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染的眸光深处，忽的闪现出了一片说不清的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沈清瞳。

沈清瞳莫名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是狐狸总有一日会露出尾巴的，那就等她露出尾巴的时候吧，好了，我要休息了。”

沈清瞳点着头，下了逐客令。

司凌染虽然还不想离开，但还是得先走了，“这次皇家狩，出了这样的事，原本三日的计划已经被取消了，明日我们就会得回京了，你早些休息。”

“是该结束了。”

若这样，明德帝还不终止狩，怕是要成昏君了。

司凌染走后，沈清瞳反而迷迷糊糊的睡不着了，就算闭上眼，也是白日在栖霞涧所见到的场景。

反而越发睡不着了。

而沈婉，则是凌晨的时候才苏醒的，她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的身体健康。

发现真的已经无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也不免与所有人一样，都不禁想起了百日栖霞涧的一幕幕。

十公主的一条腿被黑熊撕扯了一下。

她看到，有人直接被黑熊咬住了脖子

她还看到

那些绝对都是噩梦，若非她及时跳入水中，隔绝了气息，才没有被那些畜生发现追上，否则此刻身首异处的人也有她。

而今日栖霞涧的一切，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有阴谋。

只是这阴谋，未免太过狠辣。

于是沈婉在也睡不着了，而是趁着天刚方亮，收拾一番，就前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而若是平时，怕是皇后娘娘不会在这个时间，接见任何人的，可今日的敏皇后也失了眠，便就让沈婉进来了。

沈婉进来的时候，发现敏皇后就坐在屋内的一把椅子上，周围装潢素雅，她一席白色的内装。

披散着头发，也没有任何饰品，此刻的敏皇后褪去了平日的高贵，反而显得几分亲和了。

敏皇后的容貌说不上有多倾国倾城，但这般素雅的样子，却是别具几番风韵。

她浅浅的磕着眼皮，感知到身后有人走近了，只懒懒一语：“如今本宫都被禁足了，你还来做什么？”

沈婉望着敏皇后，同时脑子里也是思绪万千，这个曾经她最羡慕的女人，此刻虽依旧羡慕，却好像没了最初的狂热。

反而多了几分不寒而栗。

自从沈拓出事，沈家姐弟就在敏皇后这彻底失了宠幸，沈婉心中不是没怨恨过，但想想，还是觉的不敢。

所以在见面，依旧还是一副低眉顺目的姿态。

口中淡淡：“姨母就一点不担心婉儿吗？”

敏皇后微笑，仪态万千，仿佛她的笑容，都是表演过千万遍一般，那个味道总是丢不掉。

“自然是担心的，不过你不是没事嘛。”

“若我有事呢？”

“那便是你命不好喽，毕竟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敏皇后轻轻一笑，好似连最后的伪装都懒得弄了。

“这样姨母的计划就更天衣无缝了吗？您的亲外甥女都遇害了，那肯定与您无关了是吗？”

沈婉复杂一笑，如今她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弃子了，连死法都给她安排好了。

不过她还是心惊，皇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