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凤凰妖尊的威压几乎毫不遮掩的传来。

郁辞舟抬眼瞥向口的方向, 依稀能辨出是禽族的妖气。

禽族妖气的强度远胜于江浅，妖阶显在江浅之上，所以郁辞舟不难猜到来者是谁, 他知道对方在外头，却丝毫没有要克制的意思, 依旧旁若无人地依偎在白孔雀身边，看似随意地为白孔雀『舔』舐着羽『毛』。

梦中的白孔雀再次翻了个身, 翅膀下的蛋滚了出来。

豹伸出爪蛋扒拉到己身下卧着，怕江浅不小心蛋压碎了。

凤凰妖尊的威压不断袭来，很快就影响到了梦中的江浅。

江浅化成了人形，眉头微微拧着，眼看就要醒了。

郁辞舟无奈，最在江浅颈边蹭了蹭，稍稍安抚了他一番，随化成了人形。

他蛋放回巢中又设了结界护起来, 才起身出了房。

外头, 凤凰妖尊长身而立, 身火红的翅膀微微张开，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不等郁辞舟反应, 凤凰便飞身而起, 朝着郁辞舟袭来。

郁辞舟回身看了一眼房的方向，化身黑『色』猎豹，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尽管知道刻江浅出面来直面凤凰妖尊的怒气, 或许更好一些，凤凰妖尊念着江浅的面，哪怕会苛责也会手下留情一些，面对郁辞舟可就不一定了。

不郁辞舟却不想让江浅见到对方, 竟是打算独面对凤凰妖尊。

为了避免打斗波及江浅，他还特意凤凰妖尊引到了远处。

而哪怕猎豹是兽族中奔跑速度最快的妖之一，也终究敌不凤凰。

所以郁辞舟刚刚离开住处不久，便被凤凰妖尊的妖火击中，摔飞出去了老远。

凤凰妖尊的妖气裹挟着怒气，周围的灵树叶都吹落了一片。

郁辞舟落地化成人形，呛了一口血出来。

凤凰妖尊没打算他喘息的机会，驭起妖火再次袭来。

郁辞舟驭起妖力抵挡，堪堪避了妖火的攻击，一只耳朵却被妖火擦，留下了一道火红的灼痕。

凤凰妖尊显极为愤怒，不断驭起妖火朝着郁辞舟袭来。

郁辞舟念着江浅与对方的关系，不敢朝他出手攻击，只敢抵挡，不一会儿工夫身上便被凤凰妖尊的妖火灼伤了好几处。他一身黑『色』皮『毛』幻化成的衣服，如今伤痕累累，脖颈和脸颊处也带着两处擦伤，看起来十狼狈。

不远处，赭恒散人静静看着那一幕。

一旁的徒弟尧风看着很是紧张，好几次都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师父，妖使大人会不会有事？”尧风问道。

赭恒淡淡笑一笑，开口道：“放心吧，以凤凰的妖气，真要想取豹的『性』命，豹一招都不可能躲得。眼下他心里有气想教训人，便让豹陪他撒撒气吧，气撒出来了，说不定会好些。”

尧风闻言看向不远处一幕，才留意到，凤凰妖尊出手看着凌厉，其实并没有动杀心，招招都郁辞舟留了余地，看着那架势果真像是在教训人似的。

郁辞舟看着狼狈，实际上妖力并非受到多大损失，只是吃了些皮肉之苦罢了。

了许久，直到郁辞舟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凤凰妖尊才停了手。

“就你妖力，凭什以为己能护住他？不量力。”凤凰妖尊看着郁辞舟冷声道。

郁辞舟挣扎着站起来，又忍不住呛了一口血出来，开口道：“他很强，比你以为的要强，他不需要谁来护着。”言外之意，江浅既不需要己保护，也不需要凤凰妖尊保护。

“那你为何不敢让他出来见本尊？”凤凰妖尊问道。

“不是不敢，是不舍得。”郁辞舟道。

凤凰妖尊闻言目光一凛，驭起妖气又想朝郁辞舟动手，却堪堪忍住了。

他怒视郁辞舟片刻，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郁辞舟待他走远，才转身回了住处。

江浅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怎回事，在郁辞舟进的时候就醒了。

“是谁来了？”江浅问道。

“日再说，你先睡吧。”郁辞舟坐在外厅的阴影处，并没有靠近江浅，他身上的伤太狼狈，全是皮外伤，而且被凤凰妖火灼伤恢复的很慢，只要靠近便能看清火红的伤痕。

郁辞舟不想让江浅看到己副狼狈模样，特意躲远了些。

若非担心江浅和蛋，他今夜定要另外找个地方先疗伤再说。

郁辞舟身上还带着与凤凰交手残存的对方妖气，江浅敏锐地觉察到了那是禽族妖气。他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略一思忖便猜到了妖气是谁的。

