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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飞熊伤

  • 作者:中行都御神君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3-06-13 12:22:36
  • 章节字数:30592字

雾皇十五年,岁在癸巳,暮冬,二月初六,亚洲熊猫国,飞云城

飞云火器与骑步兵大校场,

族长比武,

虽然没有什么悬念,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启风一定会胜出,最终接任新的族长,压倒性的胜利,飞熊伤唯一的优势,就是启风左手的箭伤,很可惜,两日前,他的三只小宠物咬死了人,他被捆在殿柱上,被启风抽了个半死,能不能起床来参加比武,都是问题,启风,将是压倒性胜利,甚至不用比。

人们毫无期待,还是来了,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要参与到时代的大活动里来。

有了参与感,才不至于被时代所抛弃,要跟得上潮流,也确实凑个热闹。

清晨,

天微微亮,巨大的校场上,座无虚席,这里的场子,很大,很平整,平时可以容纳五万兵马同步操演,容纳十万人观看,也常常作为火铳兵的射击校场,平时人们也爱到这里来玩,锻炼身体,练习兵刃,尚武之风颇为浓厚,据说这里最早,是飞云十隐的刺客训练场,古代无数名震天下的大刺客,都是从这里练出来的。

伤,

被放了出来,昨天午夜,上官虎爪和列夏,把他接到了馆驿,处理伤口,准备第二天的比武。

上官虎爪,请求做飞熊伤的侍卫长,启风秒批,启风很看不上这个,有点执拗的禹贡城侍卫,趁机摆脱,列夏造反了,死活不跟着熊雅南,要转投飞熊伤,熊雅南哭着道歉,列夏没有原谅她,按照飞云城打击拐带特别管理办法,暂时条例,列夏和熊雅南依然是结义的姐弟,只是不再有侍卫的隶属关系,熊雅南无奈放手,又加愧疚,给了列夏五十两黄金,列夏拒绝了,只要了三枚铜钱,即三倍工资的补偿,熊雅南大哭着连夜回伏蛙城去了,族长比武也不看了,因为她知道,毫无悬念。

本来,也确实毫无悬念。

昨夜十二点,

整个飞云城,只有一个人除外,他就是黑隐隐主,鸳鸯锏飞竹有,

他的刺客们,在晚八点,截杀了一个隐飞云的刺客暗杀小组,六个人,六个死士,不算是刺客,刺客要保住自己的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这是刺客最基本的理念,六个刺客,被杀了,他们的遗物,简陋到了极点,破破烂烂,可见三隐,到了穷途末路,已经崩溃了,他们最后一搏,就是暗杀启风。比武前,比武中,比武后,都有可能。

九个新隐主,各自带着自己的心腹,站在黑隐隐主飞竹有,的身后。

“踢鹰,你相信预兆吗?”飞竹有问道。

“木鸟......都是唬人的玩意儿!现在是午夜,昨天已经离开,明天已经到来。木鸟吓不住人,刺客才是利刃。三隐最大的威胁,只有一个人,飞霜一剑!!”兔踢鹰淡淡道。

“父亲,我听说兔伯埃,早就死了呀!死在野鹿山。就算没死,一个老瓜瓤子,何惧之有。”刺客兔望福,忙道。

“哼!不可能!他不可能死在别人手里!他是旧伤发作死的。”白隐隐主,兔踢鹰,淡淡道。

“父亲,我听说,白隐和隐飞云本是同宗,何不感化收容他们,三隐已亡,孤狼刺客,始终是危险的,竹节院希望我们用温和的方式,他们不希望,用完强硬手段,发现一堆漏网之鱼,那样的话,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天天补锅。”俊美的兔望珍,谦卑道。

“竹节院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建议......”兔踢鹰望向苍老的飞竹有。

“嗯!三隐总要结束,十隐,危机不小,我老了,踢鹰,你就是新的十隐头领,我会帮你,黑隐隐主,飞竹坦,字道途。要靠你带了,他现在起是你的弟子,将来,好轮换。”黑隐隐主淡淡道。

“见过白隐隐主,见过踢鹰师傅,弟子当谨奉师命。”飞竹坦谦卑道。

“黑隐白隐,轮换,我们永远没有机会。会不会不公平了。”年轻的东落隐主,冷冷道。

“你们没有深厚的根基,也没有实力,即便是给你们坐,你们坐不住。黑隐白隐的那些高手,你们镇得住吗,他们一旦不悦,暗杀你们,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隐主,不是个好活,没人想当,要防备所有的刺客,还要平衡各大派系。唉!目前只有踢鹰,能镇住局势,龙飞死了,雾雨已经退位,会有大批的龙家,牙家,自由派的刺客,来挑战我们,很危险。”飞竹有威严道。

“我就想知道,三隐隐辅偷袭你们,都死了,唯独你活着。为什么?”铁零刺客女隐主,怒道。

“扯不清,你们心里只想要,自己认为的东西,真相,早就不重要了。大火流,毒针,谁也躲不过,我是靠着本能逃过暗杀,一个老刺客一生的本能,就这一次,侥幸存活。三隐隐辅临死前,说过,启风必死于刀下。可能,是一个暗号。明天,大家打起精神,万不可松懈。都回去吧,早点睡,明天会很危险。”

