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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随雨夜叙事,共赴魔都馆

  • 作者:赵晓展
  • 类型:科幻空间
  • 更新时间:2022-01-27 16:26:12
  • 章节字数:15906字

第九章:随雨夜叙事,共赴魔都馆

春雨冰,窗棂冷,东风恰似西风景

思念君,灯笼影,一款清影忆往生

那年春,街头遇,你狂我傲互怒嘴

那年春,红盖头,你掀我笑春宵芮

时光匆匆喋喋,两世迷迷茫茫

黄泉幽会鬼夫妻,胜过孤雁苦凄凉

格格写完诗,搓了搓额头,问道:“还在下吗?”

楚楚回道:“禀格格,还在下,一直未停息。”

格格呦了一声,默读了一遍,用小穗扇轻轻扇了扇未干的墨迹,道:“今年的春雨有些反常,不知道停就罢了,还特别冷。”

小叶赶忙将两扇漏些缝隙的窗关严,笑道:“格格,傍晚看云团厚实,估计明天还要下一天呢。”

格格叹了口气道:“听着窗外雨淅沥啦啦的,不知不觉竟有点喜欢这感觉,明天陌上客应该赶回了吧。”

小叶道:“笑笑姐昨日说应是陌上客明日能赶回。”

格格点了点头,又问道:“李珍那边怎么样了,何种情况?”

楚楚道:“禀格格,李珍那边回报说还算顺利。”

格格道:“李珍是个有分寸敢冒险的人物,只可惜。”

格格欲言又止,楚楚道:“格格不必太过慈悲,大事面前何必拘束小节,当年小王爷不是常说,如牺牲一人可救万人,这一人便是有价值的离去。三藩之乱民不聊生,天下数十万无辜贫民惨死于暴乱瘟疫和饥饿之中,将士们更是浴血奋战,现终于换来天下太平,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如不铲除这些寄食民间的蛀虫,昨有三藩之乱明天谁能保证不会再有另三番而起。况且,小王爷的仇不报,格格心里终究是个结。”

格格瞟了一眼楚楚,楚楚便住嘴了,格格道:“自从你们家人被尚可喜残害,你们俩就随我奶娘来到我家跟着我了,算算看也有八年。仇恨的滋味会让一个人坚强,同时也在摧残着一个人,现在你俩也是过了十八该婚嫁的大姑娘了,我是过来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辛福的味道。这个任差事完结了我去我该去的地方,你们俩也为自个想着些门路。先人常言兔死狗烹,那帮人马怕事成之后我会灭口,绕个弯子将案子引到咱们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怪他们,反而佩服他们,同时也瞧不起他们,他们不懂,权术伎俩或许在棋局,天下伎俩却在民间。事成之后这也是一种政绩,一种脱离于官方流传于民间的大政绩,充显着智慧!”

楚楚与小叶听的一知半解,不敢太过揣测,但有两句顾及她俩的话却甚是感动。二人跪拜道:“格格去哪我们去哪,此生追随格格!”

格格宽怀的一笑,幽幽的道:“有这份心就让我很舒畅了,让南怀杰那家伙折腾一阵子,虽烦但也有趣,他还会再来,直到案子破了,还要再较量几次。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

楚楚和小叶相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起来忙活晚饭去了。

话说南怀杰听到吴判官的叫喊声,一阵疑虑驻马在街头,吴判官快马奔到面前勒住马缰,未等马儿站稳便已将手中的一团布递给南怀杰,南怀杰接过,丝质柔滑薄如蝉翼随风飘逸的桑蚕丝材质。南怀杰叹了口气,问道:“死者是何人?”

吴判官道:“东门城河处胭脂楼新任花魁棋月,两位花吟书月与画月。”

南怀杰疑虑了下,道:“上楼再说吧。”

吴判官道:“京城都炒沸了,大白天的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勒死天子脚下且高挂皇城宣武门之上,这是让人匪夷所思也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我得赶紧去回禀韩大人,而后再去抓人。”

南怀杰道:“去抓谁?三位女子是被勒喉还是如先前被捆绑而吊上。”

吴判官骂道:“这是畜生所为,被勒喉。多俊俏的姑娘,死相不忍惨目!哎,无奈之下先把那眷顾三女子的客官逮捕了再说呗,衙门也不能坐等吃咸饭。南怀杰公子你尽快些吧,毕竟是人命!人命关天!”吴判官说完领着人马疾奔而去。

南怀杰满心疑虑的走进聚品楼。王小二向他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楼上清风轩,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两个人。南怀杰想了想,好奇心更重了些,便轻声的攀上二楼来到清风轩门前,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汤药味,便贴上耳朵听了听。

清风轩内传来银铃的笑声,笑道:“南怀杰公子,请进,这是你的房子不需要抠门。”

南怀杰略显尴尬的推门进来,看到笑笑和贾秀才一样,也是一身男儿装,只是少了两撇胡子。笑了笑道:“笑笑姑娘真会找疗养的地方,安全素净避去嫌疑,关键还不用花钱。”

笑笑与贾秀才坐在窗旁的八仙桌前品茶下棋,笑笑道:“山中不知岁月,你离去之一日京城内又被宣武门的悬尸案给吵杂了。”

南怀杰道:“山中不知岁月,笑笑姑娘难道知道我去哪儿了?”

