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墨和林如海聊着正事。

宋溪和林黛玉则是在一旁吃着桂花糕，一边听着二人相互而谈。林黛玉的目光一会看看自家爹爹，一会又看看表哥那俊朗的身影，时不时的还要推开表姐在自己小脸上乱捏的手。这一刻的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感觉安宁。眼前的场面，正是她十多年来一直所期盼的家的样子。

有家人，有朋友，没有刁难委屈，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宁静心安。

或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的缘故，此时的林如海给宋子墨的感觉很奇怪，有种直面真正大儒的感觉。

若是套用之前宋子墨跟林黛玉所说的读书三境，此刻的林如海，就是真正将书读通透了，已经到了第三境的程度。

这样的读书人，言谈举止始终在礼中，但却不拘泥于圣人之言，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远非寻常的腐儒所能比。聊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宋子墨便起身告辞。

千户所衙门里没有多少事要处理，但宋子墨心里惦记着尽快提升修为，便婉拒了林如海留宿的邀请。

林黛玉面有不舍的送至大院门口，若是在贾府如她这般未出阁的女子是绝对不允许抛头露面的。但在这里，林如海却很是开明，丝毫不以为意，自己女儿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就是了，重活一次，些许风雨他还是能为家人遮挡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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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宋溪在千户所衙门驻地的一处小院子里梳洗打扮一番，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正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

“宋二丫，差不多就得了，别臭美了！”

院外，宋子墨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你要是不想去，我一个人走一趟就行了！”

“那可不行！”

宋溪连忙提剑出门，瞪了他一眼，“难得有机会去做大侠，你可不能丢下我！”

宋子墨今日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青色儒衫，腰间挂着长剑，外人看去像是出门游历的读书人。此次出门，自然是为了林平之家里的事情。

昨日宋子墨收到了林平之托人送来的求助信笺，信上的内容如他所知晓的那样，林平之那小子还是如笑傲江湖剧情中那般，招惹上了蜀地门派青城派。

说起来，这算是林平之的专属剧情了，哪怕是在大乾皇朝这个综武世界，林小子还是没能躲得掉这一劫。

不过这倒也正常，正如宋子墨在惦记林家的辟邪剑谱，青城派也同样在惦记。

就算林平之再小心谨慎，青城派也有的是办法让林家和他们结下仇怨，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杀人夺剑谱。

走出衙门，二人骑上马，便一路向南而去。路上，宋溪叽叽喳喳的极为兴奋。

“哥，你说林平之那小子，武功稀松平常，怎么就能一剑刺死了青城派掌门的儿子？”

“可能....”宋子墨沉吟了一下，道：“可能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被林平之杀死吧？”

“能死在林平之那种半吊子手里，青城派的武功练的到底是有多么稀松平常啊！”

宋子墨点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在紫衣卫的记载中，尚未踏入先天境，一个连先天境都没有的门派，也就是个小门小户。”

“小门派啊！”

宋溪开心道：“厉害的门派咱们还暂时招惹不起，干咱们这行的，就得学会欺软怕硬！”

宋子墨无语侧过头，“林家也算是半个江湖势力，青城派和他们的恩怨属于江湖恩怨。咱们这次是以林镇南远方亲戚的身份参与进去，别暴露你紫衣卫的身份。”

“知道知道，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宋少侠放心即可，本女侠心里有数！”

......

福州郡城外，官道旁有一个简陋的酒肆，两间瓦房外搭一个遮风挡雨的草棚子，迎接着南来北往的旅客。

宋子墨二人在路边下马，酒肆内的小二很是熟稔的将马匹牵到了一旁用草料喂养，显然是工作经验丰富的人。

酒肆老板瞧见这二人衣着不凡，当即脸上堆满了笑容，“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宋溪笑道：“以前看游侠类的话本，大侠们进了酒店都是来二斤牛肉一壶酒的，掌柜的，你这里有牛肉卖吗？”

掌柜的忙摆手道：“女侠说笑了，大乾律法，未经官府允许擅自杀牛是犯法的。”

宋溪吐槽道：“果然，话本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也不全是假的。”掌柜的低声道：“大乾律法，百姓擅自杀牛犯法，但若是病死老死或者意外死去的牛肉，经官府审核后还是可以吃的。两位少侠若是出得起银子，今天就可以有一头牛意外死亡。”

“什么意思？”宋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宋子墨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来几个店里的拿手小菜，主食什么的你看着上。”

“好嘞，客观稍等！”

瞧见掌柜的走远，宋溪这才反应过来，皱眉道：“感情只要钱到位，牛也是可以随时摔死的啊。如此看来，大乾的律法还有很多不。”

宋子墨对此不甚在意道：“律法这东西，本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统治权，向来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对于特权阶层来说，也就那回事。”

宋溪则是有些不太开心，“哥，你说着世上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公平正义本来就是是相对的，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宋子墨淡淡道：“这个世界的本质，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当你足够强，你就是凌驾在皇权之上的存在，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宋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满是期待道：“那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天下第一？我也想体验体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畅快。”

宋子墨笑了笑，遥望天际，淡淡道：“真到了那个层次，也许你就会发现所追求的不过是刚刚开始。”

宋溪眨了眨眼，“所以哥，你不想当天下第一？”

“想啊！”

宋子墨沉吟道。暗想我就是想装个逼，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万一我说我还想成仙呢，你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