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虎破天面色难看，这些由法则力量的冰殇，可不是寻常之物，如是被这种力量其所伤，恢复起来十分麻烦。

除非自身的妖力品质极高，能与大道法则媲美，否则只能靠法则，或是十百倍的精力才能恢复。

一位掌握法则之力的修士，没人愿意去接他的伤害，即便是一圣初期与妖圣境四重之间的差距，也一样。

就是说。

别看他现在一圣巅峰，凌云才八重境，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体力恢复，凌云就算输，那他最起码也得半残。

这根本就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想不想被打的问题。

凌云面色冷淡，三上之地内，足有八十多根冰殇，这些冰殇若是全命中虎破天，绝对无力再战。

这些冰殇貌似跟凌云产生共鸣，齐刷刷地指向虎破天。

寒气仿佛把周围空气给冻住一样，冷得让人感到窒息，隐约还流露着一股杀意，像是只要凌云一动念头，这些冰殇便会飞出，要了虎破天的命。

虎破天此时额头生汗，一双虎眸更是上浮下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咬牙切齿地对凌云，

说道：“我认输！”

这句话超出所有人的意外，凌云也为之一愣。

他本以为虎破天就算妖力所剩不多，总起码也会提出休息，等状态恢复再来一战，结果却直接认输了？

众人都反应不过来，虎破天明明还有一战之力，为何突然认输？

虎神境一众青年这才恢复的心情，转眼又跌落谷底，神情有不甘、无奈与愤懑，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

“未达圣境？领悟大道法则！”

凌云的情况，饶是豹老魔也深感震惊，这不是没有人做到过，可这些都归功于种族血脉的独特优势。

如冰雪天蚕一族，在冰雪一道上的优势，即便这样，该族仍有不少到圣境还未掌握法则之力的年轻人。

而人族在领悟法则上可以说，没有任何先天优势。

这也是为什么鹿尊这样的大人物，会对凌云领悟到冰道法则的雏形，而发出赞叹之声，奇才！

而如今成功领悟冰道法则、还未到圣境的凌云，更是让在场了解法则的人，深感震撼。

“人族竟有此等天才……”

豹老魔略加思索。

这可比墨白羽的天赋还略胜一筹，一个墨白羽、一个墨白川，如今又来个凌云，人族莫非是要崛起不成？

“墨白羽……鹿族小丫头。”

鹿尊之女鹿歆与人族墨白羽之间的关系，已经传遍了少杰榜，通过各族的杰榜天骄，不少老一辈也知晓此事。

豹老魔一旁沉默不语，他在犹豫要不要解决人族天骄，墨白羽有猿族，作为靠山，豹族面对猿族，就如一头蚂蚁想要挑战大象，一脚就被踩死。

还在思考的豹老魔突然神情一凝，像是察觉到什么，枯老的身躯晃了晃，目光转向远方看去。

他感受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貌似来了位老朋友。

一股刚猛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境界高深的强者，经过常年复日的战斗，所逐渐养育出来的气场。

来者是名男子，身型威武，穿着褐色铠甲，虽已收敛起实力，却依旧给在场的人一股重重的压抑感。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好久不见，鹿天神将。”

豹老魔笑呵呵的说着，话只是听着客气，实际怎样，二人都心知度明。

“自然是你这老妖魔，天材秘宝能者居之，自己得不到，就妄图使点手段，最后落得一场空。”

鹿天神将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一个多月前，他与一众强者争夺秘境中的秘宝，无数空间被击碎，秘境也不复存在。

当时画面十分混乱，豹老魔却想到阴招，将秘宝打入无尽虚空，在场强者都被惊到了。

落入虚空，犹如大海捞针。

所有人都一脸愤恨地盯着豹老魔，一切努力都成了空，甚至有几个脾气暴躁冲上来，想要打豹老魔一顿。

“那是场误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又怎会去做呢？”

