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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千里绵延的高墙

  • 作者:Q砚
  • 类型:穿越重生
  • 更新时间:2022-01-28 17:15:53
  • 章节字数:13386字

混沌暗黑的夜幕边缘泛起淡紫色的涟漪,最初只是巢脾大小的淡黄小孔,随着橘黄色雾气升腾逐渐膨胀,直至鸭蛋黄大小。

麦拉轻抚着依偎在自己脚边撒欢的黑猫。相比刚送到庭院时,黑猫的气色显然好上了不少,曾经结成一堆的稻草团如今如貂毛般顺滑柔亮。在麦拉的抚摸下,黑猫缓缓合上了青蓝的双眸,惬意地打着呼噜。

麦拉将视线移回地平线附近,感受着朝阳带来的丝丝暖意。尽管自诩为智能生物,普罗姆却无法凭空产生物质或是能量,他们能做的唯有利用每日太阳播撒的恩泽,尽其所能地完成生产劳作。即便包装粉饰得再为精美,他们每日赖以利用的能源都是有限的,能做的唯有改变这些能源的流向使世界倒向自己所期盼的方向。

麦拉提起早已收拾妥当的行李,今天的包裹比以往沉重不少,但她还是能毫不费力地单手拎起。脚畔的黑猫受惊起身,略显疑惑得朝她望了一眼,随即跃上一侧的屋顶去寻觅其他猫咪玩伴。

行经走廊,她向一旁鞠躬行李的管家点头致意。长年累月的操劳后,管家年迈的身躯显然有些不堪重荷,暹罗猫一般深深的黑眼圈凝聚着沉重的疲倦与憔悴。在自己出境期间,他也将迎来一年一度的休假,虽然管家本人表示不需要特别安排公假,麦拉还是期望他能借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

踏出大门前,麦拉回首眺望着走廊尽头的精致木门。因为最近边境骚乱频发,父亲最近几乎赔上了自己的全部睡眠时间,今天也是直到黎明时分才忙里偷闲觅得这个打盹小憩的时机。因此,麦拉对父亲没有前来送行并不感到意外,倒不如说如果他为了自己放弃这难得的休息机会,才会使麦拉感到恼火。

这世上没有神,为了争取利益,就必须从谁那里掠夺,不管对方是否是生物。麦拉不打算粉饰自己的自私,亦没有疾世愤俗的想法。只要活在这个满是阴影的世界,每个人能做只有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取那一丝光明。无论是身为阿斯兰特州的军人,亦或是这个家庭的女儿,麦拉都做好了赌上一切,互相啃食、互相怨恨着活下去的觉悟,不管是为了故乡,为了家族,亦或是只为了那个人。

大门轻声闭合,阳光透过琉璃雕铸的镂顶,在地板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倒影。

“离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不觉得你来得有些太早了吗?”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清晨的光线尚且昏暗,麦拉却不会认错那个早早在站台等候的中年男人。正如格尔所言,格里迪行事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遇到重大问题时却没有掉过链子。不过这并不能改变麦拉嫌弃这个我行我素的顾问的事实。

“是吗?我想,先于或晚于约定时间十五分钟到达都会被认定为不礼貌行为?”

“做客礼仪并不适用于集体活动。”麦拉迅速封杀了这个无趣的话题。

见麦拉明确摆出“拒绝沟通”的态度,格里迪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只是耸了耸肩,仿佛在说“我尽力了”,随后双手抱肩,加入了麦拉的等待队伍。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出现,二人间也没有尝试再次进行沟通的迹象。直到集合时间二十分钟前,格尔的到来才打破了僵局。格尔到达时心情相当糟糕,与二人的早安声几乎只是嗓子眼中一声含混不清的浑浊嘟囔,随后便一屁股坐在站台的长椅上眯起了眼睛。可以看出格尔本人是坚决的早起反对派,今天之所以起这么早恐怕只是考虑到自己身为部长,需要身先士卒起表率作用。

在格尔到达一分钟后出现的赫罗特则与格尔的状态截然相反,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她那从容不迫的步伐,麦拉甚至怀疑赫罗特是不是早就到达了附近,藏身暗处等待着麦拉之外的第三人到场后,方才现身于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不过即便前几日雨天赫罗特直言现在不是与麦拉建交的时机,麦拉也实在想不到对方有刻意避开自己的理由。这一臆测可能只是自己过度猜忌了。

紧接着五分钟后,到场的是三位学长,他们一路嬉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了站台前,麦拉甚至想质疑他们是准备外出野餐而不是进行交流赛。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尚未到场的社员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至,保持在集合时间十分钟内集结,大概是非管理层人员的一种默契吧。