笑笑道:“人一生重病,鼻子就会对气味特别敏感,虽是雨天,你身上确有股焚香气味。每个寺院的香火味是不同的,而城北门外尼姑庵的香火味更是别具特色,焚香里有股淡淡的胭脂味。”

南怀杰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子,笑道:“马上就是一股汤药味了。”

贾秀才道:“顺天府应该是京城内最后知晓案情的,人都挂上半天了方有人慢吞吞的赶过去。”

南怀杰道:“他们有他们的苦衷,他们想必认为刑部会先行赶过去,谁知刑部已不过问!”

笑笑道:“好在我这一整天都在这里呆着,否则自认为聪明盖世的南怀杰又要将矛头指向我这一弱女子了。”

贾秀才道:“你刚走笑笑就在街头摔下马来。”

南怀杰投笑笑一关怀的眼神,而后又瞅着笑笑嘲弄的“哼”了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具尸体吊挂宣武门之上,当真也是非等闲之辈。”

贾秀才道:“今天一直在下雨,雨水或许也是一种障眼法,你忘了南怀仁大人曾经那场西洋魔术了吗,活脱脱的一只牛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如同天降一般。”

南怀杰想了想,而后一拍手道:“先吃饭吧,吃饱了有力气!”

王小二端上来四盘菜两壶酒,南怀杰是饿了,没有怎么言语,喝酒吃肉吧啦一阵子,打了个嗝,望着两位笑了笑道:“山中不知岁月,寺院不沾酒浑。这一日不见酒肉又突见笑笑姑娘,嘴馋的很啊!”

笑笑能听出里面的浑话,嗲嗲怒道:“你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嘴没有被格格给割下来,那是因为今天你拜了佛。”

南怀杰听到笑笑主动说出格格来,便为其和贾秀才斟满酒,贾秀才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南怀杰,没有说话。

笑笑道:“伤势在身你劝我喝酒,不是在害我嘛。”

南怀杰道:“案子不破你的伤势也好不了,即使康复也是不能康复的。笑笑姑娘放心,清明节笑笑便可是笑笑。”

笑笑笑了笑,昂头将酒喝掉了。贾秀才将酒壶挪走到自个手边,道:“笑笑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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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即可,南怀杰,你别趁机寻思报仇,那一千两银子全勾消了。”

笑笑道:“秀秀姑娘不必挂怀,南怀杰是想灌我两杯酒弥漫一种气氛,而后让我讲讲一位格格的故事。”

贾秀才道:“什么格格,哪来的格格?”

笑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怨声道:“你们俩真不愧是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夫唱妇随也不过如此。”

贾秀才闻言脸儿一下子羞的通红,赶紧扭过脸去,飘着眼睛偷瞄了一眼南怀杰。

笑笑道:“好吧,我还是说了吧,否则今晚我是没地方睡了。”

南怀杰赶紧献殷勤的为笑笑倒上一杯茶,笑笑白了南怀杰一眼,笑了笑,道:“正如秀秀姑娘所言,世间的事自有世间的道理。这位格格也是命运浪口上的颠簸儿,是一位王爷拉落在民间私生女,十五岁时其母去世,便随其奶娘拿着一块母亲留个她的信物来至京城,费了很的力气方在街市之上以刺客之嫌见到这位王爷。投掷信物后王爷手颤落泪终得父女十五年后相认。格格的亲母是名江湖侠女,格格也深受其印象,王爷念十五年未尽父亲职责甚是各方面弥补,当今圣上亲自加封其为苏杭格格。再说格格相貌像其母亲俊美如天仙,聪慧过人,胆量勇气才智均在男儿之上,又有一副侠女气概,跟随王爷身边深得其宜,很多方面可助王爷一臂之力。如此遭遇王爷众儿女妒忌,格格不以为然,在王府里我行我素只认王爷一人。

