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

沈成业也是满心凌乱的了，不知说什么好了。

辅国公更是一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良久，才起身淡淡道：“婉丫头，你没做错，你也不必死，你今后的路还很长，起来吧，早些歇息。”

说完，辅国公便出了竹园，竹园内外也迅速恢复了平静。

送走了辅国公与沈成业，沈婉心中也知道，她的前程还在。

但是这一夜，却是数人都不得安眠。

大约也只有沈清瞳睡了个好觉，一睁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看身侧，司凌染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妃，王爷早早就回府更衣上朝去了。”

“哦。”

沈清瞳点了点头，也没有在问了，就出门洗漱吃饭去了，吃到一半的时候，陈氏过来了，一过来，脸上就带上了喜色。

“今日一早，国公爷就命人送来了上好的补品，还有外伤的药，都赏给了清言和清珏，连带着，屋里的人，也都赏赐了许多的东西。”

马氏这些年不得宠，眼见寒酸了，今日忽得了好些个首饰赏赐，竟是高兴的不行。

陈氏反倒是看不上眼的。

不说陈氏眼睛高，主要如今身份不同了，毕竟是得过圣封的人。

沈清瞳听了，却是哭笑不得，觉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国公是在求好二房三房，但能让高傲的国公爷，如此主动的求好。

便是那件事的真相了，司凌染果然说的没错，鸢儿一出来，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你怎么还僵着一张脸？”陈氏问。

沈清瞳摇头：“没什么，母亲觉的这样好吗？”

“难道这样不好吗？”陈氏苦笑摇头，“难道非要闹到分家那个地步吗？那可是两伤之法啊，你年轻气盛不懂，可这一大家子，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陈氏的话，沈清瞳也懂一些。

“吃了饭，你祖父让你过去。”

陈氏说完话，就看着沈清瞳吃饭，沈清瞳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问陈氏，看她做什么？

陈氏摇了摇头，“自己养大的女儿，嫁出去这么久，怎么都看不够的。”

沈清瞳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僵，陈氏，怕是还不知道，此刻她面前的女儿，早已不是她过去的女儿了。

于是她心虚的问：“母亲可觉的我如今与过去有何不同。”

“做了王妃的人了，平日要管着那么多人，威严一些，自然是好的，昨日你与你祖父僵着的时候，那气势，看着我都怕呢。”

陈氏依旧在笑。

沈清瞳却不是滋味。

吃过饭，就去了正堂。

今日辅国公沐修，正堂内外，此刻静悄悄的，沈清瞳过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里严肃的气息。

果然与记忆中的过去一模一样。

辅国公府的祠堂，正堂，于过去的沈清瞳而言，都彷如铁面无私的公堂一般，然而所谓的铁面无私，其实只是针对他们而已。

从不针对大房。

而记忆中，坐在堂上的个老头，一直也都是古板跋扈的。

“祖父。”

辅国公闻言转过身来，双手负在身后，一张老脸已经是满布沟渠，却至今都没有隐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