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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关sir要把他牢牢抓在掌心

  • 作者:旺旺烤饼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4-19 18:17:27
  • 章节字数:9006字

江鸣山被移交至西九龙裁判法|院看守所后, 属于警方的工作正式结束。

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A组彻底结案。

其他组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抓一个人,结三个案子,土地公真是偏心。”

“偏心的哪里是土地公?A组花钱养小财神了嘛。”

“低投资, 高回报哦。”

“哎……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关sir闹掰啊?”

众人摩拳擦掌, “如果闹掰, 那我们岂不是有机会拥有顾问了?走啊,去打探一下。”

A组办公室。

关应钧站在窗前抽完了两支案后烟, 眉目微敛, 表情难得放松,“案子结了, 大家辛苦。我请大家吃饭。”

原本在行军床上躺尸的张星宗蹦起来, “有饭吃?好啊好啊!”

刘司正道:“关sir, 别忘了叫简顾问一起来,要是没有他, 我们这个案子还不知道要破到什么时候呢。”

丁高:“是啊是啊。会拆弹、会审讯、还会做业绩,逻辑又严密。”

他越数越心惊:“这样聪明的顾问上哪里找第二个?”

毕婠婠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做出凌空抓握的动作,“所以, 关sir要把他牢牢抓在掌心里。”

越说越过分了。

张星宗赶紧挤上前,张开双臂, 将得意忘形的众人往后拢了拢, 连声道:“关sir本来就想请简顾问来吃饭的!对吧关sir?”

关应钧脑海里回荡着那句:把他牢牢抓在掌心。

忽然想到简若沉头上盖着衣服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少年的头发凌乱散开在肩背,肩膀一手可握……

关应钧猛然收回思绪,不自在极了,全身似有滚烫的虫蚁在爬。骨子里都藏着闷闷不解。

他怎么会想这些?

关应钧抬手赶人,“好了,都去休息, 晚上五点陈荷塘门口集|合。”

A组办公室里的人一哄而散,出门时碰上了蹲在门口听墙角的C组成员。

两方人马面面相觑。

C组大叹:“哎!还没闹掰!没劲没劲。”

他们一股脑站起来,扬长而去。

关应钧心里陡然升起些危机感,想到早上简若沉被电话吵醒之后,那声没喊出来的关督察。

他拿起传呼机,斟酌着给简若沉发了条信息:【晚上四点半,A组庆功宴,我去接你?】

另一边。

简若沉正顶着一头泡泡趴在浴池边上泡澡,传呼机一响,惊得整个人往上耸了一下,头顶上堆着的泡沫都歪了些。

他不明所以地拿起来看。

这消息还加什么问号,多此一举。

地址都没发,根本就没给他自己选择的余地。

简若沉回:【好,想来就来吧。】

下午四点半。

白色丰田准时到达丽锦国际花园山顶别墅。

简若沉钻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道:“关sir,1月22号之前,我都不去警署了。”

关应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听称呼,不像在生气。

看结果,人好像要跑了。

鼻尖的柚子味格外浓郁,他思索片刻,不动声色问:“为什么不来?有事吗?”

简若沉叹气:“开学有转系考试。李老师的专业被分在社科院。最近这么忙,香江大学社科院的人文资料我还没背全。”

“行。”关应钧松了口气,“那就等22号后再说。”

下午四点多,街上没什么车,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陈荷塘大酒店门口。

一下车,就看到聚集在酒店门外聊天的A组成员。

毕婠婠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针织长裙,嘴巴上涂着同色口红。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羊绒风衣,一头卷发披在腰间,精心打扮一番后,飒爽的女警变成了九十年代画报里风情万种的港风女郎。

张星宗和刘司正也穿了便服,好好收拾了一番,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一众俊男靓女聚在一起,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简若沉和关应钧走过去,两人往人群里一站,灯光都黯然失色起来。

刘司正看向关应钧,“关sir怎么冷冰冰的?破了大案,笑一个啊。”

他说完,心脏猛的一跳。

简若沉来A组后,关sir的脾气都好了不少,让人忘记他以前的不苟言笑。

坏了,关sir不会因为这句调笑生气吧?

关应钧没接话。

简若沉笑道:“冷冰冰更有气场呗,一看就是有能力的领导,手下团队肯定也战功赫赫。”

这下所有人都笑起来。

明明没有吃糖,嘴里却甜得要命。

怎么有人圆个场也能把所有人夸一遍呢?

关应钧垂眸看了简若沉的发顶一眼,嘴唇轻轻抿了抿。

这张嘴真的是一视同仁。

对谁都好得没有差别。

“人都齐了?齐了就进去。215号包间,想吃什么自己点。”

简若沉坠在队伍后,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什么都觉得新奇。

酒店里黄色浮雕花纹的墙纸,墙上悬挂着的复古壁灯,一切都像旧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景色。连进包厢里木质夹板菜单,也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行人轮流点了菜,推杯换盏。

笑闹了一个多小时。

宋旭义红着脸站起身,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对简若沉道:“我之前以貌取人,轻视你,觉得你不能胜任顾问的职位,不相信你能拆弹。是、是我不对。”

他脖子都涨红了,整个人像煮熟的螃蟹,“我说话欠妥,这一杯算我给你赔罪。”

宋旭义仰头,豪气云天地干了一杯白酒,辣得满头是汗。

简若沉刚要倒酒回应,杯子就被关应钧按住了。

关sir站起来,黑色底衫的下摆松松垮垮垂在腰间微微凸起的皮带上,长腿一迈,走倒宋旭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动作之间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你不要太自责,以后不要钻牛角尖,专注做事就行。”

