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阳也慢慢升了起来，天边能看到一点光亮了，只有这祠堂犹如晚上，暗红无比，置在两排宫灯上的蜡烛也只发着荧荧的光。

它原本没有那么暗，阳光完全可以照进在里面，张小牧觉得这个祖祠之所以显得这么阴暗压抑，是因为这一定是被老祖宗的灵压所阻挡，它要它的所在之地都是它自己说了算。

“张小牧你不跪下？我们应该向老祖宗行礼奉香，以此迎接它的出关之日，他日它定能带领我们天枪门走向更高的地位，而我们这些弟子也会承受福泽，与荣俱焉，变得更加令人景仰。”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大师兄张正羊，他原本是自己父亲的亲传弟子，后来父亲死后，他又拜在大伯门下，成了大伯的亲传弟子，日常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有他的参与，父亲在的时候他混得风生水起，父亲死后他仍混得风生水起，而且他一既的表现的忠厚实干，这是张小牧最佩服他的地方。

而张小牧像是没有听到，仍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不是我张小牧不愿意跪，而是我张小牧只跪自己的祖宗，你们没长骨头要跪就跪，可别拉着我。”

“休要乱言乱语，张小牧，我可是你的师兄，我看着你从小长大，才好言相劝，你真的想要有一天被你大伯逐出天枪门？”张正羊气愤的指着张小牧的脸。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如果不是有这老祖宗我们怎能学得这么强大的刀法，你大伯又怎能在湛金玄刺的感召下入了道，我们这天枪门又岂能在这云天城招收几百名的弟子，成为这城里有名的家族，”大伯母沈香蓉朝张小牧可叹的摇了摇头，“活了二十年，我看你这痴儿，是什么也没有活明白。”

可不是如此，大家可不是这么想的，不然跟着沈香蓉走进来的同族血亲，大的小的，怎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也如一把把刀子扎在张小牧身上。

这种目光，张小牧已经见过太多了，每次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人人喊打的狗。

他已经忍受太多，可还是会像以前回答一句：”那又怎样！”

“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这种人怎么还能继续呆在天枪门，我看我们应该把他给赶出天枪门！”大伯母沈香蓉大声这么的说，只要她帮他的丈夫夺得门主之位，让张小牧离开天枪门，那他的丈夫肯定会给她一个正经的名份。

这次没有人附和她的话，一时祖祠竟然显得出奇的安静，沈香蓉根本不知道这种安静从哪里来，毕竟她才被张楚阳“娶”来一年的时间，根本不知道这些门内宗亲在打些什么算盘。

在张楚阳眼里妇人就是玩物，他不会告诉妇人太多事，沈香蓉就连他在外面有个楚府都不知道，想当年如果不是沈香蓉长得颇有一番姿色，又是名震云天城的舞姬，她怎会被带进天枪门，不然，早就被安排到了楚府！

“全部出去吧，张小牧留下。”还是湛金玄刺突然传出声音，把这诡异的寂静给打破。

老祖宗竟开口说话了？！沉默过后，所有人都不言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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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了一句，所有人开始如潮水退出祖祠，有些事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张小牧，说不定这是老祖宗欣赏你，如果你跪下，说不定他会指给你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李正羊在退出的前一秒这样说，然后他接着把祖祠的大门给紧紧拢合，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而老祖宗并没有叫他这么做，这一切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张小牧心里也明白，但他不说话，而是故意用惊诧的眼神瞥了一眼门口，接着他回过头看着众灵位前的湛金玄刺，他道：“我太了解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师兄了，他又想往上爬，又想不得罪任何人，他知道你看我不爽，想让我跪在你的面前，让你知道他对你的尊敬，可惜，演技太拉胯。”

湛金玄刺道：“这对于我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对于你则是相反，你知道我把你单独留下来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遵从你的父亲的遗愿，为什么不跑？”

“我不喜欢当缩头乌龟，理由就这么简单。”

“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骂你是个傻子。”

“或许。“

幽暗的祖祠，暗的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旁边的灯几乎是燃烧着黑暗的火焰。

“看来你是准备好赴死，你这入道二境的实力在我面前又能做什么呢，给我挠痒痒？可惜我没有痒痒给你挠。”

“话是如此，你怎么我知道没有鹰击长空的意气。”

“鹰击长空，别人又能记住你多久，说不定还有人骂你是傻子，算了，我寂寞太久，该说的都说了，我看还是早日占据你的身体，拿你的身体逍遥快乐去吧。”湛金玄刺的语气充满百无聊赖的意味，接着它的枪身开始光芒大作。

