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语朝自己面前扔出一个充满黑暗气息、不伦不类的净化术，求知欲十足地问道：“为什么恶魔也要学净化术？”

艾瑟尔抬眸看她，“没有为什么，不学你就打不过别人，然后会被打。”

“好吧。”顾休语耸肩，“我觉得比起净化术，我扔出去的更像是某种精神污染术。”

艾瑟尔颔首，“你明白就好，这一项，不合格。”

“下一项。”

顾休语：“……”

最后的检测结果出来，一共十三门科目，顾休语挂掉了五门，分别是治愈术、净化术、点金术、入土术、流光术。

艾瑟尔：“如果按照你们世界的百分制的话，其余七门你也只是在及格分数线上徘徊，除了通灵术，那个能勉强打上九十分。”

顾·第一次当学渣·偏科严重·脸疼·休语：“……”

她吐槽道：“我该庆幸我还有一门拿的出手吗？”

艾瑟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先知果实会强化服用者的六感――说实话，我以为在通灵术这一方面，你能拿到满分。”

顾休语麻木了，“……好的，我明白了，我是个辣鸡，您请继续。”

艾瑟尔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继续说道：“在进行练习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每个人的魔力特性都是独一无二的。”

顾休语忍了忍，没忍住，啪的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艾瑟尔好脾气地笑道：“知道并不等于理解，你不懂――你知道为什么魔力之海的水是红色，而我的魔力却是黑色的吗？”

顾休语：“为什么？”

艾瑟尔：“每个人的魔力特性之所以不一样，就是因为每一个个体的灵魂是截然不同的，我们所使用的魔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力，而是经过灵魂的感染后，具有唯一性、独属自己的力量。”

他的指尖光芒流转，凝聚成圆形的魔法阵，黑色的魔力中夹杂着从容的紫意。明明是充满孤独与绝望的魔力，却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好似一轮小型的黑日。

艾瑟尔像送花一样把“黑日”递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这是我的治愈术――我在的理解中，伤口的愈合是自身被满足的欲望，所以即便我的治愈术等级不高，我依然能够治疗很严重的伤势。当然，事后的反噬也格外严重。”

顾休语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小声吐槽道：“你这怕不是治愈术，而是送命术，我第一次知道治愈术居然也有反噬。”

艾瑟尔微笑，“等价交换而已，况且只要满足欲望，就不会反噬自身。”

顾休语：“所以你的中心思想是想让我先找到自己的灵魂……哦不，魔力特性，再继续练习魔法吗？”

艾瑟尔：“不，不是找到，是理解，是掌握。你必须明白自己的魔力可以做到怎样的事情，才能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一三九式本来就是为了确认个体的种族特性而存在的，只要在练习的过程中仔细感知，你就会明白，更何况你还曾服用过先知果实，这对你而言并不难。”

顾休语：“好吧，我试试。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当初是怎样发现自己的魔力特性的。”

她一歪头，想起艾瑟尔一直以来出色的表现，赶紧又添上一句，“不过像艾瑟尔这样聪明的人，一定很容易就发现自己的魔力特性了吧。”

他闻言一怔，旋即微笑起来。那双总是淡漠清冷的眼眸，在面对自己的恋人时，总是装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

他说，“并没有。”

他依然微笑，“是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才明白自己到底掌握了怎样的力量……”

好奇宝宝顾休语追问道：“是什么代价？”

艾瑟尔很是轻松地回答道：“我的灵魂。”

顾休语呆住了，她下意识地问道：“失去灵魂，不是会死吗？”

艾瑟尔：“别人会，但我不会。”

顾休语有点担心：“你还能活多久？会不会变得短命？”

艾瑟尔想了想：“一千五百年吧，也不算短命。”

顾休语又呆住了：“那岂不是说，我也要活一千五百年……一千五……”

艾瑟尔偏头：“你嫌少吗？”

顾休语猛地摇头：“不，我还觉得多了，一千五百年，又没电没网……这可怎么过活哦。”

艾瑟尔捡好听的说：“也许活不了那么久，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没准几百年后就有人会打上门来，我们会一起挂掉呢。”

顾休语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打了个寒颤，觉得还是好好活着才是王道。自己嫌命长是一回事，被打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为什么说是几百年后啊？”

“……这几百年内，比我强的人屈指可数，能杀死我的还在天空之上的神殿，所以我估计还要等几百年，等世界局面重新趋于和平，黑暗减弱，光明增强，才会有足以杀死我的强者出现。”

顾休语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是特别牛逼的世界级大佬之一？”

艾瑟尔装聋作哑，不说话。

顾休语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逼人：“那你之前还说打不过赤明火凤……”

艾瑟尔含笑打住她：“强是一回事，受伤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休语扫了他几眼：“行吧，看在你还是一个病号的份上，姑且相信你。”

艾瑟尔笑的无辜极了。

顾休语挥手赶走他，然后坐在草垫上，神情严肃地闭上眼睛，“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我的魔力特性到底是什么。”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艾瑟尔驱使魔法仆从开始烧饭做菜，而顾休语已经躺在草垫上，成大字形摊开，面容安详，并发出轻微的鼾声。

很久没有勤奋学习的顾大小姐，在进行了三分钟无意义的混乱思考后，成功被瞌睡虫催眠，流着口水进入梦乡。

说实话，当初顾休语能拿到令人羡慕的好成绩，靠的从来都不是天赋，而是她家里那几位特别金贵的私人教师。

资源堆上去了，傻子都能成天才。

而在异世界……艾瑟尔显然只适合当男朋友，当老师实在是太委屈他了，更何况顾休语还是天生的魔法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