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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

  • 作者:北港初晴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2-24 20:37:50
  • 章节字数:21366字

周以臣瞳孔微缩, 伸手要抓住她的手。

稍微一动,牵扯到伤口便疼出一身汗来。

云木香看着心疼,气也没办法继续生下去, 扶住她的手。

“你别乱动!”

“不动。”

周以臣特别好说话,手指勾住老婆手指, 虚弱地道歉。

“那你保证下次不会。”云木香眼底闪过希冀。

“……”

周以臣沉默许久,才动了动手指。

“老婆, 我不想骗你。”再有一次,他还是会救程明卓。

云木香失望地撇撇嘴, 扫一眼浑身都是伤的男人,最终泄愤似地掐在他手指上。

周以臣也不躲, 只时不时抽气一声, 就感觉力道慢慢弱下来。

察觉到云木香态度软化,他趁机转移话题, 喊着饿。

算起来, 出事到清醒, 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

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疼,饿意并不明显, 但用来转移注意力很方便。

他看一眼小桌子上放的保温壶。

云木香顺着看去, “昨天程政委拿来的鸡汤, 你现在情况不能吃, 我去食堂看看有没有清淡点的。”

“那你早点回来。”周以臣依依不舍。

云木香摸了摸他的脸,说好。

去食堂赶上个早饭尾巴, 没什么东西选择, 要了份玉米面面条,面条吸饱汤汁,已经不成样子。

端到周以臣面前, 看他蹙起的眉头,云木香故意送近一点。

“去太晚,没什么能吃的,剩下一些窝窝头饼子你吃了不好消化,别嫌弃。”

周以臣摇摇头,行军在外时什么没吃过。

“你吃过没?”

云木香神情柔软两分,“我吃过来的。”

她弯腰握住手柄,“你别动,我把病床摇起来。”

病床吱呀吱呀升起来。

周以臣目不转睛地望着在床边忙活的人,看着递到面前的筷子。

“胳膊疼,你喂我。”

云木香看一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心软地点头。

然后从包里掏出笼布裹着的铁勺子。

“幸好我早有准备,想到你伤了胳膊会不方便动,需要我喂。”

“?”

周以臣就见她端起碗,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将面条碾碎。

“老婆,你这……”

云木香勺子一转,装满后靠着碗沿送到男人嘴边。

“来,啊。”

“……”

近距离还能闻到玉米的清香,周以臣盯着那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食物。

“可以不用弄这么碎。”他也没被崩到牙齿,能嚼。

“啊。”

云木香坚持,周以臣只好缓缓张开嘴巴,刚开口,勺子就被塞进嘴巴里。

“都说老小老小,你还没老怎么就要人哄,我端着碗胳膊也很累,你还没淼淼小时候乖。”

“他小时候这么吃?”

这种弄碎的食物,周以臣上一次见还是在猪圈。

“昂,淼淼六个月开始吃糊糊,一岁开始吃饭……”

云木香轻声回忆着,说起淼淼写吃饭时,一天要换八身衣服,可能早上洗得干了下午就能换上。

特别能折腾。

周以臣脑补着儿子小时候,一口一口很快将一碗面条吃完。

也就三分饱。

云木香却收拾起碗筷,“你刚开始不能吃太多,少食多餐。”

“真把我当小孩子哄。”他吃不饱还能闹啊。

“那谁知道。”

气氛正融洽,病房门被敲响。

是护士长,“云同志,院长那有电话找你。”

“找我?”云木香想不起是谁能打到医院,回头同周以臣说:“我没跟家里说你受伤的事情呀。”

“可能是别人,去看看。”

“那你再睡会。”

云木香暂时将碗筷放下,跟着护士长离开。

她路上问护士长,“院长有说找我的是谁吗?”

“你去了就会知道。”护士长微笑。

云木香带着疑惑,推门进到院长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看见她来,立马冲话筒那边的人说:“你等的人到了,我先把电话给她,你们自己沟通。”

云木香站在办公桌对面。

护士长已经离开,院长将电话递过来。

“喂?”

“木木,是我。”郎医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听你爸说,你打算参加考试,有这个想法怎么没跟我说,还舍近求远去找你爸,同样的事情我也能帮你办。”

云木香听到声音是郎医生,还以为是询问周以臣的情况。

“郎叔叔,我也是临时起意,周以臣出事我才发现没证不方便。”她问,“我爸是拜托郎叔叔帮忙吗?郎叔叔跟中医也有交流?”