其他隐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了出去。不多时只剩下两个隐主。

“飞竹坦是你的?......”兔踢鹰问道。

“侄子,远方亲戚,唉,托不完的人情啊。”飞竹有感慨道。

“你放心,我会把他训练出来的。”兔踢鹰严肃道。

“踢鹰,你姐姐当年的事......我不该骗你,兔踢篮,还有她的女儿,跟着一同去刺杀西女城城主,我错了,她的女儿,不该死在西女城,我错了,唉!......”飞竹有叹息道。

“算了,旧恩怨,放下吧,她加入了隐飞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成了飞云城的敌人,我们都救不了她。”兔踢鹰叹息道。

“我的人查到一点消息。西女城和古微城,有秘密协议,他们和那些怪异的事件,有直接联系,我大胆推测,他们有一种机械装置,可以让人时间停止!!你要想办法,毁掉它,或者,为我飞云十隐,所用。”飞竹有严肃道。

“你一向不信这些的。怎么?老了?师傅。”兔踢鹰微笑道。

“贤弟!你我亦师亦友,我就直说,你也不必.......牙家北地行辕大总管,牙见离,被暗杀了,他的秘密墓地,我的人找到了,从他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些记录,西女城有一些可怕的秘密实验,可以让时间停止,这些实验,和那些时间反常的人,是对应的,甚至和古微城的妖术都有关系,牙见离私藏了一份名单,在他的棺材底下,很隐秘,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是神医牙叁的父亲,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西女城和古微城的秘密联络官,他是唯一知道两座城机密的人。那份名单真的存在,时间异常:云功,云过,火图,火盈儿,云风断,云风劫,云风追,水若喜,兔小艾,木术,雷云曼,黑析,北落师门,风龙顿,无城。这些人都是真的。时间都存在异常。”飞竹有淡淡道,盯着兔踢鹰。

“这份名单,和云道,熊天的更替,有关系。”兔踢鹰指出重点。

“你不问问兔小艾?”飞竹有淡淡道。

“你知道......不可能活下来......黑析,北落师门,也不可能参加什么牙家秘密实验。”兔踢鹰威严道。

“是啊,不可能,所以这份名单......大部分是假的,甚至全部都是假的,是牙见离骗我们的,他知道飞云十隐会找到这份名单.......你觉得,飞云城,到底谁有问题??”飞竹有,盯着兔踢鹰。

“都没问题,我们查过无数次了,三隐早就垮了。”兔踢鹰严肃道。

“不不不,贤弟,我们看不到问题,是因为角度,没有找到那个角度,一旦角度对了,问题都是显而易见的。”飞竹有严肃道。

“你是说!飞熊伤!!!是假的?!!!”兔踢鹰登时变色,震惊道。

“有这个可能,你记得启云吗?谁都找不到他!!最近发现了他的遗骸,就在长生殿,就在熊天的寝宫!每一夜啊.......击溃了熊天,熊天是被暗杀的,猝死于三隐之手。熊天,是一个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的人。”飞竹有思索道。

“那就更说明,飞熊伤是假的!八年,没人见过他。三只长牙虎,太反常。”兔踢鹰忙道。

“不,还是不对,我们能想到的,不止是我们能想到......启风...是假的!!”飞竹有突然道。

“什么!!!绝不可能。”兔踢鹰,震惊道。

“云道残羽最后的核心人物,云风断,有个假名,叫做云开,风吹云断是为云开!!他的名字让我想到了突破点,启云,启风,启伤......就是可能的......启云就是启风!!!”飞竹有严肃道。

“启云不是死了吗?启风和启伤是亲兄弟啊!!”兔踢鹰,登时震惊。

“......还有一点,可以验证,熊天和熊火节这种人,有一个通病,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启风,只有启云和他的弟弟,启伤,当年启云和他的母亲被杀,熊天,再次去了西女城,将次子启伤的时间停止,然后伪造了后来的事情,一个女人愿意为他牺牲,那个女人的孩子是现在的启风,启风的父母,都是熊天的死士,启风是侍卫的孩子,她的母亲,根本没有第二个孩子,伤,是从西女城带回来的,熊天和启风的母亲,是假的,骗过了所有人......”飞竹有严肃道。

“不,不可能吧。他们是夫妇啊,睡在一起的.......就算是假的,是人都有欲望,哪有绝对的忠贞。”兔踢鹰,依然震惊。

“有的!你姐姐姐夫不就是吗!!他们知道熊天的秘密,他们去西女城并不是为了刺杀,而是为了找到秘密实验室。细节我还不清楚,可能有很多错误,但大的方向,有一个简单的脉络。你可以仔细观察飞熊伤,那种沉闷,不是性格上的沉闷,而是时间上的,这是时间的影响。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所有问题都对的上,你就必须摧毁,西女城的秘密实验室。”飞竹有严肃道。

“时间,怎么可能停止??”兔踢鹰忙道。

“我不能确定,所有的异常,超出大家的理解范围,这是我的一种感觉,这是我刺客的本能,杀手的本能,也可能是错的,也可能是对的,最近这种感觉很强烈,启风,必死于刀下,是一个暗号......三隐,不是来杀启风的,他们......是来杀飞熊伤的。”

......

......

