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媳妇告别后，陈楠坐着黑色帕萨特来到国安驻地的地下室。

经过一夜等待，吕亮终于恢复清醒。

经医务人员医学鉴定，枪伤因处理及时，并未引发感染等并发症状。

“嫌疑人吕亮可以接受正常审讯程序。”

“多谢胡大夫，小邵送送胡医生。”

“不用了，我跟120一起回去，李队长，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精神上有没有问题我就不好说了。”

李茹茹见胡大夫笑容有些怪异，她马上想到吕亮有可能要假装失忆。

“多谢胡大夫提醒。”

“呵呵，如果需要青山那边上手，提前跟我联系，那方面他们是专业的。”

胡大夫说的青山指的是杭城第七医院，专职精神病院。

因为九十年代港片里面经常会用“青山走出来噶嘛（青山走出来的吧）”来代指这货有精神病。

久而久之延伸出去，青山代指精神病院，就变成人们的一种共识。

这也是在当代网络不发达时期，人们口口相传的最早的梗之一。

胡大夫的调侃，作为搞情报工作的李茹茹自然秒懂。

同时她的第六感也感觉这次对吕亮的审问不会很顺利。

至于为什么呢？

很简单，一个人如果装失忆，你怎么知道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的。

更何况还是吕亮这种经过特别训练的“演员”。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不得不说，他演的还挺像，问几句话就抱头，脸色苍白表情狰狞。

连陈楠都差点以为，面前的老和尚摔坏了脑袋。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李茹茹又习惯的撑起下巴。

“你觉得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演的挺像。”陈楠爽朗的笑道。

“你也觉得他是装的？”

“我希望他是。”

陈楠的话也是她的心声，死了那么多弟兄，好不容易才抓住匪首。

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她怎么像潘队那些死伤的战友交代。

“李队，一定要让那个秃驴受到法律的制裁！”

回想起潘队当时咬着后槽牙，强压怒火说的这句话，李茹茹真的觉得压力山大。

他不自觉的低下头，饱满挺翘的胸脯被手肘压的更变形了。

见李茹茹娇俏的脸上满是愁容，陈楠马上转移话题。

“茹姨别着急，先熬他几天。抓到的另一个老外呢，他说什么了？”

“他？他倒是态度挺好，也很配合，但关于他为什么会携带武器出现在那，一直要求只有联邦大使馆的人在场，他才会说。”

“没想到这老外还是根老油条。”

“嗯，他对国与国之间，处理间谍这块的经验很丰富。他一直坚称自己前天才刚到，是出来旅游的。看样子，应该是老牌间谍。”

保尔这次说的是真话，他从a某公司总部被贬谪至杭城萧县，连“上任”都没来得及，就更别说进行情报活动。

陈楠粗略算算得知保尔会来的时间点，跟他自己说的基本吻合。

保尔哪怕带枪，只要不承认自己是间谍，还就真不能定他的间谍罪。

更何况他还没有进行符合间谍身份的任何谍报活动。

“呵呵，他说自己是军人，来杭城旅游，有理有据，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陈楠笑得有些苦涩。

“你居然猜到了。”

“呵呵，这又不难猜。”

李茹茹鼓起脸颊白了他一眼，陈楠马上装作四下看风景……不，白墙。

他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怎么让他承认是间谍呢，只要能认定他的间谍身份就好办……

“对了。”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茹姨，我有办法了。”

接着陈楠把自己的办法跟李茹茹说了一遍。

“你这招……真损。”

“哈哈哈，管用就行。”

“呼，行吧，我这就跟林局请示，看看能不能查一下这个保尔在别国的潜伏记录。”

她慢慢的长舒一口气，看着饱满的胸脯垂直伏动，陈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个，茹姨，我公司还有事，明天我再过来。”

说完叫上林九，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走出国安驻地，他就给夏振华去了一通电话。

陈楠觉得既然夏家老二能提供吕亮的证件照，那么查一下保尔以前搞间谍活动的经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大师，您要找我三叔？”

“嗯，夏三爷可还在杭城？”

“我三叔凌晨刚坐飞机离开，算算时间应该也到了。我把他手机和公司电话给您。”

“好，我让林九记一下。”

挂断电话，林九将做记录的纸条递过来。

“老板，这个固定电话您得加区号，0539。”

看看什么叫做专业，就冲林九这么用心，陈楠觉得也得给他安排几个小弟分担一下。

陈楠接过大哥大和纸条，毫不犹豫拨通夏常林的手机。

很幸运，他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喂，哪位？”

“你好，我是陈楠。”

“陈楠……您……您是陈大师！”

夏常林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声音耳熟。

后来才听出来是陈楠，语气马上变得不一样。

毕竟能让夏正广这么严厉的人都称赞的后生可不多。

“呵呵，夏三爷别来无恙。”

“不知陈大师您找夏某有什么事？”

夏常林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陈楠也喜欢直来直去。

把自己想让夏老二查人的事也就全说了。

当然，对于国安和间谍之类的字眼他一个字也没提。

夏常林也是痛快人，当即把夏老二的邮箱地址给了陈楠。

他又复述两遍，怕陈楠记不住。

等林九重新对照一遍后，陈楠才接过纸条。

“多谢夏三爷，改天我一定到沂城登门拜访。”

“好，那我就恭候陈大师您的大驾了，哈哈哈。”

挂断电话，陈楠让林九掉头，直奔凌家别苑。

见到凌四少，陈楠把邮箱地址交给他，让他先查一下夏老二这个地址。

“老板，这……这人惹您了？”

“你……不用管，查就是了。”

陈楠脸上的肌肉狂跳，差点没管理好表情。

看来因为上次导弹那事，凌四少已经对陈楠误会很深。

他以为自己这位大老板，这是又想让他干什么恐怖的事。

“呼，行，您是老板，听您的。”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把邮箱地址输入完毕。

下一步就是追踪原始ip，这个过程倒是也不困难。

经过一轮精细的操作，凌四少查出来邮箱地址的最后登录地是在伦敦。

“老板，这邮箱用户好像是个侦探？”

他让出电脑屏幕，让陈楠看上面的网页。

难怪，侦探的人脉圈很广，查一个联邦间谍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嗯，你给刚才那个邮箱发一封邮件，最好是能把传真号码问出来。”

“老板，不用那么麻烦，我可是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