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也是第一次明良说这些，没有打断他，只是用一种询问眼神看着明良！

明良用一种请求的口气对暖暖说道“我能抽烟吗？”

暖暖想了一想，点点头，转头看向九歌问道“九歌，您这里有烟卖吗？”

九歌点点头“有！不过，只有当地的芙蓉王，可以吗？”

暖暖又转向看着明良，像是询问他，明良笑着说“很可以了！这是湖南名烟！我在家的时候，暖暖可之允许我一天抽两根。暖暖这算口粮数嘛？”

暖暖笑骂地说道“我不让抽烟，是怕你身体不好！少抽点还可以的，你抽吧，自己克制一下。九歌可能不抽烟，你不要毒害人家。”

九歌露出一个微笑“阿姨，我烟酒不忌，烟抽得很少！阿叔，您抽吧！只要阿姨没有意见，就没事。”

明良听到暖暖的允诺，像是如获大赦一般，露出孩子般的笑脸。

九歌去柜台拿了一包芙蓉王，然后将一个装满咖啡粉末的烟缸，拿了出来，递到了明良爷爷的面前。

明良对着暖暖讨好地笑笑，然后对九歌说道“烟钱算我的，我可不能白抽您那么好地芙蓉王。”

九歌摆摆手说道“阿叔，这都是小事，以后不用客气，真的！”

明良看九歌不是那种礼貌地客套，而是很认真地说道，也不矫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很享受的样子，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暖暖皱着眉头，嘟着嘴说道“看你那个嘴馋的样子！好好抽，别吐泡泡！”

明良咧着嘴，笑得像个孩子。

定了定思绪，继续说道“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开始觉得我期待的美好，我应该找回来。我不在沉溺在无所事事，也不在混迹混混的圈子里。

我想改变自己，不是为了暖暖，不过暖暖是一个改变的契机，一个转折点。

我也混迹太久了，每天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我过够了。

也许骨子里，我还是那个要强的人。

还是希望别人用仰慕的，欢喜的目光关注我！

潜意识里，我觉得我想找回我曾经失去的那种荣耀，那种被人关注的生活。

那时候，社会刚刚恢复，百废待兴，好多的机会都摆在眼前，我开始慢慢转移地我爱好，开始迷恋金钱的味道。

我找了一家工厂开始工作，白天工作，晚上开始倒卖一些物资，想尽一切办法赚钱。

但是我却忘记了那个曾经给我改变契机的暖暖，很久的一段的时间内，我都没有见过暖暖。”

暖暖此时微笑地说“我见过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此时轮到明良惊讶地看着暖暖，他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在记忆的碎片中找到蛛丝马迹。

暖暖知道明良会是这个表情，也不卖关子说道“你别想了！我第一次再见到你，已经是初夏的时候。你那时候在路边摆摊卖东西。

我那个时候，上班的地方离开你卖东西的摊位不远！老远就听见了你的声音，那种吆喝声，真的很经典。你挥舞着手中的磁带，大声喊着瞧一瞧，看一看。邓丽君的最新歌曲！

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那时候正好是没有“三通”，所以邓丽君的歌都是转录的，很多刚开始做时尚生意的人，都加入了这个行列。

我也很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所以当听说厂门口不远处有人售卖，也赶过去想买两盘，只是没有想到看到你在那里，挥舞着磁带，售卖的样子。

说实话，当时远远的我就听到你的声音，心里一阵激动，在细细的观望，确定是你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激动。特别想上前告诉你，明良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但是，我的脚就像是灌了铅水一样的重。

其实，那天我从后面抱着你的时候，我是灵魂出窍般的感觉，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到你的身后，心中那种渴望拥抱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当我抱住你的时候，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觉这一秒，我真真实实的拥有你，我觉得我就足够了。

下一秒，我的脸像是发烧一样。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希望你好好的过下去，能够找回曾经的荣光，能够再一次变成最靓仔。

不过，我还是有些自卑的，一方面觉得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记得我；一方面，我也觉得我们可能以后不一定会再见！最后那一句话，其实不是说给你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还能再见到你，更希望再见到你的那天，你会找回属于自己的荣光。

当我看到你在人群中，充满热情洋溢的朝气，努力生活的样子，我当时眼泪都掉下来。

我知道，那个最靓仔的又回来了，你又振作起来，开始找回自己的荣光。

我当时特别开心，激动地想跑过去和你打招呼，大声地告诉你，我们又再见面了。可是，我突然又觉得很自卑，一直以来，你都是忽视我的。

我不知道，那天抱住你后，你什么感觉，但是我有等，期待那一秒，你可以伸出手握着我的手，但是我又怕你真的来握我的手。所以，我等了一秒，也许一秒都不到，我就转身跑掉了，头都不敢回。回到家的时候，我足足在门前站了好几分钟，才敢进门。

我知道，我们可能就这样错过了！

我知道，我是有点喜欢你的！

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就这样远望你的样子，也很幸福，这种距离，对于我来说，会让我很舒服，不会心烦意乱。

所以，我就怔怔地站在那里，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你，那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暖暖地娓娓道来，让明良的眼里闪烁湿润，他不知道，原来他们曾经如此近，他不知道，暖暖竟然一直在关注他。

这种远望，现在看来是多么让人心酸。

明良微微地低垂着眼帘，表情有些难过，他错过了许多，到今天他才知道暖暖一直在他的人生中，从未走远。

“谢谢！”明良直视着暖暖已经苍老的容颜，认真地说道。

这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也许包含了一生暖暖对明良所作的点点滴滴。

九歌若有所思的体会这简单的两个字，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

有些字，有些词，寥寥几笔，但是却能道出人间种种的情感之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