昨夜十二点,

伤,

去了枷锁,铁链,女侍卫用湿毛巾,擦了他的脸,简单收拾,带到了启风的宫殿,伤木然的走进殿来,启风,微笑着迎接,拉着他的手,让伤,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坐在他右手边的是,苍老的熊马落大宗长,然后是一些老侍卫,老管家,老仆人们,熊光南。

“弟弟,这是家宴,你要改!必须要改!他们都是父亲忠心的侍卫,仆从,他们很多人抱过你,你该认得他们,来来来,吃饭。”启风笑道,亲手端了一碗肉羹,放到伤的面前,又递给他筷子,羹匙。

伤,默默吃着,不说话。

几个老侍卫,仆从,管家,纷纷摇头,默默吃喝着,沉寂。

“味道怎么样?”启风拍着弟弟的肩膀,关怀道。

“还行。”飞熊伤,心如死灰,吃着肉羹,默默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对面的熊光南,忍不住大笑“确实还行!!”

“表哥!!”启风冷冷道,带着不悦。

“风儿,吃饭吧。”熊马落严肃道,带着不忍。

“弟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让我看到了变化,你还有救,快吃,我也必须救你!你先做一个巡城使的小官,磨炼一年,明年正月,出任启灵副使,后年,做飞云城主,大后年兼任竹节院掌院,你要帮我,这也是父亲的遗命,来!再吃一碗。”启风开心道。

“哥,我吃饱了,我想回馆驿休息。”飞熊伤默默道。

“再吃一碗,这是你的改变,我很欣慰。”启风,热情道,又给飞熊伤,盛了一碗肉羹。

“......”伤,默默吃着,众多老侍卫,仆人,管家都默默吃着,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依然沉寂。

“小表弟,味道如何?”熊光南,笑道。

“还行。”飞熊伤,敷衍道,味道是不错,但是他的心情,很差。

“哈哈哈哈哈!!!”熊光南再次大笑起来“启风,他还行!!”

“嗯!还行!弟弟!还行!!!”启风拍着飞熊伤的肩膀,信任道“这是长牙虎羹,你看,你的改变,大家都很满意。我很欣慰,弟弟。父亲,也会很欣慰。”

飞熊伤,瞪大了眼,

放下羹匙,吐着嘴里的,死死盯着碗,半碗肉羹,自己吃了一碗半,头皮发麻。

“这是......长牙虎的肉?!!”飞熊伤,抬头,问着哥哥启风。

“半年,半年后,你做启灵副使!!!”启风威严道。

咣!!

飞熊伤,勃然大怒,皱了桌子,飞扑!掐住启风的脖子“你赔我的长牙虎!!你让我吃它们的肉!!!我恨你!!!!”

三个强壮的侍卫,扑来,拉开,拉不开,咣!咣!一顿锤,把飞熊伤拽开。

“你疯啦!!”启风震怒“给脸不要脸!!”

“还行,哈哈哈!!表弟,还行!!”熊光南早有预见,桌子掀翻的时候,他端着碗跳开,吃着虎肉羹,得意的笑道“大补哦!!哈哈哈哈哈!飞熊伤!你吃了一碗半!装什么呀!!味道还行!!!虚伪!!!”

“我要杀了你们!!”飞熊伤大怒。

“混账!你是族长的儿子!!乱我飞云城!!!比武一结束!立即押入死牢!你毫无悔改之心!!!”启风怒道。刚刚看的希望,瞬间破灭,原以为家宴会让弟弟感动,想不到换来一个掀桌子,自己光顾着点拨这个榆木,自己那碗肉羹都没吃,就给掀了。

“我要跟你比武!我要做族长!!你!还有你!要为我的长牙虎,偿命!!我必杀!杀你们!!”飞熊伤震怒。

“好可怕呀!这样的人,能做启灵副使么?”熊光南冷冷道,喝完了肉羹,啪!把碗摔了,碎瓷,飞溅。

老侍卫,老仆从们躲在管家身后,纷纷瑟瑟发抖。

熊马落,背着手,立在一旁,沉默。

上官虎爪,和列夏冲了进来。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昨天,已去,今日,已来。”刻漏官,报时道。

“带他去馆驿!好好休息,天亮后比武,比武后,押入死牢!!!听候发落!!”启风冷冷道。

飞熊伤,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三个侍卫,长刀,挡住了。

上官虎爪,一把薅住飞熊伤“走吧!我就说不是好宴!快走!!不要作死!!”

列夏,恐惧的看着众人。

“呦!这不是雅南的小叛徒吗?你的主子,被气哭了,孤单单回了伏蛙城,来人,把列夏抓起来,送去伏蛙城!!!列夏!你是她的侍卫,就是她的狗,死了也是要殉葬的!!!”熊光南,冷冷道,透着凶恶。

两个伏蛙城侍卫,扑过去就抓。

噌量!!

上官虎爪抽出长刀,怒道“他们已经没关系了!!!早就交割清楚!!若是以拐带之罪,而论,雅南拐带列夏,要被斩首!!列夏不忍她死!才勉强做她的义弟!!雅南自知有罪,回去反省了!!熊光南!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上官虎爪怒道。

“我惹是生非,我错啦?哈哈哈哈哈哈!还行!!今夜,我放你们回去,比武一过!!我看看你们的脖子,硬不硬!!”熊光南,面带杀气。

上官虎爪,拽着飞熊伤,护着列夏,急匆匆逃了出来,一路奔馆驿而去,几个伏蛙城黑衣密探,远远坠着他们。

伤,木然坐着,看着昏沉的油灯火焰,愤怒,悔恨,交织着,一直到了天明,虎爪和列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飞熊伤,没有叫醒他们,独自出了馆驿,刺骨的清晨,街上没人,转过几条街,一个扫街的老妇人,费力的弯着腰,揉着自己的腰,歇息,看到有人来,赶忙费力的清扫。