中西医考试流程好像还不一样。

郎医生暗戳戳告状,“你爸在这边认识的也就我一个,换其他人可不好办,木木啊,你看我们都在军区,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认我为师,这样你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及时帮到你。”

认师啊。

云木香拒绝了,“郎叔叔,我有师父,师门规矩一辈子就只能拜一位师父。”

毕竟玄门也有医。

云木香心里又念叨一句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某人。

心思一不小心又偏了。

天府山上阵法改这么久也没个后续,到底是不是师父干的。

连带隐晦暗示到大哥那边,小东西白仙也没什么反应,总不能说是个意外。

隔着电话,郎医生不知道云木香走神,只当她说的老师是她父亲,只好遗憾放弃。

这才打赌就输,感觉可一点也不好。

唉。

他深深叹口气,“那就算了,以后有问题一样能来问,拜不拜影响不大。”

“郎叔叔,我肯定不客气,那考试……”

“院长会给你安排,以臣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事是他们不对,就当作是对你的补偿,不用客气,对于比试,心里有没有底?”

“跟前辈我肯定还不够看,但同龄人里我从来不虚。”

“好,有骨气,那我帮你换个更大的场子。”

“?”

“领导想要中西医相互结合,共同提高,以五年为一期,想通过实践实现主席指示‘创造统一新药学’的伟大理想要求,这事你知不知道。”

“有印象。”

七一年会上提出来的,当时她爸还兴奋地以为中医迎来新春天,那段时间稍稍改善过一点中医的生存环境。

也就稍稍改变,多年的成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

后来《红旗杂志》特辟《关于针灸与针刺麻醉原理讨论》的专栏,隔年卫生部还在上海举办过全国针刺麻醉学习班。*

她爸偷偷给她也报名,她自傲,没去,把人气个半死,后来就再也不对她抱有希望。

现在提起……

话筒里,郎医生解释的声音徐徐传来。

“现如今西医地位比中医高太多,别的地方不清楚,咱们市里的中医就多次被瞧不起,仅存的中医医院为证明,决定举办一场中医技能大赛,让一些西医见识一下中医的本事。”

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的云木香,丝毫没听过这回事。

“郎叔叔想我参加这个比赛?”她迟疑,“我没资格吧。”

就字面意思,她都不是一名中医。

现在没系统学习的医生,都叫赤脚大夫,她可以往这蹭一蹭。

“中医情况不同,大赛为吸引更多传承人,不限身份,顺利通过终选的人,将颁发卫生部承认的从业证,拿到冠军,中医院将特聘冠军成为医院医生,不论年纪、身份、成分。”

嚯。

魄力不小。

要清楚很多受打压的中医成分都不好,更何况成为医生,妥妥的铁饭碗。

但对她的吸引力不大。

“郎叔叔,你直接跟我说需要我参加的目的吧。”

“目的,你不是要跟市医院的人交流,反正都要比,就去大赛上当着大家的面比一比,不然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赢了也说你输,你去找谁理论。”

老电话机话筒声音大,以至于没离开的院长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不将他当回事。

等看到女同志挂断电话,他主动解释,“我们医院还是很公平公正的,之所以希望在大会上比试,也是想给年轻人敲敲警钟。”

云木香在交谈中明白了院长的诉求。

医院很多人都看不起中医,特别是近几年的年轻医生。

偏偏上面要推行中西医结合,给了医院任务。

于是,在被委托帮她准备考试事情后,院长借着这次的事情,打算把底下的小年轻丢出去遭受一下打击。

云木香很怀疑,“中医落寞这些年,很多厉害的人都被下放,这大会万一来不了多少人,被医院的人看到,岂不是起反效果。”

她都能想到一些人年轻气盛的嘴脸。

看,中医就是不行。

中医拍马都比不上西医。

就该废除中医。

院长哭笑不得,这女同志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委婉。

看她不是很想去的样子,院长想到郎医生提前给他做的心理准备。

他认真思索后,决定悄悄透露出一个消息。

“中医院跟上面打申请,找回不少下放到附近公社,生产队的老中医,以防万一。”

这么大手笔!

