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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家的粑粑【三万字更新】

  • 作者:左手空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2-06-13 13:59:06
  • 章节字数:23904字

天辐五星,孤悬岛,青苹果郡,摩托罗县。

半山村坐落在高达一千八百八十八米的山峰的缓坡处。

该村位处半山腰稍偏下,因而得名。

村里有五六十户人家,以耕梯田为主,兼采药和打猎,看起来一片山清水秀、安静平和的景象。

这地方民风纯朴,村民关系较好,械斗的情形罕见发生。

毕竟附近村民人人都有一亩三分地,各自顾家,勉强丰衣足食,也就没什么可争斗的。

如果想要更多的地,那没问题。

因为附近有的是荒地。

当然,村落整体上还是较为贫穷。

绝大部分村民都居住在茅草屋里,

在半山村边缘,有一个低矮的篱笆墙,中间插入的木桩有新有旧,篱笆上的荆棘因为盛夏的到来而变得郁郁葱葱。

篱笆墙包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边上有六间狭小低矮的茅草屋。

它们包括一间堂屋、一个卧室、两间厢房、一个杂屋、一个牛羊圈。

篱笆墙的边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它们从高大后山上流淌而下,穿过篱笆墙,再向山下的层层梯田蜿蜒流去。

——

篱笆墙内,小溪边。

一个两岁的小孩正在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在这小男孩身边,还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正在水里扑腾。

杂屋边,一只才下蛋不久的母鸡正在墙角蹲着。

正在小溪边玩水的两岁小孩不时地用眼角去瞟那母鸡。

那母鸡蹲了一会儿。

它又蹲了一会儿。

最后,它终于站起来,走开了。

角落里多了一个还有体温的鸡蛋。

小男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这鸡蛋拾起,再放到裤兜里。

左右打量,哥哥仍在玩水。

小男孩一片窃喜。

“等你这一票好久了,欧耶!”

——

院子里,堂屋外,篱笆墙边,一个土灶黑不溜秋的。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烧水,不时朝堂屋内打量。

堂屋内中央处,火塘上挂着大铁鼎罐,其热气蒸腾,显然水已烧开好久。

大铁鼎罐附近,餐桌干干净净,表明这是爱干净的一家人。

从堂屋往里走,则是卧室。

卧室的稻草铺就的床上,一个年纪二十三岁左右的年轻女子正躺在床上。

她眉头紧皱,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

这年轻女子不敢大声,似乎怕吓坏了院子里玩耍的儿子。

而此时,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肚皮上一鼓一鼓地。

“用点力,快要出来了!”

年轻产妇的身边,一位年纪颇大、经验丰富的稳婆安慰道。

“孩子他爸去哪儿啦?”

忍耐中,年轻女子还抬头看向稳婆。

“你别急,肚子才刚刚起反应,‘豁牙’肯定来得及赶来!

“反正,我们半山就那么屁点大地方。

“一人打屁,全村都响。”

稳婆说完,自己都笑出声来。

——

梯田小道上,一名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正醉醺醺地往家赶。

他身材中等,面貌端正,神情温和,但双眼迷朦。

自己的老婆要生三胎了,这可是大事。

但自己并不是故意走开的,而是村里的大小事情,自己必须参与。

二狗子的老婆死了,要送上山。

作为村里抬棺的主力,不出场不行啊!

收尸、入殓、挖坑、抬杠,还有入土,村里少了自己真的不行!

当然,家里的事也要紧。

刚刚喝了几杯酒,吃了些又滑又爽又嫩口的蘑菇,饭都来不及多吃两啘,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

一个男人,不管再苦再累,都要照顾好家里。

因为他是妻子的丈夫、父母的儿子、孩子的父亲。

一句话,家里的顶梁柱!

抬头看向家里,年轻男子有些双眼朦胧。

篱笆上郁郁葱葱的荆棘绿叶似乎模糊不清,似乎摇摇晃晃。

呃!

年轻男子打了个饱嗝。

刚才吃得太急、喝得太急,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人不能夸大自己酒量,正如人不能夸大自己食量。

——

“啊!”

家里遥遥传过来的一声大叫。

年轻男子听到后,脚步一停,身子一抖,酒醒了一半多。

要赶紧往家里走!

“哇!”

