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脸好奇赭恒散人, 江浅很是无奈。

他此前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因自己并未打定主意要将这小东下来，他也不敢想得太具体, 免得想多了到时候不忍下手。

如今既然已经决定要将小东下来了，江浅倒是可以想想了。

实际上他中这小东样也有许多猜测, 只是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完美结果。

赭恒散人见江浅不说话，自顾自道：

“个黑孔雀或白豹？”

“长着孔雀脑袋豹？”

“长着豹脑袋孔雀？”

“会不会是黑白花孔雀或黑白条纹豹？”

江浅：……

“豹长着孔雀脑袋, 或孔雀长着豹脑袋，那也太丑了。”江浅无奈道：“若当真如此，岂不是全天下妖都知道他是我与……那个混蛋了？”

想到此处，江浅有些后悔决定下这小东了。

这种未知感觉虽然刺激，可多也让他些忐忑。

他可是一只要面孔雀，若是出一只奇奇怪怪东，中多会有些打击。虽然他知道身一个父亲，不该嫌弃自己崽丑, 可内还是止不住期盼, 希望这小东争气一些, 别让他太没面才好。

赭恒散人笑道：“无妨，若是小家伙到时候原形太丑了, 届时不让他化成原形不就好了？”

江浅：……

不禁始怀疑到底该不该听赭恒散人提议将小东下来了。

他们正说着话, 便有年来报，说妖使大人在外头求见。

赭恒散人朝江浅挑眉一笑，挥手让年将郁辞舟叫了进来。

郁辞舟进来时候, 瞥见离得极近赭恒散人和江浅，不禁拧了拧眉，似乎不大高兴。他朝赭恒散人行了个礼，而后坐到了江浅另一侧。

江浅见到郁辞舟有些虚, 怕他察觉到什么似，忍不住往赭恒散人那一侧挪了挪，郁辞舟见状本就不大好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

“你来寻我何事？”赭恒散人门见山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看了一眼江浅，口道：“关着那东禁制，何在海中会失去效力？你可知有多水族会通过禁那洞『穴』，沾染上那东魔气？”

江浅闻言有些惊讶看向郁辞舟，没想到郁辞舟竟会这种态度和赭恒散人说话。

此前他见郁辞舟瞒着去禁，只当郁辞舟颇忌惮这个赭恒散人，但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

不过江浅想了想觉得并不意外，郁辞舟面凤凰妖尊时似乎也是这副态度。

他看向郁辞舟，暗道这兽族倒真是嚣张，却忘了郁辞舟面他时向来是百依百顺。

“你果然去过禁了，哈哈哈。”赭恒散人笑了笑，被郁辞舟质问，那神情竟也不恼。

“我和江护法在禁举动，你一清二楚，何苦要装作不知道？”郁辞舟无情拆穿。

赭恒散人尴尬一笑，忙道：“我是怕你们尴尬这才装作不知道。”

“这些不重要。”郁辞舟道：“那禁制到底是怎么事？”

“我倒也能设个彻底锁住他魔气禁制，将他死死封住，不让任何一丝魔气溢出。”赭恒散人口道：“但你可有想过，他身上魔气不断溢出，却只长不消，时日久了会发何事？”

依着天道，间万此消彼长，都有一定规律可循。

“这魔身上魔气就像是潭中蓄水一般，若是只进不出，初时尚可收拢，日久了便会疯狂溢出，届时那后果会比如今这状况更棘手。”赭恒散人耐解释道：“如今虽然会有小妖沾染上他魔气，却也因没有隔绝他与界连接，而阻止了他进一步魔化。”

江浅闻言便明白了赭恒散人这意思，这魔既是被关在这里而非诛杀，说明赭恒散人并不想让他死，或说留着他命还有。

既然如此，阻止他进一步魔化，尽力控制他那魔气不要积蓄太多，才是当务之急。这么说来，禁中那漏洞竟是赭恒散人亲自留出来，是更好控制那魔。

“那些被他污染水族呢？”郁辞舟想到魅魔和乌鸦，就觉得怒气上涌。他虽能理解赭恒散人这处置法，但不可否认是，那魔确实利这一漏洞险些伤害了江浅。

赭恒散人道：“此事你不必担忧，岛上有许多结界，被魔化妖想要逃过结界并不容易。”