十八岁那年,射猎之时遇到一位小王爷,小王爷是位武将,二人一见如故眉目传情,而后经常幽会与京城北门外的无名湖畔。小王爷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潇洒倜傥,格格世间佳人,二人当真是郎才女貌比翼双飞,便私定终身。起初王爷因不舍而反对这门婚事,最后想通了也就支持这门婚事。成婚后很是美满幸福。但小王爷有一个癖好,就是爱和自个的一群发小一群浮夸的八旗子弟逛青楼,毕竟是男人,又是位小王爷,三妻四妾也理所当然,逛逛青楼有所应酬也是在所难免。可格格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吃醋,格格又是位非常之人,一晚侠女气势当头忍耐不住,便去了一家东门外的青楼去寻小王爷。小王爷倒是没什么,笑嘻嘻的站起来拜别朋友欲要跟着格格离去。却有几位名妓站了起来,相互搭话的奚落侮辱了格格一番,其中有一句就是,说什么苏杭桥下野格格。格格怎会与一帮下九流的皮肉女一般见识,笑了笑就走了。谁知这句话流传了出去,那位王爷家的子女们趁格格回娘家之际便用这句话来侮辱。小王爷家得势的家奴,不在格格麾下的家奴,背后也用这句话来嘲讽格格,格格那两年在娘家与婆家甚是自卑。好在娘家有父亲王爷宠着,婆家有丈夫小王爷惯着,毕竟也算是幸福甜蜜。”

南怀杰插嘴道:“东门外的那家青楼就是胭脂楼吧,当年奚落侮辱格格说出这句话的一名名妓,想必就是当年得势碾压众女子之上的京城第一美女,胭脂楼花魁琴月。”

笑笑道:“正是琴月!红颜祸水也好,红颜薄命也罢。小王爷领军出征平三藩,最初两年是履历战功,小王爷加封威武将军,这让格格也沾了夫光,家中地位渐渐显赫起来。其实很多方面是格格在帮小王爷策划。可是在一年前,眼看战争即将平息,天下可换得太平,格格也怀上了身孕,却有一个天打雷劈的消息降临。小王爷战死沙场!格格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也不承认这个事实,跨上马匹日夜赶赴军营,抱住小王爷尸体哭晕过去。下葬小王爷后,待格格冷静下来,翻阅小王爷遗留物品和信件,从一张战图中分析夫君最后的行军路线与战况,觉察到很是蹊跷。便上报询问自个父亲,这位王爷叹息却无语。格格又去询问自个公公,却遭到婆婆的辱骂,说什么苏杭桥下野格格祸害死了她的儿子。格格接受不了如此凌辱,便在夜里剪一幔子抛到梁上寻短见自缢了。或许老天不敢收留她吧,被深夜起床的丫鬟闯见,虽救回一条命,但肚中孩子丢了。娘家回不去,婆家没法呆,格格只能在当年与小王爷幽会的北门外无名湖畔定居下来,住进了尼姑庵后山的厢房里。听闻格格这段事迹,当今圣上在后宫接见了王爷与格格,至于当今圣上如何恩典的格格,王爷怎样优待的格格就无人知晓了。”

南怀杰道:“这位王爷好似很神秘,这位格格也好似很神秘。”

笑笑道:“这位王爷是谁,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说,猜到猜不到都要烂在肚子里。这位格格姓啥名谁,也不要去打听。”

南怀杰为笑笑倒满一杯酒,摇摇头点点头,恍然若失又恍然若得最后惆怅满怀道:“来,贾秀才,陪我喝几杯!”

贾秀才也被笑笑的故事动容,叹息道:“真是一位命运多谋的苦命女人,来,为这位奇女子干一杯!”

笑笑也为自个倒上一杯酒,道:“这杯我也跟!”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南怀杰又看向笑笑,笑笑摆摆手道:“南怀杰,我能相告的就这么多,别的你可以去调查,也可以去猜想,不是我不愿意相告,而是我爱惜自个这颗项上人头。”

南怀杰点了点头,自罚一杯!当夜酒壶干了,贾秀才与笑笑住在清风轩里,南怀杰在聚品楼另开一间上房。

南怀杰刚踏进客房,王小二就撞开门吧嗒着眼睛道:“南怀杰公子,秀秀姐她,秀秀姐她?”

南怀杰道:“秀秀姐她,她怎么啦?”

王小二道:“哎呀!秀秀姐她是女的。”

南怀杰哈哈一笑抽出扇子一摇道:“放心,我的小二弟,都是母的,都是母的,没有公的!”