如今世上，能与郁辞舟交上手还不落下风的禽族，只有凤凰妖尊。

“妖尊来了？”江浅惶道。

郁辞舟看着江浅，知道事瞒不住他，便了头。

江浅愣怔了片刻，四处看了一眼，问道：“蛋呢？”

不等郁辞舟回答，江浅便看到了结界里的蛋，他走去伸手要拿，却又收回了手。

“不行，还是先放在你里。”江浅在屋里烦躁地踱了几步，又道：“我先去见他，我朝他解释，就说当时是为了解魅毒才私离开……我朝他认错，他说不定不会生气的。”

江浅说着就朝外走，郁辞舟拧眉看着他，没做声。

江浅走到口却突又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郁辞舟，开口问道：“他朝你动手了？”

郁辞舟眸『色』一动，开口道：“你最好日再去见他。”

“为什？”江浅问道。

“他会儿心情估计不大好，说不定会迁怒于你。”郁辞舟道。

江浅略一犹豫，走到了郁辞舟身边，回看清了郁辞舟身上的伤。

“是被……”江浅稍稍凑得更近了些，拧着眉头看向郁辞舟面颊和脖颈处的伤痕，开口道：“他竟用妖火你灼伤了？”

郁辞舟淡淡一笑，开口道：“我技不如人。”

“妖尊他……气的是我。”江浅有些内疚地伸手覆在郁辞舟伤口上，驭起妖力，为郁辞舟疗伤。

而凤凰妖尊的妖火并不容易愈合，郁辞舟显也知道一，伸手握住了江浅的手，开口道：“多亏了你的面，他只让我受了些皮外伤，否则我恐怕又要丢人了。”

郁辞舟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覆在江浅微凉的手上，令江浅心中不由一动。

他下意识想抽回己的手，目光却瞥见了郁辞舟手腕上的伤口，心不由就软了。

“答应我，今晚别去找他。”郁辞舟道。

江浅了头，看起来依旧十不安。

“他怎会突来澹州岛？”江浅开口道：“是要抓我回广陵大泽？”

“不会的，他抓不走你。”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却道：“不，你不了解他，妖尊向来是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肯定是要我抓走的，我要回广陵大泽了……”

江浅眉头越拧越紧，目光满是不安。

郁辞舟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浅副样，开口道：“你就怕他？”

“你不懂，他若是生起气来，会杀了你的。”江浅说罢又忍不住在屋内来回走了几遍。

郁辞舟却因为他方才那句无意中说出来的话眼睛一亮，问道：“你不想我死？”

“当。”江浅开口，片刻又欲盖弥彰地道：“你还得替我解魅毒呢，还得替我孵蛋……”

郁辞舟闻言并不失望，他了解江浅的『性』，江浅越是找补，便说越是心虚。

“对，蛋该怎办，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江浅又走到蛋的旁边，开口道：“颗蛋一定不能落到妖尊手里，若是他知道了……你就带着蛋跑吧。”

郁辞舟：……

江浅当真是被凤凰妖尊吓得够呛。

郁辞舟只当江浅担心的只是与他在一处之事，却不知江浅担心的还有他们一孕育的颗蛋。仅仅是和郁辞舟混在一处，凤凰妖尊就郁辞舟打成了样，若是知道他们还有一颗蛋，只怕就要先杀了郁辞舟，再蛋毁了。

所以江浅才会如坐立不安。

凤凰妖尊来得太突了，压根没有他应对的时间。

另一边，凤凰妖尊教训完了郁辞舟之，便回到了住处。

澹州岛上有一处院落，里头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那里平日从没人敢靠近。

是凤凰妖尊来了之，却那处默认了是己的住处。

显，他曾经在地住……

“出气了？”赭恒散人开口问道。

“本尊早晚要杀了那只豹。”凤凰妖尊冷声道。

赭恒散人显极为了解凤凰妖尊的『性』，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嗯，要杀的，留着他做什，哈哈。”

“你如今与他倒是穿一条裤了。”凤凰妖尊瞥了赭恒散人一眼道：“他仗着江浅眼里有他，就想要『逼』我，如今你倒好，想要与他一『逼』我？”

赭恒散人开口道：“我何曾『逼』你了？”