篱笆墙的院子里又传过来一声孩子的哭声。

听声音像是小儿子的。

年轻男子听到了后,加快脚步。

“阿不,别哭,”年轻男子在内心低呼,“这是好事。

“已经等了两年。

“你马上就要做二哥了。”

“阿不”是他儿子的小名,其全名为【苟不】。

大儿子则叫【苟揭】。

这年轻男子则名叫【苟牧】。

全村就他一家姓苟,而整个半山村是一个杂姓的村落,有十几个姓。

——

赶紧走!

年轻的苟牧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

砰!

一不小心他脚踩到一颗石头上,苟牧脑袋撞到了泥土里。

苟牧撞了一个“嘴啃泥”。

他还撞了一个头晕眼花。

“难道没吃饱?”

苟牧嘀咕了一声。

没什么大碍,年轻的苟牧抬起头,双目望天,天上彩云飘飘。

它们一朵一朵又一朵,好像仙女。

总共有九朵,它们就像九仙女。

休息了一会儿后,眼睛不花了,脑袋不疼了。

苟牧赶紧往家里赶。

——

“爸爸!”

来到篱笆院子里,小儿子【阿不】迈开小腿,朝苟牧奔跑而来。

他脸上泪痕未干。

后面的哥哥【阿揭】倒是镇定。

“阿不,你马上就要做二哥了,开不开心啊?”

苟牧说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遗憾的是他豁了门牙。

苟牧蹲了下来,和小儿子双眼平视交流,这是苟牧一贯以来的原则。

“不要站着和小孩说话!”

“嗯!”

小阿不着重地点了下头,同时摸了摸裤兜。

那里有他准备送给马上要出生的宝宝的礼物。

为了这礼物,他都等了那只母鸡好久!

——

看到小儿子双眼澄澈,大儿子神情镇定,苟牧很是开心。

自己的俩儿子是这样出色,小的——不管以后是三胎还是四胎——都要用心用力培养!

“不尽心尽力,子女焉能顶天立地?!”

就是一个小人物,也要活得自然、自在和通透,哪怕艰难一些。

心里感念,苟牧爱怜地将俩儿子抱了起来。

一视同仁地抱在怀里。

紧紧抱住!

——

“啪!”

手上湿了,苟牧一看,蛋白、蛋黄,粘糊糊的,弄湿了一手。

“哇!”

看到自己的蛋蛋被爸爸打烂了,小阿不伤心大哭。

小儿子泪雨倾盆。

苟牧一时有些意外,张大了嘴巴,露出了豁牙。

“啊!”

与此同时,卧室里传过来年轻产妇的大叫声。

声音中充满痛楚。

听到这声音,小阿不止住了哭声,看着爸爸。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慌、害怕等情绪。

——

“阿不,妈妈呆会需要我,我要进去,好不好?”

苟牧放开儿子,说道。

“嗯!”

阿不重重点了下关。

“你的蛋蛋我会赔给你,来和爸爸拉勾。”

父子俩到小溪边洗过手,拉过勾。

苟牧再次说道,“我们再想想,要准备给小宝宝准备什么礼物,好不好?”

给新出生的小宝宝准备一份礼物,是小儿子事先就说了的。

难怪他刚才哭得那么伤心。

——

篱笆墙,卧室。

“用力!用力!用力!”

“已经看到脑袋了,很好!

“加油,奥力给!”

卧室里,稳婆大叫。

“啊!”

年轻产妇用力大喊,竭尽全力地大喊。

“哎呀!好快,已经出来了!

“是个闺女,好事!

“还不到一盏茶就把三胎给生了!

“老母鸡下蛋都没你快!”

卧室里,稳婆咯咯地笑,笑得像只老母鸡一样。

——

小宝宝已出来,很健康,满身胎脂。

“啪!”

稳婆在小宝宝的脚板拍打了一下。

“爸……爸……”

小宝宝嘴唇上有东西粘着,结果人生第一次开口就叫“爸爸”。

“和他二哥‘阿不’一样,竟然也开口叫‘爸爸’!”

稳婆再次笑出了母鸡声。

年轻的产妇——不,孩子他妈——也开心微笑,满头大汗,并往门外瞟了一眼。

“孩子他爸应当回来了吧?”

