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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 作者:一天八杯水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3-06 20:58:25
  • 章节字数:7946字

22

蒙眼的布并不透光,她的世界被黑暗侵袭。

瞿新姜茫然无措地站着,她知道傅泊冬生着病,这个晚上,她怕是要遭殃。

傅泊冬还在她的身后,她后脑的头发被布料压着,那双好看的手,似乎在给布料打上一个结。

“不是……要签什么合同吗。”瞿新姜微微瞪着眼,眼睫刮在布料上,在感官被蒙蔽后,她越发的慌张。

好黑啊,想哭了。

瞿新姜双眼泛酸,因为未知的恐惧而瑟瑟发抖。

或许傅泊冬走到了她的面前,因为那越发含糊凌乱的呼吸声,从她的耳后缓缓前移。

覆在她眼前的布料被轻轻调整,傅泊冬的指腹好似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脸颊。

傅泊冬只是在认真地检查,以防这一层布料没有将瞿新姜的眼睛蒙严实。

瞿新姜抿起了嘴唇,唇角流泻出一点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因为憋着气,险些把自己憋得晕过去。

傅泊冬很轻地笑了一声,“是要签合同,但我要先试用,看看效果如何。”

瞿新姜寒毛直立,“怎么试用?”她掌心一瞬间满是冷汗,气息也跟着急了起来。

傅泊冬靠得很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好好地待在边上就好了。”

“那你呢。”瞿新姜问。

“我会做一些事情,用来跟以前做对比。”傅泊冬淡声说。

在眼睛被蒙住后,瞿新姜竟能清清楚楚地闻到那股清冷的香气,像是大雪里从寺庙里飘来的香火味,严肃而冷清。

闻到这气味,她不由得又屏住了呼吸,明明被蒙眼的是她,可心觉冒犯的也是她。

“跟着我。”

随后,瞿新姜被圈住手腕,傅泊冬牵着她往前走。她亦步亦趋,走得格外心惊,生怕撞上什么东西。

傅泊冬很快停了下来,“你怕吗。”

“有一点。”瞿新姜撒了谎,其实不止一点。

随即,她肩上微沉,被按着坐下,不知道坐到了哪儿。

瞿新姜垂在身侧的手甚至不敢肆意摸索,惶惶不安的心奋力跳动。

圈着她腕子的手一松,傅泊冬似乎走远。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渐渐离远,好似什么柜子被推开。

瞿新姜对个房间的布局并不是那么了解,单凭这声音,没办法猜出傅泊冬在做什么。她变得异常的警惕,像是武侠剧里的人,在练就一身听声辨位的本事。

过了一阵,傅泊冬的脚步声又响起,从远处缓缓走近。

瞿新姜成了惊弓之鸟,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点儿。

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顺着肩线缓缓滑落,很轻地撘在了她的腰上。

太亲昵了,且傅泊冬的动作缓慢又轻柔,亲昵到令她毛骨悚然。

她的腰被掐了个正着,那两只手死死地扣在上面,虽不至于窒息,可她的内脏受到稍许挤压,难受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瞿新姜慌忙抬手,胡乱地搭上了傅泊冬的手臂,颤着声说:“疼,好疼。”

她太害怕了,眼泪流个不停,把蒙在眼前的布料给打湿了。

布料在浸了水后越发的暗沉,水迹像绽开的墨。

傅泊冬松开了她的腰,却把她盖在腰间的衣摆提了起来。

房间里开着暖气,所以瞿新姜不会觉得冷,只会觉得无所适从。

瞿新姜带着哭腔问:“你干什么啊。”

傅泊冬已经将她的衣摆提得很高,露出的腰腹因为难堪而紧缩着。

“给你换衣服。”傅泊冬说。

瞿新姜的双臂被迫抬起,衬衣连着外套一起被脱了下来,就像是脱她衣服的人急不可耐一样。

蔽体的布料被褪,她慌忙环起手臂,锁骨上的牙印藏无可藏。

“这也是治病的环节吗?”瞿新姜问。

“是的。”

一根手指摁上了瞿新姜的旧伤疤。

瞿新姜微微张开嘴着急地呼吸,就好似那根手指摁上的不是她锁骨的牙印,而是堵住了她的鼻。

接着,裤子也被拉扯,她稍作挣扎,不适地开口:“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可是傅泊冬很轻柔地捋了她的头发,“现在还不算开始,等会你可以随时喊停,我有我的底线,你也可以有。”

瞿新姜挣扎的动作一顿,挂在脚上的拖鞋连带着长裤落在了地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在边上胡乱摸索一番,好图个心安。

后面有靠背,身下是皮质的,大概是在沙发上。

瞿新姜急急吸气,声音带着颤,“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这种感觉很可怕,寻常人施予的恐吓总是很直接,可傅泊冬不是。傅泊冬身上存在了两个极端,正直又暧昧,干脆而又遮掩。

傅泊冬双臂撑在沙发上,似要将身前的人囚困,双眼因沾满了情/欲而变得晦暗迷离,吐息滚烫。她甚至觉得解开了一个扣子的衬衫还是勒得慌,抬手又解开了两个。

“说了,给你换衣服。”

瞿新姜并紧了腿,抽噎着说:“你如果想玩换装,可以去买人偶。”

“不合适的。”傅泊冬的掌心覆上她的脸,“衣服不合它们的身。”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傅泊冬好像拿起了什么。

