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感觉不应该接陈凤怡这个电话。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还是陈凤怡出了问题？角色转换了过来。自“告别”后，他以为永远也不会碰到他，永远不会联系上的。即使这是唯一一个相亲之后没有删除什么人要联系方式的女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删。或者是即使删了，电话号码仍在。她依然可以联系到他。就像唐文娇一样，依然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让他心乱一会。

是不是宁静太久了，所以别人开始扰乱他的宁静了？这一刻，似乎是从遇到方雪开始的。方雪既刚又柔情，是昭阳心中理想的伴侣。要是一旦得到，别人就不断地告诉他你还有很多选择。真是开玩笑。虽然昭阳可以不理这种玩笑，但是不得不面对。

方雪和湘羽洁分别后，赶回公司，发现昭阳不在座位上，问了叶飞燕，说是去接电话了。于是她又去找，室内没找到，便找到屋面。屋面楼梯间的灯是开着的，但梯屋外是没开灯，昭阳几乎完全融入到黑暗之中。

只听到昭阳说：“要我选，只会是方雪。没得选，谁也没有关系。毕竟，都没有得选了，就不必幻想了。为什么会是方雪？我认为这不需要原因。因为我说不出。真要说原因，首先她是女人。”

方雪突然把梯屋外面的灯开了，昭阳吃了一惊，看着方雪正慢慢走过来。他低低说了一句：“我老婆来了。先这样。”

方雪说：“和谁打电话？”

昭阳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雪说：“废话，刚回来，便找你。结果你躲在这里打电话。说，是谁？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和谁在说我的坏话？”

昭阳笑着说：“说你，只会有好话。因为隔墙总有耳，这不，你都在背后。”

方雪说：“不会是和羽洁通话吧。”

昭阳说：“不是。”

方雪说：“那是谁？”

昭阳又一笑，说：“我确定要知道。”

方雪说：“你不说就算了。等下我找你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了。”

天气炎热，不过在夜晚，屋面还是挺凉爽的。昭阳拉着她的手，突然把她拉到怀中，她顺势亲了一下他，然后又推开他，说：“你只会选方雪，难道说你有很多选择？”

昭阳哈哈的一笑，说：“你又偷听到了。”

方雪说：“我又不是听不见。和说打电话？是又要我吃醋的电话？不是羽洁，莫不是陈凤怡？”

昭阳说：“你很可怕，这样都知道。”

方雪说：“刚才我羽洁吃饭，也说到了她。什么时候叫她和我见一面？”

昭阳说：“你确定想见她？见她干什么？”

方雪说：“看看你以前遇的是什么人呗。”

昭阳想了想说：“这些都不重要的了。都过去了。”方雪笑冷了下，说：“过去了？那为什么突然找上你？”

昭阳说：“我也不知道。”

方雪说：“把电话给我。我和她聊一下。”

昭阳犹疑了，说：“何必？”

方雪说：“那我现在开车去找她，羽洁说她就住在附近，我不相信找不到她。”

昭阳把手机递过来，说：“不用这样。”

方雪说：“我知道你有时够狠，有时又优柔寡断的，让我急死。要不是我主动，我和你之间永远就错过。”昭阳没话说了。昭阳把自己的手机开机密码告诉了方雪，所以只要方雪想看他手机上的内容，她都可以看，作为回馈，她也把密码告诉了他。不过他还没有看过她的手机里面会有些什么。

方雪虽然不在可以和陈凤怡说些什么，不过还拨通了电话，陈凤怡很奇怪昭阳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接通了便说：“怎么你打电话过来了？你老婆不是回来了吗？”

方雪一笑说：“昭阳的老婆正在和你通话。”

陈凤怡一怔，硬着头皮说：“恭喜你们。”

方雪说：“一早听说过你，不知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见面？”

陈凤怡说：“你是大忙人，我怕是有空也见不到你啊。”

方雪说：“什么话，就算多忙，都是要吃饭的。”

陈凤怡说：“或者，你来找湘羽洁的时候，顺便见下呗。”

方雪说：“嘿，你知道湘羽洁。”

陈凤怡想了想说：“今晚你和湘羽洁吃饭，我则和她的大姐湘雨倩吃饭。我们吃饭的时候，也聊起你呢？”

方雪也怔了一下，说：“真巧。你们聊我什么？”

