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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番外·if线·竹马篇(完)

  • 作者:坏猫超大声
  • 类型:浪漫青春
  • 更新时间:2024-01-07 17:27:36
  • 章节字数:20570字

和洪宵二人吃过饭,江迟带着秦晏回了江家。

江迟父母都十分喜欢秦晏。

对于所家来说,秦晏就是那个令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小孩’。家好、相貌好、成绩好、既规矩又讲礼貌,简直是从电视剧里走出的贵公子。

江家产业也不小,但江迟父母算得富一代,纵然也钱,但远不如秦家那般底蕴深厚。

若论江家彻底迹,都是江沨十几岁以后的事情了。

江迟又不是从小养在身边,接回来时脾性也都养成,故而江家个儿都不算富养大的,比起秦晏来,总是不免少了几分天生的贵气。

其实莫说是江沨、江迟,芜川的豪门贵公凑在一块儿,也不及秦晏端雅显贵,玉絜渊清。

秦晏身上没同龄人那种浮躁气,端方稳重又不老成圆滑,冷冷清清立在那儿,就是叫人喜欢。

好比这会儿,同是坐在沙上看电视,秦晏坐姿松弛而不松散,不像她家那傻儿叉腿弓腰,正接着垃圾桶啃枇杷。

不都说货比货扔,平时瞧着自家儿也是神采英拔,俊朗非凡,偏偏坐在秦晏身边就冒出一股傻气。

江迟从果盘里捡起个枇杷,刚咬一口,现这个枇杷甜得惊人。

他把咬了一口的枇杷递给秦晏,问:“吃吗?这个特甜。”

秦晏看了江迟手上的枇杷:“吃吧。”

江迟把枇杷剥了皮,把果肉喂到秦晏嘴边:“懒死得了。”

秦晏低头叼走枇杷果肉,清甜滋味从舌尖炸开,也没想到这个枇杷居然这么甜,说了句:“真挺甜的。”

江迟又随手捞了一个枇杷啃着吃:“不甜给吗,多娇贵啊。”

秦晏又盯上了江迟手里的枇杷:“这个甜吗?”

江迟平心而论:“这个一般,等我吃到甜的再给。”

秦晏点点头,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将这一幕尽收底的江母:“.......”

嘶——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真奇怪。

晚上,江迟秦晏二人仍旧是在一个房睡。

屋内提前开了空调,格外凉爽,微风吹来,床边蚊帐的纱帘轻轻摇晃。

在认识秦晏前,江迟从没主动挂过蚊帐,是秦晏对蚊虫唾液过敏,每次被叮咬后都十分难受。

好在洪宵独家的‘挤毒汁秘法’。

江迟据此改造了吸黑头小气泡黑头仪,每次秦晏被蚊咬了,江迟都跟挤痘痘似的,用真空负压时吸技术吸出一部分毒液,倒是十分用。

但那也红肿好几天也消不下去。

真是娇气又难养啊。

江迟没办法,能拿了个驱蚊贴,贴在秦晏睡衣上,免得这位祖宗又在他家被蚊咬了。

然后搬过一摞书,和秦晏一起整理高中课本和学习资料。

秦晏翻着语文书目录,一篇篇念过去:“

《春江花月夜》《鹊桥仙》《归去来兮辞》《兰亭集序》《定风波》,是读名字就觉得好听。”

江迟冷笑:“出现在卷上,默不出来的时候,就不觉得这名字好听了。”

秦晏忍不住笑:“看来在默上扣分了,小时候背不出单词,大了背不出古诗,江迟怎么这么笨啊。”

“就是记不住啊,但化学物理公式我看一遍就能记住,术业专攻嘛,”江迟叹了口气,指着书上的插图问:“对了,是不是学的王羲之的行书,我看这字和的像,讲这篇时就想起了。”

秦晏点点头:“是,临摹的这篇《兰亭集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就单这一个‘永’字,我就练了三年。”

秦晏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在书上比画了‘永’。

江迟知晓秦晏的字好,但没想到秦晏一个字居然练了三年,当即感慨道:“是性格内敛,不爱炫耀,我这么好的字,路过条狗我都得跟它显摆一下。”

秦晏眸含笑,将语文课本一本本摞好:“怎知我不爱炫耀?是我不能看到么都往上一篇《兰亭集序》罢了,若是能,我在我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二人正说着话,书里突然掉出个粉红色的信封。

江迟疾手快,一把将上的信封捡了起来。

秦晏原本没觉得么,高中正是情窦初开年纪,江迟英俊帅气,性格又温和,会收到情书再正常不过,可见江迟这欲盖弥彰,他不故意逗弄逗弄对方可说不过去了。

“呦,我哥女朋友了。”

秦晏转身对江迟:“嫂的信怎么能夹在旧书里,不小心弄丢了多可惜?”