“起来。”傅泊冬说。

瞿新姜哭着站起身,察觉眼泪顺着下巴滴上胸膛,没有了上衣遮掩,泪珠直接滑在了紧贴胸口的花边上。她的手被抬起,似乎是什么裙子,被套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布料很熟悉,也许是以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对好的料子格外敏感,只是用手触碰了一下,她就猜到了穿在身上的是什么。

是傅泊冬挂在柜子里那一身藕粉色的裙子。

瞿新姜僵着不动,压在衣服里的头发被轻柔地拨了出来。

“好了。”傅泊冬说,“是干净的,你回去后,我让刘姨带去清洗了。”

瞿新姜眼泪骤止,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傅泊冬果然没有让她做什么,转身又走开了。

瞿新姜战战巍巍地站着,声音因哭久了而变得软绵低哑,“你是在报复我吗,你是不是觉得,那天干脆掐死我就好了。”

傅泊冬脚步一顿,“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报复你。”

瞿新姜咬着唇。

“那天我的难熬,你能想象吗,我给你穿上这一身,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在报复自己呢。”傅泊冬平淡开口。

她远远地轻笑了一声,“可我不是在报复谁,我在治病,医生的方法很好,只是不太适合我,我想用我的方法来治病。”

远处,抽屉唰一声被打开。

瞿新姜心一紧。

她虽然被蒙住了眼睛,却听得见声音,一些十分细微的声音,因被蒙住了双眼而变得越发清晰。

她知道傅泊冬在做什么,因为这样的声音,她曾经听了一个晚上。

这是治病吗?

瞿新姜不知道,但她惶恐地蹲下了身,抱着膝盖浑身颤抖。

裙子后面的拉链没有拉上,故而上半身松松散散的,轻易就滑下了肩头。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时候她的视线被床沿遮掩,而现在,被一块布料遮掩。

傅泊冬真的有病,而她也快要犯病了,她像是再一次被扼住脖颈,憋闷到近乎晕厥。

傅泊冬不合时宜的轻哼声惊醒了她,她眼泪直流,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

呼吸声欲止又起,或许傅泊冬面色薄红,正用着她想象不出来的姿势纾解着。

那样冷漠傲慢的人,此刻却发出这样的声音。

瞿新姜哭得头痛欲裂,本该是平时困到站着就能睡着的时候,竟清醒无比。

可能傅泊冬真的不是在报复她,这样的事情,更加难堪的应该是傅泊冬自己才对。

傅泊冬原本冷淡的声音变得酥麻而喑哑,“我换了很多的医生,可都没办法彻底治好我的病,因为病根……”

“在你。”

“我有时候会想到你泛红的眼睛,想到你窒息时无力的样子,想到你撘在床边的手指,想到你……”

“就在我的旁边。”

傅泊冬说得断断续续的,混淆着一些轻哼,声音也随之时重时轻,除此之外,还讲得稍显混乱,完全不像平时里那个有条不紊的人。

“我也曾遵照医生的嘱托,不那么关注你,可是梦魇一直不散,你是我的梦魇。”

“你能够明白吗,那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我好像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瞿新姜觉得她大概是能明白的,她真的没有那么笨,她也会时常想起那日之事,继而胆战心惊。

傅泊冬又说,“很显然,医生的方法并不是那么适合我,我也不希望他们用催眠的方法来蒙骗我,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样最好。”

瞿新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她听见抽纸的声音,然后傅泊冬走远。

水声应该是从盥洗室传来的,傅泊冬大概在洗手。

察觉傅泊冬离得很远后,瞿新姜刚才被吓到流不出的眼泪溃堤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微地吸着鼻子。

傅泊冬从盥洗室里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瞿新姜迫使自己哭得很小声,肩膀因哭泣而一抽一抽的动着。

傅泊冬弯腰看她,抬手将她那块蒙眼的布料扯落,顿时看见了一双哭红的眼。

瞿新姜抬起头,“这是你治病的方法吗。”

“是。”傅泊冬头发凌乱地撘在肩上,眸光不再凌冽,带着一丝少见的餍足和慵懒。

“试用结束了吗。”瞿新姜又问。

傅泊冬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随后回答:“结束了,我觉得很不错。”

瞿新姜硬着头皮小声说:“可我觉得很难受。”

傅泊冬笑了,说了瞿新姜的名字,又很平静地开口:“因为那天,我在这样的事情上沾了很严重的瘾。”

类似的话,瞿新姜是听过的。

傅泊冬攥着那块被眼泪打湿的布条,“我尝试着看过一些影片,也私下购买了很多东西,但它们都不能让我产生欢愉,也不能止住我的瘾,只有想到你,才会短暂消停。”

“你要赔我。”

瞿新姜流着眼泪,委屈全涌上心头,她确实有错,她不能给傅泊冬开脱,也不能给自己开脱。

“等我。”

傅泊冬走进浴室,过一会,浴室里传出水声。

沙发边的地毯上,随意堆放着瞿新姜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

瞿新姜不想再穿着这件裙子,小心翼翼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浴室里的水声停息后,傅泊冬裹着白色的睡袍,很快从里面出来。

瞿新姜直勾勾看过去,生怕傅泊冬那张嘴又要说出什么骇人的话。

傅泊冬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一阵,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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