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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

  • 作者:北港初晴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1-22 20:11:07
  • 章节字数:21656字

“被我陷害的?”云木香反问, “就因为我的好心?”

声音中藏着讥讽,副手有些尴尬,抬手蹭了蹭鼻尖。

“目前还在调查, 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不是说换十三角的是采购,想贪部队的钱。”王大嘴感觉气氛不太对, “好好的这么能和我们家属扯上关系,再说, 周团长家的才来几天呀。”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云木香愣了下。

她知道自己会没事,却没想到没认识多久的邻居会这么维护她。

一股暖流蔓延到四肢, 驱散了深夜的寒冷。

云木香抓住两位大姐的手,笑得温柔。

“清者自清, 我不怕查。”

副手松口气, “涉案人员都需要单独隔离,云同志,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等等, 等等, 怎么还要带走。”

“抱歉,无可奉告。”

“那周团长家小孩怎么办, 爸妈都不在, 小孩谁带。”

副手看向邻居。

王大嘴和刘大脚对视一眼, 立马站起来。

“别看我们, 出这么大事情,这孩子我们可不敢沾。”

“就是, 到时候再说我们帮忙养孩子也是同伙怎么办。”

“反正周家也没其他人, 干脆让她带着孩子居家隔离算了。”

“我觉得挺好。”

两家男人一手悄悄捂住脸,一手去拽媳妇。

“别胡说,人家有自己的章程, 你跟我回家去。”

“扯我干什么,我说得又没错,那淼淼才认识几天,哪能愿意跟我们,闹着要找爸妈怎么办。”

这一刻,他们以为周以臣已经被关起来。

反抗无法,被男人拽出家门时,王大嘴小声跟刘大脚嘀咕。

“周团长这几个月也太倒霉了,什么事都让他碰上,是不是犯小人。”

她男人黑着脸,“少宣扬封建迷信!赶紧回家。”

“别,你去给打听打听周团长现在什么情况。”

“你们俩一起去,路上有个伴。”

两家男人:“……”

很无语,却还是被赶出门。

周家。

闲杂人等离开后,客厅瞬间陷入安静。

云木香没了人供暖,又感觉到冷。

她主动打破寂静,“刚刚大姐说的问题,是实际需要考虑的,希望你去和……”看眼院子里的某人,“和领导申请一下。”

副手做不了决定。

他起身。

同时,云木香也站起身。

副手看过来,云木香指着房间,“我去件衣服,冷,顺便看看孩子。”

外面窗户有人盯着,也不怕她跑。

副手点点头,出门走到党向国面前。

“团长,对方承认和叶芝兰有矛盾,但拒绝跟我们走,要求居家隔离。”

“嗤,你觉得可能?她居家要专门派人来看守,现在急缺人手的时候,哪能匀得出人来。”

副手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团长,周团长脾气不好,你这么瞒着他偷家……”

党向国犀利的目光看过来,“这是避免两人串通,把人带走!”

“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带走。”

“我看谁敢!”

隐在黑暗中的周以臣踏着寒霜迈入自家院子里,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猩红一点在夜色中隐隐闪烁。

周以臣弹了下烟灰,徐徐吹散烟雾,在党向国面前站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

“手续。”

党向国浑身防备,“事急从权……”

“军规老子比你熟,现在带着你的人滚蛋,看在詹师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周以臣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他。

党向军喉结滚了滚,心头莫名一紧,眼前人的侵略性太强。

周以臣眼皮微动,挡着他面叼住烟,说话时上下晃动。

“来这么久,江益川没教过你规矩?”

党向军握紧拳头,冲动地对上周以臣,坚持道,“我按规定办事!周团长,你暂时不能和你爱人见面,去个人催催云同志,周团长回来有人带孩子了。”

“嗤,给脸不要脸。”

周以臣吐掉烟嘴,抬起手动了起来。

副手吓一大跳,“周团长,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副手就瞧见他们团长被一手锁着喉咙,一手抓住腰带,硬扛着给丢出了院门外,直接扔在地上。

“再随意乱闯,我要上报妇联,告你骚扰我。”

党向国整个人懵懵的,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就感觉脊椎一麻,等反应过来,人就被丢了出来。

寒意不断顺着冰冷潮湿的地面渗进骨子里。

周以臣扶着院门,回头扫过其他人。

“还不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其中有一团调过去的人,按捺住内心莫名的兴奋,主动出去。

副手揉了把僵硬的脸,最后断尾。

他看眼被扶起来的党向国,经过周以臣时停下来。

“周团长,嫂子这事说不定是被人坑了,你还要多注意,这事……”

“住口!”

