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历2543年，时任七星之天权星忠君体国，深入民间，不辞辛劳，调研三纪，于当年七星会议提出以十二天宪为基石，构建璃月之法制，守万世之基业。提案获通，次年广施，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天下大治。问：十二天宪与初始百律与千百法条是何关系？”

这道题目很容易解，一般来说，只要题目里问什么关系，答“互为表里，互相补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类的万金油答案肯定错不了。

但答题的前提是，你得记住帝君最初宣告的十二条箴言，和那位天权星提出的一百条基本法，以及后面一千多年曾添的补充法和基本法的大同小异。

青冥感觉这位天权星和鲁迅先生之间应该很有话题，很合得来。

是，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人，但麻烦你们可以不要写那么多文章吗？

你们知道“熟读并背诵全文”几个字对学生党的伤害有多大吗？

青冥竭力忍住转身去翻书的想法，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答案写了上去。

这写文章又得死一大批脑细胞。

璃月虽然已经普及白话，七星八门月海亭等机构使用方法也是白话，但官方内部通告却要求用官文，国试也得用官文书写，否则视为格式不合格，作零分处理。

青冥得硬着头皮把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论文写出来后，还得把它改成“之乎者也”的格式，再誊抄到另一张纸上。

等这一通操作下来，天已经快黑了。

青冥揉了揉肚子，打算还是一鼓作气办完正事，于是翻开优秀论文和自己的对比。

嗯……

青冥满意地点了点头。

终于从“把改卷司业活活气死”提高到“让改卷司业怀疑人生”的地步了。

虽然还是连孙山的尾气都看不到，但起码已经走到同一条道了。再经过三年，不，两年，两年的磨炼，青冥相信自己有很大的几率通过国试，成功端起公务员的饭碗。

前提是自己真的还能活三年。

“结束了吗？”

青冥扭头看去，眼前一亮。

因为三天前青冥醉酒，申鹤煮了一碗醒酒汤要喂他喝。结果青冥恰好吐了出来，将申鹤的那套道袍弄脏。

申鹤倒是有备用的衣物，可拿出来要换上时，遭到了廉贞和胡桃的坚决反对，于是让胡桃按照她的身材去街上买了一套当下比较流行的一套月白色印花对襟绸缎长衫。

申鹤穿上后很配她清冷的气质，宽松的款式也能恰到好处的将她的长腿长手显露出来。

而且在胡桃的强烈建议下，申鹤还买了一套内衣，让胸前的弧度更加浮夸，像是藏了两个篮球进去一样。

不过这比之前好多了，一想到申鹤那极为凸出的两点，青冥就有些热血上涌，立即低声念道：“守黄庭，养谷神，阳火阴符分子午，沐浴加临卯酉门……”

等将欲火拂散后，青冥松了口气。

这就是和申鹤同居的另一大好处了，再这样下去，他的《无根树》就要修练到大成，成为真人几乎指日可待。

压下千百绮年，青冥笑道：“怎么了，申鹤，找我有什么事吗？”

申鹤递给他一张纸条，道：“今天早上胡桃来过，见你在认真读书就没有打扰，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

青冥接过后一看，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爷爷让你明天来往生堂一趟（哼～他闭关了这么多天，连我这个孙女都见不到他，真偏心）。

后面还画了只扭来扭去的幽魂，很符合胡桃的作风。

青冥轻轻皱眉，他和老堂主并不熟，就算是和胡桃有关也不该叫他去啊？

正沉思间，见申鹤还杵在原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

就算再怎么不谙世事，申鹤也还是个少女……快要30岁的少女，也会有羞耻心，侧过身羞恼道：“这套衣服有些小，我穿起来不太舒服。而且内衣也勒得紧，胸口有些闷。”