——

“豁牙,可以进来了。”

孩子奶奶招呼道,眉开眼笑。

看到这个表情,屋外等待好半晌的苟牧终于心情安定。

从老娘的神情来看,母女平安。

这比什么都好。

来到卧室里,苟牧看到屋子已整理过了,干净如常。

小宝宝正哇哇大哭,而稳婆正动作麻利、轻柔地小宝宝洗澡。

小阿揭和小阿不俩兄弟进来,一起蹑手蹑脚地看新出生的小妹。

“谢谢妈!谢谢容娭毑!”苟牧道。

【容娭毑】就是那个稳婆。

她老人家技艺高超,十里八乡的接生都找她。

自己的仨子女是她接生的。

甚至苟牧也是容娭毑接生的。

“不客气,豁牙,”容娭毑道。

对于苟牧,村里人都不叫本名,而叫绰号。

只有熟悉和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对此苟牧并不着恼。

——

对哇哇大哭的女婴,“豁牙”只打量了一眼,就朝孩子他妈走去。

孩子他妈气息平稳,双眼微闭,额头见到丝丝汗珠。

苟牧粗糙的大手抚摸过女人的额头,忽冷忽热。

这样的情形前两年偶尔就有,现在怀孕了还是继续着。

苟牧心里不太安定。

给女人再添上一床老棉絮,苟牧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女人。

好一会儿后,孩子他妈终于醒来,但看起来仍很虚弱。

“你怎么一身泥,也不洗?”

孩子他妈话声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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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娘母俩,就赶紧过来。

“幸好‘容娭毑’在家守着,不然事情就搞大了!”

苟牧说话慢腾腾地,这是生怕口水从豁牙缝里给喷出来。

“也不怪你,村里事情多呢!”

年轻的孩子他妈继续道,“没看孩子?”

“看了,孩子像你,挺俊的!”

“豁牙”苟牧摇了下头,笑露出大豁牙。

“您打算给老三取什么名字?”孩子他妈道。

“当时生大儿子时,我说‘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因此,我们给大儿子取名‘苟揭’。

“生二儿子,按照‘揭不开锅’来取名,叫‘阿不’。”

“现在还是老样子,叫‘阿开’吧。”

“随你!”

孩子他妈瞋了男人一眼,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

但一会儿后,她又想起来一事,说道,“难道以后生了四胎,要叫‘阿锅’?”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苟牧道。

“即使历经风风雨雨,也不要害怕,最终还是会有彩虹。”

说道这,苟牧嘿嘿笑了笑,摸了摸头皮,抬头望天。

他还在想着天上那一动不动的“九仙女”云彩。

这一天来,它们老是在空中一动不动。

——

屋顶的高空,二千八百八十八米处,比半山村的后山高一千米。

周边风起,云来,又云去。

九朵云彩仍然静止不去,

而这九朵云彩上,各自俯卧一个女子。

其中八位女子左手有一个黑色的手环。

她们的身影被身周的云彩遮掩,让凡人无从窥视其真正的面目。

这九位女人睁大双眼仔细地查看着下面那篱笆墙包围、有六间低矮、破旧的茅草屋。

普通人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会发现地上的屋子很小,其中走动的人如同蝼蚁一样大小。

如果走动的人进入屋里,则天上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但所有这些都是普通人——或者说“凡人”——的经验。

它们对于修士来讲完全不适用。

灵力或法力注入双目,下面的蝼蚁一样的人或物在眼里由小变大,从模糊变得清晰。

凡人们的言语、步态、体温、脉搏、呼吸、呐喊等,在凝液修士眼中无所遁形。

哪怕是人呆在屋内,也无所遁形。

刚才,那“豁牙”媳妇分娩前后的状况,她们在天上可是看到一清二楚。

这就是修士们的威力!

这就是凡人难以想象、却被云彩层层遮掩的修士们的威力!

——

这九位女性修士的正上方,静静屹立着一艘长二十丈、宽七丈、全身粉红的飞艇。

这飞艇呈流线型,类似于一只漂浮在空中的海豚。

在这“海豚”的一面,“辛歌号”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另一面,则写着“赛罗皇朝亿里行”的标语。

“辛歌号”整个上半部分开启,里面功能齐全,装饰豪华。

不要说那让人迷幻的青玉地板,也不要说头顶那美轮美奂的白玉吊灯,更不要说那用“死亡之心”这种三阶下品灵木精品定制的浴缸、洗手池和马桶盖了。

即使是墙角的拖把,也是用“三月三蚕”这种三阶灵虫的吐丝精制而成。

至于说卧室,不管是那九间小的,还有那间大的,当然不能用物品来装饰。

这会显得太过肤浅、过于物质、以及太过于没有想象力了。

因为那儿只能是放男人。

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这些中高阶修士身份的不凡。

——

“辛歌号”的第四号卧室内,有一个长相俊美、身材高大强壮的型男。

此时,他双手举过头顶。

手掌紧紧抓住铁杆。

额头青筋毕露。

胳膊也青筋毕露。

“嘿咻!”

