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云盯着四周的十多位持枪汉子，故装惊恐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欺负我们良家妇女？”

邹三毛双手插腰怒骂道:“放屁，你俩要是良家妇女，这天底下的女人都会死光。”

王丽云瞪着他却又马上笑道:“哟，原来是邹长官，怎么，昨晚一场恩爱，今日难道就想把本姐妹抢回去成亲吗？”

邹三毛吼道:“别做美梦了，昨晚是钓你俩上钩，不得已还为之，今日人赃俱获，看你们两个日本特务还有什么花招？”

他和张少校他们一起扑上来想趁机将两人活捉，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功夫而真的了得，身形如毒蛇般左右一摆接连四掌击中四名汉子的胸口，同时手指如鹰爪般扫向邹三毛和张少校的喉咙。

邹三毛身体往后一跃躲开了对手的攻击，张少校也急忙后退，但一只鬼手跟随而进眼看就要掐在其喉咙上。

吴小凡飘过来化解了这招致命的鬼手，他似乎对这两名女特务充满了仇恨，因为刘玉洁的死就是由这两名特务造成，所以根本不顾对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出手非常的快捷和霸道，短短的的第三招就飞起一脚踢中了陈美兰的胸口将其打倒在地，张少校和两名汉子立刻把她按住用绳子捆绑住双手。

吴小凡又盯着弟弟与王丽云的对抗，虽然弟弟跟随自己已经七年，但从没看到过他出手与人搏击，今日也就正好观赏一下他的身手。

邹三毛也还真的争气，他的招式尽管没有王丽云的毒辣，但出手不仅快捷威猛有力，而且步伐也非常的灵活，虽然有几次差点被女人的鬼手所伤，却都能在险境中抽身自保，然后再出手迎敌，可又好似不敢对女人的胸口出招，所以要想制服这个女人恐怕还有点难处。

吴小凡便吼道:“邹副官，昨晚你既然是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她的身体在你眼里已经不是秘密，难道还想怜香惜玉，再这样纠缠下去，小心被她所害，那就真的出丑了。”

邹三毛脸一红，也就咬牙右手一拳击向王丽云的胸膛，当女人的鬼手扫向自己的右手臂时，他左手化拳为掌砍向女人的右肩，女人闪身飞起一脚踢向男人的裆部，他侧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左脚往前一弓右手一掌就狠狠地击中了女人的胸口，将女人击得倒退两步坐倒在地，两名汉子立刻冲上去按住女人将她双手绑住。

邹三毛又冲上去伸手从她胸口掏出密码本笑道:“昨晚你还真的很风骚，让我很快活，但本少爷并不领情。”

王丽云和陈美兰狠毒地瞪着他，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两人已无话可说。

吴小凡转身走进山洞腾空而起跃上洞顶，将手枪和皮箱从石缝中拿出来丢给下面的张少校，又从石缝中掏出一只小皮箱打开看了一眼，里头装的是十颗手雷，他提着皮箱跳下来交给一名汉子，走出山洞冲汉子们说:“把这两名女特务押回去。”

当晚，陈美兰和王丽云被抓的消息迅速传遍芷江县，中将指挥官和卡特上校立即赶来勤务处表示祝贺，并对刘玉洁和伍少尉他们的牺牲表示哀悼。

可老百姓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女孩子是日本特务，纷纷跑到勤务处来打听消息，特别是两人的婆家人更是聚集在大门口哭闹。

吴小凡不仅向大家讲述了侦破特务案的经过和人赃俱获的事实，而且令人提出两只皮箱当众打开，人们瞧着缴获的电台、手枪、手雷才不敢再吱声。

只是连夜审讯却没有任何结果，两名女特务就是不开口，潜入芷江的过程和杀害四位老人的经过也就无法弄清楚，虽然根据获得的密码本破译了所有截获的电报，内容都是芷江机场的情报和日军的指令，但吴小凡又不想动用酷刑对付两个女人，只得把日军偷袭西晃山雷达站和刘玉洁、伍伟峰等人牺牲，及抓获两名女特务之事电告重庆。