“老大娘,比武场怎么走?”飞熊伤,施礼问道。

“哪个比武场?”老妇人拿着扫把,问道,认不得他。

“就是族长比武场。”飞熊伤问道。

“噢!飞云火器与骑步兵大校场,十二条街外,沿着最大的大街道,穿过十二条街,再直走一刻钟,左转就是,你太早了,我也要去看,干完活,吃了早饭,不着急,那里很大,都有位置。启风这孩子,是族长的希望,是我飞云城的希望,其实不用比,两兄弟刀兵相见,不祥。误伤他弟弟,不好的啊。”老妇人叹息道。

“一点赢得机会都没有吗?”飞熊伤,不禁问道。

“手拿把攥,稳赢的,启风是熊天族长,火节,两个人训练出来的。少年英雄。”老妇人淡淡道。

“......”飞熊伤,默默走着。

“哎!小伙子,你好像很不开心啊!这里是飞云城,只要你勤快!都能崛起!!笑一笑!!生活!没什么!!”老妇人鼓励道。

飞熊伤停步,望着老妇人,躬身施礼,老妇人摆摆手。

飞熊伤,继续赶路,面如铁板,不死带丧。

......

......

清晨,

启风再次安排了丰盛的家宴,早餐,没叫睡懒觉的光南,老师熊马落早早去了大校场安排事宜,启风看着管家和老侍卫,老仆从,严肃道“自家父离世,几个月来辛苦你们了,来,大家吃饭,吃啊。你们的事情,我安排妥了,一点小心意,各自回家,颐养天年。这也是父亲的遗愿,你们忠心侍奉,辛苦了。”

“风儿,让着你弟弟,他打小就脾气倔,又不爱说话,是夫人在西女城生的,体弱多病。你父亲,一生征战,撑起龙牙国,是盖世的英雄,你要多忍让,只有这一点,你没学到。忍让啊。”老管家劝谏道。

“我没错,我忍让什么呢?可笑。”启风吃着早餐,笑道“来来来!大家吃,以后常来,陪我吃早餐,不要见外。父亲命我善待诸位。忠贞之士,该当善待,不法之徒,必须严惩,飞熊伤触犯龙牙律法,将野兽置于人命之上,此乃重罪。我也是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唉!!我打过招呼了,法外留点情。他会被流放到北方要塞,戍边,但愿他以后,能悔过。”启风叹息道。

“......”众人默默吃着,丰盛的早餐。

启风很开心,吃着,侍卫取了软甲,启风穿了,腰间挂着父亲的飞云剑。带着一个侍从,出发了。

街面上很热闹,不少人纷纷施礼,一伙年轻的女孩,追着启风,疯狂呐喊,是他的铁杆粉丝,众星捧月,不少精明的铺户掌柜,是他的木杆粉丝,纷纷拿着笔墨,请启风签名留念,作为招揽铁杆来消费的宝物。

启风也不拒绝,刷刷点点,笔法苍劲,行云流水,带着飘逸,写的颇好。

人们簇拥着启风,来到了飞云大校场,早已经坐无虚席,呜呜泱泱都是人,至少十二万人。

掌声雷动,欢呼呐喊,人们兴奋了,飞云城的新主人,启风,必将成为一个伟大的族长。

不少侍卫,便衣侍卫,飞云密探,十隐刺客,混在人群中间,高度戒备。大校场外围东西南北二十条街,全部布满了卫兵,巡逻哨,暗哨,各路探子,已经就位。

大校场中,飞熊伤,冷冷站着,站在这场喧嚣里,手里攥着一把长刀,从侍卫那里借的,他不熟悉流程,以为要自备武器,侍卫也不熟悉流程,倒是愿意帮忙,毕竟第一个到场的侍卫,和第一个到场的比武人员,是个缘分。

不多时,几个精甲侍卫,取了伤的长刀,将他拉到一旁,待命,并且通知他,这次比武,绝不用刀。

一些流言,也是有的,关于三隐刺客,云道残羽,长牙虎,送葬队伍,熊火节大宗长的死因,龙牙国未来的走向,人们窃窃私语,讨论着,个个心怀天下,打出一套八卦连环掌,竖着耳朵打听。

“启风族长!!启风族长!!!......”

“启风族长!!启风族长!!!......”

“启风族长!!启风族长!!!......”

“启风族长!!启风族长!!!......”

粉丝们未战先嗨,直接给出结果,兴奋了,感染着众人,一片呼喊,喊什么不重要,跟着喊,很重要。

启风傲然,春风得意,尽管北方的寒冬还未离去,天空阴阴沉沉。

但春天,不会太远。

熊马落大宗长,

站在巨大的观礼台上,肃然站立,雄浑的鼓声,响起,咚!咚!咚!

