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凝馨给你剥吧。顺便帮我也剥了。”李证道看着小鸳有些无奈，取出两个橙子丢向白凝馨，顺势也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李叔，“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干什么老是欺负我徒弟啊!”

“不是，干我什么事啊!”白凝馨就看着怀里两个橙子，都快哭了，她刚刚洗好碗，腰还累着，怎么就来批发剥橘子了!

“快点快点!啊。”小鸳拿着一小片橙子，投喂给白凝馨，忍住没有笑，安慰似的说道，“好了，好了别担心了。”

就在白凝馨苦着脸剥着橘子时，李证道就和华叔一起进了旁边的的房间。

“小姐，话说华叔怎么来了啊。”小鸳走在白凝馨旁边的椅子上，一片一片地尝着刚剥下来的橙子片，看着刚刚进去的华叔和李证道。

“不知道。”白凝馨还堵着气，瞄了眼刚关上的门，有些愤愤不平，从小鸳手里抢过一片橙子，塞嘴里细细嚼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小鸳笑嘻嘻地重新拿起一块橙子片，看了看供奉台旁的一个瓷碗，里面还有一些酒水，看来是刚刚才放在那里的。

“看来这华叔还挺上道的嘛。”小鸳嘻嘻笑着，“有些规矩他也挺明白啊。”

这个时候外来的人进入都要喝一碗酒。

“是啊，挺明白的，干了这么多事我们都没有发现……”白凝馨终于剥完了一个橙子，开始滚着第二个橙子。

过了许久，李证道和华叔从房间里出来。李证道看着供奉台上的橙子，随手拿了几块，也不顾白凝馨幽怨的眼神，独自吃着。

“华叔，你来干什么啊。”小鸳看着天色已经是黄昏，马上就要点灯了。“你平时不是不出门的嘛，不画画了。”

“是，出来走走。”华叔看看橙子片，伸出手，也想拿一片。但看看一脸忧愁的样子，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拿。“想到你们今天应该要供奉将军，就顺便过来热闹热闹。”

“你们先去休息，给你们三个小时把问心过了。”师父挥挥手，让她们赶紧回房间。

“好嘞。”小鸳拉着白凝馨回了房间，今晚还要熬夜，虽然说不能睡，但躺在床上还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的。

小鸳拉着白凝馨跑到房间，关了门。直接扑在了洁白柔软床上。

“起来。”白凝馨看着咸鱼一般都小鸳，洗了洗手，没擦干直接抓住她的后领想把她提出来。

“啊!凉!”小鸳一缩脖子，不情不愿的爬起，“好歹把手擦擦干净吧。”

“那你好歹注意一下吧，这可是我房间。”白凝馨扶额叹息，坐到桌旁，整理身上衣物，端端正正的坐在桌上的一面镜子前。

这镜子比桌子还要大上一圈，将屋子里的设施都照了进去，乍得一看倒是显得房间格外的巨大。

“好好好。”小鸳没管白凝馨的无奈，也从旁搬了把椅子，坐在白凝馨身旁，笑嘻嘻地望着镜子。然后有些迷恋地说，“哇……我好漂亮啊!”

白凝馨没有理她，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自己，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小鸳随意说了几句，也不再玩闹，庄重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天有罚，地有惩。奈何天地终蒙眼。我身自应我来观，我罪自应我来戒。常人似有言，吾日三省吾身。但那三省有何用。若心不察，万省终成空。今时望我心，是否可过自我劫。”

白凝馨和小鸳一起望着自我的容颜，嘴里慢慢念着。待全部念完后二人停顿一番，她们眼前的自己似乎有些陌生了，似乎是自己，又似乎不是自己。

白凝馨面前的自己嘴角慢慢归为平淡，似乎有些心事。而小鸳面前的嘴唇上扬，似乎在笑。可真实的二人的神情没有任何改变。

过了一会，白凝馨和小鸳嘴角缓缓蠕动，开始念着自己的姓名。

二人缓缓念着，对面的二人似乎听到了，在小鸳的视野里，对面的她缓缓变得模糊，变成了从幼时的场景。那些场景过的很快，走马灯花，转瞬间便流转到了今天清晨。她和白凝馨一起布置供奉台的场景。

整个流程很快，不多时，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白凝馨和小鸳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镜子里仍然是她们的影像，随着她们的改变而改变。