秦晏一叫江迟哥哥准没好事,不是求于人就是在捉弄他,江迟早就习惯了,可这回不同。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耳根烫,自己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么劲儿。

江迟色厉内荏:“么嫂?别胡言乱语,我都不知道那是么。”

秦晏眸微弯,似笑非笑:“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迟把信往秦晏怀里一扔:“给看,给看,看完就不许阴阳怪气了。”

秦晏自然不会随便拆别人的信,是抚了抚信笺折角的方,就随手放在了书桌上:“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江迟,这次见好奇怪,以前开这些玩笑,都不当回事的,难道......”

江迟呼吸一窒,下意识避开秦晏的神,后背因出汗而微微麻,仿佛爬了一窝蚂蚁在身上似的坐立难安。

“我怎么?”江迟问。

秦晏揶揄道:“又到青春期了?”

江迟:“......”

也许真是又到了青春期。

夜里,江迟做了个模糊又朦胧的梦。

温玉生香,柳媚花明。

春光在睡梦中荡漾摇曳。

梦中的秦晏手持狼毫笔,沾了墨,又俯身过来,落笔行云流水,在江迟身上了篇《兰亭集序》。

秦晏用笔杆挑起江迟的下巴,

在江迟颈侧落了款,下秦晏个字。

“我在我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谁也不许抢。

江迟呼吸急促,猛睁开。

梦外,秦晏蜷在江迟身边,睡得正酣。

夏凉被一半垂在上,空调呼呼吹着冷风,秦晏或许觉得冷了,和江迟贴得近。

近到江迟能听到秦晏呼吸。

自己如战鼓般震动的心跳声。

黑暗中,江迟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怎么会做这的梦,他疯了吗?

是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江迟悄悄抽回秦晏脖颈下的手臂。

可惜秦晏睡觉太警觉了,江迟才一动,秦晏就醒了。

江迟:“.......”

秦晏抬了抬脖,方便江迟把胳膊拿走,迷迷糊糊问:“是我把胳膊压麻了吗?”

江迟压低声音,努力隐藏着声音中的异:“没,我去洗个澡,先睡。”

秦晏按亮手机屏,眯着看了时:“凌晨三点洗么澡,www.youxs.org?”

江迟:“.......”

好在秦晏也不真的关心江迟做了么梦,是欺负江迟欺负习惯了,逮到机会就嘴江迟句,不然睡觉都不香。

和旁人在一起,秦晏的话总是少,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冷、不容易接近。

和江迟在一起,秦晏才这么多挤兑人的话说,这就导致了江迟能干吃哑巴亏,因为没人相信秦晏会说出那的话来。

江迟冲过冷水澡,带着满身微凉的寒意钻回了被窝。

秦晏摸了把江迟冰凉的胳膊:“洗得凉水澡?”

江迟背对着秦晏侧躺过去:“嗯,睡觉吧。”

秦晏把被递给江迟,转身又睡了过去。

可惜冷水澡能降得下江迟身上的火,降不下他心里的火。

后半夜,江迟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大海。

海洋与天空在视野尽头相接,晚霞瑰丽绚烂,海浮光跃金。

镰刀形的背脊破开水波,泡沫状的气雾喷涌而出,水雾中模糊出现了一道七彩虹光。

一头虎鲸浮上水。

身边的人对江迟说:“它也喜欢。”

也喜欢?

也?

江迟蓦然回身。

隔着那道灿烂的虹光,江迟看不清对方的容。

但江迟知道那是谁。

江迟倏然清醒,睁开,前是秦晏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就那睡在江迟枕畔,睡得沉静安稳。

江迟深吸一口气。

完球。

好像......出大问题了。

自那以后,江迟意无意的,总是避开和秦晏的接触。

秦晏极其敏锐,在察觉江迟的疏远后,直接坐飞机回了美国。

江迟压根都

不知道秦晏走的事,等他现时,秦晏已经在飞机上了。

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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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

江迟能连夜收拾了行李,一路追到美国去。

他到的时候,秦晏正在雪场练滑雪。

秦晏身着红黑相的滑雪服,宛如一灵巧鸟类,贴着雪急速滑行,穿过一个又一个旗门。

半小时后,秦晏终于降了速,缓缓停在江迟前。

秦晏冷冷问:“来干么?”