众人安静下来,人多就乱,噪音就多,需要更多的传话者,他们是专门挑选的大嗓门,经过严格训练,筛选,专门应对这种的大型场合,他们将一字不差的,将熊马落大宗长的话,转喊到各自的区域,让每个人听得到。时间延迟是有的,毕竟人太多。

熊马落大宗长,尽量精简,大声宣布着“飞云比武,决出族长之位!!比武者,飞云将军启风!白身飞熊伤!本着公平公正公开,此次比武,一切伤,死,逃,亡,皆有比武者自负,不以刑事而论。比武分为四场,间隔半个小时,第一场,火铳,第二场,戈矛,第三场拳术,第四场,剑术。刀术基于安全原因直接取消,下面我宣布!第一场,火铳比武!开始!!十铳之内,最先打出三标者,胜出。”

无数大嗓门,转喊者,高喊着“飞云比武,决出族长之位!!比武......”

转喊,传话,耗时半个小时,几百名转喊员,把每一句话,转喊到所有角落。

人群雷动,沸腾。

人员进入,布置场地,安排靶位,不多时准备停当,火铳的比武,分为五标,每标两颗玄铁弹丸,第一标,打固定等身靶,一百步外,立一个木人,两发之内中其要害,则胜。第二标,打移动木人,木人被绳子拉着,快行三十步,一百五十米外,在木人停止前,击发完成,中木人要害者胜,第三标,打飞鸢,三百步外,长杆火铳,三只鸟形飞鸢,三尺大小,两发弹丸,中一只者胜,中两只者优秀。第四标,打对阵,木人曲线行进五十步,火铳手,并行奔跑五十米,五十米不得超过三十秒,在途中,射击四百步外移动木人。中则胜,无需要害。第五标,也是最难的,打盲铳,火铳手,进入模拟街区,听声辩位,击中三个木人者合格,五个木人者胜,六个及其以上木人者优,五标全过是为神铳手。神铳手很吃天分,一个座城,一个地方,百年难出一个。

最近的边地,青阳里,倒是一次出了两个神铳手,是对姐弟,叫做花五元,花二角,两年就破了四标,今年盛夏,若是破了盲铳,就正式成为神铳手,炙手可热,三家和自由派,重金去挖。

人员,刚刚就位。

传来消息,飞熊伤不会,直接败了,众人无不恼怒,一片倒彩,给到位,骂的飞起。

启风将军,竟然依然展示了自己的火铳技术,竟然破了三标!!众人惊骇,喝彩上了一个高度,没想到启风还是全才,竟然险些破了四标。启风手上有箭伤,否则妥妥的四标火铳手,在奔袭中急速射击,擦着曲线行进的木人边缘,就差一拃,就能破四标。众人惊呆了,启风,竟然是个神射手,通常只要破了三标,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常年打猎的老猎户们,都很难打出三标。

启风,再次让人们看到希望,比武的消息同步飞传全城,不少客栈,酒楼,饭馆,茶馆,各条大街,无数铺户,游人,住户,兴奋了,不少人涌入校场,去围观。

这座一千二百万人口的巨城,不可能人人去看,单有飞报消息的行当,叫做大报营,各种报营铺号,躁动了,人员全部撒出去,各自飞报,实况转报,还有解说的,文字的,戏曲的,评书的,抓住看点,同步转化,把消息送到各处,甚至是传往各个大城,极为发达成熟。

启风,是个神铳手的消息,火速传出飞云城,给两个新族长,龙家龙雷族长,牙家木灵双族长,不小的压力。

“第一场,启风胜!!第二场,重甲步战,戈矛。”熊马落喊道。

校场大批辅助人员迅速,进入场地。启风交了大小火铳,弹丸,黑药。

校场内的防卫极为严密,每一个步骤都有专人看守。

休息过后,启风和飞熊伤,各自在简易的围挡后边,穿着步卒重甲,武装到牙齿,带了铁面罩,除了两只眼,全在铁甲保护之下。飞熊伤,包裹严实,取了一杆长矛,腰间一柄小金瓜锤。

启风竟然不带面罩,毕竟要把脸露出来,去了重盔,换了一副轻盔,安全看守和比武郎官,劝他戴上护脖铁环,启风拒绝了。露着脸和脖子,取了一把长戈,一把铁锏挂在腰间,出发了。

一东,一西,两个重甲小坦克,缓缓开向对方。

启风没压力,弓马步战,最是娴熟,冷冷看着对面走来的榆木弟弟。冷笑。

飞熊伤,带着怒火,披着重甲,走路费劲,死死抓着长矛,往启风走去,间隔十步,飞熊伤大喝一声,冲锋。重甲是笨重的,打斗就不美观,两个铁桶,抓着长柄戈矛,互相扎,如同小孩儿打斗。

刺耳的撞击声,倒是清脆,长矛扎住,扎不透重甲,长戈勾住腿,也勾不破重甲。

结束后是以攻击要害的位置,次数,来计算胜负的,或者一方倒地,也可以决出胜负,带有近战武器。

两个重甲戳了半天,愤怒的飞熊伤,逮着启风的面门脖子,作死的戳,已经违反规则。

比武郎官呵斥飞熊伤,不顶用,启风震怒,咔一把抓住长矛,一铁锏就把长矛杆子打断了。

伤扔了半截杆子,抽出近战武器,金瓜小铁锤,作死的冲,启风用长戈一勾,勾住他的脚踝一兜,飞熊伤重重的砸在地上,大怒着叫嚷蹦起来,还扑。

启风,用长戈的戈刀,啄着飞熊伤的重铁盔,尽量避开铁面罩,敲打他一下。

飞熊伤炸毛了,作死冲锋,其实飞熊伤已经输了,长戈打中他的要害至少六十几次。若是实战中,一个冲锋,伤就死了,启风有意逗他一下,故而没有喊停。

咔!

