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轩消失一个月后，陈如海拿到了驾驶证，还买了一部车。有了车后，他有空便开车，为了练就车技。他经常在三更半夜的时候经过湘羽洁的学校，期望可以在校外看到她回校，然而，他三更半夜才开车，学校都关门了。

又过了半个月后，陈如海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当时，他开着车，在省道上，因为他还不能上高速。那时已经冬天了，冷风阵阵，天气预告还说夜里将会下雨。

在省道还是有可以临时停车的地方，又是夜晚，陈如海怕接电话会受影响，便在可以停车的路边停下来接电话。

电话是一个叫韩菲的女子打来的。

刚接通，韩菲的便说:“陈总，对不起。”他以为还有什么话，结果二秒钟后，她还没有说话。

陈如海可是异常的奇怪，便问:“韩小姐，什么事？怎么说对不起呢？”

“我的钥匙好像在你的车上了。”她的声音好像有粘性一样，像香口胶那种，还是薄荷味的那种。

陈如海糊涂了，说:“什么钥匙？”

韩菲说:“家里的钥匙，办公室的钥匙。你送我回家后，发现钥匙不见了，我这又打的回到酒店，以为漏在酒店附近呢，在酒店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后来想了想，我明明带着钥匙的，不可能没有酒店附近漏的，这么一想，很有可能是刚才你送我的时候，漏在你的车上了。”

陈如海这时明白了，说:“这样啊。”他有点头痛，但是，没有其它选择了。

韩菲说:“您现在还在路上？”

陈如海说:“嗯！距离有点远，而我又不能上高速，哈哈，拿到驾驶证还不到一年呢。”

韩菲说:“您能不能……”她特意没有说完整，让他猜，

陈如海说:“我找找，若在，我转头交给你。”

韩菲说:“谢谢陈总！”

陈如海说:“没事。待会联系你。”

韩菲说:“麻烦您了。”

陈如海听得她说“您”这个字，说得特别清晰。不禁说:“我很老吗？”

韩菲说:“什么？”她自然知道，因为她是特意这样称呼，就想看他会如何的回答。

陈如海笑着反问:“我问您，我是不是很老？”并在“您”字中也加重了音调。

韩菲说:“呵呵！”

陈如海说:“待会联系你。”

韩菲说:“好的。”

韩菲挂了手机后，看着天空，这时下起了毛毛小雨。她看了看钟，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然后缩了缩身子，走进了二十四小时超市。她很快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付钱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笑了笑，把钱付了，然后走出门，再拿起手机。陈如海说:“喂。韩小姐。”他的确在车上找到了，就在后座，几乎可以说是很明显的地方，除非是马大哈，否则不至于没有拿。照理，韩菲不是一个马大哈这样的人物，否则老板也不至于让她与陈如海交接项目情况。

“陈总，对不起，刚才我在……”她微微一沉吟，却不再说下去。

陈如海说:“你的钥匙在我这，我现在转回头拿给你。不过我车技还不太好，会迟点到。你在什么地方？”

韩菲说:“真不意思……”

陈如海说:“我才不好意思呢，要你加班了。在什么地方交钥匙给你？”他继续问。

韩菲眨了眨眼，说道:“我就在酒店附近等你。”

陈如海说:“开得快的话，半个小时便到，不过考虑到我的车技，可能会一个小时后。请等一等。”

韩菲说:“开车小心，下雨了呢。等三个小时我也会等的。不等也没有办法，回不了家呢，呵呵。”

“呵呵。知道。”陈如海的声音很爽朗，有点令她恍惚。

她定了定神，笑着说:“我太马虎了。居然连钥匙掉了也不知。”陈如海说:“是你不小心罢了。你的包没有拉链的，可能你没有留意。”

韩菲说:“你真细心，连我的包没有链也知道。”

陈如海说:“这不能说是细心吧。”

韩菲说:“听电话会不会影响你开车？”

陈如海说:“我开免提，车上好像也有蓝牙。”

韩菲说:“好像？”

