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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纳税

  • 作者:墩墩吃瓜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3-09-14 16:34:55
  • 章节字数:12266字

听县令如此介绍徐秀越, 众人纷纷拱手朝徐秀越问好。

徐秀越知道这是给许县令面子,也笑着回应。

此时因为许县令的到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这就将坐得稳稳当当的赵员外显了出来。

许县令却仿若没看见一般, 在大家热情的迎接下落了座, 徐秀越也紧跟着在许县令旁边坐下了。

徐秀越这边还没坐稳,许县令的开席词刚张口要说,就听见旁边传来极其不屑的一“嗤”, 接着就听见赵员外含笑的声音, 道:

“这位难不成是大人新纳的几房夫人嘛?如此难舍难分的,也不知道男人们谈事, 也要带家眷在旁吧?”

一时间, 席间鸦雀无声。

徐秀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看都没有看赵员外一眼。

许县令则是啪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赵员外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敬您是赵相后人,向来给你三分薄面,可不是让你胡乱编排贵客的!”

赵员外对许县令的疾言厉色十分不屑, 轻蔑道:

“大人这话可就错了,老夫的薄面,可不是你给的, ”他说着朝天上拱拱手, 才继续道,“老夫的薄面, 是先祖、先皇,还有我祖父那些在朝中为官的学生后人给的!”

瞧这话说的,徐秀越都觉得好笑。

就赵员外这些人脉, 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见过阎王了。

只靠着先祖学生后人这点微薄的情谊,没事的时候,别人或许愿意捧高这位赵员外,算是给仙逝的赵宰相一点薄面,换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名声。

可一旦出事,谁又会给这位黄土埋了半截的前宰相孙子搭一把手?

要说她还是自诩受过阎王传道呢,论见过阎王的关系户,还不是她更强?

再说,你朝都要完了,到时候谁还在乎一个前朝前丞相的孙子?

显然,谁都能想明白的粗浅道理,这位或许是从小被捧惯了的赵员外,并不知晓。

单赵员外这一段话,算是已经将许县令得罪死了。

许县令也是脸色一黑,当即冷笑一声道:“倒是老朽托大了,倒不知赵员外家中如此势大,既如此,想必也不稀得老朽今日这一顿席面,来人啊,送客!”

赴宴的老爷们各个偷偷的面面相觑,有的还悄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赵员外许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是在疑惑一向捧着他的许县令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

但送客两字一出,他是不好再赖在席上了。

赵员外冷哼一声起身,俯视在坐诸位一圈之后,才冷声道:“先前是县令大人下帖,我等才前来赴宴,不想县令大人好大的威风!”

说罢又转头朝在坐的老爷们呵道:“没听见人家送客呢!还不走?!”

他当先往外走去,椅子发出巨大的声音,许县令没有管他,甚至没有看在坐的老爷们,只是垂着眸子,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人回应赵员外的话,一群老爷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

这样明显的站队形势,逼迫他们在短时间内对当前形势做了判断。

城中人虽然不知道当初灾民围城的情况多么危机,却也知道如今县里城门紧闭,是不允许人随意通行的。

联想到之前传入县中的当朝局势,让他们不得不猜测,他们县令,或许也想独立为王?

即便许县令没有这种想法,很显然,县里的大权已经完全落在了许县令手里,不论他们在县外有怎样的人脉、背景,如今都成了狗屁。

因为他们县压根不通外面啊!

而且如今天下动荡,他们消息闭塞,谁又知道他们原先的人脉,如今变成了什么样?

就像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该低头的时候,他们选择低头。

赵员外走了两步没有听到别人跟上的声音,仿佛十分诧异,他转过头,惊怒交加地看向坐着的老爷们,呵道:“你们……还怕他一个小小县令?!”

众人低下了头。

原先或许他们还会给赵员外面子,可如今……当然是要抱紧许县令大腿,不然在这封闭的小县城里叫天天不应的,许县令要整治他们还不容易?

