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大人，您买点什么？”

翠玉楼柜台的接待口才见识都很不错，城里大多数富家子弟他也能伺候的好，不过在接待近期名声大噪的方寒时还是有点发慌。毕竟眼前人在城北可是有着连云屠夫的称号，百条人命说杀就杀，据说连城主都惧他三分，其他公子哥招待不好起码不会丧命啊，但换成方寒那还真说不定。

“给女人送礼，送点什么好？”

接待一愣，赶忙回到：

“方大人楼上请。”

接待把方寒带到楼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是哪位姑娘这么有福能博得您的爱慕啊。”

招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当务之急是问出方寒要送给谁，一是看看方寒到底只是玩玩还是动了真心，二是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对症下药。

不过此刻招待最期望的就是这姑娘也对方寒有意思，不然要是被拒了，方寒把怒火撒他身上可就惨了。

“她是世家子弟，不过她可能不太喜欢胭脂这种寻常货，嗯……让我想想，香囊可能更好，有推荐吗？”

“这，方大人，本店的香囊一般都是女人送男人的，您看……”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招待都快哭了，这什么人啊，翠玉楼的香囊大都是男式的，就算送出去了人家能高兴的了吗？不过细一想，好像确实有女款的，但都因为太贵卖不出去。想到这招待更想哭了，万一方寒没钱丢了面子，自己不是更惨。

似乎看出了招待的难处，方寒丢了一个储物袋过去。

“就要女式香囊，至于钱，不是问题。”

招待打开储物袋看了一眼，眼睛差点没被晃瞎，整整三百块灵石安静的躺在袋子里，真不愧是有钱人，这可是自己两辈子都赚不来钱啊。

事实上他猜错了，方寒可不会这么大方，那些钱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从白岩落霞两人那搜刮过来的，不得不说许礼调教的真好，抢了他们的钱都没见他们有什么过激反应。

“大人随我来。”

方寒跟着招待来到一间精致的小房间内。

“我店只卖过四款女式的香囊，但因为没几个人买，所以都在这里放着。”

“买的人很少吗？那记录一定很详细吧。”

“对啊，要不然为什么说……”

招待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又不傻，怎能听不出方寒的话外音。

“方大人，不要难为一个小辈了。”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二人身后。

“看看而已，不打紧吧？”

中年人表情一沉，但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方大人莫非觉得我翠玉楼很好欺负？还是说……”

半步周天的气息自中年人身上爆发而出。

“方大人今日身体不适，说错话了呢？”

“不，没说错，我就是要看看你们的账本。”

中年人眼睛一眯，手向着方寒的肩膀拍去。但还没碰到就被方寒用手腕顶开。

“抱歉，我有些失礼了。”

方寒转身朝着楼梯口方向走去，在即将下楼的一刹那，方寒顿住了脚步。

“我其实很羡慕你。”

中年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你有家人，有妻儿陪伴如此的幸福，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唉。”

“停！我给你看，看完了立刻给我滚出去。”

方寒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多谢。”

中年人从柜台翻出一本十厘米厚的黑皮书甩给方寒。

“都在这，自己找。”

方寒接过书快速翻找起来，只一分钟便合上了账本。

“多谢您的配合，对了，我看那香囊也卖不出去，不如送我一个如何？”

“方寒，你别得寸进尺！”

“诶，话不能这么说，与其把那香囊放哪里吃灰，真的不如把它送给我，权当卖个人情，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也有的照应。”

中年人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想到自己的妻小，也只得强压怒火，咬着牙对招待说：

“去拿一个给他。”

“多谢。”

“方大人，我今天算是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了。”

“不客气，对了，我要那个金色的香囊，那个看着漂亮点。”

此话一出，中年人青筋暴起，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多谢，今日阁下……”

“滚！”

“好，那方某告辞。”

方寒知道对方在爆发边缘，也就没再接着拱火，行了个礼，退身离开。

方寒走后，中年人愤怒到恨不得把方寒挫骨扬灰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热闹般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

“这个方寒，真有意思。”

“掌柜的您说什么？”

“跟你没关系，忙你的去。”

……

“落霞，拿着这个，回府后把它给城主，一定要送到他手里，不得有误。白岩，你跟我走，去调查几个人。”

方寒把一张纸塞给落霞，随后带着白岩离开。

“大人，您调查到想要的信息了吗？”

“对，查到了，你我分头行动，这是需要你调查的地方，敌人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大家族中。”

方寒递过一张纸，但白岩接过后却质疑道：

“方大人，你只凭那叛徒片面之词便如此确定问题出在香囊上，是不是……”

“住口，我出的决策不需要你质疑！”

此话一出，纵使白岩再怎么忍让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赶紧去，我还要去调查另一家。”

白岩心中虽怒，但也不得不服从方寒的命令，但当他展开方寒给他的纸条时瞳孔猛的一缩，，随后收起纸条向方寒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岩说的方寒又岂能想不到？他在下套，诸葛渊给自己留的计策便是按兵不动将计就计，在对方以为方寒的注意力被翠玉楼吸引时再跳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早在方寒从周丰那里接下任务进入梦境战场时，诸葛渊就低声在方寒耳边说了一个可能性。作为方寒制造出来的意识，在梦境战场里低声说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离谱至极。但是经历了后续的一切后，方寒反而倒觉得这个猜测可信度更高。

方寒拐进一个昏暗的巷子内，几道黑影紧随其后，但当他们进入巷子内却惊讶的发现方寒不见了。

“初次见面，符傀宗的各位，这条小巷的风水还不错，起码给各位做墓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平淡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方寒不知何时绕到了众人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就连领头的周天境都感觉心脏停了一拍。

“我猜对了。”

所谓连云城城北的三大帮，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