一声,金瓜小铁锤,锤断了长戈,飞熊伤,抓起小半截,戈头,左手戈,右手锤,怒冲。

重甲太重,他跑的很慢。

当!

铁锏无情,打掉了金瓜小铁锤,当!砸在飞熊伤的头盔上,飞熊伤一搏楞脑袋,攥着半截戈头子,劈来,当!不费力,当了当当当!!!铁锏无情,迅猛,凌厉,果决,凶狠,隔着重甲,刺,挑,撩,砸,戳,勾,扫,鞭,震,敲,拐,手法灵活,力道生猛。

伤,被放倒了,躺在地上呜呜哭,打不赢免不了就哭。

启风不忍,俯身用铁锏顶住他的胸甲,笑道“弟弟!!技不如人,活该挨揍!!起来吧,你输了。”

启风俯身去拉飞熊伤,呜!一声,戈刀,扎来,对着脖子。

启风大吃一鲸,猛的低头,戈刀刮着头盔,呲啦!划过去,启风急退两步,起身,震怒。

“不知死活,如何偷袭我!!”启风怒道。

“我要打死你!你只会欺负我!!!”飞熊伤攥着半截戈,爬起来哭怒道。

“行!这是没打透啊!”启风大怒,攥着铁锏,扑过来,当!当当!当了当当当!!又是一顿狠揍。再次放倒了伤,一脚踩住“味道如何!!!”

“啊!!!!”飞熊伤大哭道。

咻!

一只弩箭飞来,启风本能抬起铁锏,抵挡,当!弩箭,掉到了地上。

启风一楞,脊背发寒,急忙警觉看向四周,不少侍卫还在扎堆聊天,有的在远远观看他们的比武。

“别哭了!有刺客!面罩给我!快!!!”启风俯身,抓住伤,摘下他的铁面罩,自己戴上。

咻!

第二只弩箭,打在了启风的铁面罩上,启风向右侧翻滚。飞熊伤擦着眼泪,铁甲手套,没法擦,视线模糊,坐起来,当!

弩箭,打中了飞熊伤的头盔侧面。第三只弩箭。

“刺客!!!!”飞熊伤大喊。

启风带着铁面罩,俯身,急忙往侍卫处奔跑,侍卫们慌了,纷纷跑来,接应,不明白什么情况。

咻!

一个侍卫,被打中左眼,闷头栽倒。

“刺客!!弩箭!!”飞熊伤低着头,喊着,爬着。

密集的飞射,突然十几个侍卫,掏出小型机匣弩,追着启风,和飞熊伤,暴射。

“什么情况!!自己人!!!”侍卫长抽刀,喊着,去接应启风,弩箭飞射,打中了侍卫长,侍卫长栽倒,爬不起来“有剧毒!!”吐血身亡。

三个侍卫一把接住启风,启风急慌慌逃跑,身后不远处的飞熊伤,猫着腰,捂着面部,奔跑。十几个刺客,快速追来,攻击。

众人还看的发懵,不明白怎么回事。

“第二场,启风胜!!第三场拳术,双方请准备。怎么回事,不要乱!!”熊马落喊道。

“有刺客!!”飞熊伤大喊着。

不少侍卫听到呼喊,纷纷冲来,发现不对劲,急速呼喊奔跑,大批侍卫发现异常。

“启风!快撤!”三个侍卫护着启风,奔跑。

两道寒光,快如闪电,两个侍卫,已经掉了首级,奔踏几步,一头栽倒,手死死抓着坚硬的地面,上冻的地面,坚硬,整洁。

“你是谁?!!!弟弟!救我!!”启风大惊,喊着,被侍卫抓着,闪电一般,一把短刀,插在了启风脖子上,精准,迅猛,避开了铁甲,头盔,铁面罩,刀刃紧紧擦着盔甲颈部,刺入。

启风,登时一怔,手里的铁锏掉了,飞熊伤,猫着腰奔跑上来,启风向后栽倒,飞熊伤一把抱住。

“你!你怎么了!!侍卫!!”飞熊伤,大喊。

侍卫冷笑,撕下面皮,易容术,露出真面目,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强壮青年,面带杀气,攥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滴着血,另外两个侍卫被削了首。

“弟弟!跑!!”启风一把攥住飞熊伤的手,费力的推着他,鲜血从铁面罩流下,飞熊伤急忙摘下启风的铁面罩,只见他吐着血,死死瞪着自己“跑!!!跑!!!”

“哥!!”飞熊伤震惊道,他恨启风,特别是吃了虎羹之后,恨透了他,但毕竟是自己亲哥哥,伤并不傻,死死盯着启风“哥!!!”飞熊伤,颤抖的手,抱着启风。

“熊天的两个小崽子,不过如此。”青年刺客,冷冷道。

两个侍卫,杀至近前,青年刺客不动,弩箭,射中两个侍卫,侍卫翻倒,哀嚎惨叫。

“启风死了!!三隐在此!!!!”刺客抱着机弩,奔跑,兴奋地喊叫。

“启风死了!!三隐在此!!!!”一个刺客扔了机弩,抽出火镖,一拉,咻!砰!!发出火光信号。

不多时,大校场各处,人群中,大量刺客,纷纷暴起,拔出匕首,肆意击杀,见人就扑,如同猛虎。

他们,兴奋大喊着,

“启风死了!!三隐在此!!!!”