“留着那魔的『性』命，又让江浅住在岛上，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打的什主意！”凤凰妖尊道：“你想江浅那两魄从魔身上取回来，还江浅。可你有没有想，他的两魄早就沾染了魔气，会让他入魔，变得和那魔一样！”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决定不杀他的，是你。”赭恒散人开口道。

“还不是你劝的我？若非你整日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我会留他『性』命？”凤凰妖尊怒道。

“因为我知道，若当真不留着他他连江浅的两魄一起毁了，今日你定会懊悔。”赭恒散人道：“你当真能狠下心来，把小孔雀一直拘在你身边，让他一辈都只靠三魂五魄活着，无爱无欲，了残生？”

”又有何不可？情爱对妖族来说本就是眼云烟，他不需要些东西。“凤凰妖尊道。

赭恒散人显早就习惯了凤凰妖尊副嘴硬的『性』，失笑道：“那小孔雀真不愧是你养出来的，口是心非的时候，与你简直一模一样。”

凤凰妖尊闻言，眼中那怒气稍稍缓了些。

“他都知道了吗？”凤凰妖尊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他什都不知道，那个豹并没有告诉他，只说要帮他祛除体内的妖气。”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总算好看了些。

赭恒散人又道：“那只豹还是很忌讳你的，他知道小孔雀在意你，不敢挑拨你们的关系。”

“江浅幼便是本尊养大的，岂是他三言两语能挑拨得了的？”凤凰妖尊道。

“是是是。”赭恒散人道：“小孔雀心里，还是你更重要一些。”

凤凰妖尊怒气渐消，才问道：“江浅身上的妖气究竟是怎回事？”

“个……比较复杂。”赭恒散人开口道：“不如，回头你亲问他吧。”

眼看凤凰妖尊怒气刚消了，他若再说起那件事，估计番口舌便白费了。

说不定凤凰妖尊收敛不住脾气，当真连夜郁辞舟杀了，那就麻烦了。

次日一早，江浅便战战兢兢去见了凤凰妖尊。

他本打算己去的，只因郁辞舟身上那伤尚未完全愈合，江浅生怕他今日去了，再伤上加伤。郁辞舟却坚持要和江浅一起去，理由是凤凰妖尊已经教训他了，不会再生他的气。

江浅心中烦躁不安，便由着他了。

郁辞舟出前，还特意去那颗蛋托付了狼妖照看，生怕带在身边有个闪失。

凤凰妖尊会儿正斜倚在榻上，看着赭恒散人煮茶，听到江浅在外头求见，面『色』登时变了。

赭恒散人好奇打量他的神情，也不出声，只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片刻，便见凤凰妖尊淡淡道：“本尊不想见他，让他走。”

赭恒散人不由失笑，暗道果还是得嘴硬一番。

不那传话的少年尚未转身，凤凰妖尊便改了主意，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少年闻言刚要转身，又问道：“是让江护法和妖使大人一起进来吗？还是只让江护法进来？”

凤凰妖尊一听郁辞舟也在外头，当即眸『色』一冷，开口道：“让他们一起滚吧，本座谁也不见。”

少年一脸茫，见赭恒散人朝己略一头，才出去传话。

江浅闻言先是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确实有些害怕见到凤凰妖尊。

随即他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害怕见到是一回事，真见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真的生气了，我把他气狠了。”江浅喃喃道。

郁辞舟立在旁边，没有做声，只静静看着江浅。

“他从前就是样的，生起气来就不理我。”江浅不知想到了什，面上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最盯着内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江浅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凤凰妖尊当成了父亲的角『色』。

他对凤凰妖尊既有着非比寻常的依恋，又有惧怕和尊敬。

郁辞舟什都没说，只跟在江浅头陪着他。

郁辞舟很少看到江浅样的模样，委屈巴巴像个受了责罚的小孩一般。

一刻他看着江浅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孔雀一般，令他很想上前帮对方『舔』一『舔』『毛』，安慰一番。

屋内，凤凰妖尊生完了闷气，喝了一口赭恒散人递来的茶。

半晌，他朝赭恒散人问道：“多久了？”

“啊？”赭恒散人反应来他说的是什，开口道：“一刻钟至少得有了吧。”

凤凰妖尊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旁边的少年忙去传话，片刻却回来朝凤凰妖尊回话道：“回妖尊，江护法和妖使大人已经走了。”

