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认真的？”

于斐不解地凝视燕然，想从他眼底读清楚他的心思。

然而从燕然的双眼里，看到的除了温柔就还是一望无际的温柔。

“爷不过是随口说的，阿斐若是不想上场，自是不必委屈自己。”

她没有觉得委屈。

只是一时不明白向来不会对她提这样要求的燕然，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就觉得这个男人定然不会无的放矢。

于斐狐疑地觑着燕然，没打算放过他。

她揪紧了燕然的手指:“殿下，您刚才还专程带臣妾练习射箭，您是想臣妾去参加射箭的，对不？”

燕然被她挠得手心发痒，嘴角微翘地嗯了一声。

“您为什么想臣妾去赢永乐公主？”

于斐问得直接。

先不谈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实在是燕然不像那种会让自家女人出去和人pk的性格。

在他大爷眼里，射箭比试能算什么？

套句他大爷的口头禅:爷会在意？

燕然笑了:“阿斐真的想知道？”

于斐眼底写满了‘我很认真’:“想知道。”

“皇兄以前曾给爷写信描述过秋狩的事情，”燕然眯起眼，神色变得凝重，“皇兄曾说过永乐向来在射箭竞技上稳拿第一。这本不算什么，永乐却曾嘲笑过皇兄射箭之技不如女子。”

先太子当时是用说笑的口吻告诉他的。

字里行间亦只是兄弟间闲谈时的语气。

可偏生就往燕然的心头扎了一根刺。

自那以后，小燕然一有机会就疯狂练习射箭，总想着有朝一日回来跟永乐公主比上一比。

好替皇兄找回场子。

而今已经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他对永乐公主，另有更深的仇要报。

只是到底有些意难平。

于斐总算明白了燕大魔头心底的小九九:“殿下，臣妾的射箭水平，您瞧着能赢永乐公主？”

她其实没有那个自信。

燕然冲她一笑:“也不看看是谁教阿斐的箭术？”

永乐的箭术哪里及得上他的阿斐。

于斐就觉得燕然对她有种盲目信任。

若然永乐公主常年居第一，还敢去先太子面前叫板，那断然不是普通水平。

她这真没学多久的初丁，可不敢自视甚高。

“殿下，无论臣妾能不能赢过永乐公主，”于斐想了想，这到底是燕然心底的刺，不知道便罢了，知道的话怎能坐而无视，“臣妾亦愿意一试。”

“好。”燕然爽快地应了。

这下换于斐发愁:“可是，臣妾早前和太子妃说的是她射箭好让她上场来着。”

去和永乐公主pk她是无所谓了，只是和太子妃说好的这一出，又要怎么改口？

“这个简单。”燕然浑不在意，“阿斐且等着便是。”

于斐松了口气。

有燕然搞定太子妃，她专心准备参加射箭比赛就行了。

临近比赛，于斐不打算继续临时抱佛脚，反倒是想看看跑马的赛事。

燕然在徐公公耳边吩咐了几句，便随着于斐一同去看跑马。

因为几个爱妃都参加跑马，就连皇上和皇后亦联袂前来看跑马结果。

场面愈发热闹起来。

就在众人拭目以待最终结果时，远远处同时出现了两匹马。

“是雪妃和永乐公主！”

有人眼尖，高声呼唤。

一刹间各种欢呼鼓励声四下响起:“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永乐公主！永乐公主！”

最终，永乐公主以半马之遥领先雪妃冲过了终点线。

于斐和燕然对视一眼。

雪妃娘娘面色不是太好地下了马，与永乐公主说了几句话，便朝皇上身边走了过去。

永乐公主扬起得意的笑。

参加比试的贵妇们陆续回到终点，一直未曾见到张氏。

直到最后三匹马出现在众人视线时，张氏终于领先赶回了终点。

于斐瞅了眼燕然。

还真是被燕大魔头随口给说中了。

倒数第三。

张氏跳下了马，一抬眼就看到燕然等人，顿时脸上溢满了喜色跑了过来:“殿下！您来看臣妾跑马了。”

燕然淡淡觑她一眼:“不是说誓拿前三？”

太子妃在旁打和场:“殿下，妹妹尽力便好，咱们志在参与，无须在意名次。”

张氏瞪了一眼于斐，随即冲燕然羞涩一笑:“殿下，臣妾已经拼尽全力了。虽然名次一般，但是至少臣妾为咱们太子府出力了，臣妾一心只为咱们太子府。”

不像某人。

成天只知道缠着殿下！

“而且，臣妾听说永乐公主拿了第一，她真是厉害！”

燕然脸色一黑。

转头扫一眼太子妃:“张氏跑马拿了倒数第三，马上竞技太子妃可莫要让本宫失望。”

“马、马上竞技？”太子妃惊了一脸，“殿下，咱们太子府女眷来得少，本打算参加跑马和射箭两项。而且，臣妾不擅长马上竞技……”

“本宫听闻太子妃出阁前曾苦心练过马上竞技，一身好技巧不输秦王妃？”燕然丢出一句。

霎时让太子妃心头一揪。

殿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未出阁前，她与秦王妃往来甚密，秦王妃因为看上秦王，为了得雪妃的亲眼刻意苦练马上竞技。

闺蜜间总忍不住暗地里相互比拼，是以她也缠着父母请了师傅教她马上竞技。

但马上竞技不简单，她又不是全心铺在上头，只学了个皮毛。

却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说她马上竞技的技巧高超，不输秦王妃。

这个传闻还让闺蜜俩之间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后来各自嫁人了，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怎么？太子妃不乐意？”燕然觑她一眼。

太子妃暗自叫苦:“臣妾自然是乐意的。只是臣妾若是参加马上竞技的话，那射箭咱们太子府就无人可以参加了，不如还是让……”

“射箭就让于侧妃去。”

燕然下了定夺，拉着于斐往外走去:“太子妃赶紧准备罢。”

太子妃:……

“殿下，”于斐没想到燕然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太子妃，“咱们现在去看马上竞技吗？”

燕然否决:“马上竞技和射箭是同时进行的，咱们去射箭场。”

两人到了射箭场，果然里头已经人声鼎沸。

参加射箭的女眷虽然不如跑马多，但是亦有不少。

其中永乐公主一身红裙，特别显眼。

她远远看见于斐和燕然过来，一脸挑衅地扬起了下巴。

于斐眸光一动，对999道:“999，对永乐公主开启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