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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捉) 赶路

  • 作者:墩墩吃瓜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3-09-14 16:34:52
  • 章节字数:14112字

虽然何三郎解释了一通“不是说娘没脑子”、“娘算的准但是读书人心眼子多”之类, 还是挨了徐秀越一拐棍——

虽然她行走已经不需要支撑了,但习惯使然,加上也算个武器, 徐秀越这次出行又带上了。

最终, 徐秀越还是带着三只郎出门了,不是因为何三郎“有脑子”的发言,而是他后来提到,何四郎有个秀才身份, 而且识字。

徐秀越瞬间想起了知识就是力量。

要是遇到恶人, 可以何大郎何三郎上, 但要是在县城里遇见了恶心人的人,说不定还是何四郎的秀才身份更好使。

而且想要进城,有一张秀才文书,说不定能省点银子。

于是她才点头同意了。

临走之前, 徐秀越找到了何二郎。

因着出行把三个郎都带走了, 徐秀越怕何二郎心思敏感,会多想, 便严肃着将家里人的安全交托给他。

何二郎沉寂的眼睛里, 冒出些亮光,沉稳的声音依旧言简意赅:“娘放心。”

带着三个郎,徐秀越在全村人的注视下, 爬上了何三郎的后背, 一行人往山外走去。

“村长, 仙姑去有些危险吧?”

“是啊,万一有不长眼的伤了仙姑可咋办?”

“三郎那孩子也真是的,不带个年龄大点的,就他们几个小子, 能保护好仙姑吗?”

“就是。”

“哎,仙姑这是为着咱们才冒险呢。”

村里人吵吵闹闹的,最后一句话却说的众人唏嘘。

谁都知道仙姑有那么多粮食,又有银子,又有本事,完全不需要跟他们一群人待在山里。

有人想到当初仙姑舍下全村自己先走,立马又想到仙姑之前就通知他们有洪灾,是他们跟族老不信,仙姑烦了才自己走的。

当他们心底里认定仙姑是个为了大家的好人之后,互相一交谈,就给徐秀越所有的行为找到了逻辑自洽。

总而言之,仙姑为大家付出良多。

村长谈了口气,转身看向村里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仙姑为了咱们甘愿以身犯险,咱们也不能叫仙姑的心意白费,这些日子,都加把劲,争取仙姑回来时,看到的是咱们不一样的上溪村!”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村民们的斗志。

如今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常驻,但是好歹安全性要保障,先从山脚栅栏开始改造!

村民们热火朝天的忙活去了,有结伴去山上砍树的,还有挖石头的,有妇人怕还要赶路,提出多捉点野味晾肉干的。

对大山来说,上溪村的闯入是一种打扰,但对上溪村的村民来说,这里就是他们连日逃难以来最好的慰藉。

何村长看着大家伙充满干劲,小溪潺潺、牛驴在不远处吃草,小孩子们在草地上疯跑,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正高兴着谁料身旁忽然传来不合时宜的抱怨声——

“爹,大家伙是不是太拿仙姑当回事了?您才是村长啊!”

何村长转头,何安福正一脸愤然地看向四周面连笑容、干活都带劲的村民们,嘴上还不停道:

“我瞧他们都忘了,当初是谁带他们出的村子,又是谁不管他们死活自己先走了!”

何村长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儿子,又想起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孙子,一开始是愤怒,最后化为一声颓然的叹息。

都是他省吃俭用一心送出去读书博个功名的,最后得了啥?

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个有用的,他也不必为了村子,求着徐仙姑接下村子了。

哎……

何村长摇了摇头,又怕儿子犯浑跟村民起冲突,到时候再惹恼了徐仙姑,他半辈子在村里建起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便叹口气说了句:

“仙姑又不是村长,也不是你娘,你又不听人家的,生死关头顾着你干啥?欠你的?

想想你一路上吃的米是谁家的,别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咱家可没这种家风!”

这话骂的何安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当场顶撞他爹,只能恨恨离去,待见到何书青才发牢骚一样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那老婆子给爹灌了什么迷魂汤!”

抱着洗衣盆路过的葛氏听见了,直接啐了一口:“说啥屁话呢!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挖两根野菜!一天天闲的!”