云木香心里有些痒痒。

她虽然对当医生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奇技淫巧特别好奇。

再想想他爸老念叨祖宗即将失传的本事,最终决定答应。

只要靠比赛,一样可以考证,还不用承担人情。

对院长却还要说回去考虑考虑。

回到病房,就见周以臣紧闭的双眼睁开。

“你没睡呀。”

“不困,怎么去这么久,是谁找你。”周以臣好奇。

云木香看他满头大汗,拎起热水壶兑盆水,拧了毛巾给擦擦脸,顺带提起中医大赛。

周以臣避开毛巾,歪头看她,“爸给你的任务?”

“他给我什么任务,我自己想去。”毛巾顺着脸颊一路擦到脖子上,“老话不是说,技多不压身,还是你觉得我不能赢。”

周以臣黑沉沉的眼睛望着她,“只是觉得你参赛的目的不对。”

“哪里不对,我是去给中医正名的。”

“然后呢?”

“?”

要什么然后。

周以臣叹口气,“你觉得一场比赛能有多大影响。”

云木香被逗笑了,“你把你老婆当成什么啦,我就一个人,能产生多大影响,我都想好啦,院长说参赛有年龄限制,同龄中我得冠军的概率很大很大,到时候我赢了那些什么工作都给第二名。”

“……”

“你这什么表情,我说得不对。”

云木香扶着他肩膀离开病床,转身将毛巾丢进水盆里,洗洗拧净,像擦格子似的,捡着周以臣身上的好皮肤擦拭。

“那你说说,我听听看你有什么好想法。”

周以臣还真有。

“你知道吗?”

“不知道,直接说。”

“……”

周以臣无奈地笑了下,“行。”

他说起这次任务。

西南角那片林子挺偏的,但因为当地有零散的生产队存在,成了敌人钻空子示威的地方。

“我当时出事,相邻五个生产队,远一点有三个公社,一路到市里经历好些县城,我情况危急也有部分原因是在路上耽搁太久,我为什么不在中途救治。”

云木香手顿住,“因为医疗不行。”

“对,其实领导说中西结合,这很好,西医有西医的好,中医也有中医的优秀。”

周以臣认真说:“我相信如果当时我出事,你就在我旁边,我肯定能第一时间得到止血,治疗。”

“……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你是不是在夸我。”

“当然是,老婆你很棒。”

“我也觉得。”云木香开心地坐下,也不给他擦汗了,“继续继续,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中医难道是自己想凋零的吗?

不是。

可能中医门槛高些,但真正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是这个环境。

周以臣看到她脸上的不以为意。

“我说不出什么花儿,就觉得我老婆这么厉害,就该桃李满天下。”

“我现在就是老师。”云木香提醒她。

周以臣垂眸,抬起手握住她手腕,顺着拉开手指。

“干嘛。”

手指划过掌心,痒痒的。

云木香觉得不自在,虚虚地挠了挠掌心。

“老婆,你之前一定要出防灾手册,是为什么?”

“啊?”

话题跳跃的云木香差点没跟上。

她想想,“为了避免更多人牺牲?”

之前只知道自己会死在一场天灾里,为什么死好像也没看到。

万一不是因为灾难,是有病没来得及救治?

不都说医者不自医。

云木香思路打开了。

“老公,我觉得你说得还挺对的,我懂了。”

这么快?

“你懂什么。”

云木香说给他听,“懂中西结合的意义呀,我国现在医疗资源这么差,中医还被打压,领导提起中西结合肯定是想曲线救国,给之前的受害者一个机会,也给潜伏隐藏的中医生一个机会。”

“……”

倒也没想这么大。

云木香乐呵呵的,心里闪过一道道想法。

她眉眼弯弯地笑道,“老公,我真懂你意思,你放心,我绝对让第一批人惠及咱们天府山。”

……

云木香开始积极在医院跑。

她将市医院目前的医疗手段全部熟悉一遍,时不时还会借电话去询问军区医院的情况。

可以说因为性质,整个省内最好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在军区医院。

为这个,军区医院没少惹省医院和市医院生气。

云木香听到这,悄悄给郎医生写了封信。

郎医生收到信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

打开一看,一张老脸立马笑成褶子,立马安排人开会,会议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等结束后,郎医生直接做下决定。

“我要提前去市里。”

七月二十五。

是中医大赛初赛的日子。

自从淼淼跟着宋画眉姐妹离开后,她就退掉招待所的房间,直接跟周以臣住在医院,在角落里硬生生塞进去一张行军床,如今床上丢着不少书。

云木香醒得很早。

她起床,就看到周以臣也醒过来,此刻慢吞吞地坐起身。

“早,是不是我吵醒你,我轻一点。”

周以臣摇头,“没有,今天要做检查,确定没问题,就可以准备回军区。”

“有车送你吗?”