“那他们逃不出去会如何？”江浅问道：“被困在结界里？”

“澹州岛有专门收留被魔化妖。”赭恒散人不紧不慢道，“寻常小妖想要成魔并不是易事，哪怕他们沾染了魔气，也难兴起什么大风浪。”

赭恒散人说着大手一挥，在面前现出了一片光幕。

那光幕显示是澹州岛一角，透过光幕能看到里头聚集着许多妖族，不仅有禽族、兽族，还有水族。而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隐隐散发着魔气。

“郁小友，你可还有疑问？”赭恒散人问道。

郁辞舟看了他一眼，口道：“我想再去见他一面。”

江浅闻言一怔，有些意外看向郁辞舟。

那日在禁，他并不知道郁辞舟经历过什么样魔，只隐约猜到或许和自己有关。

怎么今日郁辞舟要进去？

就不怕自己再被困住一次吗？

“可以。”赭恒散人口道。

郁辞舟闻言面『色』一缓，似乎松了口气。

便闻赭恒散人道：“不过不是现在，如今时机不成熟，不如你再等等。在此之前，要麻烦郁小友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郁辞舟有些警惕看向赭恒散人。

赭恒散人笑道：“也不算大忙，就是才你看到那些沾染了魔气妖，他们整日在澹州岛上，且随着时日越来越久，数量便越来越多，其中不还繁育了嗣，眼看装不下了。”

江浅听到繁育嗣这几个字，耳尖不由一红，下意识垂下了头。

“烦请郁小友帮忙祛除他们身上魔气。”赭恒散人道。

郁辞舟闻言一怔，口道：“数量这么多，让我一一他们驱除魔气？”

赭恒散人道：“你不是还带了几个同伴吗？可以请他们一起帮忙。”

“澹州岛上这么多年，何不让他们去？”郁辞舟问道。

“他们身上也有魔气。”赭恒散人道。

郁辞舟知道此话不假，因赭恒散人身上带着妖气魔气和人族气息，所以他那些弟似乎也都如此。而想要将这些妖族身上魔气祛除出来，只有郁辞舟他们这些妖是最适合。

“待你帮他们祛除了魔气之后，我便安排弟们船将他们运陆上。”赭恒散人道。

言外之意，不打算让那些妖继续在澹州岛上逗留了。

江浅想了想，本着寄人篱下该出手时就出手自觉，主动提议道：“我也可以帮忙。”

“你就不必了。”赭恒散人伸手按在江浅肩膀上，一脸笑意道：“不能让你受累。”

江浅闻言便明白了他这话里意思，是说他有孕在身，不该『操』劳。一旁郁辞舟却不知其中内情，见赭恒散人与江浅这副你来我往言笑晏晏样，眸『色』透着几分冷意。

“郁小友，你同意吗？”赭恒散人问道。

郁辞舟面『色』有些难看，但念及还要求赭恒散人帮江浅祛除妖气，想着还要去禁见那魔，便只能忍耐着情绪，口道：“好。”

赭恒散人闻言哈哈一笑，似乎颇满意。

郁辞舟看了一眼江浅，口道：“有件事情还要请赭恒散人帮忙。”

“江浅小友体内妖气吗？”赭恒散人口道：“此事你不必『操』了。”

郁辞舟一怔，目光十分复杂，最后看了一眼江浅，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他在吃醋。”赭恒散人待郁辞舟走了之后口道。

江浅面上有些不自然，口道：“怎么可能，他大概是先前被那魔气影响了。”

“你呢？”赭恒散人朝他问道：“有没有被影响？”

江浅想了想自己做那么噩梦，摇了摇头道：“还好。”