只不过转头看向村长的眼神里,带了些许不满,好在何书青说了句话:

“奶,你咋洗这么多衣服,让春花帮你洗。”

葛氏脸上瞬间笑颜如花:“还是奶的青哥儿乖,你媳妇天天喊肚子疼,娇惯的劲劲的,等她生了,奶再教她怎么做人媳妇,现在还是奶的重孙儿重要。”

何书青胡子拉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逃荒休息不好,眼底有着浓浓的青黑,再没有当初少年郎的朝气了,听葛氏这么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屋子里忽然传出女人的喊声:“相公,我肚子疼。”

何书青脸上才浮起一抹不耐,又隐隐含着一抹恨意,待女人又喊了一声,这才往屋里走去。

另一边,原本何三郎脚程快,但加了个四体不勤的何四郎,一行人拖拖拉拉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到入口。

何大郎三两下爬上坡,露个脑袋看了下外面,一连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个没有灾民通过的空档,四人忙走了出去。

四个人都穿了身打了花花绿绿布丁的衣服,因着他们逃难时带的都是新衣服,这还是将最破的那件剪坏了再缝补的,可把何大郎心疼坏了,为的就是在灾民中出现时不要太突兀。

何四郎的衣服干脆有几个地方没补,穿的就是个破烂衫的风格,倒不是没有补丁打了,而是何四郎嫌热。

四个人又在衣服和脸上摸了点锅底灰,才算勉强有个逃难样了。

等他们往前走了段路,遇到了真正的灾民,对比之下,徐秀越才发觉,他们的伪装太劣质了。

首先就是他们四个太胖了,就算是徐秀越,本来是个灾民的体型,在她努力这么久后,也养出了正常偏瘦的体态,跟灾民们瘦出肋骨的样子完全不同。

再说何三郎,他本来是个竹竿,单论宽度跟灾民有的一拼,奈何自从徐秀越穿来以后,他吃饱了,在徐秀越的不加限制下,肉眼可见的横向发展,甚至个头都又窜了两厘米。

何大郎经常下地,就算是徐秀越刚穿来时,也是个正常人的体型,等徐秀越穿来后肉菜不断,现在虽说没有变成肌肉男,也已经是肩宽腿长的壮汉身材了。

唯一体型有些像灾民的,反倒是弱不禁风的何四郎,但他常年读书不下地,即使逃难这些日子晒黑了点,站在人群中也依旧是个浑身书卷气的小白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吃饱饭的跟长时间饥饿的人,连气色都不一样,真心不好伪装,这还是徐秀越根据回忆努力装扮了的。

一路上,遇见的灾民都会转头瞧他们一眼,徐秀越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不知道,等到中午的时候,三人跟灾民的差距就更大了。

他们不仅带了面饼,还每人带了一个水囊。

见他们拿出了吃食,附近的灾民都拔不动腿了,徐秀越明显看到,他们周围停滞休息的灾民多了起来。

何三郎将一把匕首放在身旁,这才打开包袱,就着水吃饼。

馋了粗粮的面饼呈灰白色,闻着是纯净的面香,一口咬下,就会露出内里软软的面心。

不知道远处是谁,咽了口口水。

一个饼下肚。

两个饼下肚。

三个饼……

何三郎的包裹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源源不断地出着饼,同时,高耸的包裹也慢慢瘪了下去。

附近的灾民眼珠都不待转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光所有面饼,有的舔着嘴唇,有的数着数,只是都不舍得走开,仿佛看到了,就像自己吃到肚子里一样,也变饱了。

就算这样,何三郎还跟徐秀越小声抱怨了句:“娘,咱啥时候能到县里,就这些饼,也就能填个底,过不了一会就饿了。”

徐秀越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真想把他手里的饼抢过来天女散花一下扔给灾民,不过想到后续的路程还得靠何三郎背着走,才把想法掐灭了。

有嘴替何四郎替她说了话:“三哥知足吧,你瞧瞧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说罢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朝廷无作为,他们也不必背井离乡,奈何我读了这么多圣贤书,竟亦无所用,哎。”

何大郎看看左右,他似乎没有两个兄弟那么多的想法,但是兄弟们都发表了言论,只有他一个不说话显得多少有些不合群。

何大郎想了想道:“还是娘厉害,早早屯了粮食,又挣大钱,不然咱们也得跟他们一样啃树皮。”

不得不说,这马屁拍的很及时,徐秀越感觉最贴心的,还是她的好大儿。

何三郎跟何四郎也如梦初醒一般,边感叹着边捧了徐秀越一通。

其实也不是他们闲着聊天,主要是被那么多双饥饿的眼睛盯着,人的神经绷得太厉害,倒不如说点话,能缓解下压力。

就算如此,吃完饭以后,几人也不再多做停留,继续往前走。

有何四郎拖后腿,赶了三天的路,他们才瞧见县城的影子。

应该说,他们瞧见的,是县城前挤挤挨挨一大片的灾民。

三天的逃难没有驴车换乘,何四郎的脚底磨出了一个水泡,拄着徐秀越的拐杖脚步踉跄、头发林乱精神涣散,混在灾民堆里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的。