就算日后可以报复回来,可他们人已经不知道在哪了啊。

见无人应答,赵员外怒从心头起,直接开始点名:“韩老板,怎么着?您也屁股黏在椅子上了?”

被他喊到名字的男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低着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几吸之后站了起来。

赵员外嘲讽一笑,正要开口,徐秀越却先他一步道:“韩老爷是担心嫁入赵家的令嫒吧?”

韩老板抬头看向徐秀越,韩赵两家的姻亲关系,留仙县的大户人家基本都知晓,他也不意外徐秀越的问话。

只是他此时站起来已经算是站了赵员外的队,倒不如站的彻底一些,便冷着脸道:“不错,小女嫁入赵家三载了,不过,这也不是老夫要离开的主要原因。

想起先丞相为国尽忠,七十方才致仕回原籍修养,不忍老丞相后人在此受辱罢了。”

这意思其实是说,他是看在赵员外的爷爷赵丞相的面上,所以跟赵员外站队,话里听着是向着赵员外,实际对许县令也是一种委婉的解释,至少没有得罪那么死。

赵员外冷哼了一声,似乎对韩老板对老丞相的恭敬分外满意。

徐秀越遗憾道:“原是如此,是我误会了韩老板,还当韩老板是为着女儿不在赵家挨打,才不得不迎合赵员外,却原来是韩老板高洁,甚为推崇赵丞相的缘故。”

“什、什么?”韩老板瞪圆了眼珠子,“这位……”

一直垂眸不语的许县令提醒道:“徐仙姑。”

“这位徐仙姑,话可不能乱说,小女同赵家公子琴瑟和鸣,可是难得的神仙眷侣。”

“哦?”徐秀越面露疑惑,掐指算了下,喃喃道,“不该啊……”

说着又皱眉看向赵员外,徐秀越脸色一变,朝韩老板冷声道:“哼,你可以因着敬服赵丞相而随赵员外离开,却不能昧着良心诋毁我的卦!”

徐秀越怒指赵员外:“你女儿又不是头回被打,光是赵员外看见的,就不下四五次了。

赵家没人帮衬着你姑娘,你这个做爹的倒好,竟然也装瞎,难怪那女子每次回家,装也装作生活美满的样子,原来是你这个当爹的靠不住。

我原想着你是个慈父,为了女儿不得不委曲求全,却原来是知晓一切,却还要提赵家遮掩。

你走吧,终归你与那姓赵的才是一路人,莫要再在此处碍眼。”

韩老板嘴唇抖了抖,被徐秀越这一连串的指控振的一时无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仙、仙姑说的可是真的?

我并无怀疑仙姑的意思,只是此前……我从未……”

徐秀越见此,仿佛有些可怜这位韩老板,叹气道:“你若真不知道,又想知道真相,此时便去赵家看看你家姑娘就是了。”

韩老板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上却仍有疑虑,转而看向赵员外。

赵员外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强自道:“夫妻之间闹些别扭也属正常。”

一句话说的韩老板心都凉了,他抖着手指指向赵员外,咬牙道:“你……”

半天也未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徐秀越仿佛觉得还不够,又烧了一把火:“对了,韩小姐如今身怀有孕,不过……应该是保不住了,你若是去的早,还能留她一条命。”

有方才赵员外的不打自招打底,韩老板已经信了徐秀越所说,闻听此言,当即吓的差点跌倒,再不顾赵员外的脸色,带着小厮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韩老板!”

