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苏北站派出所。

史副队长带着几名警员兴高采烈地走入所里，那得意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到厌恶，就像是忽略了刚刚又牺牲了一名优秀的警员。

这边钱天和蒋稚工作开展的异常艰难，蒋稚找到赵无言发了发小脾气：

“我要让这个史副队长现在就滚蛋，气死我了！”

赵无言简单的了解原因后才知道，史副队长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外人’查阅本所的任何档案资料。也就在这时，赵无言看到了‘满面春光’的史副队长‘大胜归来’，赵无言眯了眯眼睛直接走到史副队长的身前，冷漠地说道：

“我需要你调出大狗哥兄弟马寒的档案。”

史副队长双手叉腰，前后晃了晃身子，抬起自认为骄傲无比的脸庞戏虐的看着赵无言缓缓说道：

“一切都结束了，特别警官，我们已经抓到了那家伙。”

赵无言接着冷漠地说道：

“我们并没有抓住真凶。”

史副队长笑着耸耸肩，摊开了双手质问道：

“怎么了，因为最终发现凶手只是一个小混混？好了，不好再紧绷着了，都结束了，你们判断错误，你们搞错了，就像我之前一样搞错目标了，这多正常啊，但是现在我们抓到凶手了，对于你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所以没有任何关系。”

赵无言还能继续站在这里没有转身让蒋稚直接打电话是因为他记得刚才姐姐交代他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赵无言还能继续和这个史副队长扯皮是出于姐姐的交代和自己的专业素养，赵无言缓口气认真地说道：

“史副队长，是你错了，但我们没有错，杀手仍在逍遥法外，他还会杀死更多警察，你听到金警员亲口说的了，他最亲密的伙伴云警员被枪杀了，而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他，他还要去通知云警员的家人，你难道真的希望又有一个警员被杀的时候，你也亲自体会一下这种感觉？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这类事情再次降临到周围同事身上？”

叉着腰的史副队长不敢再继续直视赵无言的目光。

......

队长赵迟迟带着严慷一起回到了平苏北站派出所，赵无言看着画板上蒋稚整理出来的最新资料说道：

“弹道测试结果暂时还没出来，但是法医初步检验后发现杀死李警员搭档的不是之前那个型号的手枪。”

角落里的钱天说道：

“朱山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过3回，第3次在监狱了待了六年，上周刚刚刑满释放。”

严慷一旁接着说道：

“所以朱山是为了报复才追杀害他入狱的警察，以为会被归类到其他谋杀案一起，让真正的嫌犯当替罪羊。如果我们不在，他就成功了。”

这时史副队长拿着一本资料缓缓走来，队长赵无言皱着眉头询问道：

“副队长，你发现了什么？”

史副队长把资料递给了站起来的严慷，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是大狗哥兄弟马寒的档案资料，就是他被枪击中颈部后身亡。”

赵无言立马接过了严慷递过来的资料，迅速翻查着，没过几秒，赵无言皱着眉头说道：

“这里面的资料信息没有多少啊。”

史副队长轻声说道：

“你们觉得大狗哥是对的，所以我们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在这个案子上面。”

蒋稚生气地盯着史副队长说道：

“你们有吗？”

史副队长突然又硬气起来，看着队员们解释道：

“你们不了解这个城市的情况，这个城市的命案大多都是因为那些混混们相互之间争斗所致，大多数的时候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追查蛛丝马迹，但最后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皱着眉头的赵迟迟低声道：

“所以就应该假定这次是相同的状况吗？”

史副队长愣了愣，可还是努力为自己的失职辩解道：

“那些混混组成的小团伙本来就存活不了太长时间，所以他们之间争斗后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令人感到稀奇。”

没等赵迟迟说话，一旁的赵无言突然插话道：

“你说得对，做警察也是一样的，这种职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所以早死的情况很难避免。”

史副队长的表情像吃了某样东西后十分难看，咽了咽唾沫的他还想辩解几句，赵迟迟一边看向赵无言递来的资料一边说道：

“作案手法和我们的嫌犯相同，大狗哥有没有告诉你凶手拿了战利品？”

赵无言接话道：

“他说兄弟的纯金项链不见了。”

史副队长在旁边终于找到了机会插话进来：

“纯金的、特别粗的项链被拿走，我们觉得肯定是卖掉了。”

赵无言没有听他的解释，直接说道：

“符合特征，凶手拿走作为纪念。”

赵迟迟看向钱天说道：

“钱天，凶手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我们需要往前调查，你查一查平苏市所有与嫌犯作案手法相同的案件资料，并不局限于针对警察。”

快速敲打键盘的钱天问道：

“最近一个月的？”

“三个月的。”

“好！”

钱天一边搜索一边说道：“谋杀案，用了枪，特别是伤口在颈部的，我找到了大狗哥那个兄弟马寒。”

“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个，一个酒吧里的保安，手枪型号和嫌犯的相同，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里显示酒吧的保安当时竟然穿着防弹背心。”

一旁的严慷说道：“什么样的酒吧，还需要保安穿防弹背心？这次出现的两把枪支就已经够意外的了。”

蒋稚在一旁担心地说道：

“也许嫌犯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建立独有的作案模式。”

赵迟迟点点头说道：

“钱天，把详细资料打印出来。”

“马上!”

赵无言自己独自站到一旁，他回忆着这起案件中的点点滴滴，努力把自己代入到情境中去拼凑一个又一个的细小碎片。

一位不知何原因穿上防弹背心的酒吧保安，被人开枪射击颈部身亡。

一位资历极深的混混被人挑衅，被人枪击中颈部身亡。

夜间巡逻的三位警员先后被杀。

云警员被引诱进旧厂房内被埋伏击中颈部身亡。

赵迟迟看着发呆的弟弟，耐心等待着他。

正在发呆的赵无言嘴里开始低声念叨：

“现在受害人不仅有警察、资历极深的混混，甚至还有一名身穿防弹背心的酒吧保安，都是一些无法轻易制服的目标，那些被害人都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自己。如果按时间线来说，先是保安，再到资历深的混混，最后警察，随着嫌犯的力量感逐步增强，他的信心也会跟着大增，所以他会寻找更加具有挑战性的猎物。逐渐的风险增加，嫌犯的成就感也会增加。警察平常工作中高调、警觉性强，警察可以出现在新闻头版上。资历极深的混混也不简单，会带着小弟，身上可能会有一些凶器，相对来说，酒吧的保安反而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标。”

赵无言突然转头看向赵迟迟说道：

“酒吧保安可能是嫌犯的第一个目标。”

赵迟迟认真地听了赵无言每一字每一句的念叨，她点点头道：

“无言你和严慷去一趟酒吧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