赭恒散人意味深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郁辞舟中十分郁闷，却还是不得不依着赭恒散人意思做。

赭恒散人派了二弟尧风去协助郁辞舟。

郁辞舟知道岛上那些妖数量太多，也没逞强，找了狼妖和小八哥来帮忙。小八哥虽是个小妖，但因汲取了那株千年灵草，所以妖力增强了不，只不过他怂惯了，平日里总是一副谨小慎微很没本事样。

尧风带着众妖去了澹州岛一角结界，众妖打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这处虽不算太大，但到处都是妖，林中漫步着兽族，树上趴着禽族，湖泊中则聚集着不水族，那场面堪称壮观。

“这么多，都杀了啊？”小八哥问道。

郁辞舟瞥了他一眼，口道：“祛除魔气，不是杀掉。”

小八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师父他宅仁厚，不忍伤了他们『性』命，便都禁锢在此。”尧风朝众妖道：“多亏诸位到访，否则再过些年月，此处当真要关不下他们了。”

郁辞舟看着眼前这一幕，稍稍有些明白了过来。

赭恒散人故意留了那漏洞，就是让这些“处积虑”或误打误撞进入禁小妖，帮着那魔分散些许魔气。只不过郁辞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禽族和兽族会混杂其中。

毕竟那入口禁制太强了，这些小妖根本进不去。

所以兽族和禽族肯定都是从出口那洞『穴』进去。

若说水族会误打误撞进到那里头，那么禽族和兽族则肯定是有意之。

可惜千百计沾染了魔气，最后也还是躲不过被囚禁此下场。

“他们都沾染了魔气，何不自相残杀？”狼妖口问道。

“师父在这结界内做了些手脚，平复了他们不戾气。”尧风道。

郁辞舟抬头望天片刻，而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进了那结界。

另一边，江浅手里拈着酒杯，透过赭恒散人施法显出来那个光幕，看着画面中郁辞舟，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抹笑意。

不知道什么，看郁辞舟在赭恒散人这里吃瘪，他莫名觉得有些有趣。

平日他与郁辞舟针锋相时候并不，虽然郁辞舟在他面前总是看似“百依百顺”，但江浅却总觉得自己占了下风。只因他无如何待郁辞舟，郁辞舟面他时总是带着一副笑意，看江浅那目光也总是奇奇怪怪。

这让江浅觉得，郁辞舟压根没将他当成过势均力敌手。

平日里云淡风轻郁辞舟，终于有了“气急败坏”时候，这让江浅觉得新鲜。

“你故意气他？”江浅笑道。

“替你出出气。”赭恒散人笑道。

江浅一时有些不解，赭恒散人便解释道：“你有了他崽不是很气吗？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你不高兴吗？”

江浅看向赭恒散人，见他看着自己目光带着几分笑意，语气也很是认真。

江浅不由一怔，中不禁有些感动，忍不住想起了凤凰妖尊……

若是知道此事，多半也是要教训郁辞舟。

只不过那教训式，多半和赭恒散人不大一样，可能会直接抽了郁辞舟筋。

“此事你当真不会同妖尊说吧？”江浅口问道。

赭恒散人知道他说是有孕一事，忙道：“不说，你放便是。”

江浅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怪郁辞舟，却也没想真让他去死。

万一将来这小东他不喜欢，他还打算想办法丢到平安巷郁辞舟家里呢。

“他们若是都被祛除魔气送走了，后面还会有新妖沾染魔气被关进来吗？”江浅口问道。

“这倒未必。”赭恒散人口道：“禁里那魔，说不定没多日了。”

江浅闻言有些惊讶，总觉得赭恒散人话里有话。

“想不想再见见他？”赭恒散人问道。

江浅一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说是那魔气，不解道：“你不是说时机未到吗？”

“那豹见他时机未到，你随时都可以去见他。”赭恒散人说罢挥手将那光幕抹掉，朝江浅道：“这次我陪着你去，你便不从那洞里游出来了。”