言归正传,在清点集合人数后,格里迪引导学员逐一登上电车。看着登车队列逐渐缩短,排在队伍末尾的麦拉有些怅然若失地看向身后的都市。临近工作时间的都市逐渐复苏,街上却没有平日里那般车水马龙,多了几分冷清,少了几分繁忙,前几日降雨带来的积水早在晴日下挥发、不余痕迹,那一场暴雨仿佛不曾存在。

“还没出发就开始思乡了?实在放不下的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待她回神时前方候车的队伍只剩下了短短一截,独自脱离队列的麦拉分外显眼,很快便被前门口协调登车的格里迪逮了个正着。

“只是稍微想起了些事,而且如果我临阵退缩的话,参赛名额会出现空缺吧?”

“真的不想去的话,我不介意顶替你的位置哦。”

看着格里迪一向懒散随意的神情,麦拉一时难以判断他是认真思考后做出的决断,亦或是另一场性格恶劣的玩笑。不过无论如何,她的决心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越过格里迪的肩头,麦拉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电车。

“我从不后悔我做的决定。”

窗外飞驰的原野景色逐渐放缓更替的速度,说是乘坐电车出境,由于阿斯兰特州边关并不对载具放行,接下来一段路需要由他们步行通过。

身处前排的麦拉跟随格里迪率先下车列队。在简单向格尔交代注意事宜后,格里迪先行离开办理过境手续。站在队伍最前列的麦拉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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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高墙,并非隶属边防军的她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瞻仰这座雄伟的建筑,很难想象这栋高逾百丈的高墙是怎样在构物学尚未启蒙的数百年前兴建的。

“就只是单纯的重劳动罢了。”

不知何时返回队伍的格里迪嘴里叼着只老旧的墨色烟斗,冷不防地从身后突然向麦拉搭话。虽然极力抑制住了尖叫或是原地起跳的冲动,麦拉紧扣的心弦仍是经历了一场海啸的洗礼,此刻正和麦拉本人一样以极为不满地瞪视这这位神出鬼没的中年男人。不过格里迪却将这一表现错误地归结于自己的说明不够充分,以食指托着下巴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后将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重新进行更为详尽的说明。

“你刚刚是在思考高墙是怎样在没有构物学的前提下建成的吧?大约四百年前,当时阿斯兰特州的城市规模约是现在的两倍,人口数在如今的四倍以上。在当时新任职的州长——或者说领主的命令下,调遣全州劳动力,耗时百年以上方才修筑完毕。”

“全州劳动力?那生产劳作怎么办?而且就算穷尽国库,也未必能支撑这样高强度高时长的劳动力雇佣吧?”麦拉不由瞪大了双眼,尽管档案室中记载了前任州长一时兴起通过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提案,但与这玩闹般任性的法令比起来,前任州长简直算得上是一代贤君。

“全州壮年劳动力。”格里迪清了清嗓子,校准自己不得体的措辞,“农业劳作与生产工作基本都交接到了老弱妇孺的手中,佣工虽然能拿到工资,却远比正常工时的收益要少,更别提高强度劳作为肉体带来的负担——如果从政人员出现了贪污腐败吃回扣的情况,那结果只会更糟。事实上,这一举措虽然早就了边境高墙这一宏伟奇观,却给阿斯兰特州的经济文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打击——”

“高墙竣工五年后,年过百岁的前领主驾崩,就在同一天,由平民盗匪集结成的反抗军攻进了王都,在戮害了当时年仅五岁的新任领主后,彻底推翻了王族对阿斯兰特州的统治地位。”

“也就是说,如果前任领主没有坚持修建高墙,阿斯兰特可能至今仍维持着君主集权制?”麦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

“谁知道呢,就算前任领主没有激起民愤,他那五岁的子嗣也无力掌握政权,恐怕实权会落在那帮贵族手上吧,他们的奢靡任性可是同样臭名昭著。不过,如果前任领主如果能放下他那不知所源的对高墙的执念,他可能能活得更加幸福吧。”麦拉察觉到格里迪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在她来得及出言询问前,格里迪取下烟斗,眉头微蹙地紧盯着前方,“好了,闲话就到此为止吧。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准备一下,这里的军官可不比那位领主大人好对付多少。”

话音未落,原本晴朗万里的天空忽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贫瘠荒芜的边境之地来了?”