一场春雨领悟一夜故事,一夜故事感怀一段人生,一段人生又有千滋百味,谁主沉浮,最终难逃的是命运。窗户依旧响着滴滴答答的春雨,光线透过窗纸照进客房内,南怀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揉了揉眉头,懒洋洋的坐起身子。洗漱一番,用猪鬃牙刷沾上竹盐多刷了两遍,对着西洋镜哈气闻闻酒味已淡,便湿把脸涂上皂角刮了刮胡子,涂了涂香水。一切就绪后带上礼帽推开门,穿过行廊,来到清风轩门口,轻轻扣门几声。

门内贾秀才道:“别斯斯文文的,进来吧。”

贾秀才瞧南怀杰这么素净的一番打扮,挖苦道:“别这么带劲,还涂上西洋法兰克香水!白忙活,你那位笑笑姑娘已经走了,估计天微亮就走了。”

南怀杰瞧一眼窗外依旧雾雨淋淋,叹口气道:“夜半来天明去,来时好梦不多时,去是朝云无觅处。”

贾秀才瞅瞅南怀杰,实在忍耐不住了,踢上一脚道:“你就装吧。”

贾秀才看南怀杰心事重重,问道:“昨天笑笑姑娘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呢?”

南怀杰笑了笑道:“笑笑姑娘另一个面目就是这类人,昨天她的伤势其实已经好了很多,来此只为一件事,昨晚那个故事,格格的故事,如此案件便可漫过过她这一层。不至于兔死狗烹!”

贾秀才回忆昨日斑斑,脸色怒气呈现苍白,道:“昨晚你家笑笑姑娘说,南怀杰应该知道眼下四川天大的事是什么!”

南怀杰想了想,昂头叹了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用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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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手掌。盯着贾秀才挑了挑眉毛笑了笑,惹得贾秀才全身发麻,“咿——”了一声转身偷偷笑了笑。

南怀杰道:“人家笑笑姑娘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的笑笑?”

贾秀才道:“自从人家划你一刀没划死你就已成了你家的笑笑。”

南怀杰笑道:“那么以后我要多找几位漂亮姑娘多划我几刀了,有金线衣护身也就是心疼几件衣服而已。”

贾秀才不想瞎白话,便道:“今日雨是停不下来了,有没有当年江南梅雨季节的感觉。”

南怀杰道:“怪事年年有,今年春雨特别多。这场雨一停,下场雨就是清明节了,清明时节雨纷纷,案件水落石出,给生者一个交代给死者一个交代,一把纸钱就可送他们上路了。”

贾秀才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拍脑门道:“差点忘了,于嗣登大人昨天到访过一次,就在你归来之前。”

南怀杰呦了一声道:“他应该是独自一人,点了一道菜一壶酒,有意无意间偶遇到了你,而后紧张地打了个招呼,顺便问句我在吗?”

贾秀才噗嗤笑道:“我就喜欢这种酸酸的语气,我说你不在,他点了点头,一转身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南怀杰道:“我家笑笑姑娘有没有被他瞧见?”

贾秀才道:“你家笑笑姑娘是何许人物,想让你看见时你不想见也会让你瞧见,不想让你看见时你绝对瞧不见她。”

南怀杰点点头,笑道:“这评价不错,有水准。你是不是教训过于嗣登,否则他怎么对你如此胆怯。”

贾秀才道:“人家哪是什么胆怯,人家哪是懂得礼节,懂得男女有别。哪像你呀,在姑娘面前从不把自个当外人。”

南怀杰道:“把自个当外人那多见外,生疏了反而都不舒服,还不如嘻嘻哈哈游戏人生。只要案件上态度端正,科学面前毫不含糊就行了。”南怀杰讲完后摘下礼帽拍了拍欲要出门。

贾秀才问道:“昨晚喝酒,今早吃些早饭再出门也不迟,否则伤肝又伤胃。”

南怀杰掏出怀表亮给贾秀才瞧了瞧,贾秀才尴尬的笑了笑,道:“早饭午饭一块吃也不错,省下一顿饭的银子。”

南怀杰道:“我要约一约于嗣登去,问问他怎么如此胆怯我们家的贾秀才,走了!”贾秀才一阵羞笑的转过脸去,再回过头时南怀杰已经无影踪了。

刑部,永远阴森森的,况且遇上连阴雨,仿佛犹如不见天日的一头猛狮从黑暗的沼泽里穿腾出来,让人心惊胆跳,让人避而远之。所以刑部衙门口只有两只大鼓两座石狮在那儿久立着,行人很少在此驻足脚步,车马更是甚少停留。

南怀杰塞下最后一口包子,从马背上跳跃下来,将马拴在拴马桩锈迹斑斑的铁环上。刑部门口立马奔来两位腰挂腰刀的卫兵,瞧一眼南怀杰看似打扮怪异却气势非凡,京城之地见到没把握的人士,他们往往小心伺候,试探着去揭底。所以一位算是客气的道:“公子,这里是刑部,一般案件不受理,一般访客不接见。如您无事,还是别在这门口久留的好。”