陈如海说:“呵呵。有蓝牙。”

韩菲说:“一个人在街角，怪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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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海说:“那我们聊聊。不过你等下我连上蓝牙。”

“不会是跟我说策划设计吧。怕怕。”她娇笑道。

陈如海说:“不谈工作。”他听出韩菲的语气似乎在撒娇般的，有点像陈凤怡。

陈如海在宋万轩没有消失的时候，二个人一块接了一单生意，是一间酒店准备开业要策划开业等事项。那间酒店还没有装修完毕，但的后续工作持续进行。

因为跨了一个市，以前是宋万轩开车来的。宋万轩来了几次后，后面都是陈如海来交接，基本是全盘交到了陈如海处理，因为他要消失了。现在是陈如海开车来了。

韩菲是酒店办公室的一位管理，只因那一天会计主管有要事提前下班了，结果主管交待了她与陈如海弄清流程等等事务。

因为跨市，领导们开完会，定好方向，还要留着人和陈如海确认，这个任务落到了韩菲的身上。

这晚又是和韩菲核对，因为过来不易，所以他总会尽量在现场解决一些问题，回去才调整方案。因为太晚了，陈如海还请了她吃了宵夜，送她到她住的地方才开车回去。

韩菲在陈如海开车走了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李晓燕。李晓燕是韩菲的同学。

这么晚才打电话，李蓝燕自然很奇怪，“菲菲。怎么了？”

韩菲说:“我想去你那坐坐。”

李晓燕说:“来吧。我还没睡呢。”

韩菲说:“在干什么？”

李晓燕说:“这个时候，我还能干什么呢？在床上。”

韩菲说:“呵呵。我现在过去。”

李晓燕是本地人，住在韩菲附近的小区，步行过去也不过是十几分钟。韩菲上到李晓燕家的时候，她的父母一早已经睡去了。韩菲与李晓燕小心地走进了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了，韩菲便扑到了李晓燕的床上躺下。

李晓燕说:“加班了？”李晓燕问。

韩菲带着倦意地说:“嗯。没法子啦，不像你这么潇洒。”

李晓燕说:“我有什么潇洒的。无业游民。加班了，你还不回去睡觉？来我这干什么？我这不是双人床呢。”

韩菲说:“这不是想你了吗？”

李晓燕说:“想我？”韩菲说:“嘿。不行吗？”

李晓燕也在床上坐了下来，挽着韩菲的手突然问:“你准备怎么办？”

韩菲笑了笑，坐了起来。

李晓燕说:“宋万轩一直都没到你那？”

韩菲失望地说:“他没来，他来了。”

李晓燕说:“他？”

韩菲说:“陈总。”

李晓燕说:“谁？”

韩菲叹了一口气说:“就是陈如海，他的拜把子兄弟。”李晓燕说:“这二人都是一路的吧。”

韩菲说:“他们不同。”

李晓燕说:“让它过去吧。”

韩菲说:“我不甘心。”

李晓燕说:“那你还是要虐待自己了？”

韩菲说:“我要借你的一dv机。”

李晓燕说:“你真的要这样？”

韩菲说:“是。不是说最毒妇人心吗？我‘毒’给他看。”

李晓燕说:“他不是他。”韩菲说:“他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李晓燕说:“菲菲……”

韩菲抚着李晓燕的头发，柔声说道:“不要担心。我还要做妈妈的呢。”

李晓燕说:“啊！”

韩菲说:“我决定留他下来。”

李晓燕说:“你家里人知道吗？”

韩菲说:“不知道。”

李晓燕说:“你一人在异乡……”

韩菲说:“这里不是有你吗？”

李晓燕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韩菲说:“什么事？”

李晓燕说:“我下个月可能要去广州……”

韩菲说:“去广州玩吗？”

李晓燕说:“不是。是工作，上个星期我不是说我去面试了吗？”

韩菲说:“你通过了？”

李晓燕说:“通过了，但却是为他们的广州分公司招人的。”

韩菲说:“你也要走啦……”

