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已经关闭的门，再敲就丢脸了。

……

可白翊又何曾想过，曾经的云芷，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一点点心如死灰的。

霜院。

小丫鬟不知是监视上瘾了，还是比较贪婪能从玉霜儿手里拿到点好处，这边看到幽落院的情况后，赶忙就回来汇报：“姑娘，王爷去了王妃的院子，结果被拒之门外了！”

对玉霜儿来说，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她反倒是有些反感这个小丫鬟了。

偶尔去观察下云芷的情况倒也未尝不可，但这小丫鬟自从因为监视云芷，在她这里尝到甜头后，一天能往幽落院跑三四次。

若是没人在意倒是还好，如果被人注意到，可是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何况，如今云芷的身边，还多了几个凤家少卿送来的丫鬟。

之前云芷院内即便有几个丫鬟，也就是王府里的，与云芷关系也不近，可如今送进府来的这几个却是难说，如果哪天被云芷逮个正着，岂不闹心？

加上去黑市买毒药，下毒，以及寻大夫，三件事都是眼前这个丫鬟所做，隐隐间，玉霜儿动了些心思。

“姑娘？”见玉霜儿迟迟不说话，小丫鬟完全没意识到危机，反而是凑近过去呼唤了声。

“嗯，知道了。”玉霜儿轻轻点头，随后取了点碎银抛给丫鬟，“下去吧，之后这种事不要再做了！”

“啊？”贪得无厌的小丫鬟明显是有些惊讶，原本她还想靠这个赚钱呢，只要盯梢一会儿，就有一小块的碎银。

她在王府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的月供呢。

“你很缺钱？”玉霜儿看出她脸上的失落，水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奴婢……奴婢是比较缺钱用的，父亲重病，奴婢虽然被卖到了王府当丫鬟，可是每月都还要寄钱回去的。”

话说的情真意切，其实是她现编的理由，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每个月只有一两银子却根本不够花。

玉霜儿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水眸微敛，轻声道：“这样吧，今夜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给你一大笔钱，寄回老家去，如何？”

丫鬟眼前一亮，为了钱，没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我答应姑娘，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的！”

“好！那就辛苦你了！”玉霜儿有些泛白的唇微微扬起。

……

午后，幽落院。

虽然皇都的黑市晚上才开放，但白日却没什么人，正好是潜入的好时机。

红儿已经调查完关于藏青草毒之事，返回汇报。

三楼，云芷正在和三个孩子一起看书。

回头看到红儿上来，原本开开心心说话的三个小家伙瞬间转头看去，望见来人后，很自来熟的眨巴着葡萄大眼睛，好奇的张望着她。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云芷开口问道。

看红儿脸上的神色舒缓，大概是查的差不多了。

红儿看了三个小家伙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开口。

“没事，直说吧！”

“是，小姐！根据卖藏青草毒的老者所言，就一周前左右，去了一个大府邸丫鬟扮相的姑娘买过一次，这种毒一般没人买，所以他对于买过的人，印象比较深刻。”

大府邸丫鬟的扮相，那不就是翊王府的丫鬟所为？

总不可能是别府的丫鬟买了毒，再跑来翊王府下毒的。

“可有具体特征在？”云芷沉声问道。

也只有在弄清楚特征之后，云芷才好查出是哪个丫鬟。

“奴婢都问清楚了，并且将丫鬟的特征大致画了下来。”说着，红儿掏出一张叠起的宣纸，摊开来。

画像上是一个圆脸丫鬟，没画上五官，梳着丫鬟头，发饰是两个红色绒球，衣服偏粉色，而衣服的镶边是青色的。

衣服虽然看着没什么特点，但只瞧一眼，就能看出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才能有的穿着无疑。

虽然王府内的丫鬟着装基本差不多，但红色的绒球发饰，却也不是月供仅仅一两银子的普通丫鬟会去买的。

这个发饰，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脑海记忆飞速翻阅着，最终，她回想起来前段时间，在凉亭时，跟随在玉霜儿左右的丫鬟，其中一个，便戴着红色的绒球发饰。

如果这条线能对得上的话，她的猜测，也就不会有错。

“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红儿见她眼神闪烁却一直不说话，，便试探着问了句。

“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霜院！！”云芷扬唇冷笑，“此事可不能拖延，免得让那女人嗅到味道！”

“是，小姐！”

片刻后，云芷带着五个丫鬟，出现在霜院外，守门的两个丫鬟看到她来势汹汹，急忙就进门汇报：“姑娘！不好了！”

这会，玉霜儿正心情不好，见丫鬟如此，顿然蹙眉，低声训斥了句：“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让你们慌成这样？”

“王妃……王妃带着好几个人来了。”其中一个小丫鬟结结巴巴的说着。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汹汹的王妃！心底不免得会害怕。

玉霜儿却不慌，药是黑市买的，云芷王府大门都没出，肯定不会知道是她指示丫鬟所买，大夫的事情，即便云芷知道了真相，白翊也会阻拦，所以，她没什么好怕的。

路早就给自己铺好了。

抬头看了丫鬟一眼，她才不慌不忙的说着：“王妃姐姐来了便是客人，着急什么？还不快请进来！”

“是，姑娘！”那小丫鬟咬咬唇，退了出去。

没多久的功夫，云芷便带着几个丫鬟抬步走了进来，脸色令人捉摸不透。

但隔着一段距离，玉霜儿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子逼人冷意。

水眸微敛，掩去幽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挥散左右丫鬟：“你们几个，先退下吧！我与王妃姐姐聊聊心。”

聊心？云芷心底不屑冷笑，谁要跟个白莲花聊心？

虚伪至极！

“是。”应了声后，房间里的几个丫鬟往外褪去。

头戴红色绒球饰品的小丫鬟也刚巧要走出去，云芷却冷声唤住她：“你站住！”

见状，玉霜儿和丫鬟同时内心咯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