她这一侧身，青冥就明白了。

这套长衫明显是大码的，但申鹤的身高在男子当中也算显眼，穿在身上就显得有些小了。

女子衣物一般都会收紧一点，好让身材看上去更好。就算胡桃特意选了一套宽松的，申鹤穿上后还是将其变得紧绷，丰胸、细腰、美臀十分明显，感觉随时会裂衣而出。

青冥道：“胡桃这会儿也不在，要不我陪你一起去买几套新的吧。”

申鹤也不知道客套，当下点头。

廉贞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很少回来，有时候来了也没待一会儿就走，因此青冥直接锁了门就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幽深的井口内探出一缕细长发光的头发，颤颤巍巍地从门缝中钻进青冥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床，躲进了他的枕头底下。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了几分。

……

“哎呀呀～几个月没见，小弟弟你怎么染上了纹身的坏习惯，小心姐姐打你屁股哦～”

风情万种的春香窑老板莺儿倚着门说道，脸上的笑容满是魅惑。

青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接触这位高攻高防的狐狸精。

可申鹤的身材太过突出，衣服只能找裁缝专门定做。

可他自己穿的都是在街上的成衣店买的，哪里知道哪里有裁缝。

再者，申鹤还得重新买一套内衣，但他连璃月女孩穿的内衣是肚兜还是胸罩都不知道，去哪里给她买？

只好来找这个唯一认识的女人了。

“莺儿姐姐，您就别逗我了，您到底认不认识裁缝，快跟小弟说吧。”

“哎呀～你急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哦，人家又没说不告诉你。”

莺儿调笑着，将手伸向青冥的脸。

啪！

手被申鹤一把抓住。

“他不喜欢你这样做。”

莺儿没有丝毫着恼，打量一遍申鹤的体态后，暗自吸气挺胸，道：“妹妹你的身材真好，尤其是这腿长的……啧啧，连奴家看了都有些心动呢，世面上的衣服确实没有适合你穿的。不过，男人可不喜欢比他们高的哦。”

申鹤轻蹙蛾眉：“他们喜不喜欢，与我何干？”

莺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歉意道：“真是抱歉，只是我这青冥弟弟一直清清冷冷的，突然带着妹妹这样的大美人到我这里来，还以为是对他有什么阴谋呢，是姐姐想差了。”

青冥无语道：“莺儿姐你在想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图谋？而且我怎么可能被人骗了？”

莺儿白了他一眼：“你一小处男懂什么，骗人难，可骗男人有什么难的？你们男人只要下面起来了，脑子就成摆设了。”

青冥再一次在心里诅咒那个玩弄了莺儿感情的人渣，管杀不管埋是吧，搞得莺儿成精了，现在到处祸害人。

看青冥满脸憋屈，莺儿掩嘴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奴家懂一些测量的活，先帮你把这位姑娘的手长腰围之类的量一下，后天你来取衣服吧。”

“我们可以加钱，能不能明天早上就让人把衣服送来。”

莺儿讶然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连夜加工的话，人家老师傅可能会开出两倍的价钱！”

只要是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申鹤就完全不在意，掏出一张黑色的镶夜泊石卡片递给她。

她有天和师父聊天时问到摩拉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它。

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了这张卡，说是受师父所托。

莺儿低头一眼，差点儿没直接扔出去，对着申鹤强笑了一下，然后火急火燎地把青冥拉到角落里。

“很好，我现在确信那姑娘对你没有恶意了，能拿出群玉钱庄的黑卡的人家对你还需要什么恶意？”

青冥嘀咕道：“她本来就没有恶意，都是你在瞎想。”

“你说什么？”

“没、没呢。”

莺儿瞪了他一眼，道：“别的我就不多问了，你都知道。只有一点，你可得伺候好这位姑奶奶，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

青冥无语道：“一张贵宾卡而已，至于这样吗？”

“而已？！”莺儿叫道：“都是会员卡，璃月总商会的能和路边理发店的一样吗？！那可是群玉钱庄！天权星的核心产业！”