李晓燕说:“对不起。”韩菲说:“没事。那公司好吗？”

李晓燕说:“在网上查了一下，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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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菲说:“你说的是下个月？”

李晓燕说:“嗯。”

韩菲说:“今天二十八号了。”

李晓燕说:“嗯。我三号去报到。”

韩菲说:“这么快。怎么不等过年才去？”

“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工作了。管他呢，他招人我就去报到，到过去也就是一个月，刚她是一个月试期，不适合我又回来。”李晓燕叹道，去年她因拼命减肥而大病了一场，她的男友也在她休养的时候提出了分手。

韩菲有气没力地说:“还是太快。”

李晓燕说:“你……”

韩菲说:“在这里，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李晓燕说:“我知道。”

韩菲看着她，突然流出了泪。

李晓燕说:“怎么了？”

韩菲说:“我只是，我只是有点伤感。”李晓燕说:“要不，你回家吧。”

韩菲说:“不。”

李晓燕说:“那，你的孩子……”

韩菲说:“我会的，我会的。”

李晓燕说:“你一个人……”

韩菲说:“我不能也去广州吗？哈哈。”

李晓燕说:“也对哦。等我安定了下来，你也过来吧。”

韩菲说:“说笑呢。你这大小姐，自己也照顾不了，还加上我。不要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李晓燕说:“要不和宋万轩说吧。”

韩菲说:“和他能说吗？”

李晓燕说:“你担心他又花言巧语……”

韩菲说:“犯贱啊，这么多男人的话我都听不下，却对他……”

韩菲看了看时间后，带着dv机便离开了李晓燕家。为了策划这一次“行动”她反复练习了几天。只是，她没有想到宋万轩一直没有再出现。

知道怀孕那天她打了半天的电话，发了半天的手机短信，用完了二次电，缩在床上，不吃不喝。宋万轩不听，也不回信息。最令她难受的是，他的手机明明就是开着。因为他有直接挂了她的来电。她当场石化，知道他有开手机，所以才发短信的。

当她告诉李晓燕要让制造证据，让他身败名裂时，晓燕急着劝她，劝了一个通宵，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以前早就应该留一手，现在只能说是亡羊补牢。

“我知道我很傻，但主意已决。”说了这么多话后，李晓燕只得到这一句话。

李晓燕说:“如果失败了呢？”韩菲说:“也是我的事。并且，我有他的孩子呢。”

李晓燕说:“如果他……杀了你呢？”

韩菲说:“我等着。”

李晓燕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你的朋友？”

韩菲说:“……”

李晓燕说:“说啊。”

韩菲说:“我已经决定了。”

李晓燕说:“怎么就像电视上的对白一样……”

韩菲说:“哈哈！比电视还狗血。”李晓燕说:“不要做傻事。”

韩菲说:“傻事已经做了，我现在在结束它。”

“你，你……”李晓燕无话可说。

韩菲离开李晓燕后，匆匆地回到酒店的临时宿舍，距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四至五公里左右。

酒店的临时宿舍，其实是给夜班人员临时休息的，因为不需要怎么改造装修，所以早已经投入使用。当然，现在也没有什么人特别需要使用。

韩菲找好位置放好dv机。临时宿舍有很多杂物，而dv机便隐藏在这些杂物当中。心中盘算在什么时候开机，一定要是视频的了。

布置完毕，离开宿舍，在街上打了电话给陈如海。说钥匙留在她车上。

打完电话后，韩菲的心“卜卜”的跳过不停，便走进超市买了香口胶，用力地嚼着。那是薄荷香口胶。她喜欢薄荷，甚至她的香水也是薄荷味的。

为了平静心情，当陈如海再次打电话过来时，她说:“一个人在街角，怪冷清的。”

陈如海的声音很温暖，他不得不温暖，因为宋万轩告诉过他，他们有一段情，虽然陈如海很反感，但是事已至此，他能够做的不过是陪她说说话:“那我们聊聊。”

“不会是跟我说策划设计吧。怕怕。”她娇笑道。

陈如海笑着说:“不谈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