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斯有过这个待遇，现在又轮到卞轻洛。

亚摩斯是拯救公主的骑士。

骑士不在场时，公主能持剑对敌保护自己

“loussherry！！！”

“loussherry！！！”

······

安妮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但被众人挟裹着，也往半空中抛。

“安妮！”

“你们好棒！”

大部分荣耀都被卞轻洛占据，在对付雷切尔夫人的过程中，卞轻洛的确表现的更强势。

卞轻洛不在学校时，安妮也烦雷切尔夫人，却未占到上风。

安妮聪明傲气，却未接地气，有强硬态度，无解决问题的圆滑手段。

卞轻洛一回学校，和雷切尔夫人打了个照面，很快就扭转乾坤。

安妮被抛在半空中。

如果这是一场“比试”，她无疑又落了下风。

一次赢是运气。

两次赢了呢！

“这就是爷爷让我向优秀的华国学生学习的原因么”

世俗和油滑或许并不是错，在某些时候，清高反会被人欺负，世故和油滑反而能保护自己。

卞轻洛被抛上抛下，颠的头昏，尖叫嬉笑。

安妮也露出了笑意。

卞轻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了地。

要不是娜塔莉扶着她，她是绝对站不稳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才朝着赫尔曼走去，要不是一些学生还有课，他们是绝对散不了的。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卞轻洛决定办一个派对，邀请今天来“助拳”的同学，他们才暂时放开了卞轻洛。

“赫尔曼律师，我们的见面太匆忙了，但配合的真不错。”

赫尔曼伸手，很热情地微笑，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sherry的朋友，sherry说有一个案子需要我援助，她却没说你是如此有趣，你是天生的勇者，敢于与所有的邪恶势力作斗争。”

卞轻洛被夸得脸红。

她当然也有胆怯的时候，在她真正20岁出头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胆量。

后来才慢慢明白，世界如此操蛋，她不想被欺负，那就不能怂

“您过奖了，我知道现在不合时宜，但您能将雷切尔夫人吓唬住，一定是业界非常棒的律师sherry也没告诉过我，应该支付您多少律师。费”

谈钱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谈钱白白让人出力的才是王八蛋。

赫尔曼哈哈大笑：“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收费？”

应该不比sherry便宜。

随随便便请个律师，都是200美元小时起步。

赫尔曼将事情解决的又好又快，卞轻洛想了想，准备自己在支票本上填一个数字。

赫尔曼却拒绝：“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经常会替穷人打官司，他们可付不起多少钱，我很喜欢你们的做法，这就是一场法律援助。”

卞轻洛还迟疑，她怕自己不给钱，就是sherry欠赫尔曼大人情。

赫尔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我收取你的费用，今天的这场胜利就变成有钱人和有钱人的对决，而不是穷学生战胜有钱贵妇的故事，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发展，对吗？”

赫尔曼将自己名片递给卞轻洛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我很乐意为你们帮助，不仅是你，可以是别的华国学生，或者是非裔学生。”

名片很简单，只有电话号码，赫尔曼·盖茨比的名字下还有一行小字为平权而战。

卞轻洛笑着道：“那看来我们要开始下一次合作了，我这边还有一件是要委托你······”

卞轻洛也没有强行再说给报酬，正好一事不烦二主，她把秦济民调查的论坛上黑她的帖子的幕后黑手的情况跟赫尔曼详细的说了下。

“虽然这个案子并非你喜欢接手的那些跟平权相关的案件，但是我希望你能接下来，我想没有律师能像你这样，能让雷切尔夫人只是听闻你的名字就胆怯畏惧，我这个人向来信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也就是你们说的以牙还牙，我希望你能给雷切尔夫人还以最深刻的回击，我想让那些总喜欢用污蔑惩戒她们看不惯的人，高高在上总是自比尊贵的‘雷切尔夫人们’早点走出优越圈，别想再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我们华国学生更不是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赫尔曼一脸震惊地望着卞轻洛，良久才消化完她话里的意思。

