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古代欧洲贵族服装的金发男子笑着说道：“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不愧是崩坏的女王，你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地耀眼。”

女王端详着奥托，说道：“你，我认得你。你就是将我唤醒的人，觊觎神之力的，可悲的人类。”

奥托笑道：“呵呵呵。。。能够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那么，作为赐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礼，能否请你对她手下留情呢？”

奥托摊开手掌，指向律者手中的人质。与此同时，一股猩红的流体，从他身上逸散而出。血一般的流体以螺旋的轨迹沿着奥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终，汇聚成了数根尖锐的锥刺。血锥直指前方的律者，仿佛随时会迸发而出。

奥托笑着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奥托的语气依旧戏谑而轻佻，一如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是律者并不这么认为。并非奥托，而是那些血锥，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那是一种似曾相识却又似是而非的物质。

要在这里，与这个小丑战斗吗？

女王不屑地说道：“她不值得我动手。既然你想要的话，就留给你吧。”

女王，这一次没有选择开战。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息。以及，和自己不同的，另一种深不见底的，执念。

奥托收起血锥，笑道：“不愧是造成了人类史上最大灾害，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不仅拥有与神相媲美的力量，这份纵观全局的远见，也着实了得。”

女王对此嗤之以鼻：“无聊的恭维。我对你们没兴趣，那些小姑娘才是我的目标。”

最后，女王撇了奥托一眼，淡淡的说道：“但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成为王。人类，还真是悲哀。”

律者嫌弃地将人质丢下，侧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奥托踱步走到符华身边，低头看向她。

“啊。。。真是狼狈。上一次见到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符华似乎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奥托有些无奈，继续说了下去。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疗伤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圆满结束。”

“为什么。。。咳咳。。”

华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艰难地说道。

奥托有些诧异：“哦？还能说话吗？”

“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难道不知道，她的目标是。。”

奥托从容地说道：“是德丽莎，我知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这次，不会再有别人搅局了。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华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放心吧，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

奥托还是那么轻佻地说道：“K423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华十分疑惑，但是没有说话。

“现在，那具身躯里面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之后，寄宿在那具身体里的西琳意识开始活性化，并顺利地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奥托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呵，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而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

奥托脸上浮现出了沉醉的笑容。

“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一点，已经有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一个律者要简单。”

“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符华大吃一惊：“难道说？！”

奥托笑道：“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

华死死地瞪着奥托，仿佛要将奥托千刀万剐。

“你！！！？”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为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两年里，他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斩断的纽带。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碎不知道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她们。。。会被杀的！”

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奥托不为所动，只是接着说道：“我明白，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是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不能让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人性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奥托伸手托住下巴，接着说道：“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的时候，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用爱，杀死律者。”

“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符华沉默了。

疯了。

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不，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符华突然狂笑不止。

奥托收敛了那副沉醉的笑容，问道：“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地问你。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笑声，停止了。

随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作出了回答。

“朋友？呵，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恶！”

轰隆！

雷鸣闪过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

也遮同时，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金色的光辉凝聚与于他的右手，逐渐变成了手枪的形态。

拟态?天火圣裁。

他将枪口，缓缓对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段漫长的过程，长到这五百年的记忆，恍如梦幻泡影，在他的眼前一一消散，化作虚无。

那是一段极短的过程，短到回过神时，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

。。。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