党向军急匆匆走上前,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副手。

“周以臣,我们重新打一架。”

周以臣一个眼神都没给,扫了眼副手,语气淡淡地说:“看好他。”

“周以臣!”

“呦,大晚上的挺热闹,哥几个都在呢。”

詹成刚双手插兜,衬衫外头套个V领毛衣就出来了。

他饶有兴致地扫过现场,“这是唱得哪一出。”

党向国语气直冲,“和你没关系。”

“啧。”

詹成刚笑容淡了点。

“行,我就递个话。”

他看笑话似地看了周以臣好几眼,才转移到党向国身上。

“党团长,演练取消,全体归队。”

党向国皱着眉头,不信对方的话,“你哪位?”

副手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

党向国说:“九团并没参与今天的行动。”

詹成刚耸耸肩膀,突然说:“来了。”

“?”

扛着枪的小兵快跑而来,立定敬礼,开口所说的话,意思同詹成刚一样。

副手松口气。

兴许太放松,呼吸有点大。

听得党向国脸色又黑几成。

詹成刚自顾自冲周以臣抬起下巴,故意说:“我妹吓到没,我来替我爸妈看看。”

党向国看看詹成刚,再看看周以臣,眼底闪过恍然。

怪不得!

他讥讽周以臣,“你也不过如此。”

“恩,撂倒你绰绰有余。”周以臣不知何时,又掏出一根烟点上,云里雾里看不清神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歪党向国鼻子。

“你别得意,你爱人这事不算完!”

报信的小兵清了清嗓子,“党团长,已经查清楚了。”

“什么?”

“叶芝兰同志亲自站出来证明云木香同志的清白,担保十三角事和云木香同志没关系。”

“???”

詹成刚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党向国脸色青白交替,抬手一挥,强撑着带人离开。

詹成刚笑看着周以臣,玩味地喊了声妹夫。

周以臣啪地关上门,转身进屋。

“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詹成刚踢了踢门,没一个人理他,当场气走了,回家冲着爸妈又是一顿告状。

……

周以臣踩在台阶上,顿了下把烟嘴碾灭才迈步进门。

客厅灯光不太亮。

卧室门口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长发披散,小脸被军大衣的毛领包裹着,白皙的皮肤与黑色的发冲击着人的眼球。

虽然不太合时宜,周以臣还是被深深惊艳到,心脏发紧。

“吓到没?”

周以臣伸手扶住肩膀,下一秒腰就被紧紧抱住。

怀里人隐隐在发抖,他收紧手臂,垂眸,借着灯光瞧见她眼角湿润,娇美且脆弱,不禁惹人动了恻隐之心。

一想到他老婆刚刚是这样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周以臣烦躁地骂了声艹。

“嗯?”

云木香听得不太真切,后仰着看他,没到这个时候,才能清晰感知两人身量之差。

眉头蹙起,下颚紧绷,喉结滚动。

有点凶,又有点性感。

云木香装不下去了,松开一只小手攀着胸膛慢慢向上,指尖刮过喉咙,停在下巴上时,冒出来的胡茬没有修理,有些扎手。

正胡乱摸着,手腕被紧紧攥着。

周以臣另一只手隔着军大衣在后腰探索一遍,就觉出她里头穿得单薄。

“上床去。”

“抱。”

云木香歪头靠在胸膛前,抬脚踩上军靴,整个人挂起。

一阵妖风刮开,将门吹出动静。

男人手臂足够有力,单手一提抱着她进屋,安全慢慢。

直到看到床上凸起的那一坨后,黑了脸。

“他怎么睡着。”声音低沉,直白表示强烈不满。

云木香摇着头,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

周以臣有点闹心,让她把鞋子踢掉,将人放在床上,情况一下子调换,换成云木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木香不愿意松手,抱着腰的手改搂脖子,娇滴滴地贴着喊害怕。

“老实点。”

声音沙哑。

云木香嗅着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道,经过鼻腔吸入肺里,受尼古丁影响,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躁动个不停。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云木香睫毛微颤,补充一句,“我能问吗?不能可以不说。”

周以臣轻笑一声,短促有力。

“担心我?”

云木香耳朵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收紧手臂,小脸埋在肩颈里,诚实地轻嗯一声。

周以臣搂着人,大手顺着脊背来回两下,似是安抚,嘴上就有点欠。

“还要谢谢老婆给我找的好差事。”

云木香听着味不对,她撑着肩膀起身,站高了看人总觉得晕眩,手又顺着下巴轮廓,指间软肉给胡茬扎得有点疼。

“这么好玩?”