说实话，昨天接这个案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sherry的面子上才接的。

原本只觉得是一件小案子，现在嘛，他搓了搓下巴，勾起唇角，他突然有些同情那个跋扈的花瓶雷切尔夫人！

估计这次绝对是雷切尔夫人人生中最痛的一次领悟！

两人又交换了一些信息，接下来卞轻洛就不管了，交给秦济民全权负责。

这种事情肯定也不需要她这个大忙人本人亲自跟着，它只要花点时间和精力关注一下进度和结果就行了。

另一方面，她决定问一问sherry，一码事归一码事，至于今天的事，感谢肯定要感谢赫尔曼，不一定要以报酬的名义。

赫尔曼没有在哈佛停留太久，他一个40岁往上的律师，赖在大学校园里干嘛！

来的低调去的也低调，只有威胁雷切尔夫人时十分高调。

“赫尔曼律师拒绝了报酬，你的奖学金看来能省下了。”

卞轻洛对安妮耸肩。

要感谢赫尔曼的事，她不用拉安妮一起出钱。

安妮点头，“我们把讨厌的雷切尔夫人赶走了，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对不对？”

卞轻洛是赞同这个说法的。

“当然，赶走了雷切尔夫人，还有雷切尔先生，但我想，雷切尔先生暂时是不敢再公然为难我们的，如果他还有一点理智的话。”

卞轻洛觉得杰夫·雷切尔聪明过了头。

嚣张的雷切尔夫人，不过是被杰夫·雷切尔推到台面上冲锋陷阵的士兵，雷切尔才是隐于幕后指挥的将军。

士兵像小丑，将军却稳稳不露面。

这件事还没真正了结呢

雷切尔估计也没料到，他要找法兰西斯立威的计划，被两个经济学专业专业的学生掀翻了。

还有一个是华国留学生。

如果能料到，不知他是否会约束妻子的行为。

卞轻洛猜的没错，雷切尔是不会和舆论对着干的，输了就是输了，愚笨者会纠缠，聪明人却会蛰伏，偷偷蓄力，在合适的时机再报复回来。

卞轻洛不怕雷切尔家的报复，安妮同样也不怕。

雷切尔夫人那小丑般的撒泼谢幕很快，一时经管学院又恢复了宁静。

许教授下定决心要为卞轻洛争取到底，卞轻洛却没让许教授继续操心，等许教授下了课得知，卞轻洛和她的小伙伴一起都把事情处理完了

勇者无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卞轻洛注定要成为故事的主角，被哈佛的师生记住。

许教授有羡慕，“老三半生不顺，没想到晚年能有一个你这样的侄女，你做的很好，就算让我出面，也不可能说的比你更好了”

不惹事不代表要怕事，多几个像卞轻洛这样有血性的，再有人欺负歧视华裔时，就会迟疑。

卞轻洛却好奇杰夫·雷切尔的反应，她和这样的大佬接触不到，许教授肯定有消息来源。

“他会离开波士顿，私下里找再多的人都没有用，经管学院甚至哈佛大学，没有人好意思公开支持他，你把他的退路封死了。”

许教授的说法，和卞轻洛猜的差不多

“那看来，法兰西斯教授也安全了。”

卞轻洛也不指望法兰西斯教授会向她道谢，她只是保护自己的同时，顺便帮了大魔王一把。

私下里的风起云涌，卞轻洛一个学生帮不上忙，但她把雷切尔夫人打得溃不成军，杰夫·雷切尔的计划就乱了。

果然，隔天就有学院领导把卞轻洛和安妮，还有诺曼请去了办公室。

先对卞轻洛三人道歉，学院的工作有疏漏，没有第一时间就驱逐闹事的雷切尔夫人。

“凯斯同学已经在其家人的陪同下办理了转学手续，她不会在哈佛出现，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发生，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两个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学院经过商议，决定给你们一笔奖学金。”