“启风死了!!三隐在此!!!!”

“启风必死于刀下!!!”

“飞云城的主人回来啦!!!三隐!!!!”

“启风已死!!”

......

......

飞云侍卫,和飞云暗哨们,大惊,扑向刺客们,一场厮杀,在巨大的校场,遍地厮杀,人群大乱,踩踏,拥堵,人人惊惧,个个吓疯,一片哀嚎,人踩人,人挤人,跑不掉,逃不脱,四周都是人,一片哭喊,震耳欲聋。

大批军卒,闻风涌入,试图分流,解救,被直接冲散。

密集的箭雨,飞射而来。

人群,更加混乱。

噗!

黑色匕首扎住了熊马落大宗长,苍老的熊马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忘了穿软甲,四周的卫兵根本没有发现。

“大宗长!启风死啦,快撤呀!!”一个女侍卫扶着他,急忙喊道。匕首一扭,一推,全部没入。熊马落,瞪大了眼,女侍卫薅住熊马落,将他的长袍一兜遮住腹部,拖拽着熊马落,就跑,几个侍卫扑来接住,拽着大宗长就跑,侍卫一片慌乱,女侍卫趁机松手,转身扎进胡乱奔跑的人群里,不见了。

撕喊,逃窜,挣扎,越乱就越乱,越慌就越慌。

一处校场高台上,数百名弓手,疯狂射击,箭雨密集,另外还有三处,也在放箭。

“云功之弓手!!在此!!杀!!!”一个苍老的白胡子弓手,大喝一声。

密集的箭雨,杀向崩溃逃窜的人群。

轰!

轰!轰!!几颗大火雷,炸裂。烈火乱窜,破片横飞。无数人被打中,哀嚎惨叫。

大批重装军卒,冲杀进来,分开人群,往校场中冲来,带队的军校们大喊着“让开!!飞云武卒到了!!!”

飞云城主,熊居月,

骑着黑色的战马,带着一万飞云武卒,冲了进来,撞开人群,迅速控制局势,大批十隐刺客,追杀着三隐刺客,熊居月震怒,他的长子熊水渊,不久前遇刺身亡,次子熊水洋骑着战马,穿着重甲,跟在后方,武卒,让侍卫稳住心神,开始围杀三隐刺客,云道残羽。

大批火铳手,弓弩手,跟着武卒冲进来,寻找刺客,追杀。

校场正中,

十几个三隐刺客,脱了侍卫的外袍,露出软甲,击杀扑来的飞云侍卫,他们是一等一的好手,以一敌十,十几个人,就挡住了至少五百飞云侍卫。

青年刺客,

看着启风和飞熊伤,启风,死死推着飞熊伤,瞪着双眼,不动了,已经死了。

飞熊伤大哭,怒吼“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我哥!!!”

“在下!飞霜一剑!兔伯埃!!!”青年刺客,高声道。

众飞云侍卫大惊,吓得后提。

“不可能!!兔伯埃!八十岁了!!是云道时代的刺客!!!”侍卫长怒斥道。

“你可来试试!看看老夫的剑!快不快!今日,我便取了熊天两个小崽子的性命!!为我三隐复仇!!”青年刺客,攥着剑,寒光透射,这把剑,极为锋利。

“不可能!寒霜剑!这是普通的剑!!你不是兔伯埃!!!”侍卫长大怒,轮刀杀来。

当!

刀断了,长剑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划过了脖子,侍卫长的脖子。

侍卫长,扔了断刀,捂着脖子,怒道“完了???”

“完了。顶级刺客,就一剑,没有花哨,你已经......死了!!!”飞霜一剑,兔伯埃,冷冷道。

“啊!!!”侍卫长大喊,鲜血,灌注了喉咙,吐着血,栽倒,大瞪着眼,抽搐几下,不动了。

众侍卫不敢上,一半趁乱跑了,死在刺客手里,不值得。剩下的,零零散散扑上来,要尝试救出飞熊伤,被其他刺客放倒,飞霜一剑,根本不动。

“你杀了我哥!我要报仇!!”飞熊伤,拽过启风的铁锏。起身怒道。

“启风都不行,你更菜!一剑送你去见熊天,过来吧!!”兔伯埃冷冷道。

呜!铁锏砸过去。

兔伯埃,微微一闪,呜的砸空了,飞熊伤不敢大意,攥着铁锏,猛砸。

一次砸空,次次砸空,根本没用。

飞熊伤,急忙后退,想跑。

“怎么,不报仇啦!快跑,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天下会更乱,启家分崩离析,三隐夺回飞云城,云开夺回云道城,飞熊氏,灰飞烟灭......我改主意了,不以私人恩怨,害大事,你活着,有用,一个废物坐在宝座上,胜过千军万马。”飞霜一剑冷笑道,收起剑。一摆手“撤!!”十几个刺客,放倒了冲上来的二三十个飞云侍卫,突然,四散攻杀,剩下的飞云侍卫恐惧了,奔逃。

飞霜一剑,来到近前。

“啊!!!!”