云木香抬眸,撞进男人深邃的目光里。

“你说什么呀?”

歪着头装乖的小样子,简直和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以臣懒懒地挑了下眉,眼神带着侵略性,手臂猛地收紧。

“老婆,你正义地一番发言让军区上下都在加班加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木香脑子里冒出来一件事情,瞪大眼睛盯着他。

“不会这么巧吧,九团后面不是十团?”

“呵,感情你还是有计划有预谋地建议。”

周以臣大掌捏住老婆后颈,拿下巴蹭了蹭,像是在故意泄愤。

温热呼吸所到之处,疼痛刺激着感官,带着痒意,云木香呼吸发紧,脚下踩着的棉被有些太暄软,害得她有点站不稳。

“疼,那人家不知道嘛。”

她边躲边说:“老公,刚刚那十团团长可欺负人了,还想把我带走,幸好你回来了。”

“恩。”

“他还往我身上泼脏水,话里话外都说我是故意陷害叶芝兰,一点脑子都没有,采购的线是我一个小军属能碰的。”

“恩。”

“你怎么老恩,就没点什么想法。”

周以臣上下打量她一眼。

“还有精神告状,看来没事。”

“?”

云木香还没回神,腰间支撑她身体的手臂就松开,她直接滑坐在床上,身前一阵冷气袭来,低头就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解军大衣上的风纪扣。

“你干嘛!”

云木香攥住他的手,连带衣领一起,深入领口的两根手指紧紧贴在锁骨上,炙热滚烫。

下一秒,双手就被提起来。

她像条砧板上的鱼,任由周以臣去鳞扒皮。

“周以臣!”

怕吵到儿子,云木香还要控制着音量。

周以臣三两下就扒掉军大衣,搂着细腰把人提起来,掀开被子塞进去,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

“乖,明早想吃什么?我带回来。”

闻言,只露出脑袋的云木香停下挣扎。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目光触及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躲开目光。

“想喝红菜汤。”

“……”

云木香偷瞄了下他。

“行。”

周以臣妥协地摸了摸头,遮住她眼睛关上房间里的灯。

“早点睡。”

“哦。”

黑暗中,任何窸窣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男人恶狠狠地补充一句。

“不准抱着他睡。”

云木香闷笑一声,没回答。

片刻后,下唇被咬了下,惊呼出声。

“睡吧。”

房门渐渐关闭,隔绝最后一丝光线。

云木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

拉灯,关门,脚步声渐远,很快消失。

寂静中,云木香很快陷入梦乡。

……

赵家。

赵参谋长掐着腰原地打转,怎么也泄不掉胸口的那股子闷气,最终忍无可忍一把扫开书桌上的所有东西。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家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个替罪羊,费了这么多天准备的证据,因为你一句话全废了!”

叶芝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断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应付丈夫。

“说完了?说完了我要去休息。”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

之前她也困,可脑子是清醒的,以至于一旦睡着,就开始不断做梦。

梦到小时候。

梦到那人从坟里头爬出来找她算账。

梦到她被发现不是亲生女儿,叶家直接把她给赶出去。

整夜整夜的噩梦,她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疯掉。

直到傍晚,她遇见了那女同志。

拿到安神丸后立马找人去打听这个人。

一团团长爱人。

祖传医学世家。

甚至连最近让军区医院名声大涨的那一场帮助石团长站起来的手术,都是因为云木香帮忙。

拿到这些消息,再看荷包里的安神丸都多了几分狂热。

晚饭没吃,用水送服了药,直接躺下就睡着了。

没做梦!

可惜噩梦没出现,还是有人干扰她睡觉。

来人说,被抓的那个后勤部干部受不住,终于供出来是受叶芝兰指使。

除赚差价,还会吃回扣,偷军资。

年关差点被劫走的粮车,就是叶芝兰和地头蛇合作,三七分,地头蛇三,叶芝兰七。

叶芝兰心里没有害怕,只觉得烦躁。

正想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时,就见她丈夫掏出来一叠证据,证明是一名叫云木香的军属从中栽赃陷害。

谁?

云木香!

叶芝兰混沌的脑子劈出一条缝隙,坚定一个认知。

她还不确定自己吃完这些安神丸会不会好。

谁都能是替罪羊。

目前唯独云木香不行!

