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梦泽(4)
- 作者:秋赋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时间:2021-06-30 12:04:11
- 章节字数:3062字
一场正名的辩护,宋玉为自己讨要了奉诣行走后宫的权利,他马上得着这个便宜,直接去找灵君。
今天,灵君换上了银白色的衣裙,襟袖用钴蓝色镶边,上面绣着花鸟,一头秀发披在肩头同,好似一朵饮露的春花。
宋玉呆立在门前,不知可否进入。
灵君被盯得难为情了,招呼他进屋:
“先生给我讲讲你前几天刚作的《高唐赋》吧。”
刚才殿上的一番唇枪舌箭还没传开,他稍稍放心,席地而坐,灵君给他递过了一张狐狸皮垫子。
“今天先讲一段吧。巫山赫其无畴兮,道互折而曾累。登巉巗而下望兮,临大阺之稸水。遇天雨之新霁兮,观百谷之俱集。”
灵君双手环膝,头枕着膝盖,静静的听着,她被宋玉的描绘带回了家乡。
青山多绿水,繁花满山坡,这是她童年的摇篮,少年的欢笑,成年时的勇气,老年的回味,离开家乡五年了吧,今天怎么这么想家?是因为魏王妃执意要留守在京都,自己一个人旅途寂寞,还是因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离开这儿回到家乡去?
“灵姑娘,快走吧。”
门外传来姑娘们的叫声。
灵君问:
“先生愿意与我们一起去袚褉吗?”
宋玉欣然应允。
夏水边,簇拥着一群衣裳鲜美的青年男女,有皇族贵胄子弟,名门深闺的淑女,更多的是随着楚王北迁的贫民青年。
耐不住性子的,早就跳到水下嬉戏,更多的人则在水边缓缓游玩,寻找中意的人儿。
河对岸,座座昔日的楼台水榭掩映在花木中,依稀可见朱缀网户,翠樵砥室,被微风吹动,翡帷翠帐,轻轻掀动,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膏香气传出来。
众人都像困在笼中的鸟,见到了蓝天,格外欢跃。
“宋先生看呀。”灵君手指着河岸下的低洼地。
那里早已围着一些人,有个女巫,正在祝颂,她身边的竹竿上,吊着一只竹篮,里面放着衣物。
“是招魂吗?”宋玉问。
灵君点点头。
他们站在那,向京都的方向张望,连绵的峰峦挡住视线,宋玉实在担心宋平和琴仲的安危,灵君更想知道魏王妃现在怎么样了,王妃当时执意不走,她就知道她将永远留在哪儿了。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女巫反复地念着。
宋玉想到在郢城郊外,觋师给他卜算的前程,他问:
“姑娘会占卜吗?”
灵君点点头。
宋玉拾起石子,在泥地上画出他记得的图形,问:
“这代表什么卦象?”
灵君歪着头,看了半天,又摇头说:
“不可测知。”这个回答像是个标准答案。
宋玉惊?:
“怎么如此呢?
“这是洛书。”
宋玉明白,原来这奇怪的图案是洛书。
灵君很自信:
“我虽然不会解,但我娘一直在解,说不定哪天就悟出来了呢。”
宋玉沉默了。
灵君安慰他:
“也许这不是洛书,你记错了,哪有人的前程是洛书定的。”
他直起身子,奋力把石子投向河面,即使不是洛书又能怎样?我能找回屈原先生吗?大王会同意不再迁都吗?登徒会不在背地里告发我吗?一切都不会改变。
管它呢,现在还是去玩耍吧,他挽着灵君,追赶伙伴。
老远就听到小伙子们故意威胁的叫声和姑娘们的笑声,双方早就交起手,彼此互相把对方往水里推。
“姑娘们,抓住他们一个往水里拖。”灵君笑得比谁都甜,一面拉着宋玉想避开攻击。
小伙子们看到了光彩照人的灵君,他们放下手中的姑娘,每人都尽力去捉她,把她拉向自己,结果是灵君被众人高高地举起,灵君开始呼叫女伴来救自己。
女伴见抓不到那些强壮的青年,把目标移到愣在水边的宋玉,哪还听得见灵君的呼救,灵君在高处看见宋玉被姑娘们扔进了水里,急得大叫:
“他不会水呀。”
小伙子们更是嫉妒,一松手,灵君也飞落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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