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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探驸马府

  • 作者:七郎不姓杨
  • 类型:穿越重生
  • 更新时间:2023-09-22 06:12:36
  • 章节字数:8914字

自从金吾卫围了驸马府,风破就在驸马府住下了,而且就住在西院的厢房,离罗延定的房间只有数步之遥。

对于有人要刺杀靖凉王一事,他倒是不太担心——能够避开四周的金吾卫,还能越过一丈余高院墙的,这世上怕是也没有几人。

况且,他也提醒过罗延定长枪务必不要离身——有长枪在手的罗延定足有四品上,即使遇上高手,自保也当无问题。

退一万步讲,自己还在府内,就算五宗掌门齐聚,也未必伤得了靖凉王。

可是,风破心里依然有些忐忑。

他隐隐感觉到,此番跟随靖凉王一入京城,便是杀机四伏。纵使自己武功盖世,可难免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何况眼下所处之地还是京畿重地,庙堂中心,而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江湖人。做闲云野鹤时自然是无所顾忌,可一旦沾上了官家,还入了王侯之地,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别的不论,那宫城之内便有一个他也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

不过,有再多烦心事,也不耽误风破喝酒。况且,身在驸马府中,好酒自然是不缺。

而且,因为有与靖凉王的这层关系在,驸马府上下对他是恭敬有加,有求必应。驸马爷本人更是言必称风大侠,叫得他浑身难受。

不过看在驸马爷甚至将御赐的陈年贡酒也拿出来的份上,他也就忍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驸马府里全是好酒,好到像绿蚁这般的烈酒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

所以,风破还得得空时出趟府,然后寻个便宜的酒肆,用八文钱的绿蚁把将自己酒葫芦装满。

平时在驸马府里,他白日里就喝府里的好酒,葫芦里的绿蚁则一直留着,到了夜里再喝,因为他总觉得夜里会有架要打。

打架,当然还是喝些绿蚁更好。

风破其实很想去一趟冯七的酒肆,在他看来,冯七自酿的绿蚁才是最适合打架时喝的酒:够烈、够猛、够直接。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此时的驸马府四周必定布满了各路人马的眼线。而自打住进驸马府的那一刻,自己也很可能成了这些眼线的目标。所以,他不能再冒这个险。

毕竟,在这座自己已经不太熟悉的京城里,冯七是他为数不多的底牌。甚至可能是唯一的。

而且,冯七在此隐名埋姓近二十年,风破也不想给他轻易招来祸事。

甚至为了避免殃及无辜,风破每次寻的酒肆皆不一样。当然,也正好顺便摸清了四周的街巷。

一切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如此过了两日,架没打上,酒却没有少喝。

这日夜里,眼看已过子初时分,此时的风破已经躺在了榻上,手里还拿着酒葫芦。

他先是拔掉塞子,闻了闻,然后又把塞子塞了回去——他心里一直在犹豫,是马上睡觉呢?还是再喝上两口?

因为他方才看过了天色,今夜月黑风高,正是个夜袭的好日子。

正当风破还在犹豫之时,窗外风声乍起,吹得窗棂呼呼作响。

冬月里的风很大,很急。

对于平常人而言,风越大越急,越能隐藏行迹。可对风破来说,风越急反而能令他听得更远:就比如眼下,西北风从后花园吹来,他已然听出了一些异样。

“有人!”风破心里一惊,瞬间从榻上弹了起来,随手就操起了那根乌金杖。

就在他奔向门口的工夫,脑子里也有了肯定的判断:来人是位不速之客。

原来,驸马府夜里的护院原本是一个时辰巡查一遍,从每个时辰的初时开始,巡完整座驸马府差不多正好是一刻时间。

风破来了之后,特意让罗延海把巡夜时辰改了:改成初时一刻始,到了次日,则再把时辰往后顺延一刻,如此每日的巡夜时间皆有不同,令外人无从知晓规律。

而风破记得很清楚,今日的巡夜时间应当是从初时三刻起,而此时尚未到子初一刻,所以来人显然不是巡夜的护院。

风破推开房门,轻轻一纵便落在了院中。

他在原地凝神了片刻,随即便朝通往后花园的那道拱门奔去,只是几步之间便落在了拱门之外。

风破刚刚站定,只见一道黑影从一座假山上掠过,如一只大鸟般落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好俊的轻功!”风破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声,立时精神一振。

那黑衣人落地之后也是一惊,他显然没有料到拱门前会立着一人。

风还在呼呼作响,二人就这般互相注视着对方,任凭四周风吹草动,却一言不发。

黑衣人还忍不住先出手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过不了眼前人这一关,他就进不了院子。

只见他伸手往背后一探,一把长剑立时出鞘,寒光乍起。

夜色里,剑光如流星划过,瞬间又似星光散落,化作无数寒芒飞向了风破。

“云开雾散!”

风破嘴里不禁叫了一句,手里的木杖也没闲着,卷起一道棍影,朝着无数寒光的中心点去。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点,却让黑衣人心里当即一惊。

他这招“云开雾散”看似眼花缭乱,连刺对方左中右三路,但实则这只是用来迷惑对手的虚招,真正的杀招依然是在对方中门。

风破这一杖正好封住了中线,他若挺剑再进,其手腕便会暴露在杖锋之下。

黑衣人连忙撤剑变招,手腕一抖,长剑绕开风破的木杖,又从斜刺里撩来。

“翻手为云。”

