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凌在原地缓了很久才缓回来，她好像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连厉司亚和印象中的人都觉得模糊起来。

灰凌不自觉的冷笑起来，厉司亚的声音被灰凌的冷笑打断，疑惑不已，“凌姐姐在笑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

其实连灰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

她现在的记忆不准确。

她原本记忆中的厉司亚，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个厉司亚！

就算两个厉司亚同样叫人恶心，让人厌烦，但记忆中的那个厉司亚，跟面前的这一个，相差甚远。

面前的这个厉司亚说的越多，她就越能察觉得出来。

厉司亚又说了不少恶心人的话，灰凌越发确定自己心中的怀疑。

但是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游戏中，使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又篡改所有人的记忆，悄声失踪。

原来的厉司亚去哪里了？

灰凌想不明白。

【系统。】

【宿主，我在的。】

系统低眉顺眼，它已经知道了灰凌想起了些只言片语，但这在所难免，越跟大人接触的多了，就越会产生记忆混乱。

因为大人会修改“灰凌”的记忆。

但只要自身能力足够强，大人的暂时修改就会被冲破阻碍。

这也是大人让“灰凌”们来磨炼的原因，而他们这些系统，看似金手指强大，有时候无所不能，但它们是大人最忠实的监视者，只要“灰凌”成长的足够优秀，它们才有上升空间。

它电子眼中的这个灰凌，是所有灰凌中最优秀的一个。

所以大人会时不时来探查一番。

【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此位面有类系统的存在，男三的面板就属于类系统，我从位面初始就应该告诉过宿主，我最多只能当宿主的解闷工具，不能运用任何系统道具。宿主出现记忆混乱，应该就是类系统对宿主应用过。】

灰凌蹙眉，【你没有察觉？】

系统:【宿主，我不能使用任何系统道具。】

灰凌长舒了口气，【我真是糊涂了，你处于待机状态，怎么可能对这些有所察觉。不过你说厉司亚有面板？那是什么东西？】

系统沉默了一下，其实面板对于灰凌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它最初就是面板存在。随着灰凌的不断强大，它也在不断的跟着灰凌强大，面板逐渐退却，最终它拟化成了人的状态。

只不过灰凌从来没有见过它的样子，它也不太敢让灰凌见到它的样子，如果灰凌见到它的话，一定会发现，很多地方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角色都有这么一张类似的脸。

只不过跟剧情没有太多关系，也只不过……这张脸担任的角色在剧情中越来越重要了而已。

【宿主忘了吗？我最初没有升级之前就是面板。我现在与宿主心意相通，所以面板被取消。之所以需要面板，是因为宿主与系统之间没有太多磨合，彼此还不习惯对方，所以其中一方要对另一方坦诚相待。人心最不可测，系统会呈现面板的形态让与自身结合的宿主用最清晰明了的格式告诉宿主自己的功能都是些什么。男三的面板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她已经淡忘了，但如果厉司亚的是类系统的话，那他与系统之间一定有一个衔接点。

五级丧尸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在厉司亚不远的地方，像一个最忠诚的守卫。

项遇在一旁冷眼旁观，厉司亚这明摆着是给他们这些人看戏，没有打算一口一口把他们吃下去，而且一点点的折磨致死。

绿茶茶尖锐的戾叫声仿佛就在不远处，也就是说，这里不仅有一只五级丧尸，还有一群三级丧尸。

但是灰凌自始至终只告诉他们，这里只有一只五级丧尸。

灰凌骗了他们。

太阳渐渐升到高空，夜辰已逝，天际被锐利的金芒破开一道碗口，无数耀眼的光束倾泻而下万丈光芒齐照，照亮了整个末世。

灰凌眯了眯眼，过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空中仿佛凭空出现了很多雾蒙蒙的气体，瞬间把刚才灿烂明艳的阳光包裹起来。

此时的末世，像极了他们第一天进入游戏时的景色。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景色和灾难在厉司亚的面板上就犹如一款游戏一般，他想怎么调配就可以怎么调配。

他觉得怎么跟末世更搭，就可以怎么对末世进行调解。

久违的阳光，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了一会儿，在没有那团雾气包裹的阳光下，灰凌轻而易举的看见五级丧尸青灰色的皮肤燃起一丝青烟。

灰凌率先回过神来，主动往项遇的方向挪了一点点，项遇心中一惊，以为灰凌要害他，直接跳出去很远。

灰凌一怔，明白是厉司亚话起了作用，让项遇以为她和厉司亚之间有什么交易。

在场的这些人估计都已经怕了，也都已经恨她入骨了。

灰凌惨淡一笑，看的项遇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灰凌这样的笑容。

有些伤心，也有些难过，低垂着双眼，还挂有一丝了然。

她向后缓缓退了一步，与项遇隔了两步之遥，项遇心中一慌，急急的开口:“灰凌！”

灰凌柔软的笑了起来，“嗯？怎么了？”

项遇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了。

厉司亚的喋喋不休被打断，很不开心，他在跟他的凌姐姐说话，这个人真的是讨厌极了，打断他的思路。

他眼角下垂，阴森森的看了一会项遇，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花儿来。

蓦地，厉司亚笑了起来，“凌姐姐，他在怕你啊。你男朋友在怕你呀！”

项遇想要空间异能，心中又多了一分不明情绪，直接怼了一句。

“怎么不装你的小奶狗了？在别墅的时候你不是粘人的厉害吗？你觉得我怕她，你就不觉得她怕你吗？”

厉司亚脸上的笑缓缓的收了起来，“凌姐姐，你真的是在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