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血液，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血液。

甚至江彻怀疑，都不可能全是人类的血液。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滨海没听说有多人失踪的新闻。

虽然江彻才刚从警校毕业，但好歹他那个爹也是穿着白衬衫的。

能穿着白衬衫的警察，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什么身份。

如果滨海真的出现了大量人口失踪，他那个老爹估计头都能忙掉吧。

“动物的血吗？”从常见的动物来看，牛和猪算是体型比较大的家畜了。

它们体内的血液占比，和人类大差不差，也在7%到8%左右。

但架不住人家基数大啊。

一头成年黄牛，公牛差不多在1000到1200斤左右。

算下来，一头牛体内的血液，在80斤到100斤之间。

“如果说加上一头牛的血液，差不多应该就够了吧？”江彻目测了一下……嗯，没目测出来。

他的眼睛又不是机器，能够精准到毫升的地步。

刚才的那些推理，都是基于经验的判断。

“算了，待会儿还是得麻烦化验科的同事，对现场的血液成分进行比对了。”

江彻倒也没在意，他真正关注的，是为什么现场会出现这么多血液。

之前想到无头尸讲义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这次的杀人，会不会和某种仪式有关。

现在看到现场有这么多的血迹，这种猜测就更强烈了。

众所周知，在邪教的仪式里，血液永远是很重要的一环。

可问题又来了。

既然是仪式，那总得有个什么符号或标志吧？

可仔细搜遍了厂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江彻都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除了崭新的设备以外，连一个可疑的标点符号，他都没发现。

“怪了。”他重新站直身体，用肩膀蹭了蹭下巴。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吗？

他重新回顾了一遍无头尸讲义。

掩盖尸体上的证据已经被排除了。

利用分尸掩盖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又进入了破产清算环节，明明很难锁定嫌疑人，他不觉得凶手会多此一举。

特殊武器？

电击致死这一点，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至于是交流电还是直流电，只需要借助法医科的仪器，一测就能分辨出来。

宗教仪式这一点也被排除。

方便搬运吗？

也不会啊，看凶手的举动，分明就是一次性抛尸的。

凶手是带着所有的尸体碎块，然后沿着淝河，一块一块的丢弃。

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下的可能，要么是为了掩盖现场的证据，要么是为了引人注目。

如果是前者，江彻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现场这么多的血迹，可能还混合了其他动物的血迹，想要掩盖什么，也是正常的。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江彻就觉得毛骨悚然了。

吸引别人的注意？

吸引谁的注意？

警察吗？

这是对警方赤果果的挑衅？

还是说，为了向某人证明什么？

想破头也没想出结果的江彻，索性先不去想了。

反正待会儿同事就来了，还会带着专业的工具一起过来。

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总有搜索不到的地方。

但人多了，那就不一样了。

能进滨海刑警大队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经验丰富只是最基本的门槛而已。

至于江彻本人？

谁让人有一个好爹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滨海市局的人就到了。

十来个警察分散开来，在这间不大的厂房里来回搜索着。

时不时就有闪光灯亮起，晃的江彻眼睛很不舒服。

他揉了揉眼睛，走出了厂房。

新鲜空气涌进肺部，驱散了一些血腥味。

他打算先去监控室碰碰运气。

之所以说是碰碰运气，是因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留意到了，这间电镀厂的监控覆盖，并不完善。

光是他发现的监控死角，就有四个。

既然凶手能把作案地点选在这里，证明他对这里一定有所了解。

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这间电镀厂的原主人，因为担心厂里的东西和设备受到损失，所以生产车间范围内的监控，是很完善的。

等来到监控室后，江彻才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他和夏志国两人一口气看完了整整一周的视频，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小江，是不是我们看的太快了，要不把监控都拷回去，让队里专门安排两个人盯着。”

刚才为了节省时间，两人看视频的速度都是64倍。

这也是江彻现在会感到疲劳的重要原因。

外面天都暗下来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啊。

江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疲惫的按下了接通键，即使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夏志国也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咆哮声。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当老娘说话是放屁啊，让你去相亲，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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