江浅见当面戳破自己和郁辞舟狼狈遭遇，不由有些尴尬。

赭恒散人面上却没有挖苦之意，亲自引着江浅去了禁。

这次跟着赭恒散人一起进去，禁中那魔便老实了不。

江浅能明显感觉到，上一次这里四溢魔气如今几乎都被收敛住了。

“不出来见个面吗？”赭恒散人口道。

他话音一落，里头传来了些许异动，而后便闻一阵脚步声，那魔气慢悠悠走向了洞口位置。

上一次那洞口被黑『色』魔气萦绕着，江浅并未看清魔样。如今魔气被收敛，『露』出了洞口，虽依旧看不清里头，却能隐约看清那魔探出洞口脑袋。

那是一只——孔雀脑袋。

孔雀『露』出来脑袋上羽『毛』都是黑『色』，唯独一双眼睛是血红『色』，里头隐隐现出涌动戾气。

江浅怔怔看向那只孔雀，口道：“竟是我同族。”

怪不得那日他会感觉到一丝熟悉气息。

见江浅怔怔看着那只孔雀，赭恒散人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了另一只同族。”江浅眼眶一红，口道。

“谁？”赭恒散人问道。

江浅口道：“已经死了，许多年前就死了。”

赭恒散人目光微闪，没说什么。

江浅却仿佛自言自语似，道：“我原本是可以救他，就差一步，他就死在了我面前。我是禽族大妖，可连一只同族命都救不了。”

“妖力再强大，也终有力所不逮时候。”赭恒散人安慰道。

江浅看着那只孔雀，问道：“他什么成了魔？”

“他三魂尽毁，强行抢来妖魂拼凑出了新三魂，虽得以苟活，却因执念太深，最终成了魔。”赭恒散人叹了口气道。

那魔赤红着双目，冷笑道：“是兽族害我如此，来日我定要将他们屠尽。”

他说着骤然释放出魔气，江浅被他那魔气影响，眼前骤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一只蓝孔雀被妖火困住，不断发出凄厉哀鸣。

江浅双目通红，幻化出双翼振翅飞起想要上前施救，却被一股妖力骤然制住，将他牢牢按在了上。

“救我……”

一声哀嚎在江浅耳边响起。

江浅双目一凛，却觉额头上一重。

赭恒散人将自己手轻轻按在了江浅额头上。

江浅当即恢复清醒，双目还带着未曾褪去红意。

“什么带我来见他？”江浅口问道。

赭恒散人看着他，口道：“他是你同族，将来说不定要借住你妖力来帮他祛除魔气。”

“他身上魔气太盛了，我在他面前太容易被影响，根本就没办法抵抗魔气侵袭。”江浅口道。

赭恒散人道：“如今你或许做不到，但不代表未来你做不到。”

江浅闻言有些疑『惑』看向赭恒散人。

赭恒散人口道：“你会轻易被他控制，是因有魔。若你魔不再，他便无法再影响到你了。”

江浅看向他，问道：“你没有魔？”

“没有。”赭恒散人道。

江浅口道：“如何能做到没有魔？”

“魔乃是执念，想要祛除，唯有一个办法。”赭恒散人口道：“想办法让自己来日憧憬，抵过过往执着，如此魔便可消了。”

江浅闻言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一时之间有些参不透这话里意思。

赭恒散人淡淡一笑，看着他道：“不必急，机缘到了，你魔自然可解。”

江浅看向远处，目光中一时充满了茫然。

郁辞舟与狼妖他们忙活到入夜才罢手。

他到住处时，去找了一趟江浅，见江浅不在房中。

他本打算去赭恒散人住处寻，最后却发觉江浅正在清池里。

江浅觉察到郁辞舟靠近，一脸警惕做好了防备，怕郁辞舟像上次一样一跃而入，将水溅到他身上。

不过郁辞舟这一次显然没有情，只一脸沉郁走到池边，盯着江浅看了一会儿。

江浅目光与他相，在郁辞舟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未及敛去戾气，那戾气虽不像是冲着他而来，却显然左右到了郁辞舟情绪。