见周以臣点头,也松下一口气,“这样也好,你回军区我也能安心去准备比赛,老公你等我挣个冠军回来,好好打打医院这群人的脸。”

自从知道她要去参加中医大赛,以王医生领头,时不时就来她这里找存在感。

可算是等到比赛开始。

周以臣听他这丢包袱的轻松语气,不爽了。

“不邀请我去给你加油?”

“……”

云木香扭头,视线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伤口开始结疤,就觉得自己好了?”

她戳了下手臂比较小的伤口,“你这样去不像是去给我加油,倒像是去当我的病人。”

周以臣嘴角笑容僵硬一下。

云木香瞪大眼睛,快速逼近两步。

“你报名了!”

周以臣在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轻轻点头。

“周以臣!你知不知道去当病人要拆包扎,甚至还要当场配药上药。”

“咳,我只是偶尔听见护士说,王医生申请向中医大赛提供病人,我饿伤口造成情况还挺少见,希望我去当个病例。”

云木香眼睛闪过迷茫,“周以臣,你怎么总是先斩后奏,这都是第几次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以臣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心慌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去。”

云木香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半,还有时间。

她放下手,认真无比地开口,“之前你受伤,带淼淼离开的事情我就没提,上上次,你撬锁烧东西时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那之后没经过你的同意,我都没再擅自动你的东西。”

周以臣很不解,怎么会牵扯到这事。

云木香一听就知道,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是个病人,我照顾你这么多天,就是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在你还没好全的情况下,你要去人多的地方当病例,你是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和我商量?”

云木香指着行军床,“我就睡在你隔壁呀?除了去厕所,去打饭,我们都在一起,你连提都没提一下,万一你在现场出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淼淼。”

“你不要着急。”周以臣轻声安抚。

云木香打断他,“我没着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这只是一件小事。”

“?”

“好吧,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和你说你肯定不会愿意我去参加。”

云木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知道,知道我不会答应,知道我会不高兴,还是要去,在这些前提下,你出现给我的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周以臣看她这么认真,无奈投降。

“那我不去,你冷静些,不要让我影响你的状态。”

“看,你什么都清楚,却还是避开我报名,就没想过我在现场看到你会影响状态?”

云木香就觉得他言行太矛盾。

远香近臭是真的。

近距离暴露出来的缺点真是太多太多。

她现在回想来随军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要说太熟悉就是不好,一个小表情,周以臣就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收起你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

“……”

云木香冷静下来。

是了。

自小认识就知道周以臣是只狗!

是这几年通信,她自己在心里美化了这个人。

这么一想,云木香浑身轻松不少。

她勾唇轻笑,“你要去就去,你出事也算推动中医发展,没准会得到一个烈士章,那样我就是烈士遗孀,到时候把淼淼带回家交给爸爸妈妈,凭我的条件重新找个新对象,简直轻轻松松。”

周以臣额角青筋直跳。

“云小香!”

“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又不聋,听得见,我新找肯定找个温柔的,不会吼我,事事都听我话的男人,我让他往东绝对不向西,我让他抓狗绝对不撵鸡!”

一字一句,从嫣红的嘴巴里说出来。

周以臣生生给她气笑,几度想掐着人把她嘴巴给堵上。

说得什么屁话!

气了又气,最终还是没动手。

动手一定会扯到伤口,伤口裂开有人又能借题发挥。

他不气。

周以臣磨着牙,舌尖顶着上颚,劲儿全用上,直到感觉舌根发麻才松开。

“我回去要跟淼淼说,她妈妈成天就想着怎么不要他。”

周以臣说完,慢吞吞转身。

“?”