戴笠当即回电，祝贺勤务处再次挫败日军之阴谋，向牺牲的烈士表示哀悼，并对刘玉洁的牺牲表达慰问，至于两名女特务之事也下达了“立即枪决”的指令。

吴小凡又给长沙的伯伯发出了电报，请他将刘玉洁和伍伟峰牺牲之事转告两人的父母，并表达自己的慰问，魏怀中也马上回电哀悼和安慰。

在随后的近一年时间里，吴小凡几乎变了一个人，不仅留起了长长的胡须，而且沉默寡言，对个人形象不再重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率领勤务处官兵严密盘查外来人员，监督国民党县乡村三级地方政府加强了对逃难人群的管理，军民相互配合相继抓获可疑人员十二个，通过审讯确定是日军先后派遣的六组汉奸特务，并缴获了他们藏匿的六部电台，使敌人的阴谋次次遭到了失败，不仅保证了芷江机场的绝对安，而且中美两军飞行员不断驾机从这里起飞，给予了侵华日军最沉重的打击。

1943年11月2日，日军出动约九万兵力向湖南常德发动了进攻，芷江机场为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频频出动战机对日寇的飞机进行拦截，但有限的空中支援并没能阻止日军的猖狂进攻，**第74军57师苦战16昼夜，几乎以军覆没的代价为中**队形成对敌的反包围赢得了主动。

为了对日寇的飞机形成决战之势，重庆紧急从衡阳、桂林抽调一百架战机赶赴芷江，吴小凡也立即严防日本间谍的破坏活动，中美两国飞行员驾驶战鹰积极配合**的反攻，对日寇的飞机进行拦截和打击，使进占常德的日军失去了空中支援，12月20日中**队收复常德，取得了会战的最终胜利。

1944年4月日军集中优势兵力发动“湘桂战役”，妄图一举歼灭正面作战的中**队，中国空军不得不先后放弃衡阳、桂林、柳州等机场，芷江机场成为中美空军唯一的前进机场，此时的飞机数量增加到近400架。

为确保芷江机场的安，吴小凡不仅对对周围的山岭实施了封山措施，并调遣部队守卫雷达站，而且动员民众配合不再上山砍柴放牧，保证了机场的绝对安。

同时，美军将刚刚研制出来的空对空导弹秘密运到了芷江机场，中美空军也就利用这种新式武器主动频频出击，近攻日军的白螺机场、汨罗兵站、岳阳基地；远炸武汉、南京、九江、广东日军机场和军事要塞，数月时间共击毁日机近200架，炸毁船舰1000余艘、战车300多辆、军用仓库两座。

日军视芷江机场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接连派遣汉奸特务潜入芷江躲藏在群山峻岭之中，妄图炸毁雷达和混进机场实施爆炸，但都被严阵以待的**部队击毙和抓获。

5月27日，日军突然调集二十万兵力分成三路再次对湖南发动了面进攻，拥兵四十万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上将由于没有获得日军进攻的情报，只能被迫采用节节狙击、消耗敌人、寻机决战的战术，造成**兵力分散陷入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甚至于一些将领为了保存实力，竟然闻敌来犯便弃城而逃。

虽然中美飞行员力出动实施空中支援，但一座座城市还是被日军分头击破，平江、浏阳、沅江、益阳、宁乡、湘阴、株洲、湘潭相继失守。

6月18日，长沙失陷的消息传到芷江，吴小凡震惊之余简直不敢相信，可事实如此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并且非常惦记着伯伯和曾副官两家人的安危，急忙去电询问情况，得知伯伯他们已跟随薛岳上将撤退到了邵阳，婶婶和两个弟弟妹妹、及曾副官的妻儿早已撤退去了昆明才放心。

同时，他根据日军进攻的态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向重庆发出了“日军战略目标是先攻陷湘境重镇，最后决战湘西夺取芷江机场，继而向云贵川进犯”的电报。

国民政府意识到了危机，急忙从四川速调两个集团军赶赴湘西，下达了死守湘西不得后撤一步的命令。

6月22日，日军又集结十万兵力对湖南军事重镇衡阳发起了进攻，但第九战区的剩余部队几乎已部被打散或撤退到了乡村，根本无法支援，镇守衡阳的**不足两万，他们只能固守城池与数倍之敌军进行血战，城民众也誓死抗敌，硬是将日军阻挡在城墙之外。

8月8日，日军丧心病狂地向衡阳城中投放毒气，致使城军民部失去战斗力，与十万日军血战四十七天后衡阳保卫战悲壮地落下了序幕。

9月6日，日军又集结兵力向湘中重镇邵阳地区发起攻击，中美飞行员在空中与日机展开了搏击，有力地支援**的地面作战，但日军频频向坚守阵地的中**民施放毒气，迫使**只得收缩防线固守邵阳城，学校和医院紧急向外转移，军政机关也不得不向湘西撤退。