“他同你说了什么不曾？”郁辞舟问道。

江浅难得见到郁辞舟这副神『色』，不知何中稍稍出了些许畏惧。

从前他与郁辞舟水火不容时，都未曾畏惧过郁辞舟。

但这一刻不知何，江浅面他时，中竟出了压迫感。

“没什么。”江浅口道。

“你们在一起待了一整日？”郁辞舟问。

江浅淡淡一笑，口道：“你这是做什么，在质问我吗？”

郁辞舟闻言目光微闪，收敛了身上妖气，移目光，放低了声音道：“我怕他你不利。”

“是你带我来找他，怎么如今怕他我不利？”江浅疑『惑』道。

郁辞舟有些烦躁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沮丧。

江浅很见到这样郁辞舟，一时间只觉得陌忐忑。

“我只是与他喝了点酒，也没说太多话，不过他我很好。”江浅想了想，补充道：“还留我在岛上多住些时日。”

郁辞舟拧了拧眉道：“住多久？”

江浅闻言以郁辞舟急着走，便道：“不好说，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走。过几日他们不是要派船去送那些兽族和禽族离吗？你可以和他们一起走。”

“我先走？”郁辞舟口道：“你与他认识不足一日，就这么信任他？”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江浅口道。

郁辞舟忙道：“我并非……我只是担你体内妖气。”

“赭恒散人已经答应了帮我祛除妖气，你不必担。”江浅口道。

见郁辞舟面『色』依旧不大好看，江浅也不禁有些来气。

郁辞舟今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鼻不是鼻，眼睛不是眼睛。

“我怎么能不担？”郁辞舟口道，“况且那妖气本身就是我。”

江浅听到“我”这俩字，顿时有些虚，耳尖微微一红，别别扭扭道：“你就当他如今与你无关了。”

郁辞舟道：“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说了与你无关便是与你无关。”江浅红着脸起身，踏出清池便欲房。

郁辞舟被晾在清池边，半晌都没有动。

但他思忖了半晌，意识到江浅这是在跟自己气。

都怪他帮赭恒散人当了半日苦力，被那些魔气影响了，所以情才会如此反常。而江浅向来是最受不得委屈，也不知是被他哪句话惹到了，这才会朝他发脾气。

郁辞舟想了半晌，想不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但既然江浅气，那错处肯定是在他身上。

念及此，郁辞舟匆匆追到了江浅门口，却立在门口没敢贸然进去。

江浅才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话似乎是说重了。他才做贼虚所以没过神来，这会儿却也想清楚了郁辞舟情绪反常原因，多半是被魔气影响了。

郁辞舟会被赭恒散人“教训”，多半都是因他。

江浅虽觉有趣，却也不是全然不顾念郁辞舟好。

所以这会儿见郁辞舟追了上来，江浅中那无名火便消了大半。他想，还是别跟郁辞舟置气了，后头那些妖不知道要忙活多久，郁辞舟这“教训”且得吃几日呢。

“那妖气，确实是我。”郁辞舟立在门外口道。

江浅闻言面上有些发红，他虽然知道郁辞舟这话没有半点别意思，但落在他耳中却将这话自动理解成了“你肚里那小东，确实是我”。

“知道了，不必再说了。”江浅口道。

“我没有旁意思，你也别动气。”郁辞舟隔着房门道：“不如何，我都不会先离。”

江浅挑了挑眉道：“嗯。”

“我会等着赭恒散人将你体内妖气祛除干净。”郁辞舟道：“毕竟是我妖气，我会负责到底。”

江浅：……

有必要一直强调是他吗？

谁要这混蛋负责啊，自作多情！

郁辞舟见江浅不做声，正要推门进去，却见面前突然多了一道结界，竟直接将他挡在了门外。

郁辞舟：……

怎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