身着军装的横阔身躯遮天蔽日,野兽般哄臭的口息自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国字脸上喷吐在麦拉的面颊上,麦拉甚至从其中分辨出了些许酒精的气味。尽管对方刻意俯下了身子确保自己的视线与麦拉平齐,麦拉还是能切身感受到自己与这位小山般的巨汉体型上的显著差距。

“塞恩将军——”

巨汉的出现在学员中引发了一场骚动,学员中多是士官家族出生,因而战功与体格上都独占鳌头的塞恩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的崇拜对象。虽然麦拉并不否认塞恩对阿斯兰特州的忠诚,但这位将军会抓住一切机会对自己使绊子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麦拉扫视四周,格尔正以近乎狂热的目光仰望着塞恩;格里迪环抱双臂站在两米开外的位置,似乎打算暂且冷眼旁观事态发展;赫罗特兴致缺缺地略过塞恩,一双蓝绿色的瞳孔沿着高耸的城墙寻觅着些其他乐子,不过麦拉一开始也不指望她会出手相助。

“不过是普通的过境检查而已,不用劳烦边防军首领亲自出动吧?”

确立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后,麦拉尽量谨慎地选择措辞与语气。虽然自己平时有留意不给对方留下把柄,但是如今身处塞恩的主场,难以保证他会像身处公众场合那样懂得适度保留分寸。

“没什么,只是听说我们的麦拉大小姐莅临边塞,下官亲自前来问安罢了。还是说我们的大小姐当惯了首席千金,不大习惯和我们这些满身汗臭味的军士们往来了呢?哈哈哈哈!”与麦拉多次往来的塞恩自然清楚这样的言语远不能激怒麦拉,但他这句看似玩笑的话语却将众人划分成两个阵营——官僚贵族与士官家族。作为学院学员,麦拉充其量不过是个较为冷漠疏远的同窗,但利用阿斯兰特州政客与士兵间的紧张关系,她身为州长女儿的身份却能轻松勾起其他士官家庭出生的学员的仇恨。

麦拉能感受到身后投来的数道剑尖般怨恨的视线,但此时辩解也只不过给自己本就不做好的身份越描越黑而已。看着麦拉缄口不言的模样,塞恩颇为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向前一步,足以遮住麦拉整张脸的硕大巴掌握住了麦拉的手腕,瞬间在麦拉洁白的皮肤捏出了几道紫红色的印记,棕熊般的巨力几乎将麦拉整只拉离地面。

“不过就算你是州长的女儿,该按流程走的还是不能单独给你开后门的!老老实实地跟我们来接受检查吧!”塞恩这一行为无疑有些过激,麦拉也很清楚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寻找机会公报私仇,向自己寻衅。不过适才他的发言已然将麦拉推为众矢之的,加上塞恩在学员间的超高人气,几乎没有人在意他无礼的举动。反倒是麦拉此时的处境相当危险,此时拒绝塞恩的要求无异于与敌视自己的同窗决裂,至少在交流赛结束前麦拉并不乐于见到这种展开,但若是放任塞恩肆意妄为,将难以预测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些什么过激行为。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咳咳,打扰一下,塞恩将军。”格里迪煞有介事地干咳两声打断了,不得不说格里迪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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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技术有待提高,若不是对格里迪有所了解,听着这样近乎破音的演出麦拉绝对会怀疑这是一位重度肺结核患者,“出境前校方已向边防军上报了每个学员的个人档案,政府也批准了在过境时,只对学员进行最低限度的随行物品检测不是吗?”

“哦,老兄,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可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不同于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塞恩露出一脸豪爽的笑容,蒲扇般的巴掌大力地拍打着格里迪的脊背,同时乘着众人注意力转移到格里迪身上时悄然松开了紧攥着麦拉手腕的拳头。

尽管手腕被捏至淤血,作为拜托塞恩纠缠的代价却是完全值得的。只是另一边的格里迪便没有这样走运了,在塞恩巨掌的猛击下,这位可怜的中年男人被喉部的湿痰呛住了呼吸道,此时正压着胸口咳嗽连连。但愿他能从这次的经验中吸取教训,在下次的假咳表演中能做得更加迫真。

麦拉转了转酸疼手腕,周围投向自己的敌视目光在数秒前便消散无踪了。格里迪刻意强调了团体赛中众人更为重要的同伴关系,这使得以军士身份敌视自己的同窗们无地自容,即便是那些依然对自己心存芥蒂的少数顽固分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场合公开自己的敌对态度。虽然听上去有些见风使舵,但趋利避害正是普罗姆这一物种赖以延续至今的本能,能决定这一特性利害的唯有有权力驾驭这阵疾风之人——