10月12日，经过一个多月的浴血抵抗，在日军的三路围攻之下邵阳沦陷，至此日军占领了湖南的大部分地区，为了阻止日军对湘西的进攻，国民政府不仅将陆军总部迁到芷江县城直接指挥防御，而且调入的两个集团军部装配了美国支援的套美式武器，一场关系到中国存亡的决战即将打响。

1945年1月1日上午，魏怀中和曾副官突然来到芷江勤务处，当看到吴小凡高兴地跑出门迎接时，两人瞧着他的满脸胡须都惊愣住了，往日的英俊小伙子竟然如同中年人，深知刘玉洁的牺牲对他的情感世界是一个沉重打击，两人深情地搂抱着他表达安慰。

吴小凡赶紧把两人请进屋坐下，交谈中得知伯伯两人是奉命在下午就将乘坐飞机赶赴重庆，大家也就不由得谈起近一年来的战况，对湖南大部沦陷深感焦虑。

魏怀中更是心情忧郁得连连叹气，因为近一年时间里武汉军统潜伏组连连失手，不仅被日军宪兵队连续侦破了三部电台，而且有六人遭到了抓捕，林志刚和方继宗虽然没有暴露，但发回的情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封日军调动的情报，重庆因此而非常的不满。

吴小凡心中顿时非常的担忧，军统武汉潜伏组遭到了日军的严重破坏，陈东叔叔和地下党组织的生存也一定非常的艰难，还有王强哥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可自己着急又没用，只能默默地祝愿亲人们一切平安。

中午吃饭时，魏怀中和曾副官显得心事重重，吴小凡便问是不是对去重庆有什么顾虑，并希望伯伯去看一下武雄。

魏怀中却心情沉重地叮嘱侄儿，不论自己出了什么事都不得过问，更不许向任何人打听，因为这次前往重庆是委座亲自点名，而且已经有四位在会战中抵抗不利的师长和军长被相继召去重庆后遭到了枪决，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只有天知道了。

吴小凡这才意识到可怕的后果，湖南大部沦陷的责任肯定要有人承担，委员长一定会杀一儆百才能向国民交待，还伯伯此刻赶赴重庆也就意味着凶多吉少，所以要求伯伯和曾副官不论是否平安都要发封电报过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吴小凡没有得到伯伯的任何消息，他虽感忧虑却又不敢随意打听，只能在忐忑不安中天天收听重庆的广播电台，希望能在新闻中得知伯伯的生死，可还是一无所获，他禁不住用自己的云雀专用密电码给戴笠发出了一封电报，内容是:“重庆，魏将军为党国尽心竭力，我家已尽遭日军所害，伯伯乃吾唯一之亲人，望局座力保，云雀。”

1月10日清晨，吴小凡和邹三毛正在大院雪地里练功，没想到戴笠带领随从上校和魏怀中、曾副官乘坐轿车突然来到了勤务处，他惊喜得迎上去立正敬礼道:“长官好，只是你们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你们呀。”

戴笠却盯着他阴沉着脸说:“废话少说，去办公室。”

“长官请。”吴小凡急忙领着戴笠和伯伯他们进屋在沙发上坐下，闻讯赶来的张少校他们瞧着局座和魏怀中阴沉的表情慌忙立正敬礼，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戴笠盯了大家一眼说:“你们都出去，我们同戴处长有事要谈。”

“是！”张少校和邹三毛他们赶紧出去关上了门。

戴笠瞪着吴小凡的满脸胡须说:“你才二十多岁，竟然变得如此老气横秋，也太让人伤感了，难道还没从刘小姐的牺牲中解脱出来？”

吴小凡苦笑道:“局座，我就这个样了，不过请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一名日本特务混入芷江，来一个我抓一个，来两个我抓一双。”

戴笠无奈地:“好吧，你个人的事我也无能为力，我今天一是陪你伯伯回来，二是奉委座命令来芷江公干，近一年来湖南大部沦陷虽然罪在**中的某些人不战而逃，但军统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会战开始直至结束，我潜伏人员竟然没有发回任何有关日军进攻的情报，委员长非常震怒，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指责，你伯伯更是受到了委座的训斥，并被降为上校留职察看。”

“啊！”吴小凡惊叫一声道:“这、这、伯伯……”

“叭”地一声，戴笠一掌拍在茶几上吼道:“你鬼叫什么，你伯伯只是降级，没有被枪毙已经非常幸运。”

魏怀中反而平静地:“小凡，我能保住这条命是局座的求情，武汉潜伏小组没能获得日军对湖南进攻的情报是我的失职，委座能让我留职察看已经是网开一面，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好地听局座的吩咐。”

吴小凡只能立正道:“是，请局座训示。”

