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厢厅内，尹书韫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尹云观，“尹大人为什么要给我买女子的衣裳和配饰？”

见尹云观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尹书韫抬眼问，“难不成尹御史想看我着女装？”

尹云观和尹书韫站在窗格旁，两人的脸上都被映照斑驳的光影。

他道，“我想看，世子便给看吗？”

“真没想到，”尹书韫似笑非笑，“堂堂当朝监国御史，竟然是个变态。”

“但如果这是你的两个条件之一，”尹书韫说，“就算我不想穿，也得穿给尹御史看了。”

“世子答应了？”尹云观轻捻尹书韫的手，“那我们现在回尹府。”

“尹御史，”尹书韫扯住尹云观的衣袂，“我还没说会答应。”

她走向桌旁，打开襄木盒，盒中罗衫呈胭脂色，交融亚白，纹路端雅，钗饰精巧可爱。

尹书韫的手摸上薄薄的春衫，垂下的眸色中若有所思。

“尹御史，你的眼光不错，”尹书韫说，“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尹云观走向尹书韫，“世子不想穿，也可以不穿。”

他瞧着尹书韫柔美的侧脸，在心中想象阿姐着罗衫的模样，近日里在梦中，他经常能梦到这般的场景，梦见阿姐的罗衫被他压在身下，薄如蝉翼得被慢慢撕扯开。

“御史想看我着罗衫，必须要加筹码，”尹书韫说，“除兵防图之外，我还想要一个东西。”

“世子想要什么？”尹云观问。

“尹家的印章。”尹书韫说。

尹云观一怔，他垂眼看向尹书韫，“世子为何需要尹家的印章？”

“听闻尹家的印章是先帝亲自刻的，玉珏上的字样也是由先儒题下，从四方印中便能窥见尹家地位的尊贵，我从未见过如此工巧之章，想拿来观赏，”尹书韫说，“尹御史现如今位列高位，尹家的印章必然在你手上。”

印章并确实在尹云观手中。

“世子，我处理公务时需要用到此四方印，不方便拿给你。”尹云观道，“你如果喜欢印章，我可以给你做。”

“尹御史亲制的印章固然千金难求，可我就想要先帝做的印章，”尹书韫说，“再说了，我又不是要你把它送给我，等你用不到它的时候，送到我府中让我观赏几天。”

尹书韫竖起两根手指，“难道尹御史觉得我会用尹家的印章做坏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那印章沾上任何印泥，我保证不会让印章盖在任何不该出现的地方。”

尹云观将尹书韫竖起的两根手指收到掌心中，“家印不是我私有，要拿出来还需要通过父亲的同意，有些难办。”

“我知道，所以我也加筹码，”尹书韫拿起襄木盒，“这罗衫，我现在就穿给你看。”

话音刚落，尹书韫的身影踏入厢房内。

尹云观身子一定，他反应过来后，朝厢房内走，“世子，不必如此...”

厢房内传来衣服窣动的声响，屏风内，一道身影已然褪下衣衫。

尹云观定下脚步，赶忙侧过身，避开眼。

“怎么了？”尹书韫一边换衣裳一边朝外问。

屏风外，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尹云观高长的身影定在原处，耳侧缓慢爬上红，他的眼神不禁看向屏风处。

屏风下没有格挡的地方，能清晰看到两条白皙而长的腿，小腿如同羊脂玉一般，地上掉着的是尹书韫穿过来的锦袍。

“我穿好了。”尹书韫问，“你要看么？”

尹书韫的声音从屏风内传来，“御史若是看到了，便算默认答应我的条件。”

尹云观眸色变深，一句“嗯”字尚未出口，尹书韫推开屏风走出来，轻笑着望他，“现在你看到了，就算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尹云观的眼中倒影尹书韫的模样，就算她此时未簪女子发，也不愧般般入画这四个字。

般般入画，也入梦，尹云观的梦中，尹书韫似乎就是这般模样，如同诗词中惊艳的词尾，明明温润的气质，但每个细节都无声的勾人。

尹书韫凑近他，“御史，怎么样？我着女装，可还能入你的眼？”

尹书韫抬起手，露出纤细皓腕上的镯子，“今日我出门正巧戴着这个镯子，和罗衫甚配，你说是不是？”

尹云观拽住尹书韫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手扣向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隔着薄衫，他甚至能绘画出手掌心下的轮廓。

尹书韫还想说什么，整个人却被尹云观推着抵到墙上，尹云观低头，径直吻向她。

薄衫上襦下裙，分成两式，尹云观的手伸向裙腰的间隙，手指蹭到细腻的肌肤。

尹书韫吓得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裙腰，尹云观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手，弯下身加深他们之间的吻。

阿姐正在被他吻着...

阿姐为他着罗衫，被他吻得抬起头。

这个事实让他的吻更为猛烈，几乎让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为抑制欲望，他的手撑在墙上，将冲动化为唇舌间的交融，舔舐、吮咬尹书韫的舌头。

他已然很忍耐，在梦中的时候，他的手会直接探入阿姐的裙腰内，将罗衫剥离。

窗格旁窗帘遮罩光影，尹书韫站在窗格旁的墙边，被尹云观吻得背贴紧墙。

与此同时，厢厅的不远处走来一群女郎，她们安慰换好衣裳的长宁公主，称赞她换好的长裙比适才还要好看。

“我适才失仪，尹御史可曾看到？”长宁公主问。

“当然没有。”女郎们纷纷道。

其中一位女郎拿团扇指向厢厅处，“侍从说看到尹御史走进这地方，我们不如前去拜见？”

“尹御史许是在这里休憩。”长宁公主道。

“咦，”那位女郎走上前，“门怎么没关？”

她的团扇轻轻一顶，门便轻巧得被推开，一道女子的闷哼声从内传来。

什么声音？

女郎们往里看，眼中被纳入惊骇的画面。

平日里明允高朗的尹御史，竟然将一位女子抵在墙上，忘情地亲吻。

尹书韫本被拥吻着，忽然门外涌入日光，她的眼睛被闪了一下，而后才看到外面站着许多人，惊得咬住自己的舌头，发出闷哼声。

尹云观察觉到身后有人后，立马将尹书韫扯至怀中，他拿起尹书韫穿过来的锦袍，将她从头到脚都盖住。

门外的女郎们的神情纷纷有如雷劈，她们从未见尹御史的身旁有任何一个女子，本以为他无心情爱