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之挑眉，“那把她送你的那个拿来给我瞧瞧。”

“先生既然喜欢这个，那收下就是了，不必瞧我了。”

王平之从中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莫非另外那桌屏更好看？你这是怕我瞧见了想要呢？”

秦天墨淡笑不语。

王平之吹胡子瞪眼睛，“你这臭小子！”

“罢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回头有机会了你得带那姑娘来见见我，不能老让我这么好奇。”

秦天墨点了点头，“总会有机会的。”

……

侯府，沈氏一早便来给秦老夫人请了安，请完安后，沈氏犹犹豫豫的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秦老夫人漱了口看向了她，“清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呀？”

沈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秦老夫人皱眉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何必这般扭扭捏捏的？”

沈氏动了动嘴角。

秦老夫人道，“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先听我说吧。”

沈氏愣了一下道，“母亲想同我说什么？”

秦老夫人便道，“天梵的婚事，你可曾有过打算？”

自从程宝琳的那件事情之后，程老夫人这几天都在想府上子嗣的事情，侯府子嗣单薄，到了秦天泽这一脉，算上秦天墨那个贱种，一共也不过就四个男丁。

再往下，便只有秦天泽成婚了，而且秦天泽还没有任何子嗣。

这侯府人丁单薄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天梵如今十七岁，也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沈氏心中有事，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秦天梵的婚事，“母亲，儿媳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先前天梵他名声不好，那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进来，所以原先儿媳想着，不如就等他这次科考中榜之后再做打算。”

其实提起秦天梵的婚事沈氏也是愁，秦天泽名声不好，京城里稍微有点名望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秦天梵。

那普通人家的呢，她又瞧不上，总觉得会委屈了天梵。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可得好好挑选挑选，莫要再像程府……”

“儿媳明白。”

程老夫人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挑选媳妇那是需要时间的，你若是有心，现在就该好好相看着，不管天梵如今如何，将来科举中举，那所有人家都会高看他一眼，到时候议亲也可顺利一些。”

沈氏有些心不在焉，“母亲说的是。”

秦老夫人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再次追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要说的那就尽管说，即便是什么大事，大家还可以一起好好商量嘛。”

沈氏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红着眼道，“老夫人，茉儿说想回娘家来住几日……我想，他在那林府待着不痛快……”

一提到女儿秦茉沈氏便红了眼。

秦茉嫁给了国子监祭酒林家，如今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肚子一直都不见动静。

秦茉的婆婆林夫人一开始还看在她是侯府的姑娘的份上没怎么薄待她，后来见她一直生不出孩子来便变了脸，天天让她到跟前去站规矩，对她也不好，她在婆家时常要听婆婆的训斥。

婆婆以她无出为由又给她夫君纳了不少妾，如今有个妾氏生了孩子，在林府地位水涨船高，颇得林夫人喜欢。

沈氏心疼女儿，也悄悄找了不少大夫给她瞧过，都瞧不出什么来，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

林夫人近来待秦茉越来越不好了，秦茉托人写信回来说是想回娘家住几日。

秦老夫人皱了眉头，“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你可又找了大夫了？”

为了顾及秦茉的脸面，那大夫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找的，都是沈氏悄悄安排的。

沈氏犹豫了一下道，“老夫人，这两年来我也给她找了不少大夫来，都瞧着说没问题，我想着，不如叫程……”

她想说让程宝珠来给秦茉瞧瞧。

其实先前程宝珠用程宝玥的身份在侯府给秦天梵诊脉的时候她便有过这个心思。

但是又担心真的被程宝珠瞧出秦茉有问题来，到时候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传出去了，那对秦茉便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便一直都憋闷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只是如今秦茉都快熬不下去了，看着女儿如此受辱，她心目焦躁。

秦老夫人明白她说的是谁，皱眉摇了摇头道，“不可，她毕竟是程家的人，咱们也不知道她的秉性，若是她知道了什么，将消息传了出去，那可是要毁了茉儿一辈子的。”

沈氏红着眼道，“老夫人，在我不知道她是程宝珠的时候便和她相处过几次，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是想试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不如老夫人让那给秦嬷嬷治病的神医给茉儿瞧瞧？”

沈氏实在是心疼女儿，她心中也不解，不晓得秦老夫人为何找了个神医来给秦嬷嬷看病都不愿意让那神医帮秦茉瞧瞧。

秦老夫人心中也有些不忍。

前些日子，王天文每次都是打着给秦嬷嬷看病的旗号来秦府的，那会她也和王神医提过秦茉的事情，可是王天文不肯，只说是近来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给人瞧病。

她知道王天文是不轻易给人看病的，再加上王天文还在给她治疗，她也就不便多提了。

秦老夫人有些无奈道，“先前我也跟王神医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王神医不太愿意。”

沈氏眼泪在眼中打转转，然后一下子跪到了秦老夫人跟前。

“那还请母亲准许我去请程宝珠。”

秦老夫人闭了闭眼，“不可……”

“老夫人。”沈氏哭着道，“老夫人，您就当是为了您孙女考虑吧，她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生不去孩子来，只怕要被婆家给休了，她这样子若是被休了回来可怎么办？不行的……”

最终，秦老夫人还是在沈氏的祈求中妥协了。

她接受程宝珠给秦茉看病，但是不接受程宝珠到侯府来。

沈氏也能理解秦老夫人的想法。

这程府实在是太吓人了，处处在算计秦府，秦老夫人是又怕被她们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