赵员外喊了一声,韩老板自然没有搭理他,赵员外只得回头狠狠瞪了徐秀越一眼,追了出去。

这一出戏闹的,整个大厅的氛围都降到了冰点。

徐秀越也是没想到,虽说他们之前商议好的,就是请这位绝对不会配合工作的赵员外作为刺头,来进行杀鸡儆猴,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

好在徐秀越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龃龉,不然真让赵员外鼓动第一个韩老板出去,必然就会有桥头草跟风出去,到时候形势如何,还真难判断。

按照他们的想法,有逐客赵员外之事在前,强硬的手段下必然会让众人对目前的形势产生判断,只要有屈从于许县令权威的人留下,他们的的政令便能从这几人开始,施行下去。

这比没有准备地一开始就提出“提前纳税”,然后遭到反对要更容易成功。

而如赵员外那么高傲的性子,被这么多人下了脸面,日后也绝对不会舍下脸再去在坐的老板们拉帮结派,这也省去了许县令的一大担忧。

所谓打一棒子就得给一个甜枣,许县令作为在场身份最高的官员,自然要承担和稀泥的责任。

“让诸位受惊了。”

许县令笑着一谦让,众人纷纷像是活过来一样,脸上都挂起了比哭更难看的工作笑容,说着“哪里哪里”。

许县令叹气道:“本县请诸位前来,本来也是好心,一是想给大家伙介绍下咱们县新来的徐仙姑,也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听说过清河县的事。”

许县令发话,自有混惯了商场的老板接话道:“可是发大水的那县?”

有人开口,大家仿佛都松了口气,自动遗忘了刚才的冲突,搭话道:“听闻此次大水乃是安河改道,可怜他们大半个县城如今还泡在水下。”

提起清河县,徐秀越也是心下戚戚然,当初虽不知洪水是改道,好在因着卦象奇怪,她选择了提前撤离,不然此时恐怕要被困在上溪村边的青山上了。

指望这个朝廷的救援?根本不可能。

许县令点头道:“正是。”

“哦?!那这位莫非是……”

“这位就是清河县提醒镇民洪灾将至的徐仙姑?!”

徐秀越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传到了这里,还以为要许县令解释一番,再吹嘘下她的能力呢。

“我家隔壁就是清河县过来的,人倒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听说家里收拾的细软走的慢些,都让洪水冲走了,一家子只剩下个宅子,还是之前买的。”

“哎,要不说水火无情呢,千丝布庄的东家也是清河县来的,要不是跑的快,如今人也没了,幸好他前年在咱们这开了家布庄,不然,都养不活一家老小。”

“你们这都是幸运的了,前些日子来的灾民,也有不少清河县以前的富户呢,有些,我还曾有一面之缘。”

说的众人一阵唏嘘。

徐秀越听着,看来当初因着她散播出去的预言,脑袋清醒赶早跑路的人还不少,只不过他们快马加鞭地,没带多少东西上路,来留仙县之后的日子,都不如以往了。

有这件事打底,众人看向徐秀越的目光都恭敬起来。

毕竟他们只是在县里算得上钱,但徐仙姑可是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此时他们倒庆幸起来,好在刚才没有随着赵员外的话头奚落这位坐在许县令左下首的女子。

坐在徐秀越对面的男子看了徐秀越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了徐秀越一眼,犹豫再三才道:“仙姑,不知仙姑如今还给不给卦?”

徐秀越一听,就知道这位老板是想找她算一算,给卦算是一种比较恭敬地询问了。

此时正是他们笼络人心的时候,徐秀越自然道:“您请讲。”

那人喜出望外,问道:“我家中儿媳这就要生了,不知道这次,能否得男?”

徐秀越:……

古人就是如此直白的重男轻女。

徐秀越并未对他的思想发表言论,只是点头道:“可。”

一个字,那人便兴奋不已连连道谢。

这下子像是捅了生男生女的马蜂窝,又有人接着问:“仙姑,我家儿媳本月就该生了不知道是男是女?”

“仙姑,我家女儿嫁去夫家三年,何时才能开怀?”

“仙姑,大夫说我家三房这一胎是个女娃,仙姑可有法子给我们调一调,要个带把的?”