学院领导为什么之前不解决，卞轻洛懒得追究，可能有他们的考量吧。

至少经管学院也没站在雷切尔夫人那边，从头到尾，学院都没说过要对卞轻洛和安妮如何处理，现在又要给她们发一笔“奖学金”，交换生都能拿奖学金，这算是学院表达歉意的表现吧

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了呗。

卞轻洛又不是真的要怼天怼地。

“不知道凯斯被转学到了哪里。”

卞轻洛嘀咕。

这件事诺曼也不知道，卞轻洛说他不能两者兼顾，在那样的形势下，诺曼也不可能一边支持安妮，一边再去医院。

安妮将碎发夹在耳后，道：“不管去哪里，凯斯仍然会学经济。”

那当然。

经过这件事，雷切尔夫人没准儿会更执着。

雷切尔夫人不会让凯斯放弃学经济，雷切尔同样也不会。

“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和凯斯见面，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其他场合算了，还是努努力吧，争取把凯斯甩的远点，那样的话，碰面的机会就少了”

卞轻洛搓着脸。

经济人也有圈子，以前和娜塔莉讲的挤圈子理论不是唬人，如果她混的好，凯斯混的不好，两人发生交集的几率自然很小咯。

这一点，安妮和诺曼也赞成。

快分开前，诺曼才补充了一句

“我们可以不和凯斯见面，却避不开杰夫·雷切尔，只要我们没有改行的打算。”

这是肯定的，所以卞轻洛才会做那个乱糟糟的梦。

她如果要在金融这一领域往上攀，自然会和杰夫·雷切尔狭路相逢。

金字塔是下面大上面小，越往上走人数约稀少，卞轻洛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拿到约翰·贝茨·克拉克奖，或是不逊于约翰·贝茨·克拉克奖的其他国际奖项，她觉得赚钱更爽然。

我能一直顺遂吗？

卞轻洛扪心自问，她并不是自信满满，在没看到结果前，她只有闷头努力。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驶离波士顿。

路灯照射下，街景不断倒退。

凯斯将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她已经在波士顿生活了两年多，从未想过自己会中途离开哈佛大学，离开波士顿。

秋天的波士顿充满诗意，凯斯的心情却有如寒冬，她用脸贴在车窗上，这样车里的其他人就看不见她在流泪。

“你舍不得这里？”

严肃的男声，让凯斯缩了缩脖子，肩膀都在颤抖。

“雷切尔······”

雷切尔夫人不想让女儿受责骂，男人却没有住嘴的打算

“你闭嘴，连几个学生都对付不了，有你这样的母亲当榜样，难怪凯斯会变得愚笨又懦弱。”

雷切尔夫人白着脸。

车上不止一家三口，还有开车的司机。

她的丈夫是如此嫌弃她，毫不掩饰的。

那谁才算聪明？

工作室里，那些从名校毕业的女投行么。

雷切尔抬高声音，“凯斯，你转过头来看着我。”

凯斯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胡乱擦了眼泪。

雷切尔忍住嫌弃，声音冷酷：“你知道，你是不可能再留在哈佛了，一点点挫折，你就选择了自杀，这丢掉了我的脸面，也丢掉了你自己的脸面。加上你母亲的失败，你没有任何面目再留在哈佛，但这不意味着你就要放弃一切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难道你连那个华国女学生都比不上？连男朋友都输给了别人。”

她比得上那个来自落后的国家华国的女生卞轻洛吗？

她比不上安妮吗？

凯斯心底其实有答案。

她在学业上被卞轻洛和安妮远远摔在了身后。

连诺曼这么优秀，曾有引以为傲的男朋友，现在也离开了自己，选择了更优秀的安妮。

卞轻洛和安妮用实际行动和事实已经证明了她们的天赋和成功。

但凯斯不敢面对这个答案，更不可能在父亲雷切尔面前承认。

“不，我不想放弃，我不比她们差，请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