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珍从卫生间出, 回到厨房，见江绍礼愣愣地站在灶台前，一手『插』着腰, 一手扶着额头，也知道是头疼还是怎么的。

菜还在锅里, 但是火已经关上了。

汪景珍快步走到他身边, 关心道：“怎么，头疼吗？”

“嗯？”江绍礼没有注意到她的脚步声, 猛地到有人说，稍稍被惊到。回过神后，他放扶在额头上的手说：“疼啊。”

汪景珍看向锅里, “菜都了怎么还给盛起，在这发什么愣呢？”

江绍礼蹙着眉头, 眼神『迷』茫, 嘀咕道：“像有件什么事情要去做, 但是刚把火一关上，转身就忘了要去做什么。死活想起了。”

汪景珍无奈，“火关了就得盛菜了嘛, 你这脑子是怎么回事, 忘『性』越越大了。”

她说完这, 整个人忽然僵住，表情随即变得紧张起。问江绍礼：“要要去医院看看啊？可别……”

江绍礼见状也跟着僵了一，快又笑道：“你是怕我得了老痴呆吗？”

汪景珍：“上了纪的人，身体各方说出问题就出问题，还是得谨慎一点。明天赶紧去做个检查吧，你这个样子去查一我放心。”

拿起一旁已经洗干净的盘子，准备把菜给盛起, 左看右看却找着锅铲。汪景珍又问：“锅铲呢？”

到锅铲两个字，江绍礼这才终于想起，己本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汪景珍从他口中得知锅铲居然让江冉冉给拿去了，顿时到妙，转身就去找孩子了。

结果还没到院子，就到先她一步出门的唐永喊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是锅铲吧！”

“怎么把锅铲拿出铲狗屎了？！”

锅铲拿在徐景泽手上，上堆着江徐徐刚才拉出的便便，江冉冉站在他身边，见唐永这幅表情，当即意识到己可能做错事情了。

她抠着手指，跟徐景泽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

正在跟杨芳聊着事情的江越见动静，也立马走查看情况。

定睛一看，差点没一口血喷出。

“小祖宗诶。”汪景珍简直崩溃，“你们怎么能拿炒菜的东西弄这个呢！弄脏了还怎么炒菜？”

江冉冉有些心虚，可她也有点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要有这么大反应。

理直壮地说：“洗一就干净了。”

江越扶额，“弄过狗屎的东西，洗一还能进锅？”

江冉冉：“可是要铲屎，就得用铲子。”

“也没人跟你说要用锅铲吧？”

“……”

“哎呦。”汪景珍就知道里能养狗。过都已经弄成这样，也没办法了。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个就给你们铲吧，幸厨房还有备用的。”

汪景珍回去继续弄晚餐，江越帮着把大便给清理干净后，徐景泽就背着书包回了。

他一路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进屋母亲跟他打招呼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刘明月发现儿子的状态有些大对劲，立马放手里的活儿询问情况。终于，徐景泽再也绷住了，一头扎进沙发嚎啕大哭起。

他两只腿跪在地上，用手捧着脸，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

刘明月被吓到了，一把抱起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徐景泽把负情绪宣泄出，心里受多了。哭完他擦擦眼泪，告诉母亲：“妈妈，我做错事情了。”

刘明月：“嗯？做错什么事情了？说给妈妈一。”

徐景泽把刚才在江冉冉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母亲，刘明月后忍俊禁。锅铲是江冉冉拿的，又是他拿的。追究起，也只是个从犯而已。

过孩子能意识到这么做对，倒是挺难得的。

刘明月问：“有没有跟汪『奶』『奶』道歉？说你做错了，以后绝对会再这样了。”

徐景泽点头，“我走的时候跟她道歉了，也跟江叔叔道歉了。”

“嗯，道过谦就行了，妈妈觉得他们会原谅你的。”

“可是江徐徐的大便，到底要用什么铲呢？”

徐也从没有养过宠物，应该用什么铲刘明月还太清楚。她拿起手机在购物app上搜索了一，跳出一大堆宠物狗铲屎神器。

徐景泽看了看，提议：“妈妈，要然我们给江徐徐买一个吧。”

刘明月也有此意，她迅速单一款神器，然后在微信上跟江越说了一声。

江越也在带着江冉冉在购物app上给江徐徐挑选这东西，他有选择困难症，货比，每都有差评说东西行，挑半天也没挑。

收到刘明月的消息，得知对方已经买了，就像帮他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心情一就放松了。

江越道了声谢谢，退出购物app，江冉冉疑『惑』：“怎么看了？买了吗？”