在引导众人来到安检口后,察觉到自己再难于此滋事的塞恩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队伍,在他那庞大的身躯转过拐角后,麦拉清晰地听见了某种沉闷的敲击声与岩块崩落地面的碎响——看来政府这个月的报销账目上又要额外添上一笔墙壁维修费了。

格里迪似乎先行一步完成了安全检查,跟随执勤士兵站到了甬道另一侧,引导完成安检的学员通过关卡。麦拉虽然情愿早些离开这段阴暗狭窄的甬道,以免受到边防军中的右翼分子纠缠不清的骚扰,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她还是留在了队伍最后侧。

“嗯哼,看来是有话和我说啊,小姐?”

在麦拉开口前,格里迪便抢先一步呛住了麦拉的话头。揣测对方细思,并且毫不掩饰地加以拆穿,西塞尔与赫罗特也时常有类似的表现,麦拉不清楚这是不是聪明人的通病,不过这一行为绝对算不上讨喜。

“别再遮遮掩掩的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清楚吧。”

“嗯,我有些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格里迪晃了晃大拇指示意麦拉边走边说,由于安全检查的繁琐程序,二人与前一位离开的学员拉开了十米以上的距离,不必担心谈话有受到偷听的风险——虽然麦拉觉得他们也不会谈及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

“你刻意让我身陷窘境,才出言相助,难道不是为了刻意制造让我欠你人情的机会吗?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会尽我所能回报你的。”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过于严肃了吗?你不应该优先考虑一下‘我履行为人师长的责任,纯粹出于善意帮助了受到恶劣军官刁难的学生’这一可能性吗?”格里迪不动声色地跟在麦拉身后,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举止,麦拉难以判断他是真的如此考量着,亦或是以言辞挤兑,为自己埋下更深的陷阱。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真心想为我提供援助,机会可不止当我走投无路的那一次。”

“嗯哼,所以表面上是感谢师长的仗义执言,实质上是在质疑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提供帮助是吗?”格里迪的语气难得正经严肃起来,“首先我并不了解那位名为塞恩的军人,与其没头没脑地胡乱进行谈判,我认为放任对他更为了解的你进行初步交涉是当时最为稳妥的方案。其次,既然你练习过剑道,你也应当明白,与其胡乱进攻,瞄准露出破绽的得分点进行进攻更有效率吧?那名将军看起来执念相当之重,在学员中也有相当高的人气。只是将他作为对手,一昧地否决反对他的想法,很快就会疲于应付,其结果大概就是我和你一起成为其他学员的敌视对象吧?”

麦拉渐渐理解了格里迪的想法,的确塞恩虽然性格鲁莽,喜好暴力,但他将军的职衔也并非浪得虚名。只要稍加注意,他便可以在公关方面做到无懈可击,甚至受人爱戴。对塞恩进行反击的最好机会,只有当他逐渐沉溺于优势的狂欢,暴露野兽本质的一瞬间。事实上,格里迪的确咬住了塞恩明确违规的瞬间,搬出明文约束的内容加以打击。

“不过既然你执意想报答我,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刚在麦拉心中萌生的对格里迪的些许好感瞬间扑灭,直觉告诉她,一般欠这种表面极不正经,实则七面玲珑的人人情都相当麻烦。

“不过这个这个话题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我们快通过州境了。学院师长要求异性学生尽其所能回报自己,这事要是在学员间传开了,我的处境可是相当不妙。”

虽然麦拉对格里迪知法犯法,一边明示自己大公无私一边又旁敲侧击要求回报的狡猾行为颇感无奈。但她同时却又留意到了格里迪话语中的另一条重要信息。

“已经到达州境了吗,可是我们这一路都是在上行啊。”

“你身为军人却没有离开过阿斯兰特州吗?”

“边防军以外的士兵通常没有接近边境的机会。”

“我明白了。虽然我可以直接进行说明,但是我认为你和其他学员一样享有享受惊喜的权利。”格里迪的言语中明显带着一丝笑意。

随着步伐的持续迈进,冗长晦暗的甬道抵达了它的尽头。

牛奶色纯白的光线直逼眼球,让逐渐适应黑暗环境的麦拉有些睁不开眼。

清爽的微风略过金灿灿的长发,吹散她心头仅存的一丝不安。

在她的眼前不再是林立的高楼与无垠的原野,而是一碧如洗的蔚蓝天空,缥缈无形的云烟,与自由翱翔的飞鸟。

“欢迎来到理查冈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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