陈凤怡说：“聊你怎么会和昭阳走在一块，还有怎么这么快便结婚了。”

方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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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很意外？”

陈凤怡说：“意外极了。”

方雪说：“你相信不相信，这意外都是因为你？”

陈凤怡嘿嘿地说：“若是我，你是要感激我，还是怨恨我呢？”

方雪说：“你说呢？”

陈凤怡说：“我又不是你，又怎么得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方雪笑了笑说：“真奇怪，昭阳身边原来没有一个女人的，等我来了，一个一个地冒出来。”

陈凤怡说：“你不要生昭阳的气。我以后不会联系他的。不过是我有些话不吐不快。虽然，可能会令你不舒服，不过，如果昭阳不说，你是不会知道的。”

方雪说：“可是我知道了啊。我真苦。”

陈凤怡说：“我挺羡慕你的。也真的很想见一下你。如果你能和湘羽洁做朋友，不知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方雪说：“能，怎么不能。朋友越多越好。”

陈凤怡说：“若我加入我哥的公司，你会同意吗？”方雪说：“这个轮不到我说吧。何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凤怡说：“那时，我便和昭阳是同事。朝晚见面的。你放心？”

方雪说：“我若不放心，他若是那样的人，我不要他了。送给你。”

陈凤怡说：“哈哈。”

方雪说：“说归说，你还是手下留情吧。我怀孕了。”

陈凤怡吃了一惊，说：“不会吧。你们刚结婚就有了？”

方雪说：“你想不到昭阳这样的人？”

陈凤怡说：“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方雪说：“嘿嘿。”

陈凤怡说：“说好了。适合的时候，我们见一下面。”

方雪说：“我会联系你。”

陈凤怡说：“嗯。再见。”

方雪对昭阳似笑非笑地说：“陈凤怡说想不到我是这样的人。我是怎么样的人？”

昭阳说：“她又不认识你。自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方雪白了他一眼，不过因为天黑，他看不清，便感受不到。风吹过，有点暖意，这个时间有暖意便是热。在热之中，情却是温柔而可人的。

方雪轻轻地说：“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倒是回答我啊。”

昭阳说：“你是我爱的人。不要出问题给我了，我怕有一天回答错了，你对我改观了。人性经不起追问啊。”

方雪嘿嘿地笑起来，说：“那你追问一下我吧。看看我能不能经得起追问。”

昭阳说：“你有过多少个男朋友？不包括我和你前夫。”

方雪说：“能不能问其它的问题吗？”

昭阳说：“这才是第一个问题。”

方雪说：“我能不说吗？”

昭阳说：“能。反正，你现在只有我了。是不是？”

方雪说：“如果没有如果啦。羽洁送了礼物给我，亲手织的手链，很漂亮。今天才学会的。即学即会，是个心灵手巧的美女。”

昭阳说：“是个聪明人。”

方雪说：“怪不得你会喜欢她。”

昭阳吐舌，说：“提这个干什么？”

方雪说：“让你开心点啊。”昭阳说：“我发现你有时很喜欢说反话。难道你希望我继续喜欢羽洁不成？”

方雪说：“喜欢可以，爱，则不可以。喜欢和爱，我是分得清的。我喜欢羽洁，有时间我会和她多走动。逛逛街什么的。把这几年失去的闲情追回来。以前没有朋友可以陪伴，现在有了。不过这位朋友也够狠的。她希望你送花给她。”

昭阳说：“花？”

方雪说：“她的领导似乎正在追求她。她想让对方产生一种已经有男朋友的错觉。”

昭阳说：“没听过她说的。她可以拒绝他吧。”方雪说：“对方是个女人。而且，又没有说出是否真的在追求她。但她又不好核实这个感觉是否正确。所以，想出了这个损招。我想，你反正要买花给我的，你不如买多一份，你又有她公司的地址。”

昭阳吃了一惊，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方雪说：“林诗华。难道你认识？”

昭阳听到林诗华的名字，脑袋突然悟到了点什么。宋万里说是家暴，原来竟然是林诗华的取向问题？如果是这个问题，他们也结婚了多年。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破裂啊。她喜欢湘羽洁，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羽洁的原因？

方雪见他不说话，奇怪地问：“你真的认识？不要告诉我，林诗华也是你相亲的对方象之一。”