风破又叫了一声,手中木杖回旋,朝那人长剑迎去。

剑杖相交,清脆作响。

黑衣人陡然暴退了数步,待稳住身形之后,手中长剑还在不住地颤动,嗡嗡作响。

他心里是既惊又喜。

惊的是这驸马内哪来的此等高手?自己居然招招受制。

喜的则是若此人是靖凉王的人,那王爷的安危也无需自己担忧了。

不过,他心里的惊比喜还是要多一些,甚至有些惊恐。

一则,自己两次出招,对方不仅能报出招式之名,还能轻松化解,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二则,方才剑杖相交,那人点击的正是自己长剑的重心所在。其出招拿捏之准,简直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撤招及时,长剑怕是有脱手的可能。

三则,自己的长剑乃是上品镔铁打造,可与那木杖相碰,不仅未能伤得分毫,发出的还是金属撞击之声。这木杖绝非凡品。

今夜若是要硬闯,怕是讨不好半点便宜。

“敢问尊驾是何方高人?”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祁山宗门下?”风破并未接话,却反问道。

黑衣人知道对方已经视破了自己的剑法,也不再隐瞒,于是将剑往后一背,拱手道:“本……嗯,在下的确曾是祁山宗门下弟子。”

“嗯。”风破此时却皱了皱眉。

“你这出云剑法是柳安然教你的?”风破接着又问道。

柳安然正是祁山宗的掌门,也是黑衣人当年的传艺恩师。

见对方居然直呼恩师名讳,黑衣人心里更加吃惊了。

“在下不才,的确是得恩师亲传。”黑衣人回道。

“那就有些奇怪了。”风破不禁又看了一眼黑衣人。

“按理说,你方才所使确是出云剑法不假,可你在这剑法上的造诣比之柳安然也不遑多让,甚至还有过人之处。”

“尊驾说笑了,在下怎敢与恩师比肩。”黑衣人明知自己绝非对方敌手,也只能客气回应。

“诶,你非要如此谦虚就没有意思了。”风破故意脸往下一拉,“柳安然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老夫还是清楚的。”

风破其实一点也不生气,他甚至还有些兴奋。

自从回到中原以来,他听说的高手倒是不少了,可真正遇到的,今晚才是第一个。

所以他不仅难免有些技痒,还特别想点对方拨一二。

“你这位师父呢,虽然也算五宗之一,所创的出云剑法也有些独到之处,不过他还是太过看重内功的修为,希望以力补巧,可到头来却在招法上失了变化。所以,一旦遇到真正的顶尖高手,这出云剑法便也失去该有的飘逸,哪还和云有什么关系,就是块笨重的破石头。”

风破就这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完全不管对面有没有在听。

“就拿方才你撤剑而退那一招而言,若是换成你师父,他必然是以力相抗。以他的内力修为而言,长剑脱手倒也不至于,但手腕受伤是逃不掉了。”风破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着。

“而你却不同,倘若老夫没有看错,你在撤剑之前应该急转了七分手腕,尔后才向后暴退,单这一临机之变便是你那师父所不及的。”风破继续道,“不过,说你是青出于蓝似乎也不太妥当,老夫倒是觉得你有另立门户的潜质。”

风破终于过完了瘾头,接着将乌金杖往腰后一插,拧开酒葫芦喝了一口。

黑衣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却已是波涛翻滚。

风破方才所言几乎句句切中要害,甚至对其师父的点评也说出他久埋在心底的一些疑问。

至于风破最后那句对他的夸赞,也说中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天下居然有如此的人物!黑衣人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如何?难道老夫说的不对?”

眼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风破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尊驾莫非与我恩师交过手?”黑衣人终于又开口了。

“谁?柳安然吗?切,他也配?”风破一脸不屑道。

“老夫是看你于剑法上还有些悟性,才与你说了这些,换做你那师父来,老夫才没这闲工夫。”风破又道,“你听不进去便也罢了,反正老夫也说完了,你若是要想接着打,老夫奉陪便是。”

黑衣人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可眼下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尊驾究竟是何方高人?”黑衣人只能又问了一次。

“老夫是何人暂且不论,你蒙头遮面,夜闯驸马府,是不是该先有个交代?”风破回道。

“实不相瞒,在下今夜来此只是为了见靖凉王一面,并无恶意。”黑衣人回道。

“你想见王爷倒也不难,可总得有个理由吧。”风破道,“要么你打得过老夫,凭本事吃饭,要么你说得动老夫,也是一种本事。”

“那拜访故人算是个理由吗?”黑衣人道。

“哦?你认得王爷?”风破马上又问道。

“那是当然。”黑衣人凌然回道,“我与靖凉王年少时便相识,只是已多年未曾得见了。”

“喔。”风破又看了对方几眼,将酒葫芦往腰里一别,“既然是王爷故交,那请随我来吧。”

说着,风破一侧身,让出了身后的拱门。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爽快,犹豫了片刻才朝拱门走去。

此时,院里的靖凉王侍卫也已经被惊醒,全部持刀立在了靖凉王房前戒备。

这几人皆是从凉州跟随罗延定而来,在阳明山中也见过风破的手段,所以见到风破在花园内与人交手,他们也自知插不上手,只要护住王爷即可。

风破引着黑衣人走进了院内,直奔靖凉王的房门而去。

见到门口的侍卫,风破先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手中横刀。然后对其中一人道:“快去禀报王爷,就说有故人来访。”

那侍卫看了看蒙面黑衣人,脸上有些犹豫,脚下也未动步。

“有老夫在此,你怕什么?”风破瞪了那侍卫一眼。

侍卫这才转身推门进了房中。

不一会儿,罗延定走了出来,手里还擎着一杆长枪。

见靖凉王出来了,风破往旁边一让,然后指着院中的黑衣人道:“王爷,此人自称是你的故交,老夫便斗胆将他带来了。”

此时,黑衣人已经将长剑回鞘,立在距离房门大约十步的位置。

风破话音刚落,只见黑衣人一把扯下了脸上的蒙布,向前紧走了几步。

“铁郎,可还认得我吗?”那黑衣人笑着对罗延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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