赵参谋长气到昏厥,一把抓住叶芝兰的手腕,将人拽回来,咬牙低声质问。

“你知不知道,十三角这件事情里,有特务的影子!别人都是迫不及待地往外跳,你倒好,好容易把你摘出来,你死活自己往里头跳!”

叶芝兰被吓一跳。

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她心里清楚。

赵家会维护她在外面倒卖,那是因为资金大头支援给了赵家用。

可特务不同。

赵家解放前是军阀世家,最恨的就是特务。

叶芝兰捂着心口,也有点慌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找人,把几天的记录给毁了,你咬死那个家属陷害你。”

“不行!”

叶芝兰态度坚定,死活不松口。

“你给我一个理由。”赵参谋长眼神阴恻恻的。

“你换个人,云木香要留着给我治病,我睡不好也打扰你,就算不为我,为你自己,云木香都不能动。”

“换个医生不就行了。”

“要有用能轮到她,反正云木香不能动。”叶芝兰抬眸,“抹掉些关键性证据对赵家来说应该很容易吧,你要是不行,我找我爸帮忙。”

“我困了。”

撂下这话,叶芝兰转身就走。

赵参谋长扶着桌子,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他磨了磨牙,出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已经接近凌晨。

推开卧室的门,正坐在床边脱鞋,就听见身后小小的呢喃声。

“是我,我以后就是叶家的亲生女儿。”

“你已经死了,没人会发现我。”

“是我……”

“呵呵呵呵,一群傻子。”

赵参谋长僵硬地坐在床边,脱鞋子的手顿住,扭头看向蜷缩在被子里的人。

床头灯下,女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得人背后发寒。

赵参谋长一阵头晕。

什么意思。

叶芝兰不是叶家女儿!

他和叶芝兰是老夫少妻,算是两军的结合,感情不多,但是叶芝兰打扮打扮还算漂亮,胜在年轻,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活力。

在她进门就剩下老儿子后,他更是满意到不行,很多时候也愿意顺着她。

现在告诉他,他捡了个冒牌货!

叶家知道吗?

是故意骗婚,还是不知情。

原本熬了一夜,困到不行的赵参谋长脑袋瞬间清醒。

拿起帽子又急匆匆地离开。

这次没打电话,怕泄露消息,叫上车直接连夜送他回市里。

……

第一遍铃声响起,云木香被吵醒。

她缓缓睁开眼,就瞧见男人站在大衣柜前,身上只穿了一件老头衫,被肌肉撑得鼓鼓的,露出结实的臂膀,在晨曦有些清冷的光线下,看得人个口干舌燥。

云木香舔了舔唇,双手抓着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兴许视线过于专注,男人敏感地转过身,手里取下来一件干净衬衫,刚洗过脸,没擦,水珠滴落在身前,偶尔顺着皮肤滑落,隐没于领口内。

周以臣挑眉,对上老婆色眯眯的眼睛,抖了下衬衫,抬手穿上,一个一个扣子扣到最上面,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你学校几点上课?”

“唔,七点五十?”云木香眼睛在他身上转一圈,软软地说:“老公,这件衬衫是不是小了,穿着肯定不舒服,你换一件吧。”

周以臣轻笑,直接套上毛衣。

“不小,正好,时间还早你再睡过,早饭好了叫你。”

云木香有点遗憾。

脑子顿顿地疼,显然是昨天没睡好,只是这会也不想再继续睡。

她穿好衣服,给儿子掖好被子,出卧室扫一圈没瞧见人。

一转身,在厨房找到人。

周以臣从橱柜里拿出一节红肠,“就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吃红菜汤,爸妈寄来的?”

“不是,是表哥们,书房还有一堆,对了,昨天哥哥打电话了吗?”

“恩,一点半打来的,说是已经在车站等着。”

回头见她蹙着眉头,不悦道,“成年人还怕丢呀。”

“那说不好,万一火车上有土匪,看我哥长得好看,给抢去当压寨夫人了呢。”

“你亲哥,想点好。”

云木香撅起小嘴,口是心非地问,“要不要帮忙呀?”