云木香跟上去,“你不要脸,我们吵架你扯淼淼干嘛。”

“是你先说不要他,你先扯他进来。”周以臣拎起床头的行李包,微微弯腰,在不扯开伤口的情况下一件件往外掏衣服。

云木香没想到他这么赖,一把扯出衣服。

“明明是你先一声不吭把淼淼送到少儿班,为此他还摔断胳膊!是你先利用孩子。”

“不对。”

周以臣和她讲道理,“淼淼是自愿,老婆你一直说要培养淼淼独立,很多事情可以试着让他自己做决定,你现在想不认?”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云木香指着自己鼻子,瞪圆眼睛。

周以臣瞧见里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沉默片刻,摇摇头。

“你没错,我的错,你当时睡着我也应该把你喊醒,和你说一下我们的去向,避免你担心。”

云木香重重地哼哼两声。

“想拿为我好道德绑架我?我根本不吃这一套,没说不会写呀,这根本不是借口,你就没想过要跟我说,从这件事情上可以验证到,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我一点也不重要。”

“……这些根本没关系。”周以臣试图据理力争。

云木香捂着耳朵,“你要说我开始不讲理吗?对,我就是不讲理。”

说完才放下手,看到周以臣一脸复杂,理直气壮地问,“怎么不说了?继续来。”

周以臣失笑,“你都不讲理,我们还说什么。”

“你看你!马脚露出来了吧,你现在心里已经觉得我们没话可说。”

“……”

就,怎么你都能扯出点事来。

云木香双手环臂,高抬着下巴,骄傲嚣张。

周以臣之前没觉得程明卓可恶。

这会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程明卓更可恶的人。

不受伤哪里那么多事。

他挠了挠小臂行结痂的地方。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云木香得意地哼出声,松开手随意将长发扎成高马尾,转头时故意甩在他身上。

“你的事,自己决定啊。”

被糊一脸头发的周以臣:“……”

所以吵半天是为什么?

云木香洗完脸,回头就看到他纠结的表情,也不提醒,让他自己纠结去。

“郎叔叔过来说带我去现场,你既然作为病人过去,肯定是跟医院大部队一起,我们就现在分开吧。”

周以臣拒绝,“你已经知道,我要和你一起。”

云木香就见这人一下成为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郎医生见到周以臣时还愣了下,很快微笑着打量一下他缠着纱布的手臂。

“不知道周团长也跟我们一起去,早餐我只带了一份。”

云木香:“给我就好。”

周以臣:“给她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响起,说完就相互看向对方。

郎医生哈哈大笑,将简单的包子豆浆递过来,“还真是小夫妻,真默契。”

云木香假笑一下,没用的默契要来干什么。

她解释一句,“肉包子带酱油,伤口容易留疤。”

说完看一眼周以臣,眉眼松快,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容,显然心情很不错。

察觉到她的目光,扭头看过来。

“怎么不吃?”

云木香抿了下嘴,举了下肉包子。

周以臣轻笑,接过来收敛地将皮一分为二,露出完整的肉馅,被他一口吞下,再将皮还回来。

云木香笑嘻嘻地撕起包子皮。

跟着郎医生的助理看完这一幕,满脑袋问号。

不是嫌弃包子有酱油?

难不成这家酱油是搀在面里的?

无意对上周团长的视线,幽幽审视着他,瞬间惊出一身汗来。

“!”

助理赶忙提前爬上驾驶座。

周以臣轻哼,紧跟着手里就被塞了个水壶。

他垂眸,开心地说:“就知道老婆心疼我。”

“?”

云木香吞下嘴巴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才说:“让你帮我拿着,才不是要给你喝。”

周以臣定睛多看几眼,唇角勾勒出笑容,主动给拧开盖。

“给。”

“哼!”云木香手里还有东西,就着他的手让喂。

“大街上注意点影响。”嘴上这么说,手下意识调整角度,避免呛到她。

云木香开开心心,也就尝了一口。

最后豆浆全部都进了周以臣的肚子。

助理将车开到目的地,等后面夫妻下车后,他不解地偷偷问老师。

“周团长和云老师是在吵架啊,还是没在吵架啊。”

郎医生斜着看他一眼,“还没对象吧。”

助理抓抓头,“还没。”