何三郎因着每日吃喝需求量大,但他们又不能带太多行李,此时已经又饿又渴,嘴唇因为干燥起了皮。

三兄弟里状态最好的竟然是何大郎,他吃的虽然比普通人多一点,但也就是正常壮年的量,耐力却比一般人抢上许多。

再让给了何三郎两块饼外加半壶水之后,走到县城也只是面上多了点疲惫。

至于徐秀越,全程趴在何三郎背上,唯一做的活动就是算一算时辰是不是该走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但前面的人却已经肩膀挨着肩膀。

何三郎拉了一下何四郎,小声道:“老四你拉着我衣服,别半路掉了叫人抱走了。”

何四郎脸黑了下,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媳妇”,手还是紧紧攥住了何三郎的衣服,何大郎靠在何三郎另一侧,最安全的就属徐秀越了。

灾民还在源源不断地挤过来,徐秀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陆陆续续缓慢移动过来的人群,再看看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拍了拍何三郎的肩膀道:“往边上走走,看能不能绕过去。”

县城的前面是一条宽敞的官道,论大小,应该有现代一个花园小广场那么宽,两侧是杂草树木。

难民们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或许徐秀越他们拐弯进山的那天,县城前已经有了第一批灾民,围堵在县城门口,巴望着县老爷或是城中富户能可怜可怜他们,开棚施粥。

就算施粥,排在后面的人也大约是吃不到的,所以大家伙才会拼尽全力往前挤,就连大路两侧的树林里,都挤满了跟徐秀越一样,想要绕路向前的灾民。

再往前走一段路,徐秀越的鼻尖忽的嗅到一阵恶臭随着空气飘来。

虽说灾民们身上都带着些味道,但这样的臭味,显然不是活人能有的。

果然走了不远,树林的地面上开始出现零星的难民尸体。

有的已经腐烂了,有的还很新鲜,有的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的尸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口,还有一些尸体,缺少了某些肉块。

呕——

徐秀越看的一阵反胃。

从前的饥荒,或是历史上的灾荒,在徐秀越的眼里,都是一笔带过的死亡数字,待放到眼前她才发现,哪怕只是个位数的死亡,承载着的困苦,就像是如今整个社会的缩影,让人反胃。

人越多的地方,争斗越多。

不像是前世互联网上人群聚集在一处也只能互喷,灾民们聚集在一起,大多数都因为饥饿没有力气说话。

但若有人起了恶心,有力气男人可以欺负没力气的男人,年轻的壮年可以抢夺年老的,力气小的男人还可以欺负体力更弱的女人,女人若是狠心,还可以欺负孩子出气。

所以走到这里的,极少有孩子。

人到了绝境,大多数惜命的人,都会爆发出掩藏起的兽性。

徐秀越叹口气,不敢再四处乱看,她只是个算命的,即便是个穿越者,即便眼见乱世,又能做些什么?

何三郎似乎察觉出徐秀越的不适,走的更快了。

有灾民盯上了他们,但很快又转回头去。

三个男子一个妇人的组合,在男子都带着凶器的情况下,即便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肥羊,想要招惹的人还是得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主要他们的包裹已经瘪下去了,为了避免有人见财起意,徐秀越只让何三郎带了两顿半饱的粮食,分成三天吃。

再往前走了一段,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县城城门的大致轮廓,路就有些难走了。

灾民们或躺或坐地挤在一处,越往前人越多,三个郎只能小心从人群中走过,就这样依旧会不小心碰到别人。

有的灾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些身体比较强壮的,则愤愤抬头,待看清他们四人的组合,便又转回头去。

很安静,很少有人说话,于是有些人的声音即使弱了些,也依旧清晰地传入了几人耳中。

“一捧米,只要一捧米……”

徐秀越转头,远远看到一个女子露出半边肩膀在揽客,何大郎看了一眼,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古代淳朴农家汉子,耳朵根直接红了。

女人像是找到了目标,朝何大郎看过来,声音都大了些许。

“一捧米,行行好吧,大爷,只要一捧米,救救我的孩子吧……”

四人加快了速度,女子见他们无意,声音又小了下去。

再往前,站着的人多了起来,徐秀越能明白为什么灾民们不坐下躺下了,因为地上被人踩在脚下的尸体多了起来。

想活命,就得站着挤。

恐怕这也是之前有些身体还算强壮的男人不再继续向前的原因。

毕竟再好的人,也经不住一站站好多天,他们只需要等着前面的人撑不住了,或是施粥开始,再往前冲就是了。

徐秀越他们想要尽快进城,明显等不得,只能试着再往林子里走些,看能不能绕过去。

事实上是可以的,只不过多走了许多路。

他们绕出林子的位置,已经到了官兵把手的最前线,有兵士发现了他们,当即抽出刀怒喝了一声:“什么人?!”