而张小牧只是发出嘲讽似的笑，然后用别人看不懂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湛金玄刺。

韩信忍受胯下辱，卧薪尝胆十年寒，就连刚刚他还在装弱者，就是在等这一刻，门内弟子退去，它防备最唯为空虚之时！

“噌！”湛金玄刺金芒流转到枪尖，突然暴射如雷，朝张小牧的心脏冲去，显然它想一击贯穿他的心脏。

张小牧从身后拔刀，暴发出属于乘飞期的实力！刀带着龙吟，闪烁出无尽的白芒斩向飞来的湛金玄刺！他要把这十年忍辱统统化作这一刀还给它，他要刀斩枪门还世间一个公道！！

白龙刀法专克湛金玄刺，它攻体，更攻魂，能斩断器与魂之间的联系，这是它打败湛金玄刺最大的依仗，此击之下，它定会消损半条魂！

“轰！”可人算不如天算，湛金玄刺的枪身竟突然升起灰紫的邪煞雾罩，竟替这枪身挡住了这一斩，再接下来，只听“噌！”的一声，湛金玄刺没入张小牧的胸膛。

张小牧的眉头猛着一皱，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湛金玄刺，接着涌现一阵难以言喻的绝望。湛金玄刺发出了一阵阵阴笑，显得嚣张又得意。“这几年你没有闲着，我也没有闲着，张小牧你隐藏的真是太好了，所有都知道你是一个无用的二世祖，但你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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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是否曾向一个老头透露过白龙的信息，而那时你是否有查觉到有天枪门的人就在附近，哈哈，你以为你藏得天衣无缝，装孙子装了这么多年，你可不知，我只把你当成猴儿一样在耍，包括今天也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用白龙刀法灭我，其实我早就了然于心！”

说着，湛金玄刺猛的用力往前一贯，鲜血便从张小牧的胸腔流了出来，尽管承受巨大的痛苦，但他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说真的，湛金玄刺最讨厌张小牧这个样子，他是至高的存在，所有人都应该臣服在脚下，它大声的说：”愚蠢，愚蠢，真是愚不可及，要是当初你学我的道，拜在我的脚下，你就不会现在这个烂样子！”

湛金玄刺里面的灵已经在这器内呆太久，他的神智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和癫狂，它再往一顶，张小牧便被重重的抵在门上，血糊在纸窗上到处都是。

门外，李正羊和门内宗亲正跪在地上，他们看到金光和白光，他们看到撒在窗户上的鲜血，他们都选择眼瞎，都选择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的道只会让人变成狗，你只是人不人，鬼不鬼祸害苍生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学你的道？我呸，真是可笑。”张小牧朝湛金玄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

“哈哈，这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当我的狗，你也始终会当别人的狗，要么是皇帝，要么是这该死的老天，你看门外的狗多么听话，我叫他们不叫他们就不叫，我叫他们退出去，他们就退去，而你，不当狗那我就会为你的脖子套上枷锁！”

说完，湛金玄刺这个自尊心本就极强的家伙，把体内的怒火全都给发泄出来，金枪涌出一道铜雀虚影，就要朝张小牧的天门盖钻去。

这是湛金玄刺的魂，它就是要钻进张小牧的魂海，占据它的身体，控制他的三魂七魄，这个过程必将十分残忍和无情。

湛金玄刺想看张小牧害怕的表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但张小牧突然从嘴角扬起绝望的微笑：“死也要笑着死，我就算是永世不能进入轮回，我也不会让你拿着我的身体为非作歹。”

说着，张小牧就要自毁魂魄，元爆身体，让自己落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如此狠绝，如此无畏……被别人控制魂魄，说不定还有被人解救的机会，说不定湛金玄刺某一天会良心发现放了他，而他现在这样做，就为了不让别人控制他，而自绝自己所有生路，且永无轮回之日，真正在这世上灰飞烟灭！

“何必呢，你又必何呢，被我控制，总比真正死了强！”

“呵呵……我才不想被我的朋友和佳人看到我那幅鬼样子，就算是死也不能！”

“疯子，真是疯子！但你这个身体我是占定了，你绝不可能忤逆我！”

说着，朱雀虚影也憋着怒火，朝张小牧的天灵盖涌去，他不让它控制他，它偏要控制他，不顾一切！

而这一切马上要终成定局的时候，突然，一道灰色的影子破开前方的窗户，用了一招天外飞仙，朝前方的朱雀虚影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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