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来一点，再多来一点！”

“这种声音，真是太美妙了，太动人了！”

志村团藏站在宇智波族地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声惨叫，忍不住闭上眼睛，侧耳倾听，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是他生平听到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扉间老师，你当年还是太仁慈了。”

“还是这样最好，一个宇智波都不要留下，通通杀光。”

“以后忍界说起宇智波，就不会再说，那个木叶第一大族，而是会说，那个已经被灭族的倒霉家族。对，说得太对了。”

“只有死了的宇智波，才是好的宇智波。”

志村团藏甚至不晓得，自己已经不经意间笑出声来，声音里的愉悦与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根部忍者听在耳里，一个个装作没听到。

宇智波族地里，宇智波鼬一脸警惕，无声无息的掠入自己家中。

那飞溅的鲜血，无助的悲鸣，还有瘫倒的身躯。

一切的一切，通通刺激到了他。

他已经彻底进入到这个灭族角色当中。

他已经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沾满了鲜血，厚厚的一层，粘滞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还必须完成最后一次杀戮。

“父亲，是我这次行动最大的敌人。”

宇智波鼬紧贴亮着灯光的房门，小心翼翼从缝隙间窥探房内的情形。

“这边。”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从另外房间里传来。

宇智波鼬吓了一跳，霍然扭头。

“没有陷阱，进来吧。”

脚步沉重，却又无声，那是无数次训练形成的身体本能。

鼬颤抖着，手臂仿佛重若千钧。

他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情形，让他瞳孔陡然一缩。

空荡荡的房间，两道身影背对着他，正跪坐在房子最中央，一动不动。

“父亲……”

富岳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宇智波美琴则仰着头，不晓得在看哪里，宛若一座雕像。

“我不想跟亲生儿子自相残杀。”

“是吗，你站在他们那边了?”

富岳的声音低沉，自嘲，无力。

宇智波鼬站在两人背后，手中的刀寒光四溢，刀锋却颤抖个不停。

月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映在富岳两人身上，他们的表情很平静，带着从容赴死的淡定。

宇智波鼬的脸庞却被黑暗笼罩，月光撇开了他，照不到他脸上。

“父亲，母亲，我……”

“我们懂的，鼬。”

“鼬，最后答应我，佐助就托付给你了。”

“我明白。”

宇智波鼬又向前两步，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淌了出来。

他双手紧握着刀柄，刀锋却上下颤抖个不停。

那刀，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想直接将刀抛开，一走了之。

这操蛋的村子，这见鬼的世界，索性就毁灭算了。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不但刀锋在抖，宇智波鼬全身都在颤抖，泪水不断涌出，模糊了他的双眼。

“别害怕。”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是一瞬间。”

“就算想法不同，我们依然以你为傲。”

“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富岳就如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哪怕在最后，也温声劝慰，让鼬放下心中的负担。

这是他从未在鼬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情一面。

宇智波鼬佝偻着身躯，咬着牙，泪水如雨倾泻，滂沱涟涟。

他扬起刀，闭上眼睛，砍了下去。

……

“呜呜呜呜，鼬……”

红日小镇，宇智波美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同样满面而流。

富岳抿着嘴，身子微微颤抖，脑子更是乱成一团。

宇智波一族，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原本对宇智波鼬心生的怨气，竟不知不觉淡了许多。

“止水，这是幻术营造出来的场景么？”

宇智波富岳终于再次冷静下来。

他看着宇智波止水，开口问道。

所有宇智波一族成员，同样看了过来，目光灼灼，等待止水的回答。

画面里的情形，若是真的，那他们这些人，又算是什么？

若是假的，止水给他们放这些画面，又有何意义？

他们想要一个答案。

“不是。如今鼬，就在原来的族地里，画面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同步直播。”

“若是你们没有被转移到这里来，画面中发生的一切，就会全部落在你们身上。”

“宇智波鼬，将会成为屠戮全族，杀害父母的恶魔刽子手，被木叶村悬赏通缉，成为木叶叛忍，只能逃亡天涯。”

宇智波止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很平淡。

“那死的那些人，又是谁？”

富岳声音提高起来，他被止水的答案弄糊涂了。

“你可以认为，那些人，都是你们的投影，或者说分身也可以。”

“木叶高层，根部团藏，需要我们宇智波一族灭族，所以，我们也必须给他们一种宇智波已经灭族的迹象。”

止水开口道。

“你是说，那些都是假象？这是鼬说的，给我看的全新道路？”

富岳眼睛微亮，压抑的心情竟松了少许。

看到儿子表现得如此痛苦绝望，他的心情也难免受到了影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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