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赵铎边喝着茶，边眯着细细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程先生真是孝心可嘉，不过嘛。”他点了跟烟，深吸一口：“这个价格……”

程磊很快接过话：“价格好商量，主要是……我可以先看看画吗？”

他搞不明白，不就是一个画吗，你有意卖，我有意买，双方直接交易就得了，问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意义。

“当然没问题。”赵铎倒是出乎意料的一口答应下来。

程磊见他如此干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原来这老三还挺好说话，看来这五百万马上就要到手了！

赵铎打了个响指，眼神示意旁边的男人，身旁的人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往楼上走去。

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二人的面前。

赵铎将烟头掐灭：“来，看看吧。”

程磊拿起画，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翻开，凭肉眼当然辨不出真伪，他在等待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兜里的手机并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他记得当初在古玩展的时，但凡眼前出现一件真品，提示音都会立刻响起，而这次过了这么久还没响，这幅画……是假的。

程磊沉默不语，眼神虽还停留在画卷上，可心思却活泛起来。

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赵铎自己都不知道这幅画是假的。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种，赵铎故意拿这幅假画出来想试探一下自己？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三哥，我能问问您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么？”

“哦？”赵铎来了兴趣：“你为什么这样问？”

他左看右看，故作小声地冲他说道：“这幅画……应该是假的。”

赵铎神色微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淡淡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敢口出狂言？”

同时，程磊也在观察着他，赵铎的反应似乎并不惊讶，看来这幅假画就是他故意拿出来的。

既然人家这么耍着他玩儿，程磊也不打算继续这么卑躬屈膝下去。

他站起身来：“三哥，既然画不是真的，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会。”赵铎叫住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这幅画是假的？”

眼前的男人看着年纪轻轻，是怎么做到只看一眼就能判定出这幅画的真假，还敢如此肯定。

程磊顿了顿：“不瞒您说，我看过袁老的另外一副图画，【松风泉韵立轴】想必您也有所耳闻，所以袁老的真迹，我还是能辨别几分的。”在无形之中他还装了个逼。

赵铎沉默半晌，才开口道：“那程先生打算出多少钱？”

“您是说桌上这幅吗？”程磊笑着摇摇头：“这画可不值钱啊。”

赵铎两眼一眯，勾起嘴角：“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在这打哑谜了吧。”

果然，跟程磊想得一模一样，真画肯定还在赵老三手中。

“三哥，您开个价吧。”程磊说。

赵铎想了想，伸出手比了个6。

“600万？”

虽说魏光胤的意思是无论多少钱只要画是真迹就行，可这三哥也真他妈敢说啊，他当初的【松风泉韵立轴】价格已经虚高了也才卖了两百多万。

程磊试图跟他砍个价：“三哥，这画虽好，可市场行情可远远没到这个地步。要不，您再降点儿？”

赵铎也知道六百万不可能卖的出去，只不过想抬高点程磊还价的空间罢了，他大手一挥：“那你说个数。”

程磊想了想：“这样吧，这画的市场价大概在200万左右，我直接给您280万？凑个吉利数？”

“你当我这是菜市场呢？！”赵铎重重地放下杯子，音调陡然拔高：“小子，你懂不懂江湖规矩？上来就对半砍？”

见他急了，程磊一咬牙：“再加50万！330万！这个价格除了我，可没人会再收了啊。前提是您得先把画让我看看。”

赵铎思索了一会，这画上了三百万肯定是出不了手，程磊已经是目前为止开价最高的一个人。

“去，把画拿来给他看看。”他冲边上的人说。

程磊心里一美，嘿！这是答应了！

那个男人同样拿着画放在桌上，可这次却没让程磊碰，而是自己打开，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

画卷摊开，程磊的手机也“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成了！他激动地搓了搓双手，到手了！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嘈杂声。

只见魏轻舟挣脱开人群，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程磊！程磊！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程磊的瞳孔瞬间放大，望着闯进门的人，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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