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中心。

在一个专门的审讯室。

常伟思在对叶文洁进行审问。

常伟思：“叶文洁，这两天陈晨的直播，你应该也看了吧？”

叶文洁：“看了。”

常伟思：“我们对陈晨讲述的红岸工程的那段历史也进行调查。

那段历史记载中，确实没有陈晨所说的那些内容。

不过我想，听过陈晨直播你应该也了解，如果历史有记载，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叶文洁：“没错，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

陈晨所说的都是真的。”

常伟思笑了笑：“不过陈晨好像还没提到你的一件事。你的丈夫。”

叶文洁其实早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陈晨并没有在直播间说她当年杀掉她的丈夫这一段故事。

她内心隐隐对陈晨还有些感激。

其实陈晨只是为了快速让公众得知三体的事情，省去了这些细枝末节。

叶文洁：“嗯，我杀掉了杨卫宁，还有雷志成。”

……

在外面的大厅内，所有人都通过耳机在听着里面的审讯。

史强听到这里忍不住骂道：“妈的，这老婆子看起来挺面善，咋心这么狠呢。

自己的丈夫都亲手杀掉？”

丁仪在一边笑道：“整个地球人家都出卖了，还在意地球上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可是她的丈夫！”

“那又怎样。”

史强想了想，也笑道：“也是，我们已经不能用正常的视角，去看ETO这些人了。”

史强想到了死去的杨冬。

他知道杨冬是丁仪的女友，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杨冬的死也跟……”

杨冬的死，一直是丁仪心中的痛。

不过他也很理智，“你不是物理学家，你是无法理解一个世界里只有物理学的人，在发现我们整天研究的所谓物理规律，都是被看不见的手调制好的东西，

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你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史强说道：“这一切还不是叶文洁造成的，她怎么说也是间接杀手。”

丁仪听闻没有说话。

丁仪突然想到，如果杨冬死前，真的得知这一切是她的母亲引发的。

她可能会更加伤心吧？

她的世界里，一半是科学，一半是她唯一的亲人，自己的母亲。

当科学的信仰崩塌，而她又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是这一切的源头。

那她的世界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丁仪十分难受，自己从来没走进她的世界。

如果能走进她的世界，或许她的世界里还有一些别的精神支柱。

那也不至于最终走上绝路了。

……

审问室内。

常伟思继续问道：“陈晨正在直播的智子工程，你了解多少。”

叶文洁：“我虽然是ETO的统帅，但只是精神意义上的。

伊文思领导的降临派垄断了跟主的信息。

所以，我对智子的了解很少。

我无法确认陈晨目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常伟思：“你是说，伊文思那里有关于智子的资料。”

叶文洁：“伊文思很少跟我透露具体的信息。

我不确认是否有。不过我认为应该有。”

常伟思：“伊文思现在在哪里？”

叶文洁：“陈晨说过了。”

常伟思：“审判日号上？”

叶文洁：“是的。”

常伟思：“陈晨是你们ETO内部的人吗？”

叶文洁：“应该不是。至少我了解的信息，不是。

我只是精神领袖，对于组织的控制很弱。

组织内有多少人，都有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常伟思：“如果陈晨不是你们内部的人，那他是如何获取这么多信息的。”

叶文洁：“那就不得而知了。”

常伟思：“ETO是唯一和三体有联系的，如果不是通过ETO获取信息。

那陈晨的信息渠道真是超出我们的认知了。”

叶文洁却是丝毫没有觉得惊讶，“现阶段，超出我们认知的事情还少吗？”

常伟思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还有一个问题，三体已经能够控制九维世界，这是真的吗？”

叶文洁：“我说过了，我知道的很少。”

常伟思：“好的。不论如何，你还是第一个跟三体接触的人类，

如果可以的话，你对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建议。”

叶文洁：“我建议你们听陈晨说的。”

常伟思笑了笑，“好的谢谢，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

审问结束之后，常伟思立即做了一个决定，必须要跟陈晨取得联系，然后跟他进行合作。

说起来是合作，其实是想让陈晨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之前陈晨讲得虽然很真实，而且也有一些其他证据证明真实性，但毕竟没有当事人的佐证。

现在叶文洁亲口承认，常伟思内心也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

……

大厅内。

大家听完审问，对陈晨的直播更加重视了。

这是第一个跟外星文明接触的人，大家还是对叶文洁十分好奇。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不得不说这是能干大事的人，即使做出了背叛人类这种事情，依然是表现地平淡如水。

而这样一个人，竟然也看不懂陈晨，不知道陈晨到底是怎么知道三体的那些事的。

或许这背后的原因，只有陈晨自己能知晓了。

此时，大厅的大屏幕上切换成了陈晨的全屏直播。

大家又继续专心看了起来。

很多科学家都在探讨这其中的科学细节。

比如电磁辐射怎么调整二维质子的弯曲角度的。

二维质子展开之后为什么是全反射镜面。

最关键的是，如果在如此大型的工作面上刻蚀电路。

而且不管怎么展开，质子毕竟还是微观粒子，怎么在微观粒子上刻蚀宏观的电路呢。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让这些最前沿的科学家，想的脑袋发烫。

史强倒是在一旁笑呵呵地打趣，“诶，你说咱就把这个智子展开的过程拿出去放个电影，会不会票房爆炸啊？”

汪淼在一旁说道：“不仅能票房爆炸，还能让整个好莱坞都失业。”

在场有一些米国的专家，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心很不乐意。

但嘴上还真没法说。

毕竟眼前的画面真真切切，谁都不是傻子。

他好莱坞的科幻别说特效做不到这份上，也没有这种硬核的剧情啊。

瞬间他就觉得小时候看的那些星球大战，索然无味了。

汪淼虽说也是物理学家，但毕竟不是研究基础物理的。

所以他现在基本也就看个热闹。

汪淼自嘲地说道：“在这种十分尖端的科技面前，我其实也跟个没学过物理的门外汉差不多了。”

史强笑道：“你直接说跟我差不多就行了。”

丁仪在一旁附和道：“老哥，你别我刚才跟他们讨论的很热闹，其实我也什么不懂！

你以为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概念吗？

什么九维，什么电磁辐射调角度！

大家都是门外汉！”

大厅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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