戴笠严厉地:“这几年日本人对芷江机场可是虎视眈眈，不仅数次偷袭机场和雷达站都遭到失败，而且先后派遣的十多名特务部落网，虽然这都是你的功绩，但在此关键时刻，如果稍有差错，我们曾经的努力就将功亏一篑。”

“所以我决定改组军统芷江站，由魏上校权负责，所属人员除原有军统站的人员外，从长沙撤出的人马也部划归你们指挥，着重指导武汉和湖南各地潜伏组的工作，他们发回的情报由你协助进行分析，希望能掌握日军向湘西进攻的时间，为委局和**提供准确的判断，勤务处属于芷江站的下属机构，你的身份还是戴威处长，对付日本间谍的事还是由你负责，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听明白了吗？”

吴小凡认真地:“在下明白。”

戴笠又说:“戴处长，你是谍报专家，在情报分析上有你的独特见解，目前武汉潜伏组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几年下来人员已经损失大半，再加之你和三毛的撤退，他们根本无法了解和掌握日军的行动，这也是我们情报不灵的根本原因，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指导他们的工作？”

吴小凡说:“局座，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日军已经占领了湖南大部，还湘西将是他们下一步进攻的重点，掌握湖南日军的调动才是关键，光在武汉收集情报已经不能适应当前的形势，所以我认为要立即派人潜入长沙、邵阳等沦陷城市收集情报，这样才能及时发现日军的调动，要不我带着三毛和张少校去邵阳？”

魏怀中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根据局座的命令，派遣十个潜伏小组留在长沙、邵阳等地，让他们随时掌握日军的调动立即电告。”

吴小凡高兴地:“这就好。伯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安排，我相信日军的任何行动我们都能及时知晓。”

戴笠说:“那你认为日军向湘西进攻的时间和方向是在哪里？”

吴小凡走到地图前说:“局座，邵阳的沦陷为日军打开了进犯湘西的门槛，万幸的是益阳、新化、隆回、新宁、武冈等县城还掌控在**手中，而且连绵几百里的雪峰山山脉是一道天然的战略屏障，等同对湘西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还日军要想进犯湘西只能依托邵阳为踏板，他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由南向西推进，但也不排除兵分多路首先进占益阳等县城。”

“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两路夹击攻占芷江，但邵阳必定是他们的大本营，弹药和粮草只能由邵阳进行补充，所以我认为他们主攻方向肯定是邵阳。至于进犯的时间就要看情况了，只要我们的潜伏人员能及时观察到日军的调动，那就表明离进攻的时间不远了。”

戴笠点头道:“你的判断同委座的战略部署基本一致，他已经下令三十万**做好决战准备，不论日军何时进攻，都必须坚决歼灭，谁敢临阵脱逃就地枪决。”

“只是我们军统能不能及时掌握日军的动向，向委座提供日军进犯的准确时间，就要看你和魏长官的了，如果我们还是一事无成，别说你们无法交待，恐怕我们军统都会名誉扫地。”

吴小凡坚定地:“请局座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力为党国尽忠尽职，协助魏长官做好情报分析，把准确无误的判断上报重庆。”

戴笠笑道:“很好，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我有一个重要情况要向你通报一下，据可靠情报，共党八路军从延安派出了一支近三千人的南下部队，目的地是湖南和江西，原以为他们绝对冲不过日本人的多道封锁线和围追堵截，可他们竟然一路杀到了湖北，现在已经到达鄂北新四军根据地，正在计划渡江南下。”

“委座对此事非常重视，虽然现在属于国共合作抗战时期，但也绝不允许共党抢占地盘，他们南下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打着抗日的旗号，趁机在南方建立根据地，还湖南和江西又是他们这些的发源地，我们不能因为要对付日本人而忘记了对共党的防范。”

“委座强调，共党始终是党国的心腹大患，何况他们南下并没有向中央报告和得到委座的同意，我们也就装做不知道，但一定要千方百计阻止他们继续南下，只要他们进入湖南就以匪患为由坚决歼灭。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时刻注意，如果发现有共党分子活动，虽此时不能公开实施抓捕，但你可用云雀的专用密电码直接向我报告，要是他们胆敢借党国危难之际兴风作浪，那我们也绝不能心慈手软，定秘密除之。”

“是！”吴小凡嘴上应着心中却一凉，近四年来自己身心地投入到了侦破日本特务的事情之中，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秘密**员，没想到国家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国民党竟然还在想着一已之利，要自己去对付**。

戴笠起身说:“好了，我还要去拜会一些人，传达委座的口喻，你们商量一下工作安排，我下午再来听取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