江迟梗了一下:“呃......来找。”

秦晏无表情:“事?”

江迟苦说不出:“我是朋友,没事不能找吗?”

秦晏冷笑一声:“哦,原来江二公想跟我做朋友,我见二公对我爱答不理,以为想跟我绝交呢。”

“哪儿能啊,”江迟心里愧,伏低做小道:“我和谁绝交也不可能和绝交啊,可是我......”

江迟差点脱口而出‘是我弟弟’,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从他开始心慌以后,现在想到弟弟俩字他就更慌,愈觉得自己病得不轻,简直是疯魔了。

秦晏见江迟把话说了一半,摘下护目镜看着他:“我是么?”

江迟感觉自己都该心梗了,抱拳拱了拱手:“是我祖宗。”

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外,但秦晏却满意,宽宏大量原谅了江迟。

秦晏又问江迟:“为么躲着我?”

江迟愁容满:“以后再跟说。”

秦晏并不是个揪着不放的人,见江迟不想说,便也没再问。

这段小小的插曲,没在秦晏的十六岁留下太多痕迹,他和往常一,同江迟一起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假期。

反正他是挺轻松愉快的。

至于江迟轻松愉快是如履薄冰,就江迟自己知道了。

出于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也为了显得自己的人品没那么低劣,接下来的一年半,江迟举步维艰、战战兢兢。

终于,他熬到了秦晏十八岁生日这一天。

能活到这一天真也挺不容易的。

秦晏自十六岁起陆续接手秦家的产业,在他十八岁成人礼这天,秦家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晚宴之上,二十岁的江迟身穿西装,银色暗纹的领带是秦晏给打上去的,头利索梳了过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格外精神。

江迟身高腿,玉树临风,站在一众豪门贵公中非但毫不逊色,反而更显出众。

来秦家参加宴会的宾客人人皆知江家二公与秦晏关系交好,不仅江家的位水涨船高,连江迟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甚至多辈主动来和江迟聊天,连方思折和洪宵都挤进不去。

江迟端着香槟找自闭草丛猫着计划失败,能挂着得体的优雅笑容,假装风度翩翩,被迫开启‘豪门社交’的高耗能模式。

等秦晏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江迟已经精疲力尽,电量即将耗尽

休息内。

江迟一见到沙就躺了上去。

秦晏也坐下:“江迟,我话想跟说。”

一提这个,江迟虚剩的半丝电量瞬满格,直起腰说:“巧了,我话想跟说。”

今天是成人礼,秦晏身上的穿戴极为讲究,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丝,西装皮鞋、领带袖扣无一不是高定,手上那球限量版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

可即便如此,他在江迟前是如往常一,并没半分人前的倨傲。

秦晏声音冷清语气却温和:“那先说。”

江迟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秦晏生日,话头又是秦晏提起的,于情于理江迟都不会争先。

江迟已经开始心跳加速,嗓也紧,他清了清嗓:“先说吧,过生日。”

秦晏牵起江迟手腕:“那跟我来。”

二人绕过后满堂宾客,从后廊绕到小南楼。

佣人们在主楼那边随侍宾客,路上静悄悄的。

夜风轻轻一吹,江迟喝下去的香槟融到血液里,晕乎乎些上头。

小南楼黑着灯,一个人也没。

江迟和秦晏先后走进别墅,厚重的装甲门悄无声息合上,将院内路灯与月光隔绝在外。

玄关处黑黢黢的,谁也没去开灯。

他们对站着,前隐约个模糊的轮廓。

屋内极其安静,没一丝噪音,在极致的静谧下,呼吸和心跳都格外明显。

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

良久,秦晏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音轻,问道:“江迟,为么不叫我弟弟了?”

江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我不想做哥哥了。”

秦晏又问:“那......想做我么?”

江迟沉声反问:“秦晏,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么吗?

