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想明白，什么是爱，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苍浮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说什么？”

谢楠再一次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没有成亲，纳妃和生子的打算，那么是否可以等一等我。我不是在意名分的人，也不是想锁在宫墙里的人，如果我想明白了，我们是否可以像从前一样，就这样相伴余生。”

因为她觉得，眼前人说不出口的爱意，对已经知情的她来说，无法做到忽视。

如果真的将这份爱意隐藏一辈子，这不公平，她只享受好处，却让她的浮云姐姐承受一切。

对于谢楠来说，苍浮云如果刚刚没有问出口那句她是否知晓的话，没有说出阻碍只有谢楠的话，谢楠此生不会主动问她，因为谢楠不知道她的选择。

或许她是爱她，但是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她不想将这件事宣之于口，所以保持沉默。

所以苍浮云若不开口，作为臣民的她，便不能主动开口问她。

但是一旦开口问了，她也一定会回答她。

苍浮云顿时笑出声，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这些年，她仍旧时长做着那个伤害谢楠的噩梦，那场梦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怕失去，越珍惜。

“好，我等你。”

最好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我是帝王，但不妨碍，我爱你，也不妨碍，你依旧是你，依旧是大邺女首富。

此刻帝王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呼，而不是牵制。

···

唯一生了孩子的阮倾城。

这些年，她和聂远的感情一如既往，时不时的有一些小摩擦，但也还算安稳。

五年前风华出生，聂母在孩子一个月的时候便走了。

走之前，也算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也未曾留有遗憾。

当初的倾城怀孕的时候，一度遭人弹劾，生子至少要好几个月不能上朝堂。

他们如今对于女子为官不曾有意见，只不过必须像安宁一样，终身不孕，才可以留在朝堂。

一旦怀孕，退出朝堂，想要再回来，这个位置便会被人取而代之。

否则便是对他人的不公平。

阮倾城当时一度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聂母却是千求万求，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而聂远眼里的期待也骗不了人。

当时安宁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想留便留下，你不想留，便不留，生育权，是属于你的，而不是他人。如果是因为朝堂，我们一起解决，外在要素虽然要考虑，但是如果倾城你也喜欢这个孩子，便生下来吧。”

道理很简单，是自己想要，所以才要。

而不是因为她人的哀求和不舍。

纵然要考虑现实朝堂因素，但这些终归是在朝女子要面临的问题。

她不要孩子，是因为她自己不想。

若是那些女官若想要成家，想要有孩子，也不能剥夺她们的权利。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安宁，都是阮倾城。

总会有人因为遇见心爱的男子，或者想要孩子，而辞官的。

她们不过是上天多赋予了一项比男子多的权利，她们是大地之母。

她们孕育着这个世界的生命。

这不是被排挤的理由，更不是被看做是异类的轻蔑。

阮倾城思考后，便做下了这个重大的决定。

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要成为，就算生了子女，还能留在朝堂上的第一人。

有些权利，她可以不要，但不能被别人剥夺。

于是风华便诞生了。

在阮倾城生子和修养的那几个月，苍浮云把她的位置空了出来，暂时由其他女官担任。

等她回来后，再次坐上那个位置，这个时候的阮倾城，已经成了礼部尚书。

而暂时顶替的那位女官，也成为了她的得力助手。

虽然朝堂上许多男官员有异议，但最后仍然不了了之。

要说讲理，辩论，谁论的过顾清照和安宁。

他们每次都会被怼的哑口无言。

而阮倾城也用实力告诉了他们，她坐这个位置，当之无愧。

当一个人有自身的实力时，到哪里都会被人尊敬。

最后他们也只能道一声恭喜。

如今小风华已经五岁了。

阮倾城无比感谢当初自己做的那个决定。

她女儿如今的志向，是要像她一样，成为大邺的女官，为大邺的百姓谋福利。

——我们各自有志，无论散落在山间、云端、沧海，亦或是沟壑、小溪、一隅，我们还是会相见。

这不是宿命，这是我们自己的注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