“嘿咻!”

“嘿咻!”

第四号型男嘴里念叨着。

他正汗落如雨,将身体缓缓向上拉起。

他的胸部,如同小山一般健硕。

他的腹部,八块腹肌犹如钢铁一样坚硬。

他的整个身体,仿佛蕴藏着一股又一股猛烈得似乎要爆炸的强大力量。

——

第四号型男,腰间。

一个灵铁盘正挂在那儿,以加大其引体向上的力道。

作为中阶层次的凝液修士,其身高近三米,体重达三十多吨,力量更是巨大。

因此,腰间悬挂的“灵铁盘”,必定不能是凡品。

因为凡品的铁盘会侮辱自己身为“型男”的人格!

二阶下品的灵铁盘会伤害自己身为“体修”的自尊!

更不要说,在赛罗皇朝内这唯一一艘定制的“辛歌号”内,用那劳什子二阶中品以下的东西来玷污!

“咱,就是这么有逼格!”

你看,腰间挂着的东西,都是三阶下品的灵器!

它重达一百吨!

这个灵盘,无论是用来炼体,还是作盾牌,还是用来砸人,都是不同凡响!

三阶下品灵铁盘,实乃“型男”和“体修”的必备之物!

——

“辛歌号”下面,云彩继续遮掩九位女性中高阶女修士的身影。

其中最大的那朵云彩中,是一位看起来约三十多岁的女子。

她身高三米,长相甜美,黑发披肩、牙齿洁白,前凸后翘,如同火辣邻家小妹妹。

这位超级大号美女,大名“汤岛枫”。

普通凡人女子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显露出“人老珠黄”的迹象。

但汤岛枫皮肤仍然白皙,双眼更是漆黑、深邃,如吞噬一切看过来的男性的视线。

而在其头顶,还戴着一个独一无二的金箍。

那是孤悬岛唯一的皇朝【赛罗皇朝】公主才有资格配载的“公主灵冠”。

而且,这是一件三阶中品宝物,具有护身、防狼、凝神等特殊功效。

从其不凡的灵冠装饰可以看出,汤岛枫是一位公主。

确实,她是当今赛罗皇朝的皇帝【汤皇】唯一的女儿,而且是长公主。

那件三阶灵冠需要有玉胎这样的三阶修为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而汤岛枫不仅是一位长公主,而且还是一位玉胎。

并且,她还是孤悬岛唯一的玉胎宗门【金剑宗】唯一的女玉胎,有着三阶下品炼丹师的特殊称号。

本来金剑宗掌门想让汤岛枫担任“炼丹门”的门主,因为无论修为还是炼丹能力,她在宗门内都是首屈一指的人选。

但汤岛枫拒绝了。

她的说法是,“修炼就够枯燥了,如果还要管理门内具体事务,那就更不得休息。

“孤悬岛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

于是,闭关十后后的汤岛枫,找到了八位孤悬岛上的好闺蜜,一起出来走走瞧瞧。

她准备看个三五年的,然后再回去修炼。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找几个体修型男过来,让其进行引体向上比赛,顺便让几位闺蜜一起抽签押注,看鹿死谁手,也算是“赛罗皇朝亿里行”活动中的一件美事。

而这样的活动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不能总是看别人做引体向上吧?

这些型男一个比一个猛,一个比一个持久。

看久了,汤岛枫觉得有些腻,于是有闺蜜提议,不妨看看妇人生孩子。

汤岛枫和几位闺蜜都是女性,都没有道侣,因此都没有生过孩子。

而此时恰好来到青苹果郡摩托罗县附近的上空。

看到附近山清水秀人贫穷,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恰好观察对象家庭生孩子,于是大家就留下来观看。

