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鸣这一次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的滋味，极致的痛苦和愤怒夹杂在他的心里，他恶狠狠地瞪着楚明月。

“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你要报仇冲着我来，你欺负弟弟妹妹算什么本事？楚明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来，早知道你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娘把你生下来。”

万玲珑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声音沙哑得厉害，“飞扬，嫣然，我可怜的儿女，你们怎么被恶人害成这个样子，娘心疼死了。”

“楚明月，你杀了我吧，放过嫣然和飞扬，以前欺负你，陷害你的事情，都是我出的主意。我认输了，我不应该算计你的，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动我的孩子。”

楚鹤鸣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唯一的儿子被剧毒折磨着，这会脸色已经开始乌青，有鲜血从眼角流下来，看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他一颗心几乎悬在半空中，“楚明月，你到底对飞扬做了什么？这次的事情不管是嫣然还是飞扬，都没有参与。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仇恨都冲着我来，你非要将整个丞相府赶尽杀绝才高兴吗？”

万玲珑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让他知道你恶毒的嘴脸，楚明月，你坏事做绝，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

楚明月没有半点害怕，依然气定神闲，“现在你们也知道痛了？感受到我被你们出卖，差点被耶律德毁了清白，被送到北狄国的恐惧了吧？”

“我就是要让你们痛得一辈子都记住，让你们一辈子都不要来招惹我。”

万玲珑哭着说道，“你到底对飞扬做了什么？他会死的，我们再怎么害你，现在都还留着你的性命，你不要太狠毒。”

“夫人，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楚飞扬不会死的，他顶多就是承受剧毒的折磨而已。”

楚鹤鸣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明月，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我说了，我们和北狄太子并没有勾结，你是不是听信了别人的挑拨离间，把楚家害得家破人亡你就高兴了吗？”

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恶魔，太可怕了，明明董晴是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怎么会生出楚明月这样的女儿来？

“对啊，我就是看不得你们过得好。楚鹤鸣，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傻子，耶律德所在的那个庄子，是我娘当时的嫁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里。你应该庆幸，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不然今天整个丞相府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楚明月发泄了一番，心底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不然你的儿子和女儿，都会死得很惨。”

“我们走吧。”她对着一直站在旁边陪着她，没有出声的南宫墨说道，两人带着丫鬟朝着门外走去。

万玲珑情急地在后面大喊大叫，“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楚明月，你究竟给嫣然和飞扬动了什么样的手脚，你把他们治好。”

楚明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带着嘲讽和冷笑般地说道，“楚嫣然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们放心吧，她不会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以后嫁人了，抱养小妾的孩子就行了，无痛当娘真的很好。”

“至于楚飞扬，更不会有事了，顶多被剧毒折磨得不能劳累，每个月有一个晚上承受着锥心刺骨的折磨而已。丞相夫人，不要逼着他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哦，累狠了七窍流血而亡，你们就没有儿子了。”

楚嫣然已经崩溃了，眸子里迸射出了血海深仇般的恨意，指着她说道，“楚明月，你太狠毒了，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作恶多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恨你一辈子。”

楚明月才不害怕她的诅咒，依然镇定冷静，“就算遭到报应，那你们也应该报应在我的前面，我走到这一步都是被你们逼的。楚嫣然，你还是先问问你爹娘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全家人都活该。”

楚嫣然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我一定要到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去告发你，拆穿你的真面目，我要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天赶紧去，我也想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你爹娘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让皇上裁断。行了，今天就收拾你们到这里了，记住了，以后离我远一点。”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楚明月和南宫墨终于离开了丞相府，坐着马车往她的家里去了。

她靠在车壁上，脸上有一抹强烈的疲惫，就好像已经透支了很多的生命力，像是一朵即将要干涸的花。

南宫墨被她身上折射出来的落寞和疲惫弄得很心疼，来到她的身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别担心，楚鹤鸣他们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掀不起大的风浪，父皇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他需要你坐镇他的江山，不会为难你的。“

这话说出来，连南宫墨都觉得很心痛，有强烈的恨意涌上了心头，他好恨掌握着国家权力的人不是他，不然明月也不用被楚鹤鸣，还有皇上和太后欺负算计到现在的程度。

楚明月脸贴在他的肩窝里，疲惫又无力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我只是觉得很累很烦，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被他们这样算计，我恨他们，想让他们都去死。”

“明月，你没有做错，是他们太过贪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别人。对不起，都怪我不够强大，若是我真的很厉害了，那些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楚明月有热泪涌上了她的眼眶，她第一次主动搂住了南宫墨的腰，隐藏在心底的脆弱展露无疑。

“南宫墨，你不要跟那些男人一样，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对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了，你别伤害我，可以吗？”

心爱女人的依恋和信任，让南宫墨身体猛地一僵，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他反应很快，将她抱得更紧，亲吻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怜惜不已地说道，“明月，你放心，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绝对不背叛你，伤害你，绝不算计你，利用你。”

“如果我违背了这个誓言，我愿意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惨烈下场。”

楚明月泪眼婆娑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捂着他的嘴，“谁让你发那么毒的誓，我又没有不信任你。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胡乱说话，被神灵惩罚了怎么办？”

南宫墨握着她的手，对着她露出了宠溺又温柔的笑容，“明月，我真的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放心吧，老天爷会知道我的心意，不会惩罚我的。”

他拿出洁白的帕子，帮她将满脸的泪痕擦掉，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我真的很爱你，明月，以后遇到事情别一个人扛着，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要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好不好？”

楚明月鼻子又酸了，南宫墨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耐心地和她嬉戏纠缠着，楚明月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