听了鹿天神将的话，豹老魔也是嘴角一抽。

当时他用了一件宝物在无形中绑住了那件秘宝，本想打入虚空，趁众人分神之际，将秘宝拖拽出来。

谁曾想？

虚空中哪来那么多极致之冰？

秘宝一进入虚空，便失去了感应，光他的宝物毁了不说。

为了防止被在场的强者群殴，他还忍痛用了一张遁空符，那可是用多少灵石都换不过来的保命之物。

———

鹿天神将？

作为始作俑者的凌云，丝毫没有察觉豹老魔的心理阴影，而是看向这身披褐色铠甲的英武男子。

男子面庞冷峻，似不擅长说话。

据说，鹿天神将乃是鹿族第一将统，管控鹿族八千名战士，权利很大，甚至能与鹿尊平起平坐。

不过这不是凌云关注的重点。

听墨白羽说起，鹿天神将是个好的将统，一生为鹿族鞠躬尽瘁，不会让任何潜在因素影响鹿族的生死存亡。

因此，鹿天神将绝不允许墨白羽迎娶鹿歆为妻，他不愿去赌，种族限制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亲口对鹿尊说，若墨白羽以这种状态娶了他鹿族女子，他便宣布退隐，不再管辖鹿族军事，以此为挟。

“看来白羽哥的一生大事，不好办啊！”

凌云心里嘀咕一句，不过他也帮不上忙，在场的强者不在少数，待在虎崖也没意义，于是决定先回虎殿。

虎斗罗见凌云走下虎崖，嘴唇微微展开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最后也没有提起……

在虎耀的带领下，众人回到虎殿，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个领袖人物，不过虎殿殿主依旧热情地招待众人。

—————

亥时，天色逐渐暗去……

而虎殿中灯火通明，殿主为众人准备了美味佳肴，说近日虎族大典将临，尽量别离开主城，以免错过了时辰。

凌云坐于窗前，手里拿着一壶酒，眼眸放松，欣赏着夜晚的星空，自从走出山脉，他多了一个爱好，看星星。

呼噜~咕噜~

右手一提，猛地一灌，酒水尽数涌入肚中去，不久前他邀请白川，可那小子却说身体有伤，不易饮酒。

“这酒……不够浓，也不够烈，那没有那种甘甜的回味。”

晃了晃过半酒壶，凌云开始怀念易逍遥所酿，那“逍遥醉”独特的口感，那味道不算绝世，却回味无穷。

“真是…怎么没事就想起人呢？”

喝了酒的凌云脑袋微醺，开始四处张望，也是这时。

看到了灵兮。

一个绝色佳人、无暇仙子，孤零零地坐在桌前，美味佳肴更是一口未动，不免让人心头生怜。

“不合胃口？”

在酒意的趋势下，凌云罕见地跟灵兮说起了话。

桌前，灵兮看向他，一对眼眸干净且纯洁，那张美丽的面容，在月光的渲染下显得神圣，旁人生不出一丝亵渎。

只见她摇了摇头，声音动听，道：“不也算，只是吃不惯其他种族的食物罢了。”

凌云这才想起，各族间饮食虽差不多，但不也不是完全相同，灵族避世已久，自少有食，外族之佳肴。

“要不你试试这瓶灵酿如何？”

说罢，凌云将手中酒壶扔向灵兮，灵酿是梦家用上等灵石配部分灵药，经数月的时间，所酿造而成。

灵兮接过酒壶打开瓶盖，用俏鼻轻轻嗅了嗅，略微沉疑，喝了下去。

这酒…入口清爽、不甜，药的微苦与酒味，随即涌入脑袋。

这不禁让灵兮秀眉皱起。

原来这就是酒，苦如人生，数十种药入腹，使其尝遍百味。

过了几分钟，灵气滋养身躯。

各种药材在她的体内互相磨合，灵兮低咳一声，这是她第一次喝酒，给她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人嘛~总得多尝试，我们的命就这一次，不趁年轻多看看外面，又怎么行呢？反正我不想像白川他们这样，一个地方活一辈子。”

借着酒劲，凌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明白墨家兄弟的执着，想寻找修炼体系，帮助人族脱离苦海。

可自己始终没有这种想法，只能尽量支持他们的举动，自己想探索世界，奈何又没易逍遥那样的勇气。

灵兮轻声说道：“白天那个老者，对你们生出一丝杀意，很淡，可的确存在。不过自从那位鹿天神将来了后，他的杀意消失不见了，不像是隐藏，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

“老者？”

微醉的凌云听到这，身体一顿，想起那实力深不可测的豹族老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