江迟屏住呼吸,心神难定。

他等待着秦晏的审判。

剧烈的紧张情绪之下,江迟脉搏跳得更快,心脏超负荷运转,‘咚咚咚’得几乎跃出胸腔,在不算闷热的天气里出了满头热汗。

他怕秦晏觉得他病,觉得他恶心,觉得他心怀不轨、觉得他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违背伦常。

江迟明白自己不对,也不该,但他没法控住,也控制不了。

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是该怪那个夏天蝉鸣太吵,是怪课本中不该《兰亭集序》。

可秦晏又不是他亲弟弟,他们没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他是.......情难自抑。

江迟卑劣为自己心悸找遍借口。

江迟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好像这就能降下他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焰。

秦晏不知危险般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探身靠向江迟。

江迟猛往后一退,后脑勺‘哐当’一声磕在门板上。

秦晏反手按亮玄关的筒灯,焦急道:“没事吧?”

江迟闷哼出声,捂着头,疼得泪差点掉下来,咬牙说:“没事。”

秦晏拿开江迟的手,观察了一下被磕的方:“没出血,不去医院看看?”

江迟想摇头,可一晃脑袋就晕得想吐,心说这真是报应啊。

秦晏轻轻给江迟揉着后脑勺:“好好的,往后躲么?”

江迟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好好的,突然靠过来干么?”

江迟都磕成这了,秦晏当然不会和江迟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掰扯。

秦晏难得先服了软:“行行行,都怪我,我是先带去医院吧。”

江迟攥住秦晏的手腕:“把话说完再去。”

秦晏反手握住江迟:“不用说了。”

江迟心念微动,抬起头凝视着秦晏。

秦晏将手垫在江迟脑后,先提示了一句:“这回别躲了。”

而后,秦晏缓缓靠了过来。

江迟瞪大睛,瞳孔霍然一缩。

秦晏轻轻吻在江迟脸颊上。

江迟神瞬明亮,恍如坠入梦境。

他身轻飘飘的,多巴胺急剧分泌。

肾上腺素飙升之下,屏蔽了一切痛苦,后脑勺也不疼了,觉得快乐得随时晕过去。

江迟和秦晏虽然亲密无,但之前从没这吻过彼此——

不是亲,是吻。

轻如鸿毛,又重逾千金的吻。

背后深藏的含意,每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江迟转头看向秦晏:“我是得说一下,秦晏......”

秦晏自然把话接下去,抢在江迟前说:“我喜欢。”

听到秦晏说出这四个字,江迟神魂俱震:“啊?早就知道。”

秦晏轻轻应了一声:“嗯,早就知道,些正人君一定等到我成年这天才肯说,我看道德感这么强,好成,假装不知了。”

江迟耳廓烫,臊得恨不能找个缝钻下去:“太......太小了,我怕带坏,而且我和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秦晏眉梢微动:“我可从没把哥哥,变态就自己变态,别捎带上我。”

江迟握住秦晏的手:“怎么知道的?”

秦晏捏着江迟的手指玩:“江迟,都是男人,能藏得住的心,藏不住的.......”

江迟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那是正常反应,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会那。”

秦晏抬起含情眸,脉脉看了江迟几秒:“我说的藏不住的称呼,在想么?”

江迟:“!!!!!”

“么称呼啊?”江迟呆呆问。

秦晏回答:“从高中毕业开始,就再也没叫过我‘弟弟’,也没威逼利诱哄着我喊‘哥’。”

江迟十分尴尬:“这么明显吗?”

“明显的,”秦晏微微一顿,慢声道:“江迟..

.....哥哥。”

江迟颊瞬爆红,整个人跟染了色似的,看起来马上着火了:“秦晏,别逗我了。”

秦晏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真好,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揽住秦晏的腰:“那既然是情相悦,那我们以后是情侣了,我现在可以亲吗?”

秦晏仰起头,大方说:“亲吧。”

江迟低下头,和秦晏交换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吻。

双唇一触即分。

江迟快退开,按着胸口猛喘口气:“不行宝贝,咱们是得去医院,我点恶心,可能是脑震荡了。”

秦晏:“.......”

“所以们第一次接吻,江迟差点吐出来?”

洪宵击节赞叹,举杯遥敬卧床静养的江迟:“666啊,我能说不愧是啊迟哥,表个白能磕出脑震荡来。”

秦晏坐在书桌边,正在给江迟削苹果,闻言反驳道:“是我先表白。”

江迟并不赞同:“是我先准备说的,把话抢过去了。”

秦晏并不太会削皮,手里的苹果跟狗啃的一,他灵活转了下水果刀:“是我先说出口的,谁让当时停了一下,我以为不敢说了呢。”

江迟勉强坐起身,解释道:“我那是战术停顿,以表郑重。”

这波洪宵站秦晏,他嘲讽江迟:“谁让停顿了?那个人同时跟我们老四表白,这一停顿别人就先说了,就回家哭去吧。”

江迟看向洪宵,当即嗷了一声:“谁?谁跟秦晏表白?”