何三郎立刻停住了脚步,有点不知所措,徐秀越顺势从他背上跳下来,朝前面的官兵道:“这位军爷,我们想进城,您看……”

“本县不接收灾民,你们要吃的,就往府城去,县里没有粮食了。”

原来他们一直在往府城赶人,徐秀越看了眼最前排或蹲或坐在地上的灾民,看来听信他们话的灾民还在少数。

想想也是。

灾民们从遥远的西南走到这里,已经是拼尽全力,又哪来的力气去府城?

怕是半路上就死绝了。

徐秀越往前走了几步,官兵立刻举刀并后退了一步,厉声呵斥:“做什么?!”

徐秀越停住,她瞧出了官兵的恐惧。

城墙外是一溜排好的木刺,将官兵和灾民分割成两个世界,但显然,官兵的数目远在灾民之下。

他们心中也是慌的。

要不是吃着官粮,只能听上面指派,恐怕这些兵士也不愿意来冒险。

人在恐惧的时候,会呈现攻击性。

为了避免误伤自己,徐秀越没再往前走,而是略提高了声音道:“这位军爷,我们是安河城来的,这是我儿何秀才,没想到跟灾民混在了一处,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进城?”

徐秀越说着,拽了拽何四郎,何四郎也机灵,当即打开随身包裹,里面是他的秀才文书。

何四郎拿着文书朝兵士拱了拱手:“大人请看。”

官兵一脸狐疑。

这时候哪有秀才老爷会来他们县,没走到恐怕就给灾民给吃了。

不过看到旁边的何三郎跟何大郎,官兵才明了,这是有人护着才能走到这里。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慢慢走了过来,不知是想着背后有其他士兵瞧着,还是半信了徐秀越的话。

停在半米外的位置,官兵接过去看了看何四郎的文书,看了几人一眼道:“等会。”说罢拿着文书往回走。

官服发的文书都有辈分,除非大周朝完了,不然去官府就能补办,所以徐秀越也不担心他拿了就跑。

那人拿着给另一个看门的兵士看了一眼,两人说了会话这才走过来,这次离得距离倒是近了,道:“文书是真的,你们来咱们县做什么?”

徐秀越一时语塞,还是何四郎忽然道:“听说县里有一前朝诗仙留下的碑塔,学生神往已久,特来观摩,不成想正好遇上了灾民。”

官兵上下打量何四郎一眼,那嫌弃的神情仿佛在说“闲的蛋疼”,他将文书递还给何四郎,挥手道:“咱们县关了,不放人进,你们还是回安河城去吧。”

“这……”

不待徐秀越动作,何三郎已经一把握住了官兵的手,笑道:“官爷,通融下呗,咱们大老远来的,总不能再走回去。”

官兵手指捏了捏掌心,似乎在评估手中的东西。

徐秀越此时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出息了啊,这都学会贿赂官兵了。

徐秀越不知道何三郎给了多少,但眼见得官兵表情缓和了,应该是满意的。

官兵悄悄摸了一把袖口,在抽回手时掌心就空了,他没说能不能进城,只是回头扫了一眼其余士兵,压低声音道:“我这还有这么多弟兄……”

徐秀越:……

不是吧,这行贿还得从上到下来一遍?那得多少银子?

“我也不能直接徇私,这样,一个人三两银子,也算是给带你们进县的兄弟一点辛苦钱。”

啥、啥?!

一个人三两?

何大郎瞪圆了眼睛,不过这种时候,他娘没开口,他也就闭了嘴。

徐秀越干笑了两声,道:“是不是……贵了点?”

官兵摇头道:“您瞧瞧外面这些人,带你们进去,咱们兄弟也是担了风险的,要是灾民一见有人进去了,都要进城咋办?”

徐秀越想想,倒确实有这种风险,眼看官兵没有降价的打算,便叹了口气,一脸肉痛道:“哎,就剩这点了……”

边说着,徐秀越边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加起来差不多十二两上下。

官兵看见银子,眼睛都亮了,笑道:“婶子也别嫌贵,花点小钱进城,总比跟这些灾民呆在一块强吧?您家有秀才老爷,多少银子还赚不回来?”

徐秀越回头看了眼熙熙攘攘的灾民,感慨道:“倒也是,可怜哟。”

这会功夫,官兵已经将银子揣进了怀里,徐秀越还怕他拿了银子不干事,谁知道他倒是个守信用的,当即朝城墙上喊了一嗓子——

“来活喽!下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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