凤凰妖尊闻言目光一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面『色』难看到了极。

一旁的赭恒散人见到他副吃瘪的模样，很想偷笑，只得强忍着。

凤凰妖尊瞥了他一眼，手里的茶杯骤飞去，被赭恒散人一把接住。

“气大伤身。”赭恒散人开口道。

“闭嘴。”凤凰妖尊声音冰冷，简直要被江浅和郁辞舟气死了。

赭恒散人只得老老实实闭了嘴，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凤凰妖尊见他那副表情，更气了……

江浅当日回去之，唉声叹气了好久。

他一会儿担心凤凰妖尊以都不理他了，一会儿又担心那颗蛋被凤凰妖尊现。

郁辞舟坐在一旁看着他，就见江浅拿着那颗蛋在屋里转悠了好几趟，一会儿放到柜里，一会儿又塞到抽屉里，如反复了近半日，也没找到稳妥的地方。

“一颗蛋而已，都是禽族的东西，他还不至于迁怒吧？”郁辞舟开口道。

“你懂什？”江浅开口，片刻又解释道：“可是你孵的蛋，你忘了吗？他最讨厌兽族和我们禽族混在一块，知道了定会生气。”

郁辞舟不知江浅的心思，只当江浅是被凤凰妖尊吓糊涂了。

他心道若说被兽族沾染，账也该找江浅算，和蛋有什关系？

他也不拦着江浅，任由江浅屋里里外外试了个遍，最才开口道：“不如还是藏在我身上吧，他教训我一次了，应该不会那没风度，还朝我再动第二次手。”

江浅想了想，觉得郁辞舟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你可得朝我保证，若是妖尊想要朝你动手，你说什也得保住颗蛋。”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了头，接那颗蛋揣进了己先前找狼妖缝的那个布袋里。

午，江浅又去找了一次凤凰妖尊。

凤凰妖尊先前被他气了那一通，原本想见他会儿也不愿见了。

江浅无奈，只得沮丧地回去了。

夜里，江浅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的缘故，那夜他梦到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江浅还只是个少年，刚失了两魄，心神很是不稳，妖力也损伤颇巨。

凤凰妖尊那个时候日日为江浅疗伤，几乎是没日没夜地陪着江浅，帮助少年度了那段最难熬的日。

梦境中，少年江浅窝在凤凰身边，小声叫了一句兄长。

凤凰妖尊淡淡应了一声，眼底却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那个时候与你亲呢？”赭恒散人透光幕看着江浅的梦境，开口道。

凤凰妖尊没有做声，眼底却起了些波澜。

他己都快忘了少年时江浅还称呼他，是什时候开始，江浅与他越走越远了呢？

“小孔雀还是在意你的，是你太凶了，让人不敢亲近。”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次没有动气，也没有反驳他，只因梦境中的少年白孔雀，很是亲昵地钻到了凤凰火红的翅膀下头，像个取暖的小孔雀崽一般。

“别生气了，没必要。”赭恒散人开口道：“他定也很想你，才做梦梦到你。”

凤凰妖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日醒了，让他来见我吧。”

赭恒散人应了一声，了头。

话虽说，当晚凤凰妖尊还是没沉住气，去了江浅的住处。

郁辞舟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来，次守在了屋外，没进去。

他白日里见到江浅那神情，便知道江浅是有些伤心的。

所以种时候，他只能克制着，尽量不去激怒凤凰妖尊，否则伤心的还是江浅。

“本尊在岛上的时候，不会让你再靠近他一步。”凤凰妖尊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怀里揣着蛋呢，没敢惹他，便只不做声。

凤凰妖尊放完了狠话，便进了屋。

屋内，江浅正做着梦呢，睡得有些不大安稳。

凤凰妖尊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在江浅额头上『摸』了『摸』。

江浅本能地朝他身边凑了凑，一只手拽住了凤凰妖尊的衣摆。

凤凰妖尊被江浅副依赖的姿态取悦了，眼底带着几矜持地笑意，勉为其难地坐到了榻上，伸手在江浅额头抚『摸』了几下。

江浅半睡半醒间，就势靠来，在他身上『摸』了『摸』。

“你的『毛』呢？”江浅『迷』『迷』糊糊道。

凤凰妖尊一怔，面上闪一丝茫。

便闻江浅又『迷』『迷』糊糊地道：“怎没变豹？”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登时铁青，没想到江浅竟是他当成了那个混蛋兽族！

就在时，江浅又胡『乱』『摸』了一把，『迷』『迷』糊糊问道：“蛋呢？”

凤凰妖尊：……

他并不知那颗蛋的存在，只当江浅是在郁辞舟身上找郁辞舟的……

于是一张脸越难看了几，丢下一句“不知羞耻”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