方思折正坐在床边玩手机,被江迟嚎得耳朵嗡嗡响。

他把江迟按回床上:“没谁,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Frexample!”

秦晏终于和那个苹果完成决斗,把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江迟:“吃吧,医生说多吃多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

江迟接过苹果,忍不住显摆道:“们看,这是男朋友才的待遇,我当他哥这几年,给他剥了得上百斤枇杷,从没见过回头果。”

方思折轻笑一声:“行,谁能这待遇啊,就吃吧,我随五百,记洪宵账上。”

洪宵不甘示弱:“我随十盒小杜,记方思折账上。”

江迟一口苹果渣吸进气管里,差点没给自己咳嗽吐了。

他偷偷瞧了秦晏,见秦晏正蹙着眉,担忧看着他,好像并没听到洪宵的大胆言。

江迟悄悄松了口气。

江迟高中毕业后,独自搬到了江家酒店顶层公寓独居。

晚上,天色才将将擦黑,方思折和洪宵都力见得走了,没像往常一玩到半夜甚至通宵。

秦晏和平常没么,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躺在江迟身侧。

江迟又开始心跳加速。

咚咚咚,恍若擂鼓。

秦晏原本背对着江迟玩手机,过了会儿转过身,真诚问:“哥,心脏这么跳,血压能受得了

吗?”

江迟单手按在胸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靠近我,我就开始心慌。”

秦晏将额头贴在江迟手臂上:“我就在这儿,慌么?”

江迟哭笑不得:“就是在我才慌啊,没躺过来的时候,我心跳平稳的。”

秦晏奇怪道:“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比之前紧张。”

江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件事如果惦记太久,就容易魔障......范进中举的故事听过吗?”

秦晏靠在江迟肩头,那是种然的依赖与信任:“范进疯魔是因他屡第不中,想的就在怀里,一直都在,么可慌的。”

江迟拥住秦晏,感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慌么,明明就在我怀里,可我是想。”

秦晏仰头亲在江迟唇角:“这想吗?”

江迟反手扣住秦晏脖颈,捧着他的脸吻得更深。

秦晏主动张开嘴,唇舌相触的瞬,二人俱是一震。

屋内的气温好像一下升得高。

在情投入的深吻中,江迟的心跳奇迹般平复了下来。

秦晏的手抵在江迟胸口,像现么新大陆,感觉神奇又惊喜。

他微微后退,轻喘着说:“的心跳......不那么快了。”

江迟半掐着秦晏下颚,拇指在秦晏唇角轻轻一抹。

他神幽深暗沉,声音沙哑:“嗯,能治我的心病。”

秦晏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江迟封住嘴唇。

红绡帐暖,耳鬓厮磨。

二人俱是年轻气盛,快就按捺不住,呼吸愈急促。

秦晏吻在江迟颈侧动脉处,冷清的声线却藏了一丝悸动,叫了一声:“哥。”

江迟一手卡在秦晏腰骨上,口中含着柔软的耳垂,哑声道:“秦晏,心真是坏得,从前怎么哄都不愿意好好叫我‘哥’,现在又叫个没完,是故意的。”

秦晏整个人被江迟强悍的气息包裹,理智摇摇欲坠,耳朵被人含在口中,每次呼吸都引起一次新的战栗。

他混乱摇着头,所的挣扎都被江迟牢牢按在怀里。

江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秦晏根本无处可逃。

他能紧紧攀着江迟肩膀,如垂死之人攥住唯一的稻草,一声接一声求助道:“哥,哥,别,别这!”

江迟后退些许。

秦晏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可他胸前吊着的这口气没喘匀,另一耳垂又羊入虎口,被江迟牢牢含住。

秦晏瞳孔剧烈一缩,又失神扩开,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迟又吻了一会儿,食指挑起秦晏的下巴:“怎么不叫哥了?”

秦晏尾微红,犹如被雨打湿的桃瓣,活色生香,像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迟拨弄着秦晏烫的耳垂:“不是主动吻过来的吗?怎么被亲傻了?”