“好!日常任务结束!”小鸳一蹬腿，让四角的椅子三角离地，转了半圈面对床铺，再一蹬腿直接扑倒了床上。

白凝馨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也不过过了半个小时。她将桌上杂乱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放好。

白凝馨擦擦汗，看看镜子长舒一口气也坐到床铺上。望着窗外，师父和华叔似乎在聊天，似乎还挺开心，至少华叔还挺幸福的笑着不停。他们身旁的供奉台上似乎摆着一个盘子，好像是瓜子。

“小姐!”小鸳又将雪偶放了出来，这个小女孩出了笼，就在床上跑着，小鸳的手就在后面追着。这一来一往之间，这两位幼稚的孩子还玩的非常开心，翻来覆去的笑个不停。

白凝馨看着，也微微笑了一下，随手丢出一只纸鸟，那鸟在空中扑腾一下翅膀，浑身拍动一番，就到处飞着。雪偶就昂头看着，不时笑两声。

外面，华叔听了有些疑惑:“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

“关你什么事。”李证道也看了一眼，心里明悟，但也不说，抬眼就看华叔的表情。

华叔看着疑惑就更多了，有些坐立不安，不时就站起身来。

“停!”李证道直接喝住华叔，“干嘛……啊!偷窥我徒弟闺房，你良心呢。”

“怕什么。”华叔不情愿的坐下，“你是知道原因，什么也不说，净吊我胃口，你良心呢。”

李证道当做没有听到，磕着瓜子，细细嚼着，昂头望着月亮，轻轻叹一句:“好圆的月亮啊。”

“圆”华叔看着如钩的月亮，也不说话。许久问道，“你还打算在这里躲多久。”

“躲我躲什么。”李证道笑了一声，有些嘲讽。“这里是我的道馆祠堂。”

“躲入深山，隐于祠堂。你明白的。”华叔叹了口气，“就算是已经二十多年了，我知道，就算是五十年你也不会忘的。”

李证道默然，只是磕着瓜子，望着明月。

“是你叫我来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华叔看着李证道，“要我帮你什么，只管说。”

“好……”李证道刚想说，就听见旁边有开门的声音。他好奇看去，他那两徒弟这么好了，提前出来

当然不是，只见白凝馨的屋子此时灯光已经关上，窗帘也已经拉上，透过门缝只能隐隐约约的望见有火光在摇曳。

开门的是个穿着古代欧洲服饰的女子，浑身带血，面容可怖，她打开门，正好看见了在聊天的李证道和华叔，但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然后朝着侧殿走去，走过时还拿了碗酒喝，最后到将军像前。

她……跪下了……磕头了……!然后走了回来，重新进了白凝馨黑暗的房间里，最后进门前还踢了门槛三下。嗯，很明显，他有点生气

待那女子进去后，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只见小鸳笑着跑了出来，尴尬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不是什么情况!”此时李证道才反应过来，他当然不担心那人会伤害他的徒弟，他只是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那……应该是……”华叔思索半刻，沉吟道，“血腥玛丽。玩的真变态啊。”然后笑了起来。

“什么”

“小鸳……”白凝馨吹灭蜡烛打开灯，拿了块干抹布，擦着镜子上的水，“这就是你说的非常恐怖的鬼!”

“是……呵呵……是啊……”小鸳看着手机，笑容有些尴尬，“手机上就是这么说的，做的人会看见身上不存在的伤口啊、未来啊或者是鬼魂直接找上你啊看着可恐怖嘞。”

“那有没有说会骂人、喝酒、拜神像啊!”白凝馨一脸怒容的擦着镜子，“我好不容易才擦干净的镜子啊……”

“我……我也不知道。”小鸳灿灿的笑着。

就在刚才，小鸳从手机刷到血腥玛丽召唤术的游戏，就看现在反正没事干，就召唤个鬼魂谈谈心，再加上看这鬼还挺恐怖的，就缠着白凝馨要玩。

白凝馨拗不过小鸳，只好同意，反正她房间里物品都有，于是就按照手机的方法，关上灯，点上蜡烛，镜子洒水……

事实证明这个召唤术是真的，刚开始这鬼确实有些恐怖，但从镜子出来后……她似乎懵了。看了看周围，最后看向一脸期待的三人，说了句欧文。然后就出门……

她们闲的没事学过欧语，所以听一句也非常简单，结果翻译过来就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