——

在孤悬岛,玉胎男性修士最多生育两个。

凝液修士可以生育三个,引气以下修士可以生育很多个,但有灵根的子女一般最多也就两个。

一万多年以来,情形都是这样。

所以,无论是宗门还是依附于宗门或皇朝的凝液与引气世家,从根本上讲都依赖于凡人中有灵根的孩子的供给。

凡人中生育出有灵根的孩子的比例很低,但无奈凡人很能生。

他们生小孩简直和母猪生崽一样,一生就生一堆。

数量一大,那么有灵根的孩子就多了。

然后对修炼所需要的灵石、灵气的需求量就大了。

再然后资源紧缺,修士界的竞争就厉害了。

千年以来,宗门都再没出来过玉胎圆满修士了。

或许再过一两千年后,玉胎修士都是稀罕物了。

也正因如此,现在宗门里面对于禁止引气世家晋升为凝液修士、凝液修士晋升为玉胎修士卡得那么死。

执法堂每年都出动,督促各凝液和引气世家惩戒那些非法修炼的“邪恶修士”。

另一方面,为了解决全岛修士怀孕和生育的困难,宗门也联合皇朝、凝液和引气世家,对凡人进行持续的观察和探究,以提升修士们的生育率。

而半山村的苟家恰好就构成了持续观察的对象。

——

“汤太上,在所有一百零一个重点观察对象名单中,绰号‘豁牙’、全名‘苟牧’、编号第三十五的个案在成年、订婚、结婚和生育等指标上都成达到平均,可以作代表。

“当然,其弟弟苟羊结婚三年,从未生育过,此情况亦要考虑在内,再作持续追踪。

“第三十五个案在为期第三十年的观测期间,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自己结婚,生育了小孩三胎,后续观测期内可能生育四胎。”

汤岛枫接收到了翻看过资料的华迪郡任纪香的传音。

任纪香,凝液高阶修士,身高二米八多,是当今华迪郡任家的长老,开家族长老会时都是坐在会议台上的那种。

任纪香边翻看资料,边继续传音。

“据此计算,由于其兄弟两个,他占一个父亲或母亲名额,自己和妻子数量扣除,那么在观测期内,在不考虑其子女结婚生子的前提下,其家庭人口数量会从三个增长七个,增长率百分之百三十三。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即使考虑俩兄弟的情形,第三十五个案在成年、订婚、结婚和生育等综合指标上都可以作代表,三十年共增长百分之百。”

任纪香凝液女修语调清晰、平静,有条不紊,将目标情况转化成了一个个数字,体现出了卓越的修士职业素养。

汤岛枫回复道,“任姐,已经收到,大家继续报告和观察。”

——

“报告汤太上和各位同修,第三十五个案孕妇怀孕胎儿发育时间正常,但胎儿分娩时间过短,从肚子疼痛、子宫收缩到胎儿出生总共持续时间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青苹果郡乔藤兰传音同样是开放式的。

当乔藤兰报告完,马上传来三星郡齐井空回应,“那个稳婆说第三十五个案孕妇生孩子就和老母鸡下蛋一样。

“老母鸡下蛋为时五息,这女人需要一盏茶约共二十息,是老母鸡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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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十倍时间。

“不过,凡人孕妇平均需要三个时辰,共十八盏茶的时间。

“相比较起来,这第三十五个案孕妇在老母鸡和人类的中间。”

“哎呀,真是好羡慕这凡人产妇,生孩子超快,痛的时间也短。”

粟米郡雷香理姐接话道。

“据我们现有的观察资料,并结合其他观察数据,修士怀孕和分娩的时间与修士修为的层次呈正比。

“目前来看,引气一层的怀孕时间为十六个月,要比凡人长半年时间。

“分娩时间为五个时辰,要比凡人长五个时辰。

“这样的情形在现有的观测中大体符合一致,包括引气一至九层,以及凝液一至九层。

“也就是说,引气四层要怀孕两年八个月、痛上接近两天,才会生下一个宝宝。

“引气九层要怀孕五年三个月、痛上整整四天。

“我们凝液修士更惨,六层怀孕八年三个月、痛上整整六天半;九层则要怀孕近十年,痛上整整近八天。

“至于玉胎修士,因数据缺乏无法推测。

“但如果结合前面的情况进行推论,那怀孕要十四年多,分娩疼痛持续达十一天半。”

——

“凝液大圆满修士怀孕十年,并没什么问题。

“女性凡人的生育时间占其生命的一半多,女性修士可以占的比例或许更高。

“遗憾的是,有关经期和排卵方面的资料记录缺乏。

“怀孕也不会影响女性修士的任何正常活动。

“不像凡人女性,女性修士怀孕身体不显,修炼可以继续,除非是极其激烈的某些行为。

“主要的问题不在于怀孕,而是在于生育疼痛问题。

“我们修士的分娩疼痛十倍于凡人女性。”