飞熊伤,大喝,一锏砸去,咔,太快了,铁锏脱了手,寒光一闪,锋利的东西,划过铁盔,刺耳。

伤,觉得左脸一道温热,急忙摸着,鲜血,沾在软丝铁手套上,脸被划破了。

飞霜一剑,一张手,展示。一个小铁钩,在他的手心里,锋利无比,沾着血。

“别动!”飞霜一剑,冷笑,捏着飞熊伤的脸,哈哈大笑。

“你命大呀,飞熊伤,小时候,差点死了,你的时间停止了,六个月。熊天这厮,假戏真做,又生了你兄弟两个,说什么至死不渝!忠贞不二,可笑!!他对不起他夫人和启云呐!!启云死的硬气,年纪虽小,无所畏惧!!看看你,吓得!!!”飞霜一剑呵斥,一脚踹翻飞熊伤,连续踢打,飞熊伤蜷缩着,爬不起来,飞霜一剑捡起铁面罩,戴上,跑了。

飞云武卒到了,大批军卒,正在冲来。

飞熊伤,蜷缩着,哭着,恐惧的看着远去的飞霜一剑,锋利,太快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哭着,爬向启风。死死抱着启风。恐惧的哭着。

三个老医官,跟着弩手,飞奔而来,强壮的熊居月一脚踹开飞熊伤,抱起启风,退到安全地方,三个医官急忙围过去......

“城主,没救了。”老医官惊惧道。

“什么!!”熊居月震惊,回头瞪着飞熊伤“你杀了你哥??!!”

“城主,是三隐刺客,飞霜一剑杀的!!不是飞熊伤。”一个飞云侍卫急忙道。

“飞霜一剑这个老匹夫!!我必杀他,他在哪里!!!”熊居月震怒。

“城主,他是个青年人,三十上下!!好快的剑!!”飞云侍卫恐惧道。

另外三个侍卫急忙附和。

“不可能!他最少八十了!!!”熊居月怒道。

“先别管了!!启风死了!!三隐下一个目标就是飞熊伤!!他现在是族长!”另一个苍老的武官急道。

“不可能!!不可能是飞霜一剑,真要是他,你们都死了!飞熊伤,当不了族长!!我启家绝不会让废物做族长!!!”熊居月怒道。

“你说了不算!他再废物,是启风的弟弟!唯一的人选!!来人,把伤弄走!!不得有失!!”苍老的武卒武官呵斥道。

七八个重甲武卒,提溜起重甲飞熊伤,裹在中间,急速撤退。

“城主!拥立之功!在你!不在熊马落!不在竹节院,不在中行府!不在诸城!在你!飞熊伤!!是最好的筹码!!主公,你觉得呢。”苍老的武官,低声道。

熊居月,急忙看向远去的飞熊伤,又看看不远处自己的次子熊水洋,眉头紧皱,许久,点点头。

启风,遇刺的消息,闪电般传遍全城,从飞云城传向整个龙牙国。

整个飞云城,一片震惊,凝固了......

整个龙牙国,三族使节团,全都震惊了。

一片指甲大小的雪片,轻轻坠落,暮冬,早春,最后一场大雪,到了。

......

......

三天后

白茫茫的积雪,铺满了街道,大雪下着,人们,站在街道两旁,却没一个人高兴,无数侍卫垂头丧气,排着长长的队伍走着,上了飞云城最大的主干街道,飞云大道,这里人山人海,来观看族长上任的典礼,飞云大典,转弯处,一匹白马出现,马上坐着的人,一身银白色盔甲,白色披风,腰间挂着飞云剑,盔甲和厚衣之下,是厚厚的纱布,缠裹着伤口,他的左脸一道剑痕,已经结痂,让他沉闷的脸,透着几分凶恶,和可笑。

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榆木飞熊伤,

面疙瘩,榆木疙瘩,吃虎羹的人,一个纯粹的废物,各种评价,外号,差评,恶评,满天飞,人们怒了,只能忍耐,熊居月城主主导了朝会,熊马落大宗长被刺杀,熊水洋被提升为大宗长,朝会坚持拥立熊天的小儿子,以完成传统:父子两任,而后递传。

白马,

走的很慢,飞熊伤,端坐鞍桥,木然的催马前行,身后的白马,坐着他的侍卫长上官虎爪,虎爪很发愁,自己真的成了族长的侍卫,再也回不去了,跑也跑不掉,并且这个族长,很招黑。上官虎爪骑着马,抱着小列夏,列夏还太小,分不清好坏,只知道飞熊伤能控制老虎,才坚定地投奔过来,却不知道,三只长牙虎,是飞熊伤逃跑时候,捡的。

列夏身后,是熊光南,骑着一匹黑马,依然飞扬跋扈,然后是高门权贵们,朝臣们,大批的精锐卫兵保护着,大道两旁,人山人海,他们不想来,也只好来,毕竟这是一个大的活动,闲着也是闲着。

人们用无声表达意志,冷冷看着飞熊伤。大雪依然在下,似乎每隔几年,就有一次特别寒冷的冬天,有的地方,到了三月还能下雪,甚至是五六月,比如北方要塞。

人们连积雪都懒得扫,飞熊伤,看着大街上,积雪里纷乱的脚印,两边的人群一片死寂,那些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两边,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抓紧了缰绳,抬头向天上看去,阴沉沉的天空里,飘着雪花,雪片落到脸上,融化了,雪已经笑了,就快停了,春天,还是来了。

白马继续走着,在这本该欢呼雀跃的庆典里,在这本该人声雷动的仪式里,在这熊猫氏族的中心,在这龙牙国的都城,在这盛大的族长上任大典上......

新的族长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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