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猪圈！”

“跟林川刚刚展示的一模一样！”

当场上所有的人都从墨镜的照射下看到了现代猪圈的雏形时，林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大家说：“我们不能亲口去质问牧野到底把猪圈修成了什么样子，但图表数据会给我们一个客观的判断依据，而且生活里的蛛丝马迹也能告诉我们事实的真相。”

会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少人都被林川的三步棋所折服。

冯宁希高抬着下巴，在看到林川一系列的操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减持？”

林川微微笑道：“减持。”

“啊？”会议室里传出来了一阵质疑的声音，他们都搞不清楚林川为牧野做了这么多，仍然要减持，那前面的功夫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资本退出的最佳时机，就是当一家公司上市的时候。”林川冷静而镇定地说：“红山已经从牧野那里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因此继续持有他的股份显然是不明智的。”

冯宁希柳眉微皱，追问道：“那你还为牧野说好话？”

“我说的不是好话，而是事实。”林川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接着说道：“我说的减持是在星期一之后进行。我相信，牧野在周一开盘之后，会迎来一阵疯涨。如今势头已经炒起来了，我相信牧野将迎来一波狂潮。现在势头已起，我们只需等到收盘后再和牧野进行减持的商议，这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你怎么那么自信？”

冯宁希话音刚落，前不久离会的周鹏飞飞奔回到会议室，站在门口就说道：“冯总，林川提供的数据没有错！”

如此短的时间，林川的工作效率和精确度实在令人咂舌。

而周鹏飞的答复更是给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林川的嘴角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他本想说一句“因为我的运气很好”来调解气氛，但面对不苟言笑的冯宁希，他还是改口说道：“实力也是自信的一部分。”

“冯总！牧野在雪花论坛上牧野作出了积极而正面的回应！”研究部的同事兴奋地站了起来，声线更是发颤，“他们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跟林川说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林川不自觉地挑起了眉梢，微微一笑，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他所在的一边。

冯宁希倒是没有理会林川的沾沾自喜，她依然保持着冷静，侧身对一旁的IT说道：“小王，把论坛打开。”

雪花论坛是国内股民的聚集地，你能在虚无缥缈的网络世界里看见人世间的悲欢。

当然，在这里也有无数的“投资专家”、“图表专家”，他们都躲在屏幕后面，用着自己对于股市、政策的理解，给后来者指点江山。

王志国火速地打开了雪花论坛的地址，在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正刊登着牧野对于本次事件的解释函。

长达十几页的文字从牧野的经营模式到财报说明，再到关联公司的建设以及下半年的采购计划都进行了解释。

里面的内容概括起来跟林川刚刚所说的不相上下，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牧野最后在说明中明确表示还将继续提高生猪、种猪、仔猪的出栏价格。

这个信号对于业内要从牧原收购生猪的二、三名企业来说是一次强有力地震慑与警告，而对于股民来说，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林川真是太厉害了！”

“我和他同事几年了，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样的本事呢！”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回荡在第一会议室的上空，冯宁希在看到牧野的说明后，轻咬下唇，她也在衡量减持的时间。

半晌，冯宁希给出了决定，“红山在周一收盘之后，减持对牧野的持股数量，尽早离场。到时候我会和牧野的代表见面。”

“yes！”林川暗喜。

冯宁希站了起来，抚平西装外套上的折痕，还是没有正眼看林川，更没有说上一句夸奖之词。

反而对其他人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舆论的风向。”

说完，冯宁希就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

似乎，她发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林！”段正义急忙跑到林川的身边，满脸的肥肉都笑出了褶子，“你这人就不厚道了啊！”

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林川还是第一次被段正义如此亲切的称呼，说：“段总，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知道冯总今天要来，所以就故意整这么一出啊！”段正义从兜里摸出了一包中华，抽出一根给林川递了过去。

林川故意说道：“公司禁烟啊！不能在这儿抽！”

“刚刚你都当着冯总的面点了，现在她都不在了，还谈什么禁烟啊！”段正义谄笑连连，“点上！点上！你可是我们部门的大功臣！”

林川接过了烟，抽了两口，段正义接着说道：“小林啊，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情，记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年纪大了，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林川就坡下驴，缓缓地说着：“段总，开会前就有件事情想要跟您汇报。现在应该能说了吧？”

“说，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绝对给你特办！”

“我要辞职。”林川风轻云淡地说着。

此话一出，段正义手里的烟几乎都吓到了地上。再一联想到刚刚林川超专业的分析报告，他不免说道：“小林，你不会是要跳槽吧？”

林川摆着手，“我是真辞职，不跳槽。”

段正义开始给林川画起了大饼，原来摸鱼打诨的林川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虎将，“这样，待会我就像人事部门申请，给你加薪！”

“段总，这真不是钱的事儿。”林川笑呵呵地说着：“我这人喜欢自由，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段正义连忙摇头否认林川的说法，“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看红山这个大家庭多好啊！我们部门多团结啊！你就忍心抛弃这群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