味沃郡的沈奈美接过话题,停顿了一会儿,以让大家继续保持注意力。

沈奈美继续道,“据记载,一个引气八层女修士由于难忍生育时的疼痛,最终从千丈高的悬崖纵身跳下。

“一位凝液九层修士由于分娩疼痛难忍,大喊大叫持续了半个月,结果硬生生将家族灵地给破坏掉,使之从二阶上品下降为二阶下品,损失惨重。

“翻阅了一万多年以来的资料,我还终于找到了一例玉胎修士分娩的例子。

“那是六千多年前,一位玉胎六层修士分娩。

“其叫喊声浪如同惊涛骇浪,将一座宗门的三阶中品灵峰给硬生生给摧毁了。”

“当然,分娩疼痛未必完全是坏事。

“一位引气九层大圆满的体修不惧挑战,将疼痛当作动力,硬是在分娩时成功突破到了凝液层次,而且生的还是三胞胎。”

——

“我发现了一个不好的情况,”雷迷郡怀岛爱说道,“第三十五个案孕妇在产后有严重的身体虚弱和身体本源耗竭情况,需要进行切体检查。”

这项工作是宗门修士在外出时的一项常规操作。

但现在大家处于高空,这种过于远距离的精细操作有些困难。

即使凝液修士从一千八百八十八米的高空,同样会摔个粉身碎骨。

“这个事情我来!”

作为在场唯一的女玉胎,汤岛枫责无旁贷。

她一心多用法力鼓动,双目明光大盛,二千八百八十八米高空下那篱笆环绕的六间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尽入眼底。

再进一步地查看,卧室里第三十五个案孕妇双目紧闭,呼吸深沉,脉搏跳动忽快忽慢,体温忽高忽低。

其身边,一个个子中等的凡人正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苍白之手。

那男人还不时地在妻子的脑袋上去摸一摸,感受其体温变化。

而在产妇体内,明亮之色变淡,这表明其本源正在耗竭,未来将会有持续性的重病。

但程度较轻微,生个四胎或许问题不大。

这种情形的出现,一方面与目标对象的先天体质有关,另一方面则与其可能后天沾染有毒物质有关。

但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用探针进行切体抽液才能明确。

——

半山村,篱笆环绕的卧室内。

苟牧坐在卧室的床沿边,看着孩子他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生完俩儿子的时候,女人身体并不会这样忽冷忽热,也不会睡得这么死。

与以前相比,她的身体看起来比以前要消瘦一些,虽然自家努力去打猎,或用别的办法,让孩子他妈能保证营养。

毕竟她只有一张嘴,可是却有俩人要吃。

但现在看来,自己做的未必没用,但对于现在的情况却不对路。

如果万一出现不好的情况,女人或许会面临生命中的一个劫难。

而这个劫难也是自己的劫难。

不管这个劫难是什么,自己都要扛起来,

自己要挑起这个家。

因为自己是顶梁柱。

哪怕天塌下来,自己也要扛着、顶着,将压下来的东西给顶回去!

想到这儿,苟牧脸上露出了微笑。

——

外面传过来宝宝阿开大大的哭声。

这引开了苟牧的注意力。

虽然孩子她妈不太好,宝宝挺好,还算幸运。

大儿子和小儿子去梯田附近摘了些花过来,放在阿开边上。

那是父子仨人商定,由俩儿子一起做的礼物。

小小的一束花,他俩还是做得来的,并且也做得得挺好。

突然,床头传过来女人的一阵痛哼,苟牧赶紧回头去看。

女人眉头紧急了一会儿,然后松开,再然后又沉沉睡去。

似乎没什么事儿发生。

苟牧左右打量,还朝屋顶看了看。

屋顶上,茅草有些旧了,要翻新了。

——

半山村,篱笆环绕的六间茅草屋,二千八百八十八米高空。

“辛歌号”的下方,“九仙女”彩云的中央。

玉胎修士汤岛枫突然打了个寒颤。

刚才,第三十五个案、那个平均男人注意力被转移,汤岛枫将探针从屋顶的茅草准确到刺入那产妇的体内,抽出了少少的体液。

顺利收回后,汤岛枫将目光重新打量向那个茅草屋卧室以及在里面的女人与男人。

结果,那男人恰好抬起头来,目光穿过了那个她刺穿的探针针孔,和自己相遇。

那目光好像包含着无数种情绪和情愫。

然后,这些情绪和情愫如同一千年前的惊涛骇浪一般向汤岛枫涌来,淹没了她的全身。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部、彻底地被淹没。