群玉钱庄一年前设立时并不被看好，不说明华钱庄这样的地头蛇，光是北国银行这只过江龙就足以让大部分人打消开钱庄抢钱的念头。

可当它的主人凝光被曝出是新任的天权星时，办理储蓄业务的人从绯云坡排到了吃虎岩，会员卡更是一卡难求。

青冥那天死活不答应把申鹤的名字告诉胖子，以及花大价钱去报复李秀石，都是因为凝光公布了自己是新任天权星的信息。

青冥不能和莺儿说留云借风真君相关的事，只能含糊道：“你放心，总之我和她不会发生利益冲突的。”

男人和女人起冲突可不只是因为利益矛盾。

莺儿刚想提醒，又觉得自己在杞人忧天。

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青冥的内秀，他的那张脸和那个怪疾就足以让大部分女孩望而却步，那个一身仙气的姑娘也不一定会看上他。

“你知道就好，帮我看一下店。”

莺儿也不再多说，带着申鹤进了内屋。

青冥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看起上面的璃月重大历史事件记事本。

这是他的弱项，如果不勤学苦练，根本无从下笔。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手捧鲜花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大概22、3岁，皮肤有些黑，身上带着股海风的味道，但却不会让人觉得腥气。

只垂到肩上的短发用发带扎起，容貌帅气，笑容温和，跟李逍遥长得有些相像，眼睛深邃，一看就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让青冥见了很想泼一盆硫酸。

年轻人将那束须弥玫瑰小心的放在一旁，笑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看见莺儿了吗？”

神色正常，没有表现出厌恶、鄙视等情绪。

青冥平淡道：“她跟我朋友在里面量体型，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年轻人笑了笑，在旁边坐下。

“哇哦～申鹤你这身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胸、这腿，我一个女人看了都食指大动！”

“嗯哼……不、不要……”

“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嘛～来，让我看看……”

衣物被脱下的摩挲声让青冥有些心猿意马，看见年轻人的坐姿也有些变化，青冥略微大声的问道：“敢问兄台是何人，来找莺儿姐有什么事吗？”

内屋里传来的调笑声顿时消失。

年轻人也不在意，笑道：“我叫潮汐，目前在一艘跨国轮船上当水手，来做什么……”

潮汐看了一眼玫瑰，满脸笑意。

青冥有些惊奇。

璃月港虽说有些开放，但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端庄些的女子，莺儿的话……明显要是敢说娶她为妾的话，那个把他宠到骨子里的老太婆能被活活气死。

可这人的样子看上去又不像是在逢场作戏，当即和他深谈起来。

屋里，

看着申鹤气喘吁吁，双颊生晕，莺儿舔了一下嘴角，又有了和她深入交流的想法。

不过想到外面还有人，莺儿将手从申鹤的腰间拿开，笑道：“可以了申鹤姑娘，明天早上我就让人把衣服给你送来。以后要是对那方面的事有什么疑惑的，可以尽情来问我哦，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

申鹤颤抖了一下，不敢正眼看她，立马走了出去。

看到青冥身旁有陌生人在，申鹤眸光一冷，水润和红晕转瞬消失，又变成了高冷绝尘的仙子。

“我们走吧。”

青冥对着莺儿摆了下手，就和申鹤离开了，他接下来还得去书店买几本史书。

潮汐似乎没有对申鹤不感兴趣，都没看她几眼，就捧着花递给了莺儿。

莺儿脸上的笑容越发娇艳：“那位姑娘连奴家看了都有些吃不消，你居然能做到目不斜视？”

潮汐叫屈道：“我眼里除了你还能容得下谁？而且那姑娘眼里只有那个叫青冥的小兄弟，我可没有拆散别人的爱好，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莺儿哼了一声：“奴家对你一片痴心，可谁能猜得到你的心思？说吧，你这混人又来找奴家作甚？”

潮汐笑道：“白渠帅想买些丹药，我一听，就立马跑来找你了。到时候你随便在黑市上买一批存着，到时候花高价卖给他们。”

潮汐说时语气淡然，目光却一直盯着莺儿，眼睛好像在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快点夸夸我？”

莺儿觉得好笑，和他细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