“仙姑……”

徐秀越:……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人给他们打了个样,一群人竟然追问的都是子嗣问题。

徐秀越倒是被他们说的警醒起来,她此时严重意识到古人对男女的看重,若是月份小的,她若说是女娃,说不定会被打掉。

于是徐秀越想了想道:“关于子嗣一事,都是缘分,大家莫要再问了。”

“这……”

众人面面相觑,作为古人的他们,似乎并不明白,如此正常的一件事为何不能询问。

许县令笑着打圆场道:“徐仙姑便定居在咱们县附近的山上,日后也会常来县中,诸位有什么事,还有的是机会询问仙姑。”

如今形势大好,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谁生闺女谁生儿子的事上,是时候入主题了。

“本官这次请诸位前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许县令略作停顿,待众人将视线放到他身上时,才缓缓道:“本县欲提前收税。”

这句话让在座的都炸了锅。

“大人,咱们今年的税可已经交过了啊!”

“就是,春季的粮食打下来就交过了,下一茬可还有两季呢。”

“可不是?!朝廷四成的税款已经叫咱们脱了层皮,大人啊,你可不能不顾咱们的死活,又要加税啊!”

“是啊大人!”

……

说起来也是赶得不巧,留仙县偏南,在清河县的庄家还未成熟的时候,留仙县刚好到了收获的日子,税自然也在此时交了,运去了府城。

或许也是这个缘故,以至于府城许久不搭理他们这个没用的县城了。

“诸位,稍安勿躁。”

许县令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本官说了,是提前收税,而不是加税。”

许县令虽然这么说着,但众人显然不是很相信,毕竟以往朝廷的税款也是用各种理由加了又加,他们都怕了,如今更怕许县令再闹个什么幺蛾子加税。

沉默不是个办法,有人便问道:“这是个怎么的说法?”

许县令没有直接说,而是先解释道:“大家也知道,咱们县虽说不是直接受灾县,却也因着各地的灾情,收留了许多灾民,这不,今年的粮食,怕是有些不够用。”

众人闻言缓缓点头,却没有表示什么,只等着听许县令的下文。

“本县知道,大家都是按时缴纳钱粮的良心百姓,如今虽说县里有难,本官也不能直接从大家手里抢夺钱粮,或是逼迫大家捐助。

咱们也算是多年的邻居了,要这么干,本县成什么人了,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大人宅心仁厚,必然不会如此待我们的。”

许县令一通不知道是诉苦还是威胁的话,说的大家都心有所想,不过面上都还是一团和气。

“所以,本县就想着,得出个不让大家伙吃亏,又能充盈县里的办法,这不就有了提前纳税之策。”

“还请大人详细说说。”

“本县的意思呢,是这样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县知道诸位家中都有存粮,这样,若是提前交下一茬税款的,本官则降一成,一共只收大家三成税。”

“这……”

“少一成?”

“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我们提前交税,就按照三成来交秋季的税款?”

许县令点头道:“不错,不过本官也知道,大家伙都有一大家子要养着,所以此次提前收税呢,也不是强制所有地税、商税都要交,大家可以自行选择。

比如可以提前交一半的田税,那么这一半的田就按照往年的三成收,剩下的那一半,则等待秋收之后,再收原本的四成税。”

“那岂不是比原先足足少了一成?”

“是啊,就是这提前交的……”

此时林修为才开了口,道:“大人,若是我提前按照往年的三成交了粮税款,可秋收却遇大灾,田地减产了,又如何?”

“是啊!”

“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林少爷的顾虑有理,从来种地都是看天吃饭的,谁又知道今年收成如何?”

听着众人的议论,许县令略做沉吟,道:“有道理,是本县考虑不周了,那么,若是秋收减产,咱们多退少不补如何?

若当真减产,税收中的差额,就在诸位剩下的田税中减去,商税亦然。”

林修为蹙眉思考,片刻后道:“这……倒是不错,既然大人都如此为我等考虑了,林某便应下,先交往年一半的税收给大人,另外一半,则待秋收之后再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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