宋旭义眼睛有点红,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桌上装白酒的盅里还有一小半,关应钧将它拿起来,对着宋旭义举杯,然后仰头喝干,哑声道:“简若沉年纪不大,喝不了多少,我替他喝了。”

宋旭义有点无地自容。

发觉自己刚才当众道歉的做派竟然有逼人喝酒的意思。

他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宋旭义又卡住了,气氛有点尴尬。

简若沉把伸向酒瓶的手缩回来,给自己倒满果汁,“宋哥,我|干这杯就行,您也是无心的。”

宋旭义赶紧顺着台阶点头,弯腰坐回位置。

凝滞的气氛立刻重新轻松起来。

这顿饭吃了整整三个小时。

大家走出酒店的步子都有些打飘。

关应钧还算清醒,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张星宗和丁高,你们两个一起送毕婠婠回家,务必看着人进门。”

“其他人分成两组打车走,车费我来报销。”

夜风撩着众人的头发,吹得人困意漂浮。

这一刻所有人的脑子里既没有杀人案,也没有什么江家陆家的人渣,只有家中久违的席梦思。

他们熬了这么多天,终于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关应钧安排完所有组员,垂头问简若沉,“你怎么回去?是跟我一起骑车,还是叫你的管家来接?”

简若沉:……

骑车?

骑什么车?

丰田小汽车?

他抬眸看向关应钧有些迷离的眼睛,试探着问:“你住哪里?”

关应钧垂着眸子,避开对视,不说话。

简若沉啧啧称奇。

这就是卧底的警觉性?

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恶趣味的一面,看着关应钧垂眸不与他对视的样子,简若沉反而更加好奇。

他想了想,忽然问:“要不然我先送你,然后再自己回家?”

关应钧哑然失笑,“你打探我?”

简若沉无辜至极,“我担心你才会送你回家,这怎么能叫打探?”

“嗯……”关应钧知道简若沉身上一定有鬼。

越是相处,越想不明白。

越是打探,越让人困惑。

关应钧笑了声:“那你送。我住得离你不远,就在丽锦国际花园2别。”

“你跟我住一个地方?”

简若沉拦了辆车。

红色的小出租停在面前时,关应钧甚至还能步履平稳地给简若沉拉开车门,“请吧,简顾问。”

简若沉一钻进去,立刻闻见出租车里有一股黏腻复杂的香臭味。

他被熏得头晕,关应钧要是闻见……狗鼻子不会被熏坏吧?

简若沉小声道:“师傅,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事,不想打车了。”

后视镜里传来一瞥,驾驶座的人结结巴巴问:“您、您是嫌弃我、臭……臭吗?”

关应钧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动作利落地矮身往里坐,尾椎刚沾到坐垫,立刻连打三个喷嚏。

简若沉:……

他对司机解释:“我朋友鼻子有点敏感,他一闻到香水味就会这样。不是您的问题。”

司机沉默着,没有说话。

关应钧蹙眉吸了一下车里的空气,忽然回头往后备箱看了一眼。

车里没开灯,暗极了,简若沉看不清关应钧的表情,只好凑过去问:“要换车吗?”

“不换了。”关应钧哑着嗓子咳了几声,对司机道,“去西九龙百灵烟厂。”

简若沉一愣。

不回家了?

哪个警局的好督查住烟厂里啊?

关应钧用大腿撞了一下简若沉的,小声道:“家里烟抽完了,顺便去买点。”

他垂手捉住简若沉放在座椅上的手,翻开,在他掌心写了两个字。

同时唇瓣一张,声音轻得发飘,“让我买点?”

简若沉有点毛骨悚然。

那两个字是。

尸-体。

他抬眸扫了一眼后视镜,对上一双阴森暗沉的眼睛。

这司机似乎是个单眼瞎子,左边半边眼睛几乎全是眼白,眼皮不自然地耷拉着,遮住了眼珠中间泛青的瞳孔。

简若沉被吓了一跳,猛地拍了身边的人一下。

关应钧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简若沉连忙找补道:“抽……抽烟!天天就知道抽!”

他恶狠狠说:“师傅,先去烟厂。”

暗红色的出租缓缓启动,发动机发出有节奏地闷响。森冷的视线通过后视镜,绕着简若沉转。

司机前倾身体打开车载广播。

里面滋滋啦啦传出一些电流声,很快响起记者嘈杂尖锐的发问:“江鸣山先生,听说简若沉逼迫您在江含煜和陆堑的订婚宴上,承认他不是您的亲身儿子,是吗?”

江鸣山桀桀笑了两声:“是啊。”

记者:“您认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将遗嘱立好吧。所以他才会联合警局,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我身上,给我施压。”江鸣山说着,又深情款款似的,“我很喜欢这种心狠手辣的孩子。”

“他从上学起就是第一,无论做什么都很好,以前对我很孝顺,我讨厌那种孝顺。可他这次做得让我很满意。”

“如果我被无罪释放,那么出来后会将所有财产的继承权移交给简若沉。”

“他才是我的骄傲。”江鸣山的声音很轻,为了一线生机按捺住所有癫狂,“若沉,等爸爸回来。”

他想用整个江家做筹码,和简若沉换自己的生命!

滋滋的电流声空白一瞬,很快换了频道,接上了一段邓丽君的歌。

悠扬飘忽的女声充斥在毫无灯光的出租车里。

她悠然唱道:“我知道你的话儿,都是在骗我,你狠心抛弃我,也不管我死活,谁爱我,谁爱我,谁来爱我……”

车载电台卡带了似的,滋滋停在了最后一句上,不停的,反反复复地唱。

简若沉脊背窜上凉意。

这个司机认识他!

故意把出租车停在他和关应钧明前,又将江鸣山走投无路时说的话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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