秦晏低下头,一口咬在江迟肩头。

江迟依旧不躲不避,反而按着

秦晏的后脑:“咬深一点,中再上的名字。好叫所人都知道,我是的。”

闻言,秦晏心中一惊,霍然抬眸。完没想到自己年前随口一句话,江迟竟然暗自记了这么久。

江迟爱怜捧起秦晏的脸,中是无边无际温柔与纵容,他将秦晏的话一字不差重复出来。

江迟温声道:“在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的。”

秦晏剥开江迟的衣领,在牙印上落下一吻,近乎虔诚说:“是我的。”

江迟明明记东西那么费劲,四个字母单词都会拼错,古文也背得七零八落。

可他能记得秦晏的每一句话。

一年后,国际雪联高山滑雪界杯·索尔登站。

男大回环项目决赛后台。

秦晏身穿滑雪服,单手扣上雪镜。

临行前,秦晏忽然转过身,对江迟说:“等我赢一个奖牌,回来娶。”

江迟含笑意,替秦晏拉开通向赛道的大门:“好,Raven选手这边请,我在终点等来娶我。”

秦晏踏向征程。

赛道回转陡峭,斜坡极大。

从山上到山下,一共36个旗门,‘Z’字型分布。

选手们需沿着旗门设定的赛道,急速滑下雪坡,并穿过所旗门。

秦晏站在雪坡上,微微抬起下巴,遥遥望见了雪坡下的江迟。

即便是这遥远的距离,江迟是从秦晏微不可查的动作中现对方在看自己,朝秦晏挥了挥手。

江迟手心上满是冷汗,心跳如擂,比自己参赛紧张。

洪宵像个睁瞎,眯着望过去:“哪儿呢?哪儿呢?老四出来了吗?”

江迟实在分不出心去理洪宵,比赛即将开始,他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又眩晕又想吐。

这也不能怪洪宵认不出,选手们个个穿着专业滑雪服,戴着防护的头盔、护目镜,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何况隔着这么老远。

方思折总是比洪宵靠谱许多,好歹能听懂英文播报,听见‘Raven’的名字后,笃定道:“出来了,出来了,比赛马上就开始,别说话了。”

高台之上,除了选手裁判、工作人员、志愿者,洪宵从前也没关注过滑雪项目,扫视几圈也没找到秦晏,但这并不妨碍他举出手机开始录像。

滴—滴—滴——

三声鸣响后,绿灯亮起,雪板降下。

秦晏从闸门中灵巧跃出,行云流水般沿着赛道规定的方向滑去。

今天阳光亮,照映得雪宛如铺了一碎钻,闪耀着五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风也好。

迎而来的风,吹在脸上,一点点凉。

在这次参赛的选手中一位奥利名将,是男大回环项目中的‘大魔王’,从他出现在滑雪项目中开始,就以强大的统治力蝉联冠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会卫冕成功。

奥利选手已经完成了比赛,他成绩是1分16秒83。

这是一组堪称恐怖的数据。

男大回环项目,难度高,危险性大,受到现场干扰因素多,而且穿越所旗门才能获取效成绩,哪怕其中一个旗门没穿过,都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以往,在这个项目中,从没华国人取得过奖牌。

秦晏今年十九岁,正是一个运动员最巅峰的年岁,无论是体力是反应速度都处于顶尖水平,根据他练习时的平均成绩,拿到第三名应该是没么问题的。

多人都告诉秦晏:稳定挥,就能创造历史。

可是竞技体育的真谛难道是稳定挥吗?

不,是突破极限、超越自己。

秦晏加速了。

在比赛刚开始,贸然加速是危险的行为,随着场坡度落差加大,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选手的速度本就会越来越快,转弯移转的频率也会随之变小,这不仅容易摔倒,也容易错过旗门。

决赛现场可没重新开始的机会,www.youxs.org。

错过一个旗门,别说奖牌,就连前二十名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去。

所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悬了起来。

秦晏犹如一雪燕,在雪上急速滑行,快到洪宵的镜头几乎捕捉不到。

四十秒后,人群中已经开始爆出阵阵惊呼。

英文解说也越来越激动。

他们在见证历史!

赛程已然过半,视野中出现红色终点线。

秦晏的神却越过终点,落在人群中的江迟身上。

雪映射出灿烂的光芒。

江迟立于苍茫人海中,耀又明亮。

独属于江迟的勇气荡漾在心口,又在秦晏的血脉中流淌。

少年意气比日月更张扬。

他宛如一支利箭,在天划过。

奔赴他的心之所向。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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