“要。”

“你怎么一点都不疼老婆,大早上水那么冷,你舍得让我碰,哎呀,想想肚子又开始疼了。”

周以臣拆菜的同时,抬眼瞥了眼她做作的样子。

“洗菜用不到你,你的任务,去把儿子挖起来。”

“还早,让他再睡会。”云木香站着不动,好奇地问道,“一团负责食堂,你用不用去帮忙啊。”

“我不去,伙头兵大多是普通兵,食堂一次性可容纳不下一团的三千多人,没轮值的依旧要训练。”周以臣催促,“你不是嫌弃儿子太胖,想让他瘦一点,早起锻炼效果最好。”

“……你可真是亲爸爸,你儿子早起要闹的。”

“那肯定都是惯的,起习惯了都不用叫,他自己就起来了。”

“……”

云木香转身走了。

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她打着哈欠,磨磨蹭蹭地去洗漱。

周以臣把东西全部下锅后,擦擦手上的水,回到房间里,就看到老婆在冲着镜子臭美,昨晚上那么大的事情一点都没耽误她心情。

而床上,淼淼睡得四仰八叉,几乎是横着睡的。

云木香看见他,笑着说:“我还没准备好,老公要不你自己喊。”

抬起手腕,看眼时间。

六点半了呢。

“起来正好吃饭。”

“……”

可真行。

周以臣三两步就走到床边,刚泡过水的凉手伸进被窝里,拍了拍儿子屁股,大清早的立马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挂着心,还想来看看的刘大脚和王大嘴,见周家热热闹闹,瞬间安了心。

受伤的只有一个淼淼。

挂着眼泪,缠着被子直蛄蛹,死活不愿意起来。

周以臣直接给人扒开。

云木香从镜子里看淼淼打哆嗦,回头催促周以臣。

“你赶紧给他穿衣服,现在天冷你小心他感冒。”

春捂秋冻乱穿衣的时候,最怕孩子生病。

“一阵膘,抗冻。”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抓过放在床头的衣服,丢在淼淼面前。

“自己穿。”

“冷。”

淼淼伸手要去抓被子。

周以臣给拉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赶紧穿上,我带你去食堂买包子吃。”

淼淼抓着线裤讨价还价,“爸爸,我已经不喜欢吃包子了,能买蒸糕吗?”

“那个要看食堂有没有,你这速度,危险能赶上呀。”

“为了蒸糕!淼淼很快。”

所谓的很快,就是云木香底妆打好,眉毛画好,找出颜色淡的口红改改气色。

涂的时候她不由得想到曲婉玲的口红色号。

想知道。

最后头发编好,扭头就见儿子还在跟毛衣抗争,脑袋直往袖子里钻。

而说了要帮儿子穿衣服的男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爸真是的,一点小事都干不好。”

单膝撑在床上,云木香抓住袖子拽正,解救了儿子。

周以臣回来,“我去往汤里加红肠呢。”

扫过儿子,“你看,这没大人帮忙不一样穿好了。”

淼淼跳下床到处找鞋子,最终在五斗柜下面找到一只,床底找到一只,穿上也不洗脸,就拽着周以臣去食堂。

云木香嫌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买回来再洗漱。”

她看着周以臣,“你盯着他不准直接吃,还没刷牙。”

父子俩对视一眼,淼淼就把小手塞进大手里,催着爸爸赶紧去,站在自行车旁仰头看着爸爸,举起双手。

“抱!”

周以臣就想到他妈。

他刮了下周以臣鼻子,“你跟你妈妈都学了什么。”

“?”

淼淼歪头疑惑。

云木香:“我听得见!”

周以臣推着自行车跑了。

出门已经将近七点,也倒霉,今天不论到做蒸糕。

淼淼委委屈屈,视线一转,定格在酱饼上,被切成一块块的,闻着就好香。

大师傅已经认识淼淼,笑着招呼。

“要不要尝尝,这是东北一小子教的配方,还挺多人喜欢。”

主要味道足,面食实在,配上碗米汤溜缝就饱饱的。

淼淼疯狂点头,回头要撒娇时,后知后觉跟来的是爸爸,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周以臣手扶着儿子脑袋,跟拄着根拐棍似的。

“来半斤。”

“好嘞。”

等待的时候,有个人从后厨窜了出来,手里拿着抹布在窗口来回擦,奔着周以臣那位置。

“团长,有发现,昨晚上有九团之外的人来翻账本,改了点东西。”

“人抓住没?”

“当场抓住的,另外那个小食堂也有人去!”

相比较大食堂的素,小食堂供应多,五花八门,采购弄到什么都能做,价格自然贵一点。

周以臣:“直接送去纪检,我们不沾手。”

“九团那边要通知吗?”

“随便。”

反正接食堂时,账目划分了。

他收到什么,就登记什么,以前烂账别想沾他边。

“给,饼。”

“爸爸,我还想喝油茶。”

“我早饭做了汤,油茶下次喝。”

“那好吧。”

擦窗台的小伙子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他听错了?