昭阳苦笑地说：“肯定不是。林诗华是宋万里的前妻。他没有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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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也吃了一惊：“我和宋万里不过是合作关系，还没有熟络到他要告诉我他的私生活。我又不是你，和宋万里没那么熟悉。”

昭阳说：“宋万里和我说离婚是因为家暴，想不到原因竟是林诗华喜欢女人。”

方雪说：“先不要这样下定论，羽洁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看她发给羽洁的信息，很像你发给我的信息，不咸不淡的，但这其中有满满的爱意和呵护之意。”

昭阳笑了，说：“你看出来了啊。那你为什么经常说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呢。”

方雪轻敲了一他一下，说：“讨厌。我喜欢听这三个字，不成吗？”

昭阳说：“天天说，你听不腻吗？”

方雪说：“老公，我爱你这三个字，我听不腻的。”

昭阳哈的一声，说：‘“老婆，你听不腻，我可是说腻了。”方雪嘿嘿一笑，说：“不许你腻。来，说说‘我爱你’。”

昭阳说：“还有工作要做，下去吧。”说完便要走。

方雪拉着他说：“不说，不让你下去。”

昭阳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这可不成。何况，你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呢。”

方雪生气了，说：“你说不说？”

昭阳走到她身边，在她耳朵，连说了几遍这三个字。她才放开他的手。

昭阳问：“开会谈得怎么样？有没有拿下那个项目？”

方雪说：“拿下倒是拿下来，不过时间紧。又得你出手了。”

昭阳说：“可以叫叶飞燕接手。再这样下去，我怕是不用睡觉了。你也不心疼一下我。”

方雪说：“我会犒劳你的。”

昭阳慌了，说：“你这不是犒劳，你这是谋杀。”

方雪咯咯地笑起来，说：“不是的啦。时间太赶了。我拒绝了。”

昭阳说：“你又少一个项目，不可惜？”

方雪说：“你分身无术，没有什么可惜的。我宁愿你陪我多一点，也不愿意你加班多一点。虽然，你加班，我也陪着，可是坐在办公室看着你工作，心里多少是有些对不起你的。”

昭阳说：“知道就好。所以，你别出难道给我了。工作上可以，生活上不要了。为了你的问题，每次都愁死我了。”

方雪说：“其实你无论怎么做，我都会接受的。否则，也不会投怀送抱了。我又不是傻子，前段时间我其实挺怕你不是爱我的。那我之前做的一切就很可笑又很可怜了。”

昭阳说：“我想问你第二个问题，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方雪说：“我能不能不回答？”

昭阳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不能问你任何问题。问你都不答的，我还问来干什么呢？”

方雪笑了，说：“你别生气。那时你突然说离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点不开心，可能是那时候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不明显。你离职后，我的生活好像少了一点东西一样。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我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要想念你？但我明明在想。当然，我阻止自己去想念和你聊天的和你帮我画图的时光。后来，家庭生活令我很郁闷，想念你便更多了，我心想，昭阳肯定不会让我这样不开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但曾经这样想过。不过，你一直不联系我。我自然不好联系你。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以为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去年你突然联系我，我是很开心的。何况是你刚得知我单身便立马跑过来。可是你太不够意思了，连陪我多说会话也不肯便溜走了。此后，我一直以为你会继续联系我的。没想，此后你一点音讯也没。甚至你连朋友圈也不再更新了。也不知你过得怎么样。反正，你又再度消失。直到考试。其实我看到考试的座位表时，便发现你了。一考完，我便跑去你考室附近，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结果真遇上了。后面，我有意出这么一道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题目。如果你不是我希望的人，我会很惨。如果你是，我发誓再也不让你从我面前消失。”

昭阳静静地听着，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笑，说：“那晚，我其实忍得很辛苦。只好帮你洗衣服，吹衣服。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很想，但又不敢。你不知道有多辛苦。”

方雪说：“我知道。”

方雪偎依在他怀中，说：“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昭阳说：“还有工作。”

方雪说：“明天再做。”

昭阳说：“明天我们的父母都到位了，便没时间了。”方雪只得叹息地说：“有点弄巧成拙的感觉。”

昭阳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说：“没事，相信我的效率吧。”

方雪点了点头，随同他下楼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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