江越：“买了。”

“为什么？”

“因为徐景泽妈妈已经买了。”

饭菜上桌，汪景珍喊父俩吃饭，吃完饭江冉冉又开始『操』心江徐徐睡觉的问题。

她总觉得从宠物医院带回的笼子睡着会舒服，想把狗带到房间，跟它一起睡到床上。

四个老人到这一致反对。就算狗洗干净，也打过疫苗了，但始终是只狗，怎么能跟人睡在一起呢？

更何况身上都是『毛』，弄到床上去得多脏。

江越看向垮着小脸的儿，“到没？可光是我一个人同意。当所有人都同意的时候，你就得反思一，是是己的想法有问题了。”

江冉冉：“有其他办法，可以让它睡得舒服一点吗？”

“垫两件旧衣服就行了。”杨芳说：“狗用养的么精细，农村的狗都是栓在外的，直接睡地上，连笼子都没有也照样活得的。”

江冉冉想起了在岩石村的时候，汤圆他们就有一只狗，确实是直接睡在地上的。过只狗已经大了。

她看看己的江徐徐，还只是个小狗呢。大也高。

“行的。”江冉冉摇摇头，“大的狗才能睡在地上，江徐徐还小，它是一个狗宝宝。现在要把它照顾，要然它再生病，又得送去医院了。”

唐永赞成孙的，“确实。依我看要养就养着吧，宠物狗本也就是比土狗矫情，动动就生病。”

杨芳：“我就去拿两件旧衣服垫着？”

江越：“先用衣服垫着吧，一会儿我再给它单个狗窝，塞里就舒服了。”

“拿我的旧衣服。”江冉冉说：“因为我是它的小主人，它会喜欢我的衣服。”

杨芳觉得可行，“你的衣服就算了吧。你衣服才多大？件都抵我一件，还得抱一堆出给它垫着。”

杨芳转身去拿衣服，江冉冉继续跟狗玩儿，江绍礼站在旁边看着，脑袋里又空白了。

他盯着狗，冥思苦想半天，就是想起这只狗是从哪里的。

买的？

杨芳快拿了两件衣服出，江越接过，把衣服铺进笼子里。因为是比较厚的衣服，所以垫上完全会再觉得硌了。

他转过身，刚要把江徐徐再给抱进去，就江绍礼问：“这狗是花多少钱买回的？”

屋内一秒钟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绍礼的身上。汪景珍脸『色』越越难看，江越也是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这段时间他也察觉到了，己父亲的记忆似乎变得怎么了，跟他聊天的时候，以前发生过的多事情都记清了。包括上半发生的在内。

但是近期发生的事情也能给忘了，江越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况。

他看向汪景珍，通过母亲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爷爷你怎么又记得了？”江冉冉提醒他，“江徐徐是买回的，是我从保安叔叔里抱回的。”

江绍礼愣了，“哦，是买的。”

江冉冉：“对呀，你次要再忘记了。”

汪景珍今晚没出去跳广场舞，江绍礼跟唐永和杨芳一起出去散步了。

江越心情复杂地跟母亲聊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上午带江绍礼去做个检查。

他记得当他爷爷也是这样。上了纪记忆力逐渐减退，一开始是忘事，后把人也给忘了。

再后病情越越严重，卧床起，并发全身系统疾病，终离开人世。

阿尔兹海默症，这是一种跟环境因素以及遗传因素有关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

一旦发病，无法治愈，只能通过综合治疗减轻病情，延缓发展。

母子俩聊完，汪景珍出去找江绍礼了，江越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登上，想了多多。情绪低落到极点。

等他回到屋里，江冉冉还在跟狗玩儿，像怎么都玩够。甚至想把己的床搬，晚上就在楼陪着它睡。

知怎么的，江越突然就觉得有些吃醋。

没错，他吃了一只狗的醋。

江越浑身散发着酸，问儿：“在你心里，它是是比我这个爸爸还要重要？”

江冉冉头顶飘着问号，“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觉得你对它有点太了。”

“哪里太了？”

江越：“又是怕它硌着，往笼子里垫衣服，又是怕它孤单，想把床搬陪它睡。这还叫吗？”

哦，原这样就叫啊。

江冉冉偏着小脑袋想了，抬眼盯着江越，问：“要然我也给你的笼子里垫衣服行吗？”

顿了两秒，“可是你也睡笼子啊。睡笼子就没办法了。”

江越：“……”

所以他跟狗争风吃醋一，还必须得先给己买个笼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