“我一看就是。”郎医生说完,双手背在身后跟上小夫妻。

助理:“……”

怎么还引火上身。

……

中医大赛选址就在中医院。

陈旧的三层小楼,灰扑扑的从里到外透着破败。

入口的广场被一分为二,左边扎着棚子,右边则拉起警戒线。

棚子上方,拉起红色横幅,上面贴着硕大的‘中医大赛比赛现场’八个大字。

而棚子是背对背开口的,面向警戒线的是比赛区,一布之隔的后面,则是选手准备的地方。

郎医生一靠近,就被评委给拐走。

周以臣也被王医生带走,王医生负责这次医院送来当病例的病人。

怕人提前接触病人,来了直接就带进医院里。

云木香自己找到等候区,人很多,乱糟糟地有些吵,放眼看过去,有两个比较明显的小团体聚在一起,此外全部都是孤零零的人。

大多穿着洗到发白,浑身补丁的单衣。

云木香的出现,引起一阵骚动。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斯文人笑着靠近。

“同志,这里是比赛选手准备的地方,你是不是走错了,观众区在前边。”

警戒线外,空余的地方允许闲杂认定观看。

谁也没把云木香当成选手。

直到云木香站在原地不动,笑着说:“选手准备的地方?那我就没走错,我是来比赛的。”

白大褂男嘴角僵硬一秒,视线下移看到细白手腕上戴的劳力士,很快调整笑容,真诚几分。

“你是哪个医院的?我正好在联络各医院中医部的医生,我们认识一下,一会比赛的时候也能互相帮助,避免让其他人钻空子。”

云木香眨眨眼,忽略掉他最后嘲讽的语气。

“比赛还能互相帮助?”

“自然,你是刚学中医吧,看你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中医学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机及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判断邪正消长,进而得出病名,归纳出证型,以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

“设计到的方方面面,单凭我们现在的年龄根本吃不透全部,所以比赛过程中是允许向其他比赛选手求助,当然会影响评委打分,帮助的会被加分,被帮助视情况扣分,我想着既然是积分制,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拿下全部初赛的名额。”

白大褂说到这,看云木香表情不算特别兴奋,伸手指了指一旁孤单单站着的那些人。

“中医名声这么差,就是被这些人坏掉名声,我不理解医院为什么要将这些坏了成分的人找来跟我们一起比赛,但只要有我在,就不允许他们留下来。”

云木香:“……”

可霸道死你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是哪家医院的?”

“哦,我啊,我没在医院。”

“……”

白大褂表情微微沉下来,动了动眼镜。

“那你是学校的医学生?你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真的吗?”云木香摸摸脸,给了第一个真诚的笑容,“我都二十五啦,早大学毕业,不过我学的不是医学。”

白大褂笑容彻底没了。

“你耍我玩!不是医学生也不是医生,你来这说你是参赛选手。”

“你是野路子!”他猛地回神,甩袖子转身,“真是晦气。”

白大褂回到之前的队伍中,愤愤不平地开始指责起来。

“我应该第一眼就看出来,打扮成那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知道跟谁学了点皮毛,就敢来这里卖弄。”

“幸好我机敏,多问几句没有被她给骗到。”

云木香:“……”

傻逼。

一转身,身边凑近的人吓她一大跳。

对方顶着光头,穿着洗得松松垮垮的海魂衫,胸膛都露出半截。

“你谁啊。”云木香倒退两步。

“是不是吓到你了。”男人摸了摸光头,“你别怕,我就是来问问,你怎么没过去跟他们站一块儿。”

下巴冲旁边一点,正好对方也在冲她指指点点。

视线一对上,就鄙夷不屑地收回目光。

云木香给逗笑了。

什么人啊。

她想起刚刚白大褂说的合作,眸光一闪看向光头。

“同志,具体比赛规则已经公布了吗?”

“你还没看呀,在那。”

云木香顺着手指看去,才瞧见棚内挂着一块儿布,布上详细写着这次比赛的流程和规矩。

比赛分三场,积分制。

最下面有相关积分的解释,除去刚刚白大褂说的那种加减分,还有一些其他细节补充。

最终三场下来最高分成为冠军。

积分最终占总分值百分之八十的同志,医院集体颁发从业资格证。

规则看起来,放宽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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