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吸收了这些泥沼，那么我还是我吗？”

“当然不是喽，至少老夫觉得那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倒是把李刻华吓得不轻，“哈哈哈，你倒是还保存着人性，连恐惧也能保存住啊？”

“可是那些‘冤魂’在面对判官的时候不也是深感恐惧吗？”他略有不解。

“有些恐惧是刻在灵魂里的，就比如我等神仙，倒是没了半分人性，除非神性受到威胁。”

“神也是会怕的吗？”

“是也不是，神不是贪身怕死，以为本身就没有死的概念，但是神的死亡一般分为两种，”那苍老的声音顿了顿，“一种就是堕入轮回，变成凡人，甚至牲畜，但是却有重新修回神位的可能的，毕竟造化这件事几乎无处不在。但是，魂飞魄散就不一定了，失去了魂魄，魂魄不全遍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了，地府不会要，天庭也不会帮，自此消失罢了。不过现在那群‘贪身怕死’的神仙来说，他们宁可魂飞魄散，也绝不愿意堕入轮回。”

李刻华略有不解，问道：“有重新回归天庭的机会，为什么不愿意啊？”

“我们活的时间太长了，倒也不能说是活着吧，至少人性在我等身上基本消失了，但是我却清清楚楚记得当年我是如何成神的，成神之前我拥有的，到现在都消失了，也去在天庭度日如度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希望你能改变这个世界，至少，我想回到曾经凡人的日子，这样的人方才是人，我们不过是一群法力，欲望，和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集合体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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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刻华听着倒也陷入了沉思，神仙，丧失了人性吗？可是即便如此，在这地牢之中，却越看越像人间，不由得轻语：“人间正道是沧桑，那么人间呢？人间的正气是否常在？人间又是否是人间，是否被这里所污染呢？”

......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尽管邪祟的泥沼从未流入人间，可如若仙人们在人间正气溃乏之处细细查看，便能发现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中溢出，消散在天地之间，慢慢影响着人心。

“你愿意背负这事间所有的罪孽吗？”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果我不愿意会如何？”李刻华微微捏紧了拳头，抛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我想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便不用我多说一便了吧？”

“你们神仙这么卑鄙真的可以吗？”李刻华心中似乎燃起了一股无名业火，明明是灵体，但是魂体周围的气温越迅速提高，将阴冷地牢的空气灼烧的微微扭曲。泥沼在他的温度之下居然渐渐蒸发，流出一股股白气，融入到李刻华的魂体之中，他的魂体也在白气的填充之下越发凝实，几呼接近实体了。

“不是所有神都会无缘无故给人间赠福，但是相信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所谓人间正气。”

“......”李刻华想起先前在某社交平台上看的一句对话。

是谁开的枪一一一不知道，他在阳光下。

可是将这一切，给予一个不到18岁的中学生来背负，真的合理吗？是否每个人都愿意为了正道而付出自己呢？这样的人一定是有的，但是大概多数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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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李刻华一般陷入沉思抱怨命运无常吧？

.......

“人间在这样下去迟早回归封龙之前，邪魔四散，此界，危也！为什么不立刻派地方土地前往探查。”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重重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不知你是否记得那根盘龙柱，将那位地灵死死钉入地脉，即便是灵体也不可越过那盘龙柱千米之外。”一位白须老头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心中略感无奈。

“身为神祇怎可如此懈怠？”那男子心中愤愤不平。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白须老头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英气的男子佛看到了自己的从前。

“我等自当是应该捍卫人间正气的神祇了。”

“非也非也，近百年，我等看守龙脉，是否与天界联系上？没有，这几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我们守护这里能否离开这里半步？不能，建国之后不准成精，是人皇与仙帝的斗争，人间天地之间的那股气，那股能够使人超凡成圣的气早已消散一一一从我等封龙的那一刻起，世间再没有了玄，只存在‘科学’了。而你我更像是看守天界大门的保安了。”那老者望了望头顶漆黑的天空，“还记得吗？数十年前的夜空，那时候星星还很多，夜空还很美，空气甚至比现在要甘甜那么几分，而我们的法力也没有衰弱到现在这个样子，至多五十年，我便会真的魂飞魄散了。”

那英气男子从未如此失落，他曾是一位为国献身的战士，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丝缕的龙脉，却也成就了现在的“伪神”，因此他彻底消化吸收的龙脉从而苏醒过来之时，人间已经再没有办法与天界相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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