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和魔，是不是都该杀？”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越老真的愣住了，他虽厌恶妖族和魔族，可听这意思，好像也把没有作恶的妖和魔也包括在内。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或许，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今后的一生行事，斟酌了许久，刺探着问道：“年轻人，你……你为何这样问？”

洛云天略微犹豫，便将今晚回来发生的事情说出。

米粒大小的烛火，让书店之内显得有点昏黑，锋锐的话题让空气显得都沉重了下来。

薪火之域，如果从疆域说的话，可以说，有着将近一个郡面积。

而里边的妖和魔，虽并不像人族一样密集，却也近百万，至于还没长成的，也有近七八十万是没有修为的，也算是，没有做过坏事的吧？

沉默之中，越老在里边来回踱步，直到两刻钟后，才停下脚步，咬牙说道：“妖和魔与人族有些不同，这两族一旦成长到一定岁数，就会产生战斗力，不像人，还有着资质的要求！

仇恨，是一种玄妙的东西，就像我养的那些孩子，如果问他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们绝对咬牙切齿说是杀妖杀魔。

那我们将那些有战力的妖和魔全杀了，那些小的，他们确实没害人，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心慈手软，人族只会受到无穷无尽的报复。

要么三族都不互相打，可是这可能么？

我没去过外边，但外边听说打得很激烈，以我为人族一员的立场考虑，打赢对方后，全杀了……”

充满血腥味话语，在书店内响起，语言很轻，像是说着一件家常家短的事情。

“要么不打，要么打赢了，就将对方全杀了？”

待人亲善的封姊姊，甘愿丢弃老脸无私奉献的老者，都说出想同的话语。

洛云天忍不住退了两步，撞击到门板之上，他仍自恍若未觉。

……

越城，黑暗街道上。

洛云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书店里出来的，甚至有没有对越老告别都不知道，脑海之中全是他说过的话。

是啊！自己只想着要不要杀光，没有想到，如果杀不绝后，对方成长起来，会不会报复人族。

可心中多年养出的处世之道一旦被打破，他又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洛云天又来到了传送广场边上，倚靠着栏杆坐了下来，思绪混乱。

忽然空中飘下三道人影，是澹台小月、封若萱和李永鸣三人。

“两位姊姊，李大哥！”

洛云天看着三人从空中落下，目光复杂。

澹台小月走了过来，几息后，才慢慢说道：“你，就这样选择逃避么？”

“我……”

洛云天抬起了头，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有点躲闪的看向她，以及她身后的二人。

李永鸣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发脾气的，回去吧！”

“李大哥，你……”

洛云天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澹台小月说道：“走，回去！”说着，拽着他衣袖，将他拉起！

也许是孤单，使得洛云天选择跟在几人后边，他不知道，跟上去是对是错，至少他知道，如今的李大哥和两个姊姊暂时不排斥他。

今晚，越老的解答，并没有能够给他解惑，反而让他的心变得更乱了……

久久无语之中，四人到达院子上空，朝着下边而去，当到达了地面，洛云天才回过神来。

看着这个院子中央的石桌，今天天刚黑时，封姊姊和李大哥，就是在那，讨论如何对薪火之域里的妖和魔，进行亡种灭族的研究……

一股逃离这里的欲望，再次涌上他心头。

澹台小月转身看向他，说道：“云天，别在私自跑出去了，很危险，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知道么？”

“……”

洛云天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触景生情，他之前逃离这里的念头，再次涌上脑海，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想自己跑出去呢？

“回去休息，别胡思乱想！”

澹台小月见他如此，也就没再说什么，劝他回去休息，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米粒大小的烛火在屋里亮着！

洛云天躺在床上，盯着小火光想着事情，直到很晚了，烛台里的油耗尽，灯火熄灭，他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天突然亮了，将洛云天从睡梦中拉醒，皱了皱眉，这薪火之域的昼夜交替，也太突兀了。

洛云天刚穿戴整齐，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李永鸣。

“李大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么？”

李永鸣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和师妹有点事情，要去找以前进来的门派中人，就不陪你和澹台姑娘一起去猎杀妖魔了。”

洛云天一愣，反而心中出了一口气，他提升实力秘密，还有心中的那点心思，都想要躲开这二人，便点了点头。

半刻钟后，澹台小月也出来了，和她说了一声李永鸣刚才的告知，二人就朝昨天烤肉的地方飞去。

二人才到达山峰上空，朝下一望，眉头皱了起来，只见下边有很多猛兽在撕咬剩下的妖兽肉。

澹台小月突然说道：“云天，一只妖兽你要吃上一天，这样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洛云天一愣，还真是这么回事，抓了抓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妖兽肉，不得从嘴巴里吃下去，还能怎么吃？”

澹台小月沉默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杀妖和魔，赚取功勋点，你直接到锦翠阁去吃？”

“……”

洛云天沉默了，摇了摇头，答道：“不行，锦翠阁的东西太贵了，吃起来是好吃，可也太浪费了。”

澹台小月沉默了，似乎有点犹豫，最后咬了咬牙，说道：“我这里有个秘术，能够直接将妖兽尸体内血肉精华提取，只是这样，就像是妖和魔，跟吃生肉一样，你要不要学？”

“这……”

洛云天愣住了，有点犹豫，人之所以为人，和妖魔的区别，就是吃熟食，可这秘术，太有违人道了。

黑色纱布之下，澹台小月目光有点躲闪，甚至，还有点害怕，是怕他拒绝么？

十几息后，在无言之中，洛云天点了点头。

澹台小月似乎是突然放松了下来，走到他身边，开始说起了秘术。

半刻钟后，洛云天眼中透着犹豫，随后长剑飞出，朝着下边的猛兽攻击而去。

三只野猪被洞穿了身体，倒在血泊之中，洛云天手掐法决，朝三只野猪一指，一股真气透指而出，迅速覆盖于野猪身上。

野猪身上突然红光闪烁，整个身子软塌而下，变成了皮包骨头，野猪上边，凝聚了三个像拳头大小的血红色东西，就像肉和血混合在一起。

洛云天看着这三个东西，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用真气一引，将三个东西招了过来，闭着眼睛吃下一个。

一股浓重血腥味直冲喉头，他想要吐出，可还没反应，突然一股极度噬血的感觉，从这具身体之中出现，红色光芒在他眼中闪现。

三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被他一扫而没，肚子突然传出了一股膨胀的错觉，而后迅速变成半饱，瞳孔又变回了正常。

澹台小月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她没料到洛云天眼睛会变成红色，魔吃东西，眼睛也会变成这种颜色！

犹豫了一下，澹台小月说道：“云天，这个秘术不能够在其他人面前施展，不然会被别人当成邪魔，知道么？”

澹台小月说着话，随手一掌，朝三只野兽的尸体攻击，原本皮包骨头的尸体直接散开成三片尘土覆盖在地，有些神奇和诡异……

洛云天感觉到体内突然传出的那点能量，正和平时吃下三只野兽，凝聚出的能量差不多，心中大喜，点了点头答允了。

这秘术，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