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我的能力是忏悔。”伊芙合起手掌，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语气虔诚，“主果然没有放弃世人！”

伊芙本就是长相清冷的那种斯拉夫人，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平白又多了几分圣洁的气质，

姜辰看着如同神棍般微笑的伊芙，脑瓜子有点疼。

她那片地方不是东正教的地盘吗？怎么搞起了天主教那一套？

“什么忏悔？”于乐茫然地看着两人，挠了挠头。

看来人类未来的花朵还没被愚昧的宗教毒害。

“当然是对上帝忏悔啊。”伊芙睁开眼，握住了姜辰的手，“说出你犯过的错误，主就会原谅你的！”

“差不多得了。”姜辰想甩开她的手，却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了。

“我曾经在高中的时候早恋过，违反了学校规定……”他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

【忏悔成功，功德+1】

“你感觉怎么样？”伊芙松开了姜辰的手，浅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并没有……”姜辰退后了几步，自己的身体根本毫无变化。

伊芙皱起了眉，“可是我感觉自己变强了。”

“可能是我不信你们那一套吧。”姜辰颇为无语地看着她。“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还要深入一点儿。”

随后，姜辰独自继续向着灵境内部走去。

这灵境里觉醒的能力真是千奇百怪。

一个隔空取物的中学生，一个忏悔加功德的修女。

姜辰不由感觉到一股荒诞感。

在行进中，矿井的温度愈发炙热，几乎如同在桑拿房里行走。

好在于乐给了姜辰一个手持小风扇和几罐冰冷的饮料。

可是在穿过了几个狭长的通道后，姜辰依然毫无感应。

盖革计数器的数值已经到了危害临界极限，再往深处走，恐怕就会得辐射病了。

姜辰停下了脚步，打算折返。

为了个不知怎么样的能力冒险，实在是没有必要。

自己玩游戏同样能学到各种能力，苟着才是王道。

可他刚迈出脚步，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地上的碎石在微微震动，蠕虫肯定就在附近的墙壁里。

姜辰迅速关闭了盖革计数器，不敢再动弹。

蠕虫似乎在他的上方穿行。

姜辰已是汗如雨下，他缓缓地趴在地面上，避免汗水掉落发出声音。

可是蠕虫却仿佛突然休眠了一般，发出的声音同样消失了。

姜辰知道它没走，否则声音会由近到远，而不是突然消失。

正当姜辰心惊肉跳的时候，蠕虫突然又开始了行动，它径直从上方的岩壁钻了出来，对着姜辰张开了满是锯齿的嘴。

不过，它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反而用一排密集的复眼冷冷地注视着姜辰。

姜辰下意识地扔出一把飞刀，但根本毫无效果，就连幻影之蝶的爆炸也未伤到蠕虫分毫。

这蠕虫的防御未免也太高了，姜辰和蠕虫对视着，自己现在这状态，根本跑不掉。

“小子，其他人呢？”他忽然听见了一声沙哑的问候。

姜辰看着静止的蠕虫，难不成是它在说话？

“我就是第二位教官。”蠕虫缓缓张开嘴，吐出了一个满是黏液的冰块。

姜辰惊讶地发现，冰块里面居然是白凛。

“还有两个队员，在后面。”姜辰看着缓缓融化的冰块，又抬头看着那只巨大的蠕虫。

这只蠕虫明显和之前那只不一样，表皮是白玉的颜色。

难道这教官的能力居然是变成蠕虫？

姜辰刚想继续发问，那蠕虫便缩回了洞穴内。

它应该是去找于乐和伊芙去了。

姜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冰块，白凛距离完全解冻还有段时间，不过她已经在冰内眨眼了。

这蠕虫教官应该是从另外那只蠕虫的手里救出了白凛。

姜辰坐在地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待白凛完全解封。

片刻后，白凛挣脱了融化大半的冰块，抬起了头。

“另外两人怎么样了？”

“都觉醒了。”姜辰递给她一罐饮料，“于乐能够召唤任意无生命的物体，伊芙能够让人忏悔告解。”

白凛松了一口气，“于乐非常有用。”

“其他人呢？”姜辰好奇地问道。

“都死了。”白凛语气平淡地打开饮料罐，“你呢？”

“我觉醒了玩家天赋，靠玩游戏就能变强，不过效率很低，基本没什么用。”姜辰随便扯了个谎，准备返程。

“的确。”白凛冷笑着一挥手，把地上的水渍变成了冰棱。

姜辰立刻察觉到了敌意，随手朝她扔出一把飞刀向着矿井深处跑去。

这女人想杀了自己！

可是他刚跑出没几步，大腿就被冰棱射中，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白凛似乎是忌惮辐射，也没有近身，一挥手又从饮料罐里引出一道冰棱。

姜辰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给敌人递刀子，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脚。

“慢着，白小姐！”姜辰忍着剧烈的疼痛举起了手，“你非要杀我干什么？咱们无冤无仇的！”

白凛用指甲把冰棱慢慢磨尖，“政策如此，我只能执行。”

“要怪就怪你的社会关系太薄弱，对人类社会的忠诚度不够高，这样的能力者留下也是不稳定因素，我们不会冒险。当然，如果你觉醒的能力很有用，我们肯定会花大功夫拉拢你，你也就不用死了。”

姜辰凭本能挣扎着又往里爬了几步，每一步都是头晕目眩。

他心想自己的死法也真够怨的，上面这下大棋的水平也是够高的，什么人类社会忠诚度都来了，自己还能叛变不成？向谁叛变？蠕虫吗？

“别动弹了，正中心脏还能死得痛快点。”白凛把第二根冰棱钉在了姜辰的腹中。

姜辰顿时因为疼痛动弹不得。

他握住了腹中的冰棱，却根本使不出力气拔出。

姜辰怨恨地看着白凛，又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白凛戏谑地握住第三根冰棱，准备结束游戏。

“我知道你为什么老穿拖鞋了。”姜辰感觉腹部一阵绞痛，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天昏地暗，“你……”

一根冰棱钉在了姜辰的胸口，让他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