南怀杰甩开扇子摇了摇,抛出两块碎银子扔进二人怀里,笑道:“去禀告你们的刑部侍郎于嗣登大人,就说门口有位南怀杰想找他看戏喝酒去。”

两位门卫兵瞧四下无人,悻然接受了这两块小外银,塞进怀里躬身去了。不大会儿于嗣登从正门而出,见到南怀杰道:“南怀杰兄弟冒着雨而来,不是有急事就是有喜事,要不要先进去喝两杯,茶和酒都行。”

南怀杰道:“护国寺附近有条街道忘记了什么名字,街道两旁有几家戏院,玩杂耍秀杂技变幻术的很是出名。今天想请于嗣登老兄去那看场戏,而后晚上再请于嗣登老兄去东门外的胭脂楼喝场花酒。”

于嗣登懂得南怀杰绝非晃悠的闲人,更无那份闲心,听到胭脂楼时于嗣登已明白了几分,只是还未明白看戏有何深意。便道:“阴雨天刑部也不忙,不如趁着清闲去赏赏景致,不过看戏也不错,再说,难得南怀杰兄弟请一次客。我换身衣服就来。”

南怀杰、于嗣登二人骑马来至护国寺附近,找到了那条买艺一条街,因是雨天,又赶上突来春寒,凉风飕飕的驱赶走了街上人群,一条街道荒溜溜的。

南怀杰向一位卖油条的大婶买了两根油条,抛枚碎银子道:“不用找了。”

油条大婶笑呵呵的感谢,又送上两根油条,被南怀杰拒绝了,南怀杰道:“大婶,这条街上哪个馆子里的杂耍最好看?”

油条大婶道:“杂耍最好看的当属吴桥一号馆,不是阴雨天每天都爆满,个个都是高手。”

南怀杰又道:“里面有魔术表演吗?就是咱们常说的幻术表演?”

油条大妈道:“有,不过吴桥一号馆最厉害的是杂技。如单看幻术表演的话就去正对着护国寺大钟的奥匈魔都馆,里面有三位奥斯曼人带头演绎,很是热闹,更是神奇,我进去看过,看得我都快傻掉了。”

南怀杰递给于嗣登一根油条,道:“请你去看一场西洋魔术,保你大跌眼球。”

奥匈魔都馆的门票上画着三只骷髅头,进馆验票时验票人员是位穿着暴露的肥大如牛的胖子,几根铁链便成了遮羞布,他接过门票直接塞进了嘴里,嚼碎吞了下去,而后一拍屁股,两张门票又在手上,笑呵呵的递给了南怀杰与于嗣登。南怀杰笑了笑没有去接,摇摇扇子和于嗣登一道进去了。

台上两位穿着马丁靴打扮的类似土耳其人的家伙,推着一位穿着米黄色紧身衣的女人至台中央,而后二人将自个的辫子盘在头顶,将女人用麻绳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并将一块白布塞进女人嘴里。

台上油灯点起,灯火通亮,照在女人婀娜的身躯上让人想入非非,只是苍白的面孔瞧不出芳龄几许,或许很小或许很大,但这已不重要了。

只见灯火闪烁中,两位男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而后捡起地上两只板斧。“啊——”的一声嘶鸣,二人举起板斧砍向被绑女人。女人脖颈中刀人头与身子分离,腰部中刀,双腿与肚子分离。

于嗣登看到此时和馆内观众一道惊呼一声,欲要拔刀冲上,被南怀杰一把按住,笑道:“都是幻象,皆是假的。”

只见女人的单颗头颅扭动起来,头颅满面笑容,伸舌挤眼活泼可爱,身子段上双手去寻丢掉的头颅,分离开的双脚却走错了方向,台上一身分三段的女人便如此错开行走起来,吓得台下观众叫声连连。于嗣登擦把汗水道:“好家伙!”

南怀杰笑道:“昨日下午,棋月、书月、画月三具尸体便是如此被挂上的宣武门门楼上,用了一种魔术,调开人们视线,令其眼见不是真!”

于嗣登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这时台上来了一位提着一只小花篮的婆婆,老态龙钟的走到分离身躯前,将分离开的女人头颅摘到篮子里、走到上身前将头颅按上去、下身拉过来又装了上去。此时灯火一闪,被砍三节的女人活脱脱的又组合起来跳起舞来。而后和婆婆一道向台下鞠躬,南怀杰和于嗣登齐声惊呼道:“李婆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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