓄已经宛如老僧入定一般，他已经完全忘记自身的剑意是什么境界。

简单来说，他是在重新筛选，借着识海中无数的剑道化身，他在一遍遍重走剑意，从开始感悟到现在全部重新走一遍的过程。

走第一遍时，他并未发现什么问题，走第二遍时同样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当走过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时，他开始发现一些问题了，都是一些细小的缺点，只要知道了自然就更改了。

可当他重走第三十遍时，他发现自己的剑意全是漏洞，他太注重剑意的威力了，自然忽略了过程中许多的隐患。

好比方前对雷吼大圣出手，本来一剑就可以斩杀的垃圾，却因为剑道一些缺点没有发挥出完整的实力而失手了。

怪不得素裙女子从未指点自己剑意，因为在人家看来，他的剑意全是漏洞。

人，不反省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身有多糟糕。

发现了问题后，王蓄开始解决自身剑意问题，其实既然知道了隐患自然容易解决，他只是在更加完善它，让自身剑道根基更加稳固，更加凝实。

而这个过程却十分缓慢，他也不知自己花了多久时间，只是觉得自身灵力在不由自主的运转修行，好像一连突破了好几个小关卡。

五年后，某一刻，坐在云端石凳之上的王蓄仿佛化作磐石一般静坐，刹那间，他仿佛一颤，一股恐怖无比的剑意爆发出来，不过很快那股意境又缩回他的体内。

一切好像没发生一般。

这股剑意与之前的虚无境剑意有些不同，像是更加灵动，也更加磅礴了。

片刻后，他又恢复方前那宛如磐石般静坐，老者都有些惊讶，他想过王蓄悟性超凡，但不曾想这一感悟就是五年，想当初他可是三天就清醒过来蜕变成功。

而他的主人也只是感悟了一年零四个月，就成为当时元剑界最强天才，百年年后便称霸一方。

“唉！可惜至今落得这副田地”老者摇了摇头，轻声叹道，随后又好奇的看向王蓄：“这家伙看起来年龄不大，神魂也很稚嫩，为何能有如此毅力，感悟五年都不带分神，也不知他能得到什么造化。”

云端之上，除了方前昙花一现的剑气，再无任何变故，仿佛连之前的剑气都是假的一般，石桌前老者与王蓄一个在静坐感悟，另一个在摸着胡须回忆。

只有老者脚下竹笼里的小黑蛇还在蔫了吧唧的扭动着。

但丝毫无法引起王蓄与老者的注意。

一时间云端之上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