受到这一冲击,汤岛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作为在场修为最高的玉胎修士,汤岛枫的摇晃震动了“九仙女”彩云。

位于“九仙女”彩云中的其他八位凝液高阶修士齐齐惊骇,花容失色,然后目瞪口呆。

“开什么玩笑,从这儿掉下去,咱们这些美女姐会全部变成肉泥!”

“从此之后,咱们一个粉丝、一块灵石、一张推荐票或啥的,全都会如同池塘里的倒影一样,在一口口唾沫中成为梦幻泡影!”

见到眼前八位小姐妹的反应,汤岛枫终于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立马加更!”

汤岛枫有些手足无措、言语错乱。

“说错了,实在不好意思,立马恢复原状!”

——

“九仙女”彩云上方,“辛歌号”摇晃了几下。

第四号卧室里,第四号型男感觉有些撑不住,脑袋上、胳膊上青筋乱跳,汗滴如同一场暴雨。

他闭上了双眼,内心在呐喊,喊着一个已经用了十多年的老口号。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世上的东西,不像黄金、白银、灵感或推荐票、月票,总是那么新鲜或保值。

但不论新旧,有用就好。

慢慢地,第四号型男感觉自己能稳住!

飞艇逐渐平稳,身体开始向上。

他长吁了一口气。

“我不能输!”

——

云层下,负二千八百八十八米,第六十六层梯田。

一位二十多岁、满脸麻子、正在梯田里拔稗子的年轻农夫,伸直了腰,想要活动活动一下自己那可怜的腰杆子。

他抬眼望天,看到了天上的“海豚”和海豚附近九位似乎有些目瞪口呆的美女。

揉揉眼睛,这年轻麻子兄弟似乎觉得自己眼花。

离王麻子有二十二层梯田的下方,有一个水塘。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左胸口下有一撮毛的高大粗壮年轻男子正准备下水去摸螺蛳,以解决今天的蛋白质匮乏问题。

但看到水中的倒影,也不由得抬起头来,举目望天。

看到和倒影相似的情景,他“呸”地一声用力吐出口水。

口水溅落水塘。

水塘里泛起涟漪。

倒影中的情形不见了。

再抬头,天上的情形也不见了。

“我呸!”

“呸!”

“呸!”

高大粗壮的年轻男子再连吐了三次口水。

——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汤太上?”华迪郡任纪香纳闷道。

她在八位凝液女修中最是说话直接、大胆敢言。

现在,她代表大家出来一起询问的异常变化。

“这个……这个……这个……”嗫嚅了两下,汤岛枫终于平静下来,一脸纳闷地将刚才的经历和八位副姐讲了一遍。

一个身高一米七、普普通通、有颗豁牙、三个孩子的爸,竟然将一个身高四五米,体重近百吨、容貌出尘、单身已经达到二百多年的玉胎太上长老给震惊到,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道这真是来自千年前的一次回眸?

这是什么狗屎的荒唐事?!

严重缺乏想象力!

面面相觑的八位凝液女修相互商议后,决定对准目标,再次俯卧观察下方。

——

云层下,负二千八百八十八米。

半山村边缘,篱笆环绕的小院内,苟牧急匆匆地走出。

孩子他妈虽然身体有恙,但已酣睡。

宝宝阿开正由奶奶带着,而自己早上有积食,感觉腹痛。

来到院子外面,走下去五级旱梯田,有一个不到小孩膝盖深的小水池。

水池边是一片苟牧夫妻开垦的菜地,菜地上边种植了三株柳树。

在仲夏的时候,三株柳树正好可以用来遮阴和阻挡视线。

此刻,柳树下,水池边,阿揭和阿不,自己的俩小儿子,正脱掉裤子在拉粑粑。

边上一只成年黑狗看着。

俩兄弟的小脸胀得通红。

咕咚!

咕咚!

一截又一截的粑粑掉落到水里,然后流向附近的菜园。

这一层的菜园是苟牧开垦的,下一层也是苟牧开垦的。

后面九层还是苟牧开垦的。

自家的粑粑,要流到自家的地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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