团长在家做饭?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脏不脏,赶紧去洗手,再让我碰见扣你纪律分!”

“别——”

他跑到后面洗了手,看到洗碗的战友,凑近小声说:“我刚刚听到了,咱们团长家里,饭都是团长在做。”

“吹吧,团长那手是端枪的,怎么能拿锅铲。”

一扭头。

“听说没?咱们团长在家都听老婆的。”

“听说没?咱团长妻管严!”

“听说没?团长怕老婆!”

“那之前说团长在家带孩子的谣言,兴许是真的!”

“那詹营长是不是得准备卸胳膊给咱们团长玩儿?”

“……”

尚不知流言在散播的周以臣,回城路上瞧见一辆辆车开出军区,扫了眼车上的人,是四二师的人。

他皱眉,最近没什么行动处才对。

云木香等父子俩回来时,装了两碗红菜汤,给刘王一家送一碗,感谢昨天她们愿意站出来。

带着空碗回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后头传来的铃声。

回头,就对上周以臣沉思的面容。

“周以臣,你骑车发什么呆,你还带着儿子呢。”

周以臣回神,顺着老婆开的门直接把车子骑进去。

“儿子,怕吗?”

“不怕!爸爸腻害!”

“……”

周以臣把小马屁精给抱下来,“赶紧去洗漱。”

“好哦。”

云木香盯着儿子的空档,瞧见周以臣已经端碗吃上,两分钟内,清空碗里的东西,最后撕下装酱饼的一角,捏住昨晚上炖鸡贴的饼子,那是昨晚上留给他的晚饭。

周以臣一边吃一边往外走,“老婆,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睡一会啊!”云木香追出去,人已经戴上帽子,背对着她摆摆手,“晚上回来睡。”

云木香担心两秒,心里捉摸着,要不要上山搞点东西,泡两罐药酒。

只玩早饭,叮嘱娃娃中午做什么后,她推车走出院子,抱儿子上车时,刘艳婷回来了,急匆匆地往家跑,都没注意到她这么个大活人站路边。

她看着刘艳婷的背影。

“儿子,等我一下,我回屋拿个东西。”

厨房找到正洗碗的娃娃,冲它嘀嘀咕咕交代一番,才转身离开。

去到学校,云木香算着时间,故意同脚步匆匆的娄思华撞上。

“校长,早,是昨天没睡好吗?你脸色有点差。”云木香打了个响指。

“没有,是学校临时有安排。”

原本要走的娄思华停下,沉吟片刻,问到云木香。

“报道第一天,以前是交完费,领上书就可以回家,不过许多同学家里孩子多,比较困难,我想,要不要直接老师带着孩子们抄书,会写字的写字,不会写字的帮忙,给一些家庭减少负担。”

云木香摇了摇头,“校长,孩子玩心中,不会乐意被拘在学校里。”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从今天开始,上课期间学校校门都将封锁。”

云木香轻笑,“那要分情况,看是每天,还是只有今天。”

“课程正常后,锁校门对孩子没影响。”

“那就只有今天,简单,军区应该有自己的放映员吧,开学第一天,给孩子们放场电影,我看学校小礼堂建设的挺好,不能浪费呀。”

“放《渔岛之子》怎么样?讲得是小孩子抓特务,我之前单位里曾经组织孩子看过这个电影之后,就有小孩发现邻居不对劲,抓捕成功的例子,那之后有新生入学,就会组织看一遍。”

娄思华没看过这个电影,可听云木香这么一说,看她的眼神带着打量。

云木香坦然接受,甚至提出建议。

“如果小礼堂位置充足,还可以邀请其他不上学的孩子一起来看。”

“好,这事交给你来办。”

云木香委婉拒绝,“校长,我这边还要接待学生,宣传看电影的事,让曲老师去吧,她正好住在筒子楼那边,认识的人也比我多,方便沟通。”

娄思华看云木香的眼神更温柔两分。

“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你确定要推给她?”

“校长,都是同事,我和曲同志是私人矛盾,公事上我不能破坏团结,这是原则问题。”

“好好好,那你通知到小曲,让她上午去请电影放映员到学校来,开播时间定在十二点,下午两场,让她宣传到位,十二点一到学校会关门,再进不来人。”

“我记住了,那我和其他留校的同志一起准备一下,毕竟那么多孩子,不安排好怕是要炸锅。”

“说得对,你放手去做,一会我去跟潘校长说,让他帮助你一起。”

“谢谢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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